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蛇有意鍛煉林山和老五的場麵應對能力,是以並不出聲,讓他們兩個去說話。其實飛蛇這樣做也是為了林山和老五好,好讓他們早日融入黑道的氛圍。


    林山一瞥飛蛇的神情,也有個大概,微微笑道:“你又是哪條道上的,就憑你也敢來問老子哪條道上的?”


    飛蛇微微皺眉。


    青色帶子大怒,也但看眼前三個家夥並不像是善類,不拿出點氣勢簡直鎮不住場麵:“老子就是萬木堂青木旗的田霸,你們這幾個賊漢子,識相的就馬上把賬單付了,另外還要給一點兄弟們的孝敬費。”


    看見三人均不說話,田霸以為他們嚇怕,不禁心下得意。


    “哦?”老五冷冷道,“不知道賬單是多少?”


    “好說,初次見麵去個好意頭,不多不多一千吧,另外孝敬費也不能少,六千七吧!”田霸作出一副慷慨的樣子。


    “抱歉,兄弟今天沒帶這麽多錢,您要是要的話,回頭我燒給你如何?”林山笑道。


    “你他媽找死!”田霸發現被林山消遣了,不由得大怒,身手去拔桌上的匕首。


    寒光一閃,田霸發現沒拿到匕首,匕首直直地插在自己手背上。


    刀柄在握在那個身上紋了飛蛇的男人,隻見他冷冷道:“這麽大聲跟我的兄弟說話,我看找死的是你!”說著扭轉匕首,鮮血不住地從田霸的手背流了出來,雪白的餐布被染紅了。


    田霸淒厲的哀嚎在就在麵前,飛蛇還是那副鎮定而冷漠的表情,仿佛這些隻不過是小兒科。


    林山和老五身經沙場,對這些幾乎已經免疫了,是以也並不十分難受。


    “大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放過我一次吧……”田霸苦苦哀求道,周圍的紫色帶子的小弟投鼠忌器是以也不敢衝上前麵。


    飛蛇冷哼一聲,把刀子拔出,田霸抽出手,脫下身上的襯衫綁住傷口,惱怒道:“上,給我幹翻這幾個殺千刀的。”


    林山掃了一眼對麵的人,大概十六人,除了田霸之後大多拿著西瓜刀或者鋼管,心下不以為然,肯定隻是一些菜鳥,隨意就能打發,於是裝成一副痞子樣子道:“兄弟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找人練練把式,等下打傷打死一個半個,你們不要怪我。”


    “我”字一出口,已經飛身閃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混混的身邊,可憐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山一個側踢踢倒,飛出兩三米砸倒另一個小混混,其他幾個人見林山一出手就放倒了兩個,舉刀就往林山的頭上砍來。


    老五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猿臂朝上一抓,直接抓住小混混的手臂,身體往前一撞,那小混混直接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林山笑道:“撞到我倆兒,算你們倒黴!”


    其他人一看這兩家夥簡直不是人,慌忙而逃。尤其是田霸看到那兩被打倒的小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掛了,喝令幾個小弟扶起他扭頭就走,不料迎麵撞在一個人的胸膛上。


    田霸戰戰兢兢地往上看,隻見青幽幽的一個飛蛇紋身,飛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他們的逃跑方向上,是以田霸狼狽逃跑的時候撞到他身上。


    飛蛇身上冷冷的殺氣嚇得他渾身發抖。


    “這就是飛蛇和艾斯說過的霸王色霸氣了吧……”林山喃喃道,想不到飛蛇居然也有霸氣,不過他的好像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個等級。


    “小子,我告訴你,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


    田霸此時已經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跪倒在地哭喊道:“大爺給個機會吧,小的也不過是出來混口飯吃的而已,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孩子,你殺了我等於殺了我全家。”


    田霸似乎已經嚇傻,如果看仔細一點還會發現他已經失禁,胯下濕噠噠的一片。


    飛蛇抓住他的衣領,拉到近前冷冷道:“你說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


    “是是是……”田霸點頭如小雞啄米。


    “是嗎?那倒是辛苦你了,三歲小孩很正常,可是你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來歲,你媽八十歲?難不成你媽六十歲生的你!?你還真是當我是傻的嗎!?”飛蛇厲聲吼道,拿著那把沾血的匕首在他臉上劃來劃去,田霸的臉上出現一道道滑稽的血痕。


    田霸也不敢去擦,鬱悶得想哭的心都有了。


    飛蛇突然放開他,淡淡道:“我也不跟你計較這麽多,你跟我兩個兄弟道個歉吧,完了就給我滾!”


    田霸如獲大赦,爬到林山和老五的腳下,一邊掌嘴一邊磕頭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兩位,小的在這而給你們賠不是。”


    林山和老五不禁咽下了一口口水,想不到飛蛇辦事這麽凶狠。飛蛇好歹在道上混了幾十年,這些小事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但對於林山和老五來說就有點難以一時間接受。


    “還不給老子滾出去!?”飛蛇一聲厲喝,田霸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再看飯店的老板已經是麵如土色,驚愕的嘴巴已經合不上。


    “聽說你還要叫人來著。”飛蛇冷冷向著老板道。


    在飛蛇的強大的震懾力下,老板終於明白今天是遇到煞星了,沒想到凶神惡煞的萬木堂青木旗隨隨便便就給他們打趴了,看來交的保護費都是白交了,他們還自己都保護不了。也隻好息事寧人,避之不及地請這三個煞星走。


    飛蛇走的時候還不忘扒了一瓶二鍋頭,老板臉笑皮不笑道:“大爺喜歡盡管拿。”


    林山三人飽餐一頓,沒地方去,不好在外麵招搖,畢竟是剛從裏麵逃出來的,所以隻好回到中午藏身的小樹林,敢走進小樹林老五便道:“到哪裏搞兩套衣服穿穿,你看咱這一身……”


    老五剛說完,林山和飛蛇都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隻見大家光著膀子,下身是一條髒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褲子。飛蛇一擺手,道:“這些不打緊,比這更狼狽的我都試過,現在有一件事更加重要。”


    “什麽?”林山自然問道。


    “我說,你們兩個還嫰呢,不過你們是自己兄弟,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教教你們。”


    “怎麽了。”林山奇道,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不妥之處。


    “你以後跟別人對接的時候,要先估量對方實力,不好一出口就囂張跋扈,萬一對方比你強,你豈不是自取其辱?”


    林山一愣,這個問題倒沒有想過,不過他自信實力過人,回到江海市遇到的高手也不過是軍刀和艾斯以及白京唐寥寥幾個,是以並不十分在意,此時飛蛇提到,不由得他冷汗直冒。


    “這是你第一個失誤,再說,下手不容情,容情不下手,剛才你和那幾個小混混出手的時候,並沒有出十分的力,而是點到即止,這是高手對付菜鳥才敢用的伎倆,要知道高手對決,一絲一毫的差別都足以致命,我看你這性子再不改,遲早會吃大虧。”


    這一點艾斯也講過,說自己心慈,出手總是留一手日後不免要吃大虧,林山此時心驚膽戰,不禁暗暗反思自己的行動。


    “老五,倒是中規中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一點,你可學,不學也可。”飛蛇淡淡道。


    老五聽了,微微點頭,不禁問:“飛蛇,你剛才說下手不容情,容情不下手,那為什麽你還要放田霸走?”


    飛蛇大笑一聲,道:“田霸如何不是,終究是萬木堂的人,我身為萬木堂的老三,也不好意思對他下重手,是以稍微懲戒一下就算了。你們要知道,出來混,人麵情麵場麵都要吃得開,剛才我是不是說了我出來混的時候他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我說這句話是有目的的,是點明輩分,再有我讓他給你們道歉也是顧及了你們的麵子。”


    “你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現在不妨記住人麵情麵場麵這三碗麵,出來混,這是第一步。”


    林山和老五點了點頭了,略有所悟,沒想到簡單的幾句話居然有這麽多含義,也是他們之前把混黑道這件事看得過於簡單。飛蛇對他們可謂十分坦誠,知無不言言必由衷,兩人不禁大為感動。


    “飛蛇,我一定會記住你說過的話的。”林山也不道謝,因為他知道飛蛇是確確實實地把哥倆兒當是兄弟,兄弟之間又哪裏用說謝謝?


    “欸,我知道你們還有些事沒有告訴我,我也不怪你們,試問一個農家出來的孩子又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身手?你們是瞞不過我這雙眼睛的,你們不必愧疚,我依然把你們當做是我的兄弟,我知道時候一到你們就會告訴我的。”飛蛇淡淡笑道。


    林山和老五不禁汗顏,原來他一早就知道,而且沒有戳穿咱們,不禁心下鬱鬱,不敢去看飛蛇。


    飛蛇看了他們兩個的神情,心下大概知道他們所想,笑著開了從飯店帶出來的二鍋頭,慢慢地倒了三杯,遞到兩人手上,豪氣上湧大聲道:“來,喝了這一杯,咱就是好兄弟!”


    林山和老五心中有愧,但也感染了飛蛇的豪氣,一杯到底,可是向來不勝酒力的二人,嗆得咳嗽起來。


    飛蛇哈哈大笑,又給兩人倒了兩杯酒,兩人正想一幹而飲,飛蛇笑著抓住他們的手道:“你們且隨意,我自幹杯!”說著把手裏的一杯幹了。


    就在三人豪興迸發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操,這娘們力氣還蠻大的,你們給老子好好按住她,老子爽夠了也有你們一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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