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叔叔的這一劍,讓我吃足了苦頭,要不是有元氣護持,我恐怕不等飛回家,就要煙消雲散了。


    好不容易飛回自己的房間,撲進了色身,我隻覺一陣疲倦,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腦袋混混噩噩的,隻想倒在床上睡個一天一夜。


    我知道這是陰神被抱丹高手的血氣衝擊所至,現在萬萬不能睡覺,睡眠雖然能養護色身,卻不能修複陰神,如果現在就睡,等我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陰神的損傷就會更重,到時候修複起來更加麻煩。


    所以我隻能強撐著打坐入定,一麵淨化、吸納天地靈氣,一麵意守道竅,緩慢修複著受損的陰神,等到心神安定的時候,才從定中脫出,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的香甜無比,早上還是媽媽把我叫起來的,還好,經過這一夜的休息,我感覺精神飽滿,陰神應該是已經修複了。


    ***


    今天是真正意思上的開學第一天上課,而且上午的第一堂課就是樊老師的語文課。散漫了一個寒假的學生,總是會非常期待開學後的第一課,無論是好學生,還是差生,我當然也不能例外。


    這段時間鑽研修道書籍,讓我明白了語文基礎對修道的重要性,這門課如果學不好,很可能會影響到我今後對修道境界的感悟,那可要耽誤大事了,我可不能總是把希望寄托在人間功德簿上。


    可讓同學們有些失望的是,第一節課臨時被改成了思想品德,我們不得不跟著老師認真學習了平同誌的南巡講話,可憐我們這些不懂政治的孩子,就記住了平同誌名垂千古、萬古長青的那句話,‘不管是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我和同學們一樣,聽到這句話時都是哈哈大笑,可我在笑完之後,心中一動,平爺爺的好啊,簡直就是真知灼見!


    回想起來,我自從開始在圖書館看道書,就是想著要學玄門正宗、金丹大道,後來在人間功德簿、老樟樹的幫助下,靠著王良叔叔贈送的藏刀作引,總算是道竅發動,走入修道正途。


    可我也慢慢有了驕傲自大之心。昨天晚上冒險去試探王良叔叔,要不是人間功德簿提前打入兩道元氣在我的陰神中,今天我恐怕已經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了!


    這就是因為我看輕了外道,雖然也佩服王良叔叔的功夫,但是在潛意識裏,還是沒把他這個抱丹高手當成一盤菜!我有了這種想法,又怎麽會去正眼看待那些外道中人,怎麽可能去了解、熟悉外道功法?


    能抓住耗子就是好貓!古往今來的道家名人中,有不少就是靠外道修成正果的,可我居然視而不見?


    “是以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


    張三豐真人,王重陽祖師,那一個不是對外道研究極深?就連國家都要搞改革開放,搞有中國特色的XX主義,我為何要戴上有色眼鏡,去看輕外道法門?


    這一刻,我豁然開朗,在不覺之間,對道的感悟,又提升了一層。金丹大道,是我要堅持的,可建設羅馬光靠一條道路也不行,條條大路都要通!


    哈哈哈我怎麽沒有早些想通這一層關口?要是早想通,哪還會有昨天晚上的驚險一幕?


    同學們顯然沒有從中得到什麽感悟,耐著性子等到了下課,就仿佛炸鍋一樣討論起樊老師究竟有什麽事情,居然都不來上課?


    學生的想象力是天馬行空的,很快就有了若幹個版本,有樊老師要調走到別的學校當校長了的、有她生病了的、想象力最豐富的居然樊老師是被某個導演看上,要去當演員,以後再也不教書了。


    還是‘陷人坑’謝睛同學比較靠譜,她跑到教導主任那裏打聽清楚了,原來是樊老師的愛人生了重病,所以她才沒能來上課。


    樊老師的愛人是個很風趣的年輕叔叔,寒假前的班級元旦聚會上,他還唱了一首非常好聽的《一無所有》呢。我聽到居然是他病了,感到有些奇怪,在我的記憶中,他是一個非常陽光健康的人,又不到三十歲,他能得什麽重病?


    不得不謝晴同學是個很稱職的班長,除了經常在老師麵前告黑狀、打報告以外,在這關鍵時刻充分發揮出了一個班長應有的組織和協調能力。


    在她的號召下,全班同學拚了二十元錢,準備去探望樊老師的愛人,讓老師在彷徨焦慮的時刻,感受到組織的溫暖。


    不過人也不能去的太多,究竟誰有資格去,還需要投票選舉,結果讓我吃驚的是,我和王戰都當選為代表了。


    王戰現在已經隱然是班裏的一霸,他的票數高是正常的,而我很可能得益於年級第一名的成績;還有就是自從修道以來,我的氣質漸漸改變,同學們都喜歡接近我,當然這其中多數都是漂亮的女同學


    中午放學後,我們先回家告訴了家裏要去看老師,然後就跑到農貿市場買了水果、罐頭什麽的,坐上公交車,奔樊老師家去了。謝晴已經打聽清楚了,樊老師的愛人黃叔叔就在家裏養病,據是因為醫院治不好他,公費醫療的政策不允許他長期呆在醫院裏浪費公家的錢


    ***


    早就聽樊老師的愛人是個記者,可他混得貌似不怎麽好;在這個人民群眾還在敬畏文化人,記者就是無冕之王的時代,他居然都沒能分到一套房,還是住在學校分給樊老師的筒子樓裏。


    費力地穿過堆滿了煤球兒、破紙箱和啤酒瓶的過道兒,我們終於找到了樊老師家。門被敲開後,我吃驚地發現一貫注重個人形象的樊老師頭發亂糟糟的,眼邊還有很明顯的黑眼圈兒,看樣子她已經很多天沒休息好了。


    “謝晴、張棟、王戰,你們這是”


    一眼看到我們手中拎著的水果和罐頭,樊老師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你們都還是孩子,這是做什麽啊?快把東西拿回去,老師不能收的”


    這個時代的老師,是真不好意思收學生的禮物,臉皮薄著呢。


    “老師,這是全班同學的一心意,您要是不收下,同學們會難過的”


    還是班長有水平,謝晴張嘴就是掏心掏肺的話。


    “是啊樊老師,讓我們進去吧,我們想看看黃叔叔呢”


    大家七嘴八舌,吵吵的像一群麻雀。


    “那老師就謝謝大家了,大家快進來吧”樊老師苦笑著,把我們這幫客人讓進了房間。


    她家條件真的很艱苦,隻有一間房,廚房還是過道上公用的。九三年條件好的人家,早就換了彩電,可她家裏還是一台14寸的黑白電視機。房間裏的家具也很少,除了書桌、書櫃和一個飯桌外,就是安放在門後的老式雙人床了。


    樊老師的愛人黃叔叔就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煞白的,嘴裏不停地叫冷。我看到他的身上已經蓋了三床棉被了,現在又是春天,室外溫度都在攝氏十度以上,怎麽他會這麽冷呢?而且看他的臉色,絕對不是發燒。


    我心中疑惑,忍不住暗中放出識神,開始查看他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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