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豹實在不想這樣就被變成“廢物”,他咬了咬牙,又道:“副堂主,方剛已經一步步進入我們的計劃,我相信我很很快就能殺了他。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嗎,你說‘堂主發話了:林山這個人如果做不成朋友的話,那肯定就是我們的敵人。’”


    “現在您不是已經說了林山此人心性堅定,不會被我們所拉攏。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是我們的敵人。而據我所知,林山為了救方剛正好縣城來了,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副堂主神情一震,前不久他就和林山有過一次交談,在見麵不久後,他就被林山的氣質和身手所感染,於是便決定讓林山加入他們的黑龍幫。


    他雖然說的極其隱晦,但從和林山對話中他已經得知林山的為人,他是那種寧可死也不會向他們投誠的人。


    於是他便起了殺心,不過由於他已經清楚林山是個很難對付的人,他有勇有謀。


    憑借簡單的用武力或者智力肯定解決不了他,於是這幾天他們暴風堂的所有高層都在擬定殺死林山的計劃。


    當然,隻是一個喪坤的死還不足以讓暴風堂非得想辦法幹掉林山,他們殺林山隻因黑龍幫總部傳出命令,叫他們一定要留意林山此人。


    因為他很有可能就是半年前統一華夏東南部四大幫派的那個人。


    雖然還沒有充分的證據那個人就是林山,但他們已經在積極尋找證據來證明。


    或者對他們黑龍幫這樣的地下組織來說,隻要是對他們組織有威脅的人,他一定會除之而後快,他們有時候殺人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幹掉林山,對他暴風堂來說絕對是大工一件。


    副堂主放聲狂笑過後,道:“那就留著你們的狗命吧,你們將功贖罪。”


    段豹等人如遇大赦,竟然跪在地上給副堂主磕了幾個響頭。而副堂主竟然也是泰然自若,顯然他們對此磕頭情景早已見慣了。


    段豹起身,恭恭敬敬地把黑色匕首雙手舉到副堂主麵前,副堂主一把接過,道:“段豹,你們幾個給我記住,我現在不殺你們並不代表是饒了你們,我要你們用林山的命來換自己的命。你們要密切關注林山的動向,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向我隨時報告。”


    “是是是。屬下一定全心全力照辦,絕不辜負副堂主的期望。”


    “好了,你們現在滾吧。”


    段豹等人連忙退出,生怕遲了他會改變主意。


    出來以後,他們才感覺輕鬆了好多,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臉上有一絲淡淡地笑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對暴風堂的弟子來說,活著的確很不容易,的確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


    黑龍幫全體上下都知道,暴風堂是全黑龍幫賞罰最分明的一個分堂。這裏有全幫上下最嚴厲的刑罰,但同時也有其他分堂所沒有的獎賞。


    林山後來在一家酒吧喝酒,暴風堂一個小馬仔也在那裏喝酒,他醉酒以後說過:他們曾經完成了堂主交代的一個任務,獎賞最少的一個人也得到了一百萬的獎金!


    林山仔細想了一下,他的這句話的確也有一定的水分,不過水分最多也隻有十分之三。


    他至少得到了七十萬的獎金。


    不過金錢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們暴風堂還有另外的獎賞——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這些女人如果放出來的話,她們至少也能做個車模或是衣模之類的。


    男人女人都愛錢,男人也愛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有很多人都想加入暴風堂,暴風堂也就順理成章成了全黑龍幫實力最強大的一個分堂。


    經過一陣思考,副堂主決定還是給堂主通知一下的好,“是我!”


    “你有什麽事嗎?”暴風堂堂主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聽起來年齡竟然還沒超過四十歲。


    她雖然名叫暴風,但聲音的確很好聽,如果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絕對會以為她是個大家閨秀。


    “你有什麽事情嗎?”風暴冷冷地問道。


    “稟堂主,我們當下就有一個殺林山的好機會。”


    暴風秀氣的眉毛輕輕一皺,問道:“這麽說你們已經製定出殺林山的計劃了?”


    “我們並沒有製定出有效計劃,不過上天卻賜給我們一個極好的機會。”副堂主顯然也有些高興,他笑著說道:“不是前幾天林山剛認識了一個叫方剛的朋友嗎。現在方剛有難,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我們可以……”


    聽完副堂主的計劃,暴風覺得這個計劃還行,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又囑咐了副堂主很多,“那就這樣執行吧。不過你也是咱暴風堂的老人了,我得提醒你一點,就算不能幹掉林山,但也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屬下知道該怎麽辦,請堂主放心。”雖然身為副堂主,但看來他對堂主暴風還是很尊敬,亦或者說是害怕吧。


    ……


    “方剛,你終於來了,趕快進去跟你母親說幾句話吧,我看她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站在門口的村長一看到方剛,就拉住他的手說道。


    “嗯。”方剛重重點了點頭,拔腿衝了進去。


    方媽媽的割開的傷口已經被縫合,不過由於她失血太多,整個人已經非常虛弱了。


    雖然醫生已經在給她輸血,但看起來還是很難挽留她要離開人世的跡象。


    方媽媽脖子上纏著厚厚一層紗布,使得她要轉向也很是不靈活,看到小兒子方剛進來,她費了很大力氣痛苦地把頭轉向方剛。


    她想要坐起來,但方剛已經衝過去一把將她扶住,“媽,您躺著吧。”


    看到母親這個樣子,方剛情緒雖然還沒失控,但卻已流下兩行淚水。


    方媽媽曾好幾次張嘴想要給村民們交代關於方剛的事情,不過由於太虛弱說話聲音太小,他們都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


    村長走了進來,拍著方剛的肩膀,道“剛子,你媽要對你說話,你聽看她想說些啥吧。”


    方剛把耳朵湊到母親嘴邊,“媽,您說吧,我都聽著呢,兒子都聽著呢。”


    “剛子,如……如意……”


    方媽媽眼睛一閉,終於斷氣。


    她剛才之所以活下來,是全憑心中那股信念,為了見到兒子的信念。


    現在既然方剛已經見到,她也無所留戀,信念頓時渙散,她自然撒手人寰。


    “媽!”


    方剛一嗓子就吼了出來,嚇得進來打算給方媽媽換藥的一個小護士連手中的藥瓶都掉在了地上。


    “剛子,節哀順變吧。”他方剛從小玩到大的一個哥們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母親的死令方剛傷心欲絕,他在病房嚎啕大哭,連主治大夫和周圍其他人也被感染,眼眶有些濕潤。


    一路打聽,林山終於找到了方媽媽所在的住院部。


    他和張振毅兩人剛一出電梯,就聽到方剛悲痛欲絕的哭聲。


    “走,在那邊。”林山率先到了503病房。


    當看到病床@上的方媽媽時,林山當時也有些難過,心情很是沉重。


    記得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頭上裹著手巾,善於言談的農村大媽,而且還給他和田甜兩人訓了一頓家常飯。


    那個天天喊著減肥的田甜,那次破天荒的竟然吃了兩大碗!還說這是她這輩子吃到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當然,林山認為這頓飯之所以如此好吃,不僅僅是因為簡單的飯好吃,而是裏麵還包含著方媽媽的感情,把她當成是親閨女一樣的情感。


    林山也承認那頓飯的確好吃,因為他第一次吃撐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沒想到再次見到方媽媽的時候,她就已經與世長辭了。


    “方剛,人死不能複生,振作起來。”林山有些沉重地說道。


    方剛回頭,忍著悲傷問道:“林哥,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出事了,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找到是大媽去了。”林山深深吸了口氣,極力隱藏自己的悲傷。


    “林哥,太突然了,這一切都太突然了!”方剛咬牙,費了很大力氣才說道:“我絕沒想到今天早上的見麵,竟然會是和媽媽的最後一麵。你知道嗎林哥,我有好多話都還沒跟媽媽說呢。”


    說罷,他又忍不住痛哭。


    林山也不知如何勸他,他認為或許這時候就不應該勸他,讓他好好哭一場,好好發泄一下情緒吧,邊哭邊把想說而沒說出的話全部說出來,這樣他或許會好受些。


    他點了支煙,輕輕走到窗前,卻發現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醫院周圍已經布滿了警力!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們是來對付方剛的!


    雖然他暫時還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麽會如此大張旗鼓的抓方剛,但他覺得這件事一定不會簡單。


    這時候,外麵嘈雜的警笛聲也驚動了其他人,他們爭先恐後地把腦袋伸出窗外一看究竟。


    村長把半截旱煙卷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神色緊張地說道:“這麽多警察把醫院包圍了,也不知道是誰犯了什麽罪?”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哎,你說現在的人啊,真是……哎。”


    “二叔,您別在這兒唉聲歎氣的了,還是先操持方大娘的事情吧。警察抓不抓誰又和咱們有什麽關係呢。”村長的侄子田大寶說道。


    “說的也是啊。”村長知道方剛這會兒正在悲痛中呢,可能沒心思管其他事情,便派了一個精明能幹的後生去辦理出院手續去了。


    在後生臨走的時候,村長還著重強調,一定要注意醫療保險的報銷,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上次村長兒媳婦生小孩,村長的兒子帶著她來醫院,由於他們也不懂這醫療保險到底是咋回事,最後沒報成,導致村長白白丟了兩萬多塊錢。以至於村長現在見到孩子就不喜歡!


    不過據上溝村其他人分析,村長不喜歡這個孩子的主要原因是她是個女孩,村長要的是男孩,希望他將來能頂替自己村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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