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知道救星來了,馬上退開幾米外,和那個危險人物保持距離。蕭婉晴則如遭雷擊,冷汗直冒,想想自己剛才真是瘋魔了,連忙綰了綰頭發,整了整淩亂的衣裳。


    走過去開門的時候,臉色兀自緋紅,道:“政委,你來了。”


    那個聲音洪亮的政委笑道:“蕭隊,我給你介紹介紹啊,這是秦氏集團的歐陽青管家。”


    林山認得他,就是那天帶他去奢侈店買西裝的管家,隻見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睛似開似閉,偶爾看人一雙眸子精光四射。林山平時見到他隻覺得這個人整天一副撲克臉,此時見到了他隻覺得他比財神爺還好看。


    “叫我歐陽就行。”歐陽青微笑和蕭婉晴握手。


    “蕭隊,林先生是秦家的保鏢,不太可能參與到鑽石盜案,而且我們也沒有實際證據表明他和此案有關,咱們還是把他放了吧。”政委道。


    “可是!”蕭婉晴的俏臉此時還是又紅又燙,但是望向林山的眼神卻是一點點地冰冷下去,而且還夾帶無數的怨毒和不甘。


    林山一點都沒有在乎她的反應,而是在想:我勒個去,秦家到底什麽來頭,個個都想來瓜分秦氏的股份,但明明秦首手底下一個管家都有這麽大的權勢,為什麽秦家大小姐卻像軟柿子似的,阿貓阿狗都敢來欺負呢?


    政委向蕭婉晴進一步了解了案情後,咬定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誤會,說了蕭婉晴幾句,又親自打開林山的手銬,放開了林山。


    “真是對不起啊,小兄弟,希望你不要介意,蕭隊才上任不久,經驗欠缺,處事難免有些不妥,不過她的出發點是好的。”政委拍著林山的肩膀,笑著說道。


    “林先生一向大度,怎麽會介意呢。”歐陽青笑道。


    政委和歐陽青似乎有點關係,給他打了個眼神後,一起勸道。其實政委怕林山咬著不放,要投訴蕭婉晴,所以動員歐陽青一同做林山的思想工作。


    林山斜睨了蕭婉晴一眼,道:“放心,我就算不給她麵子,也會給兩位大哥麵子,這些大頭蝦我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的。”


    “你!”蕭婉晴本來一股氣咽不下,何況林山還當著別人麵前這樣輕視自己。


    “你什麽你,還不快點給這位小兄弟道歉?”政委冷冷喝道,他似乎很怕歐陽青,而林山又和歐陽青關係非一般。


    “對不起……”蕭婉晴以蚊子叫一般的聲音說道,一副委屈的樣子。


    “沒關係,你以後要是想找人切磋的話,還可以來找我。”林山丟下這一句話,春風得意地揚長而去。


    “慢走,歐陽先生,我送送你們啊。”政委追了上去。


    歐陽青也不謙讓,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林山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蹊蹺,但大部分時間都是沉浸在戰勝蕭婉晴女警花的喜悅上。


    蕭婉晴呆在審訊室,氣得淚珠盈眶,想起林山對她的褻瀆,不禁銀牙緊咬,暗暗發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讓林山“血債血償”。


    警花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的樣子,林山在夢中想起都笑醒,可是後來夢到父親的事直接醒來,汗水濕了大片衣服,躺在床上直到早上。起來之後簡單梳洗一下之後,換上秦家給他定製的一套衣服,睡眼朦朧下了樓。


    打了個哈欠,心想要自己下廚做早餐還不如不吃,但就在這時,廚房傳出一陣誘人的香氣,林山貪婪地聞一口,道:“好香啊,味道不錯的樣子。”


    “你起來啦?早餐快做好了,你洗洗手就吃吧!”圍著圍裙的羅逍遙像個小媳婦似的在廚房忙個不停,看到林山下樓,笑麵迎道。


    “逍遙,自從雲南回來我都忘了多久沒有吃過你做的東西了。瞧這手藝,誰要是娶了你,還不幸福死了!”林山感歎道,走進廚房,看見廚台上的餐點,盡管疲累,但也不由得會心一笑。


    煎得金黃的雞蛋、香腸果羹、香噴噴的小米粥和小饅頭,雖然簡單,自有一番心意。


    聽著林山那有意無意的暗示,羅逍遙心裏樂開了花,完全忘了昨天自己還甩了林山一個耳光,但嘴上還是不依不撓地罵道:“油嘴滑舌!”


    “哈哈,油嘴滑舌,你要不要嚐嚐?”林山不改貧嘴本色,把嘴湊到羅逍遙跟前,嚇得她後退了一步,嬌聲道:“你想幹嘛?”


    看到女生嬌羞又可愛的模樣,林山心裏癢癢的,忍不住捉弄她一番,拿起小饅頭放進嘴裏,格嘰格嘰地嚼了起來,笑道:“這饅頭挺香的,你要不要嚐嚐?”


    “沒什麽……”羅逍遙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但心裏卻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圓圓的蘋果臉卻紅了起來,白嫩的皮膚透著一抹醉人的酡紅,看起來仿佛出水芙蓉。


    “又是書上說的,通往男人的心通過胃……”羅逍遙喃喃道。


    林山苦笑不得,原來這小妮子之所以費煞苦心做早餐給自己吃是想套牢自己的胃,再栓住自己的心,隻得意味深長笑道:“逍遙啊,你看書隻看一半,那個國民女作家張愛玲說,通往男人的心通過胃,通過女人的心通過……嘿嘿,隻能是那裏了。”


    “你!流氓!”羅逍遙跺腳罵道,“早餐做好了,你自己吃吧!”胡亂把最後一個煎蛋裝進盤子裏,便摔門而去。


    林山夾起一個煎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一點沒有留意到身後翻著死魚眼的老五。


    “我操,被你嚇一跳。”林山驚道,差點把自己咽著。


    “我還沒說你呢,每次拿我的車出去,回來必定大修一次。”老五沒好氣的說。


    “不關我的事,都是那個飛車黨的錯。要不是他們拿著槍,我手裏沒家夥,不然鐵定揍他們一頓,替你出氣。”林山站著邊吃邊道。


    老五撇了撇嘴,不置與否,給自己裝了一碗粥。


    “老五,你肯定不相信,我昨天竟然遇到了我爸的傳人……”林山突然道,“而她竟然是一名刑警,而且還是女警花!”


    吐,老五那剛喝到的那一口粥吐了出來,“不會吧,老爺子視自己的武術家底為命根,怎麽傳給一個外姓人,而且還是女的。”


    “我和她交過手,她大概隻學到我爸三成的功力。我不在江海市的那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老爸收了這個一個徒弟,我都不知道。”林山微微沮喪道。


    “要不是當年你意氣風發,非要去當兵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和老爺子鬧翻了不說,連帶讓自己受了這麽多苦。其實你不過想得到老爺子的承認。”老五淡淡道。


    “如果當時聽老爸的話,老老實實地學拳練功,繼承父業,就不會有後來那麽多事了吧。”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找出害死你爹的凶手,替他報仇。”老五拍了拍他肩膀,慰藉道。


    “秦伯父和老爸是世交,兩人是多年的好兄弟,據他說,老爸遇害前幾個月都沒有什麽特異之處,況且老爸幾十年來苦練太極,雖然年老,可是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怎麽會突然……身中十七刀而死呢?”林山托住自己的臉,一向嬉皮笑臉的他竟也有憂鬱的一麵。


    當時林山一聽到父親遇害的消息立馬取消任務,從越南回到江海市,可是這幾個月過去了,依然一點線索都沒有。作為林山的死黨,老五也是二話沒說,賠了幾十萬的違約金,和林山回來這個一起長大一起變壞的江海市。


    老五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另外,我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道上的人為了瓜分秦氏集團的股份,紛紛去抓秦若水,黑眼、陳鼎、洪鷹、無一不想以秦若水為餌,威脅秦伯父。可是我被抓進警局審訊的時候,秦氏的管家歐陽青隨便開個口,我就被放了出來,秦氏一個管家就有這麽大權力,那道上的人肯定是吃了豹子膽才敢去惹秦家吧?”林山突然想起藏在心裏的這個疑慮。


    “你是懷疑老爺子的死,和秦首有關?”老五道。


    “不知道,我隻是隱隱感到秦伯父和這件事有關。”


    “你不妨借著保鏢的身份,從秦家著手,一步步調查真相。其他的沒有必要想太多。”老五把最後一口饅頭吞下,慢慢走出廚房。


    “對了,逍遙這個小妮子是對你真心的,你不要辜負了人家。”老五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對林山道。


    林山的念頭被老五從父親身上帶到羅逍遙那裏,他一邊嚼著嘴裏的餐點,一邊想起羅逍遙。


    他苦笑了一下,其實羅逍遙的心意他怎麽會不知道呢,隻是這次回來,實在有太多的未知因素潛在危險,沒有查出真相之前,自己和她在一起反而會連累了她吧。


    林山想起第一次在雲南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幾天幾夜沒有吃飯,不知道從哪個偏遠地方逃出來,林山一時大發善心,把身上的食物都給了她,自此之後這個家夥就死纏爛打地跟在兩人屁股後麵。


    一向以冷漠無情著稱的老五幾次都撇不下她,林山索性把她留在身邊。女人細膩的天性,充滿活力的性子,使林山和老五亡命天涯的途中多了幾份關懷和笑聲,少了幾份寂寞。


    但羅逍遙的過去,她自己沒有提過,林山和老五也沒有問過。


    好像,每個女人都是一個謎。最後,林山這樣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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