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沉默了,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老師也是妖魔一族,而且老師借助蠱術已經到了三個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了。”


    顏灼華點點頭,她相信,從晴天的翅膀數就可以看出晴天的妖魔界絕非等閑之輩。


    “十四年前,我被派到星芒大陸來征討人族,在那場戰爭中我看到了很多死去的同類,也有很多死去的人族,但是我們妖魔的天性就是屠殺人族,因為我們妖魔一族以人族為天敵,認為人族就是垃圾,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在不斷地被戰場上的血和淚的洗禮中,我開始懷疑,為什麽兩個種族要相互屠殺呢?後來我才無意得知原來人族是被神遺棄的種族,而且人族在這場戰爭中一直處於劣勢。”


    顏灼華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人族真的是被上天遺棄的種族?”


    她之前隻是聽老鳳王那樣說,沒太當回事,現在又從晴天的嘴裏得知此事,她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晴天接著道:“那場戰爭結束後,我便留在了星芒大陸。我想的是,要結束這場戰爭,隻有讓人族強大起來才可能,當人族有資格和魔族談條件時,那麽離和平也不遠了。我自身是一名蠱師,我便想教幾名信得過的學生,但是我也知道蠱術這種東西太危險,要是被心術不正的人學去是非常可怕的。整整十五年,我一直沒有遇到合格的人選,直到遇到了你。”


    晴天隻是簡單幾句概括了他的一生,顏灼華聽著鼻子一陣酸澀。


    這個看起來那麽讓人討厭的老頭,其實卻是為了人族作了那麽大犧牲,他本可以好好地留在魔族裏享福的,卻甘願在人族中被人翻著白眼做他認為對的事。


    “晴天老師,我想不通,為什麽人族會那麽不愛妖魔待見?”


    “因為弱。”


    “因為弱所以該死嗎?”


    “神的確是這麽想的。”


    顏灼華拳頭握得出血。“再強大的人也有弱小的時候,再強大的人不是也是由弱小變成強大的嗎?”


    晴天無奈道:“孩子,這個世界並不公平,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一生下來就是神,他從來就沒有弱小的時候。他覺得那些弱小的人都是卑賤的,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顏灼華咽了一下口水,強忍住眼淚。


    這算是什麽鬼邏輯,但是這個鬼邏輯在強者的手上卻演變成了一場死亡與離別的屠殺。


    “晴天老師,我一定要向那些神證明,人族並不卑賤,人族也不該死!”


    晴天的聲音驟然降了下來。“孩子,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那些舉手投足就能毀天滅地的神哪是你小小人族小毛孩能打敗的。”


    晴天頓了一下,很以顏灼華為驕傲一般自豪道:“不過,老師喜歡!”


    顏灼華汗,這都什麽時候了,晴天還有空捉弄自己。


    晴天又接著道:“這個世界很大很大,大得出乎你的想象,你一定要好好學蠱,老師現在就把那罪惡之花的咒語教給你。”


    顏灼華鄭重地點點頭。


    末日風暴還在不停地旋轉,晴天的肉身翅膀已經被風撕碎光了,而被他護住的顏灼華安然無事。


    廣場上,那些人已經看了半個小時了,料想那個黃毛丫頭應該死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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