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看過去的人,就包括作為鄭家家主的鄭中望。鄭中望的身邊,此時已經匯聚了幾個先跑過來的鄭家鎮首。


    “家主,那鄭鳴乃是咱們家的天才人物,現在能夠救他的,隻有您了!”一個麵色忠厚,但是身上帶著三處血痕的老者,大聲的朝著鄭中望喊道。


    鄭中望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的道:“現而今,家族正處在危機的時候,和一個人相比,最重要的,是將更多的人救出來。”


    說到這裏,他朝著四周揮手道:“快點將藏兵洞的勁弩取出來,這關係到咱們家族的存亡。”


    那麵容忠厚的老者還要說話,卻被他身旁另一位鎮首給拉住,而鄭中望的目光,這一刻看向了遠處。


    “十五叔,別再說了,你沒有看到家主不想涉險嗎?”那拉住忠厚老者的鎮首,低聲的說道。


    忠厚老者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手指著再次揮出飛刀的鄭鳴道:“這可是咱們鄭家的希望,要是……”


    也就在這一刻,又是五柄飛刀,從鄭鳴的手中射出,這五柄飛刀,同時落向盧興霸的咽喉和肚腹。


    盧興霸眼中的戲虐之色更重,如同他剛才所說,他平生下最喜歡的,就是將那些家族的優秀年輕天才虐殺掉。


    鄭鳴並不是他虐殺的第一個家族天才,更不是最後一個家族天才,他看著射出飛刀,身體好似還在顫抖的鄭鳴,就好似想到了當年。


    當年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在將他最後一絲尊嚴踩在地上之後,無比鄙視的朝著他那貼在地上的臉吐了一口吐沫:“我就是天上飛動的大鵬,而你就是在泥土裏蹦躂的癩蛤蟆!”


    “你永遠隻能在土裏蹦躂!”


    那個少年,已經在他突破九品之後,被他虐殺了九天才殺死,但是從那開始,他就喜歡虐殺那些自命不凡的天才少年。


    這個少年,已經開始顫抖,這在盧興霸的眼中,是那麽得讓他欣喜,讓他興奮!


    其實,他最喜歡的,是眼前少年在這一刻,直接尿褲子,然後再顫抖中,被他斬殺。


    用不了多長時間了,那少年還有一次出手的機會,隻不過在盧興霸看來,這一次出手的機會,對少年來說,絕對沒有任何的用處。


    少年此時,有的隻是死路一條。


    可是他喜歡看少年顫抖出手的樣子,他喜歡看到少年在出手之後,發現自己一擊無力的絕望,他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繼續下去。


    鄭鳴的手抖動的很厲害,那把飛刀,甚至也在發抖,手持熟銅棍的漢子,在一邊壓製鄭工玄之後,一邊大聲的道:“小子,尿褲子了沒有?”


    粗豪的聲音,讓四周的大笑更加的厲害,就連已經在大長老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的黑妖狐,也跟著嬌笑起來。


    一刻鍾過去了,鄭鳴手中的飛刀還沒有射出,那盧興霸並沒有著急,而是用手撫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哈哈大笑道:“小子啊,往這裏射,隻要你飛刀過來,我就是死路一條。”


    “射穩一點啊,對了,那個好似是你老爹,龍八,你給我數著數,要是這位小朋友數到十還不射出他那柄飛刀,你就將他老爹給我先宰了!”


    龍八就是那手持熟銅棍的漢子,他將手中的熟銅棍舞動了兩下,壓製的拚命的鄭工玄在難以進半步之後,這才大聲的道:“五爺放心,我一定給這位小朋友計算好時間。”


    “十、九、八、七……”


    鄭工玄看著身體顫抖的鄭鳴,心疼不已,他厲喝一聲,完全不顧性命的朝著那手持熟銅棍的男子衝了過去,手中的長刀,更是瘋狂舞動。


    “哈哈,你拚命也不成,五爺不讓你死,俺龍八又怎麽會讓你死在這裏呢!”


    龍八的熟銅棍,舞動的好似一片銅牆鐵壁,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見那不住顫抖的鄭鳴,終於出手了。


    鄭鳴的飛刀射出!


    這一次,鄭鳴射出的是一把飛刀!


    這飛刀射的方向,是盧興霸的脖子!


    飛刀如電,快速的接近盧興霸的脖子,而盧興霸半點沒有躲避的意思,隻是他的脖子處,出現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凸起。


    在盧興霸看來,這飛刀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也隻是給他撓癢癢而已,他根本就沒有將這飛速斬來的飛刀放在眼中。


    對他而言,這飛刀射出之後,就代表著他這場遊戲,要到了最*的時候。


    他要看著這個少年屁滾尿流樣子,他要看著這個少年,在自己的目光下崩潰。


    在龍八他們這群盜賊的眼中,這射出的飛刀,隻是一場戲,一場為了讓盧興霸高興的戲。


    至於那射出飛刀的少年,他們根本就不願意理會。因為在他們看來,那個少年,其實已經是一個死人。


    一個死的不能再死,根本就沒有絲毫翻身希望的死人。


    鄭家的不少人,此時也看著射出飛刀的鄭鳴,他們已經逃進了山穀之中,並占據了山穀之中的有利地形。


    對於此事鄭鳴的情況,大多數人隻是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悲痛,至於其他的,則是沒有。


    作為族長的鄭中望,同樣看著鄭鳴,隻不過他的心中,卻在一個勁地安慰自己。


    這不是自己不出手,不是自己不願意救援這個乃年輕的族人,實在是此時的情形,需要他鄭中望以家族大業為重,不能夠隨意的冒險。


    隻不過在自己安慰自己的同時,他還是能夠感到,一絲絲恐懼的味道,不斷的出現在他的心頭。


    這種恐懼,來源於盧興霸。


    山野之中,在廝殺的人還有很多,不過此時,卻有更多的人看向了鄭鳴。


    盜賊們的臉上,一個個露出看戲的笑容,在他們的眼中,這個被五爺看準的少年,這一次是死定了。


    而鄭家的人一邊拚命的逃走,一邊用一種兔死狐悲的目光看向鄭鳴。


    這個家族剛剛升起的天才人物,就要死在遠駝山上,而他們自己,同樣生死未卜。


    在百丈遠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個粗壯的黑衣大漢麵帶不喜的看著戲戰鄭鳴的盧興霸。而站在他身邊的白衣文士,則笑著道:“老五就這一個愛好,現而今已經是勝券在握,大哥就讓他玩玩吧!”


    那粗壯大漢點頭,可是就在他看到鄭鳴的飛刀出手的刹那,一絲不安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老五快閃!”


    聲音的速度很快,但是飛刀的速度同樣不慢,盧興霸在聽到那猶如雷鳴的聲音的刹那,飛刀已經到了他的脖頸處。


    半尺多長的飛刀,刺破那凸起,直接沒入了盧興霸的脖頸內,鮮血從盧興霸的脖頸中流出,盧興霸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脖子,而他的眼睛中,更充滿了不信。


    一個十品的少年,怎麽可能突破他盧興霸催動內氣形成的防禦,這不可能!


    但是越來越少的進氣,以及那開始模糊的視線,無不在告訴他,他就要死了,死在那個幹淨的少年手中。


    山野中,上千人都看著緊緊抱著脖子的盧興霸,他們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無論是盜賊,還是鄭家的人,此時一個個心中充斥的,都是不信,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這怎麽可能,那盧興霸,怎麽可能會死在猶如他玩物的少年手中,要知道,盧興霸可是九品開辟了丹田,化勁為氣的高手。


    一時間,虛空好似都凝滯了一般,他們看到的,是盧興霸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脖子,然後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能夠感到,盧興霸有話要說,可是這一刻,盧興霸什麽也說不出來。


    “嘭!”盧興霸的身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這位縱橫一府之地的悍匪,心中充滿了不甘的倒在了荒野之中,他的心頭,也許充滿了不甘心,但是他不甘心卻攔不住死神的腳步。


    鄭鳴在盧興霸到底的刹那,也鬆了一口氣,從盧興霸讓他出手三次開始,他就在用九震破山的法訣積蓄這力量。


    最後一次出手,他通過九震破山,積蓄了四倍的內勁。


    四倍的十品武者的內勁聚集於一刀之間,就算盧興霸是九品高手,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這一刀斬殺不了盧興霸,鄭鳴就準備使用英雄牌,隻要厲若海的英雄牌一出,應該就可以幫助鄭家解決這場危機。


    他之所以在盧興霸威脅自己的時候不願意使用英雄牌,除了九震破山之外,還因為英雄牌的情況,實在是太過詭異。


    如果他陡然大殺四方,那麽無論是鄭家還是外麵的人,對他心存懷疑的一定不少。這樣,就會讓他陷入一場連自己都難以預料的危機之中。


    更何況厲若海的英雄牌,一直都被他當成保命的牌,使用完之後,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不可以再抽到厲若海一般的人。剛才的一場殺戮,讓他更加感到一張保命牌的重要性。


    “嗖嗖嗖嗖!”


    眾星捧月,趁著圍攻鄭工玄的群盜還沒有反應過來,鄭鳴手中的飛刀,快速的朝著那幾個人射了出去。


    無論是手持熟銅棍的大漢,還是那手握著分水峨嵋刺的精瘦漢子,都是身經百戰之輩,雖然他們的心神,都被盧興霸的死所震驚,但是飛刀襲來,依舊讓他們做出了最快的反應。


    來不及揮動熟銅棍的大漢,猛的一側身,閃過了自己的要害,兩柄飛刀分別紮入了他的左右手臂之中。而那手持分水峨嵋刺的漢子,則是來了一個懶驢打滾,將自己沒有多少肉的屁股讓了出去。


    三柄飛刀紮在瘦削漢子的屁股上,豔紅的血當時就流了下來。雖然這兩個漢子都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想要繼續戰鬥,卻已經不可能。


    “父親,快走!”鄭鳴在發出飛刀之時,就朝著鄭工玄吼了一聲。


    鄭工玄和鄭霸兩個人,哪裏會丟棄這麽好的機會,他們兩個人趁機揮動自己手中的兵器,朝著鄭鳴的方向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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