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沒有開燈,秦一川以為路錦溪出去不在房間,眼中還閃爍著一絲疑惑,等他摁下開關,燈光亮起後,他看到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著身體蜷縮成一團的路錦溪,此時,她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定定看著他。


    秦一川心裏咯噔一下,來不及脫掉外套,他飛快跑到路錦溪跟前,“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說話之間,他已經伸手去探路錦溪的額頭。


    路錦溪卻是向觸電似的,頭一撇,避開秦一川伸過來的手掌。


    這下秦一川更加莫名了,“錦溪,你到底怎麽了?”


    他的口氣急促,眼中浮現出的竟是焦慮之色。他從來沒有見過路錦溪這副表情,怎麽來形容這副表情呢?讓他覺得很恐懼,很不知所措,也很茫然和困惑。


    秦一川伸手去拉路錦溪的手,路錦溪往後縮,她的躲閃使得秦一川一陣惱火。


    眸光一凝,強行將她的手拽了出來,握在掌心,刺骨的涼。


    路錦溪看到他漆黑眼底浮現出的陰鷙,心髒猛地一縮,身體一抖。


    秦一川本就惱火,見她身子發抖,拿起茶幾櫃上擺著的電話,摁下“0”號鍵,“天氣這麽冷?空調不能開太一點嗎?”


    他衝著電話厲嗬一聲,煩躁的“啪”一聲將電話掛上。


    錦溪唇角蠕動。


    “胥崢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秦一川握著路錦溪的手明顯一緊。臉上的表情瞬間一頓,一雙黑眸就像是千年寒潭,此時這對寒潭中正往外冒著駭人冷氣。


    “你聽誰的?”


    路錦溪看著秦一川,用牙齒咬了咬唇,“你不要問我聽誰說的,你隻要給我答案,是,或者不是!”


    是或者不是?


    眼底的冰冷在一寸一寸凍結,秦一川蹭的一下站起來,轉身,他要將在路錦溪麵前嚼舌根的那個男人給碎屍萬段。


    當意識到秦一川要幹什麽的時候,路錦溪一把撲向他,抱住他,“秦一川,你去哪裏?”


    秦一川沒有回頭看他,從他嘴裏吐出無比陰冷的聲音,“我要將那個在你麵前胡說八道的人碎屍萬段”!


    路錦溪身體一顫,已經氤氳起霧氣的黑眸之中閃過一絲恐懼,咬咬牙,“秦一川,如果你這樣做,我們就分手”!


    她放慢的語氣中裹著明顯的威脅。


    秦一川雙掌握成拳頭,燈光下他分明的骨節隱隱泛著白色,“路錦溪,你說什麽?”他狹長的眼睛半眯起,語氣中帶著路錦溪從未體驗過的危險。


    路錦溪極力忍著幾乎要奪眶的淚水,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如果你這樣做,我們就分手!”


    秦一川隻覺得一股無名火從心底一直竄到腦門,他轉身,看著她眼眶中含著的淚水,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這個女人竟然跟他說分手?


    “你要和我分手?”他半眯著危險的冷眸,一字一頓的問路錦溪。


    和他分手這並不是路錦溪心裏真實的想法,她不是不想他一怒之下做出什麽傷害秦一陽的事情,可是另外一麵,她這會兒心裏害怕到了極致,秦一川這般憤怒,是因為她知道了胥崢的事嗎?


    胥崢當真是他殺的嗎?


    為什麽?為什麽?路錦溪心中有千萬個為什麽,她仰著頭,期期艾艾的看著秦一川,“一川,告訴我,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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