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蛇的離去黑暗騎士的成員也很難過,但他們更擔心的是林山會因此變得消沉。


    回到黑暗騎士林山發現大家都在等他。


    老五正想上前說話。擺擺手,林山搶先道:“不用說了。我沒事。”


    老五張張嘴林山就知道他想安慰自己,道理誰都明白,隻是,看得破時忍不過。說了也無益,但是兄弟一番好意也不便拂逆。


    擠出一個苦笑,林山便徑直向樓上走去。他剛剛經過萬木堂的一戰,傷勢還沒好,走起樓梯不免有些艱難,蘇憶雪看見了忍不住上前攙扶。


    林山皺了皺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去忙吧,我還不至於沒用到走路都要人扶的地步。”


    張靈和許凝月相視一眼,張靈知道哥哥心中此時一定很難受,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許凝月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許凝月卻知道哥哥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現在他需要的是安靜。


    看著林山緩緩走上樓梯,逍遙歎了一口氣道:“他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倔強。”


    點了點頭,老五道:“飛蛇和老林亦師亦友,又是過命的交情,見他離開了傷心也是難免,他的承受能力已經比我想象中強了。”


    老五完全理解逍遙的話,他老是這麽倔強,但是這倔強的部分往往令人擔心:“他是不是瞞著別人自己承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你永遠不知道他背後為你付出的東西,當你知道了充滿感激的時候他又會嬉皮笑臉含混帶過,但是當別人為他作出犧牲的時候他又會感到可歎,拒絕別人的犧牲。重感情是他的人格魅力,同時也是他的痛苦來源。”


    “哥哥好可憐。”張靈看著林山一顫一顫的身影有點哽咽道。


    老五摟住張靈的肩膀,強笑一聲道:“好了。老林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都是他的親人,他內心的創傷就讓我們來撫平吧!”


    幾個人堅定地點點頭,當他們走到一起的時候已經連接成一個整體,他們也真心想林山做點什麽。但當他們想把最好的東西交到他手上,一定要他收下,卻發現沒什麽可以給予。


    唯有一顆真心。


    “一軒石峰,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一點,學刀鍛煉之外協助我處理好黑暗騎士裏麵的事,盡量不要打擾他。張靈你也乖一點,好好經營天使之吻。逍遙和凝月你們一向都很盡責,無需我多說什麽了。大家齊心協力把黑暗騎士辦好。”蘇憶雪淡淡道。


    “雪姐,你放心,場子裏的事還有我老五,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幫忙。”老五說,一軒和石峰也當即表示任勞任怨。


    張靈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已經緊握粉拳暗下決心一定經營好天使之吻,做點成績出來給哥哥看。


    歎了口氣,蘇憶雪道:“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夜深了,別墅裏的燈漸漸熄滅,隻有林山書房裏的燈還亮著。


    剝啄。剝啄。敲門聲響在寂靜夜裏。


    “進來吧。”林山懶懶道,掐滅了手裏的眼。煙灰缸上橫七豎八滿滿的煙屁股是他一個晚上的戰績。


    門開了,林山抬眼一看,道:“凝月,是你,有什麽事嗎?”


    許凝月走進來,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手裏端著一個木盤,上麵一碗淡黃色的湯。


    “哥,我給你煎了一碗培元安神湯,嘿嘿,有點苦,不過你也得喝。”說著微微一笑,露出可愛的虎牙。


    林山心中一暖,微微動容道:“嗯,放這兒就行了。我一會喝。”


    許凝月走過去,看著煙灰缸裏滿滿的煙屁股,秀眉一皺,搶過林山桌子上的半包香煙,淡淡道:“吸煙有害健康,這段時間你隻能一個星期一包,這包煙我沒收了。”


    林山揉著太陽穴哭笑不得,但他也知道是許凝月一番苦心,當即表示會盡快振作起來。


    其實男人隻有心煩的時候才會大量地抽煙,吐出的煙上升身體在下沉,不知道怎麽就浮出許多往事。林山突然想起飛蛇臨終前說的那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撓撓頭,林山從小的語文不大好,當即問道:“凝月,有句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給我說說是什麽意思。”


    許凝月眼睛一轉,不知道哥哥為什麽問起這個問題,難道是稽考自己的國學水平?但她還是回答道:“這一段出自三國李康的《運命論》:故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


    “停!”林山揉著太陽穴道,“不用給我扯這麽多,你直接告訴我這一句是什麽意思就行了。”


    許凝月掩嘴一笑,道:“哥,平時叫你沒事多讀點書。這句話字麵上意思就是說高出森林的大樹總是要被大風先吹倒。”


    林山一聽低聲念了幾遍,若有所悟,但還是不是很明白飛蛇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麽。


    “哥。你沒事吧?自言自語的。”許凝月道。


    苦笑一聲,林山急忙道:“沒事,突然想到而已。”


    “好了,沒什麽事我先回去睡覺了,這碗湯我可是熬了好幾個小時的。”許凝月淡淡一笑,隨即離開了林山的書房,走的時候不忘輕輕關上門,眨眼笑道:“哥,晚安。”


    林山溫柔一笑,道:“月兒晚安。”


    林山坐下看向那一碗淡黃色的安神湯,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味道嗆鼻,一看就知道是很苦的藥,而林山從小就很怕苦。


    喝不喝?


    喝吧,畢竟是許凝月的一番心意。


    正當林山舉起湯藥以慷慨就義的姿態捏住了鼻子準備灌下去的時候,他在碗子的旁邊找到一小包的蜜棗。


    林山會心一笑,隨即感到一陣暖流。


    許凝月雖然沒有說過一句安慰林山的話,但是他分明感受到了她的真摯的關懷,藏在她的一舉一動每個小細節。


    含著蜜棗小口地嚼著,甜的不僅是嘴。


    林山一口氣喝掉了半碗安神湯,這時候門被粗暴地踹開了,林山一驚,喝下去的湯藥全都吐了出來。


    威風凜凜的蘇憶雪。


    林山鬱悶地放下了碗,抽出紙巾擦拭,一邊皺眉道:“我說雪姐,你下次進來能不能敲一下門?”


    蘇憶雪秀眉一揚,淡淡道:“我是看不慣這今天你全無鬥誌的樣子,想警醒你一下。”


    林山呼出一口氣,看著蘇憶雪道:“我沒事的,對了,你半夜三更來我的書房有什麽事嗎?”


    有意無意的一句讓蘇憶雪的俏臉一紅,愣了一下,沒話找話道:“關於年會的事,集團都準備好了,不過找不到場子,大家商量了一下,直接在訓練基地的食堂搞。咱們兄弟太多,問遍了江海市所有酒店也沒有找到能滿足咱們要求的。訓練基地的食堂上下兩層以前本來就是給工人準備的,容納2000人以上一點問題都沒有,一軒已經叫人開始準備了,明天上午前就能搞好。至於服裝方麵一個月前就已經找廠家訂做了,明天早上就能送到,按你的吩咐多做了些,一星的5000套,二星的1000套,三星的500套,四星的100套,五星的20套。總之能保證所有兄弟服裝壞了都有新的換。”


    蘇憶雪好像忘了剛才說過集團的事不要打擾林山。


    林山神色一黯,五星級的服裝裏本來是準備自己,老五,蘇憶雪以及飛蛇一人5套的。


    然而此時,按照飛蛇設計的服裝已經出來了,他已經沒有穿上的機會。


    蘇憶雪看見他的神色,知道他又想起了飛蛇,關懷問道:“你確定真的沒事?”


    搖搖頭,林山笑道:“真的沒事。”


    “所以,年會過幾天就開始了,你,會出席吧?”蘇憶雪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山眉頭一皺,沒有搭理蘇憶雪,而是徑直走到門口。


    “你幹嘛?”蘇憶雪看著他疑惑道。


    林山表情冷漠,抓住門把猛地拉開,老五張靈一軒石峰等人像沙丁魚一樣從罐頭裏擠了出來。


    嘿嘿。


    老五訕笑道:“大家晚上睡不著出來散步,不知怎地就走到了你的書房,又不知道怎的都進來了你房間。”


    林山白眼一翻,心想偷聽敗露就算了,找借口拜托你也找一個好一點的行嗎?


    林山冷冷道:“你們偷聽夠沒有?舍得回去睡覺了嗎?”


    老五粗眉一橫,大聲指著張靈等人喝道:“誰?你們誰這麽沒道德,居然偷聽人家說話?”


    沒人回他的話,回應他的隻有林山的白眼。


    訕訕一笑,老五手指指著鼻子道:“原來偷聽那人是我,不好意思,我先回去睡覺了。”


    “看什麽看?還不走?”老五拉了拉愣住的張靈等人。


    蘇憶雪撇撇嘴,看著林山冷漠的表情,道:“看來我也時候回去睡覺了。”


    林山沒說話,隻是看著她走到門前。


    蘇憶雪突然回頭道:“對了,過幾天的年會你會出席的,是吧?”


    林山終於忍不住繃住一張撲克臉,笑了出來,他早就知道老五等人在後麵偷聽,雖然知道一番好意關心自己,但是不由得想捉弄他們一下。林山微微一笑,對蘇憶雪道:“放心,我真的沒事,年會我會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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