沈曉可隻是一眼就被嚇得尖叫起來,“鬼啊……夏姐姐!那是鬼啊!”


    她的聲音將那矮個子麵具下的目光吸引過來,一瞬間,周身的溫度瞬間降至零點,偏偏那陰厲的冰冷下還透著一絲灼人的火熱,仿佛要將人焚燒殆盡一般。寒冷之中透著怒火,如此矛盾的情緒卻在此刻完美的交融。


    “吵死了,小東西,再不閉嘴就把你扔出去喂鬼。”


    那人的聲音依舊和電話裏一樣,冰冷無情的金屬聲,沒有任何波動,是經過刻意的偽裝。


    沈曉可的身體嚇得一抽一抽的,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再吭聲。


    宗夏麵色陰沉的站在沈曉可身前將她保護起來。


    麵具人的視線從曉可的身上移到宗夏臉上,望著她那張無暇的臉蛋,一種憤恨的情緒幾乎快要將理智淹沒,走上前,高高揚起的手便是一耳光狠狠抽了過去。


    宗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驚呆,根本來不及反應,實實的挨了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驚悚,整個身體都跟著踉蹌幾步,隻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頭暈目眩,手撐在牆壁上還勉強站穩了步伐。


    沈曉可早已被眼前的場景所驚呆,片刻之後,發了瘋似地衝上前對著戴麵具的那人拳打腳踢,那人一時招架不過來,還是後麵虎背熊腰的高個子衝上去,將沈曉可像提小雞似地提了起來。


    “放開她!”宗夏的嘴角溢出點滴血跡,望見這一幕已經顧不得疼痛,雙目赤紅的衝過去想要將曉可搶回來,卻僅僅被那高個子一隻手就擋了下來,無法再前進半分,隻能拚了命的大喊,“你們不是為了我才弄了這一出嗎?我隨便你們處置,你們把她放了!”


    她身邊矮個子一手便揪住了她的頭發,狠狠一拽,宗夏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上,模樣狼狽不堪,卻目不轉睛的一直盯著哭喊的沈曉可,心中被恐懼所侵占。


    那人似乎也對沈曉可頗有忌憚,並不敢真的對小家夥怎麽樣,一個眼神使去,高個子的家夥便提著沈曉可走了出去。


    宗夏後腳便跟上去,“你帶她去哪?!”


    剛邁出步伐,便被人一腳絆得再一次跌倒。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說完便蹲下身來捏住宗夏的下巴,近距離俯視著她,似是欣賞她如此狼狽的模樣,隱藏在麵具後的目光透著令人發寒的冷,“宗夏……沒想到為了個小家夥還真願意以身犯險,倒是沒想到你還挺有情有義。”


    宗夏淒然地冷笑,“你究竟想做什麽,直說就是了。”


    “我……”那人頓了頓,手中的力度驟然收緊,狠狠地捏住宗夏的喉嚨,像是要硬生生給掐斷一樣,鬼厲般的吼聲震耳欲聾,“想讓你去死--”


    呼吸被扼住,宗夏紅潤的臉色逐漸化作慘白,痛苦難忍,窒息感如同海浪般席卷而來,一波高過一波,整個胸腔沉悶得像是快要炸開。


    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什麽都聽不見……


    過了很久很久,身體上的不適忽然消失了,混沌的大腦出現了一絲清亮的光明,溫暖如旭日般的微光將她籠罩,整個人像是沉睡在海水般柔和,隨著輕柔的海水上下漂浮……


    她意識到自己的神識和**仿佛快要分割開來,那種脫離了世間萬千痛苦的舒適感溫柔得讓人想哭,想要就此沉睡下去,再也不願醒來。


    直到,一陣略顯冰涼的觸感撫上她的雙臂,再一次將她從沉睡中再次喚醒。


    睜開眼,依舊是漆黑一片,剛才的那個麵具人仿佛隻是出現的一個環境,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沈曉可滿麵淚痕的撲倒在她的身側,冰涼的小手握住她的雙臂想要將她喚醒。


    “曉……可?”


    宗夏微微張了張口,才發覺喉嚨裏幹澀一片,劇烈的疼痛仿佛剛剛被撕裂過一般,證明著剛才那一切並非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曉可……剛剛的那兩個人呢?”


    沈曉可抹了一把臉上的眼裏,斷斷續續的抽泣道,“我不知道……好像剛剛有誰在外麵叫了他們一聲,他們出去了半天都沒有再回來……我、我太害怕,不敢跟上去看……夏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宗夏在小家夥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腦袋一陣眩暈,因為剛剛的窒息而缺氧了,摸了摸脖頸處的傷痕,依舊在微微發燙,輕輕一觸便是一陣鑽心的疼。


    “曉可,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一看。”她知道如果繼續在這裏坐以待斃,如果剛才的兩個人又回來了,她和曉可絕不會再次幸運的逃過。


    沈曉可一聽她要離開自己,立刻抱住宗夏的腰哭了起來,“可是萬一又遇到那兩個人怎麽辦啊……”她也知道如果不趕緊逃出去的話兩個人都會有危險,可在經曆過這樣恐恐怖的事情之後,讓她獨自一人呆在這裏,她情願立馬餓死!


    無奈歎息一聲,“曉可聽話,我會很快回來的,等我想到辦法,咱們就一起離開這裏,好嗎?”


    好幾番安慰和勸說,沈曉可這才極不情願的答應下來,依依不舍的牽住宗夏的衣角,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宗夏對小家夥點了點頭,轉身步入幽深的走道……


    ……


    幽深的黑暗之中,宗夏什麽也看不清,隻能靠手摸著牆壁來辨別方向,在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忽有一束亮光掃了過來,在滿目漆黑中顯得格外刺眼。


    那束光亮掃過宗夏的眼睛,昏昏欲睡的她立刻恢複了神誌,眯著眼睛朝光源看去--


    隨著手電筒的光芒越來越近,宗夏還聽到了有人正在呼喊她的名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不是幻覺!


    她的心狂跳不已,奔跑時的狂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鑽進單薄的毛衣裏,來不及發抖,隻是不要命的向前跑去。


    宗夏跑進那一束光亮之中,而舉著手電筒的那人也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強烈的光芒害她睜不開眼睛,隻能將眼眯成一條縫看過去。


    幽靈般的身影逐漸靠近,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如同恒古穿透而來的一絲光明,那麽珍惜可貴。


    “小情人兒,你果然在這裏——”


    話音剛落,宗夏便被擁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那強勁有力的手臂像抓住了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一樣,緊緊的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充滿了眷戀,舍不得放開。


    “時、時遷?”


    宗夏的聲音透過衣服悶悶地傳出,時遷這才放鬆了幾絲力度,讓她能夠抬起頭來看向自己。


    “時遷,怎麽會是你?”


    宗夏的頭發蓬亂,一縷發絲從臉側垂下,唇角有一抹驚心的血跡,如同漫天飛雪中的一抹桃紅。


    時遷看得心驚肉跳,目光化作心疼與憐愛,伸手撫了上去,指腹在她唇邊輕輕摩挲,“怎麽樣,疼不疼?”


    宗夏目光閃躲著避開他的視線,伸手擦了擦嘴角,“時遷……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她曾猜想過今天所遭遇的一切或許會是時依的計劃,可時遷一直以來都是替時依做事,又怎麽會是他來救人?


    難道這件事情跟時依沒有關係?


    “有什麽事情能是我不知道的?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十分在意,你莫名其妙失去了蹤影,我當然會去找。”時遷碰了碰她臉頰上鮮紅的手掌印,眉頭緊皺,語氣之中滿是深深的自責與愧疚,“可惜我還是來晚了,你被人欺負了……”


    “我……”我沒事。


    宗夏剛想習慣性的脫口而出,卻忽然被喉頭間一陣顫抖與顫栗所堵住了,她習慣了獨自堅強,所以哪怕在曉可麵前也一直裝得滴水不漏,但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絕望其實比曉可更甚。


    害怕曉可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害怕自己再也沒機會見到月蒼、見到阿洛還有眼前的時遷,驚恐淹沒了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忽然之間,所有堅固的防備紛紛以排山倒海之勢崩塌,撕碎了故作的堅強之後,隻剩下軟糯的一麵,再也不可抑止的大哭起來。


    “我沒事……沒事……”


    她瘋狂的搖著頭,眼淚卻滾滾而落,流過臉頰,激起一片火熱的疼痛。


    時遷隻知道她總是將凡事都埋藏在心底,什麽都默不吭聲的獨自承受,以為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卻何曾見過她如此淒苦無助的模樣。知道今天的事情讓她受到太多的擔驚受怕,心疼得快要揉成一團。


    “不怕,有我在,沒事……沒事了……”都怪他來的太晚,都怪他沒能早點預料到這樣的後果,假如早知道她會受這麽多苦的話,早在她失蹤的第一時間他就應該找過來……


    漆黑的走道裏,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滿心皆是後怕的宗夏全然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隻是拚命抓住了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生怕一鬆手,轉眼又落入無邊無際的恐懼中去。


    驟然之間,周身的空氣凝固下來,冰冷的氣溫陰寒刺骨,幽暗之中一雙陰冷到極致的目光刺穿空氣落在她身上,宗夏猶如夢中驚醒,猛地睜開雙眼朝源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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