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我所說的‘滾’字是什麽意思,但是看我的表情也知道我對他的話沒有任何興趣。


    棕色絡腮胡子洛克漫愣愣的看著我,隨即搖了搖頭。知道事情始末的他大概也明白我的心情,洛克漫竟然毫不在意我的無理。對我笑笑,洛克漫說道:“很抱歉,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攪你。我先走了,關於那件事情等以後我們再詳細談吧!對於這種造福人類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拒絕。再見…”


    說到這裏,洛克漫以紳士禮對我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退開。


    隻可惜他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造福人類什麽的關我屁事?如果雪兒出了事,我***哪裏還有興趣去造福個屁的人類啊?不過如果上天保佑讓雪兒平安的話,那倒還能商量商量。


    哼哼…


    我急切的站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走動,已經不知道究竟在這裏等了多久了。從雪兒出事到現在,一切都好像隻是恍惚的一瞬間。我確信我沒有做夢,但是一切又都好像還在夢中。蒙蒙朧朧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心裏更是怎麽也放不下。


    期間,那個金發護士已經將許絲琴身上抽取的經過處理的血漿送進了手術室裏。她帶進去的是我的希望,也是我最誠摯的期待。然後,許絲琴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在了我的身邊。她捂著的的右手臂上貼著一小片紗布,臉色也有些蒼白。我不知道許絲琴究竟為雪兒抽取了多少血液,但是看到這一幕我還是極其感動。多餘的話也不用說,我真誠的向許絲琴點頭致謝。體會到我心意的許絲琴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容,我第一次看到許絲琴這麽純真成熟地微笑。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隱隱約約已經是下午。地上的手機殘骸已經被一位默默不出聲的白衣大嬸掃去,一切就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一樣。我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過忽然卻聽到許絲琴肚子地咕咕叫聲。我轉頭看去。看見許絲琴俏臉通紅揉著肚子羞看著我。不過她卻沒有說什麽,動動嘴唇最終還是堅持著走到牆邊長椅坐了下來。


    “哎!許絲琴,你先去吃午飯吧!”我對許絲琴歉意的笑笑,然後感激的說道:“對不起啊。讓你這麽一直陪著我。不過…現在這裏留我一個人看著就可以了,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我沒事。”倔強的搖了搖頭,許絲琴看著我說道:“我陪你在這裏等吧。沒有等到雪兒姐姐安全的消息,我哪裏吃得下東西。”


    “這個…”聽到許絲琴這話,我有些感動。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我誠懇的對許絲琴道謝道:“許絲琴,謝謝你。這次實在是多虧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才好。”


    意外的。我的話讓許絲琴臉色一紅。她倔強地白了我一眼,然後故作不屑的說道:“切,說什麽報答啊?我又不是因為你才這麽做的。


    不過呢!如果你真的要報答的話,那你…”


    但是許絲琴的話還沒有說完,走廊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打斷了許絲琴的話,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我報答她什麽。我與許絲琴轉頭看去,意外的看見薛浪和葉絮朝我們跑了過來。兩個人臉上都是一臉地焦急,葉絮的手裏還挽著一個食盒。


    匆忙跑到我們麵前,薛浪來不及喘氣就急切的問我道:“賈雨。究竟出了什麽事情了?夏雪小姐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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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薛浪的話讓我一愣,我意外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剛才,南宮哲從中國給我打來了電話。”喘了口氣,薛**罵道:“喂!別說這麽個。快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南宮哲說你家一個叫霜兒的打電話給他,說什麽感覺到她的姐姐有危險。我們打你的電話打不通,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喂!賈雨,該不會是真的吧?在外麵我們聽說有一個女孩子受了重傷,該不會是夏雪小姐嗎?喂!夏雪小姐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難道說,霜兒與雪兒地心電感應讓霜兒感覺到了雪兒的危機嗎?


    聽薛浪這麽一說。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苦澀的搖了搖頭,我看著這兩個滿臉擔憂的人說道:“雪兒中彈了,被子彈打穿了腹部。因為流血過多,現在也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就在裏麵,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中彈?”


    聽到我這話,薛浪和葉絮一齊目瞪口呆。


    也難怪了。雪兒竟然會中彈,這說出去誰能相信?雖然說美國人手裏確實有不少槍支。但是這裏是哈佛啊!全世界最好的學府,這裏竟然也會有人持槍?什麽隨便殺人?還有,雪兒究竟遭誰惹誰了?為什麽會遇到這種倒黴事情?


    “咳…”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薛浪轉頭與葉絮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知道用眼神交流了些什麽,總之最後薛浪鎮定了下來。咳嗽一聲,鮮浪嚴肅地看著我道:“賈雨,你把當初的事情跟我說一下。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可能會在哈佛大學裏遭遇襲擊呢?當時,究竟是什麽樣地情況?”


    鮮浪說話的口氣像是一名警察,又像是傳說中的偵探。不過我現在沒心情去管這些,我的頭腦混亂根本就什麽也理不清楚。搖了搖頭,我沒有理會薛浪的提問。轉頭看向許絲琴,我對她說道:“許絲琴,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霜兒感應到了雪兒的危機,我得打個電話回去跟她們說一聲。”


    聽到我這話,許絲琴連忙點頭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我。見我不理他,薛浪皺了皺眉頭。但是不等他說話,他身後的葉絮忽然拉住了他。


    葉絮對薛浪搖了搖頭,薛浪看著我忽然歎了口氣。兩個人也不出聲了,葉絮將食盒放在了長椅上。葉絮從裏麵拿出一杯牛奶遞給許絲琴,但是許絲琴拒絕了。


    “不了,我現在沒有心情吃東西。”搖了搖頭,許絲琴靜靜的看著我一再發一聲。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卻沒有心情理會這些,我焦急的撥通了霜兒的手機。


    “喂!是雨哥哥嗎?”


    手機剛剛撥通,霜兒焦急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不等我說話,霜兒就劈裏啪啦一陣發問道:“雨哥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感覺到姐姐出了意外,是不是真的?雨哥哥,我姐姐沒事吧?還有你,你也沒事吧?雨哥哥,你們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我給你打電話卻打不通?”


    “這個…”霜兒的發問讓我無法回答,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雪兒陪著我來到波士頓,我保護她是我的職責和義務。但是現在,雪兒受了重傷,這讓我怎麽去向霜兒交代?我苦笑著聽著那邊的聲音,猶豫一陣老實道歉道:“霜兒,對不起…”


    “呀…”


    我的道歉將霜兒嚇了一跳,電話那頭驚叫一聲之後沉默了。我靜靜的等待著,如同等待製裁的罪犯。好久,電話那頭傳來了霜兒哽咽的聲音。霜兒哭泣著說不出話來,抽泣著霜兒問我道:“雨…雨哥哥…


    我的姐姐是不是出了事?她…她究竟怎麽樣了?雨哥哥…你…你告訴我啊!”


    靜靜的聽著對麵傷心的哭泣聲,我老實說道:“雪兒受了重傷,現在正在搶救。”


    說完這話,我沉默了。我等待著霜兒的責罵,我寧願霜兒將我罵得狗血淋頭。這樣,也許我會好受一點吧。為什麽受傷的會是雪兒,為什麽不是我?我寧願代替雪兒承受一切苦難,雪兒那麽嬌柔,她怎麽可以承受住這種痛苦?上天應該將雪兒的痛苦轉移到我的身上來,霜兒你說是不是應該這樣才對?


    我在心裏責罵著自己,也等待著霜兒的責罵。但是意外的,霜兒隻是輕歎了一口氣。沒有任何責罵的話語,霜兒隻說了一句話道:“雨哥哥,我們相信姐姐一定會沒事的。雨哥哥,你說對不對?”


    “我…”


    我愣住了,霜兒的寬恕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我感動著,隻感覺鼻子酸酸的。我揉揉鼻子想流眼淚,喉嚨似乎卡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這個時候,手術室的燈忽然熄滅了。我條件反射的轉過頭去,等待一陣看見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然後,兩個白大褂醫生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更是我剛才厭惡至極的死人臉。


    死人臉靜靜的看著我,他沒有摘下口罩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是很快的,我隻感覺我升入了天堂。因為白衣天使大人走到了我的麵前,他朝我伸出了右手。我的眼睛裏現在隻有那一隻手,那隻手上高高豎起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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