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前的這段日子裏,我有事沒事就往王良叔叔那裏跑,太山的別墅安靜幽雅、天地靈氣充足,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適的修煉地方了。


    有了清華功退回的錢,老爸已經開始聯絡演員搭班子、辦理演出證、確定演出線路、打前站,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時間管我;老媽對我到王良叔叔這裏也很放心。


    而且因為快要到初中考了,學課程已經全部學完,進入了複習階段。我和王戰都是班裏數一數二的好學生,即使經常找借口不上學,老師也會睜隻眼閉隻眼,不會認真追究。


    對於這位神秘的別墅主人,我還是有些好奇的,王良叔叔是他做生意的好朋友,我卻看著不像。別墅內沒有生意人常有的銅臭氣,布置的簡單雅致,而且看主人選擇的位置、別墅布局,分明是個對風水學頗有了解的人,這樣的人會隻是個簡單的商人才奇怪。


    不過王良叔叔不,我也不會主動去問,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問萬法歸宗,作為一名修道者,我對儒家的東西也是有一定了解的。這四句話隱藏的,又何嚐不是藏拙於鋒、修身明德的道理呢?


    王戰的事情我已經對王良叔叔過了,王良叔叔叫來他看了看骨骼身形,又讓他耍了趟形意大槍,便頭答應收他當學生。為了顧全薑勇叔叔的麵子,也不用他磕頭獻茶、正式拜師,就當做是長輩指晚輩,有一個口頭上的師徒關係。


    王良叔叔對王戰非常用心,已經開始教他發動暗勁的方法,估計以王戰的天資,最多半年,暗勁就能成,等到暗勁大成之後,控製氣血無不如意,十二正經自生內氣,就可以試著‘抱丹’了。


    王良叔叔樂觀的估計,如果不出意外,王戰應該可以在三到五年內抱丹有成。這個一也不誇張,練武就是靠天資,越年輕進步越快,三十歲不成抱丹高手,終身無望,除非有大機緣。


    這段時間王戰練拳法大槍、練習氣血控製,以基本功為主;我則跟著王良叔叔練習技法、打法,什麽長槍單刀鎖子流星,什麽大擒拿賊八卦,以我的基礎,叔叔隻要稍加指,我就能很快練習純熟。


    學武技,也是一種掩護,要是到了必需動手的時候,總不能動不動就張口放飛劍吧?這是信息發達的現代,可不是古代,我可不想成為讓人圍觀的大熊貓。


    古時的道佛兩家大德,明明有神通,還是會練習武技,就是這個道理。呂祖、三豐真人、達摩祖師莫不如是。


    ***


    一九九三年六月三十日,是所有Beyond歌迷永遠無法忘懷的日子。


    在這個黑色的日子裏,永遠的音樂精靈、搖滾大師、用生命和靈魂在歌唱,為歌迷帶來無數經典歌曲的黃家駒先生因為演出意外,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這一天,楚都市陰雲滾滾、人們的心情也像這天空一樣,積霾難開。所有的歌迷甚至是原本對beyond並不熟悉的人們,都在默默祝福著這位已經升入天堂的音樂天使。


    我也是beyond的歌迷,我已經記不清,家駒叔叔的歌曾經陪伴我渡過多少個快樂或不快樂的日子,多少個難眠的夜晚了


    六月三十日這天,我的道心不穩,輾轉難眠,甚至無法安心入定


    我也無意收拾心猿意馬,而是任其上躥下跳,縱情馳騁,就算是放縱自己一回吧,我又不是已經修成金丹大道的真人、金仙。有時候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也是一種魔障


    第二天剛好是星期日,我一直到上午十才起來,自從修道以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老媽已經上班去了,我對外公了聲去找王戰,就出了家門。


    這個時間王戰應該已經在太山練功了,我卻沒心情去太山,而是沿著雲龍湖,來到了寒山。


    今天有雨。


    我不想大白天的驚世駭俗,更沒有心情放出後天識神去擋下雨水,就是一個人推著車慢慢走著,讓雨絲一一滴打濕我的頭發和衣襟,也滋潤著我的心情慢慢的,因為家駒叔叔逝世而有些不穩的道心重返溫篤四平之境,一個晚上都在造反的心猿意馬,也再次被我成功降服。


    可當我走到了山下,卻是微微一愣。


    寒山腳下,一字排開了四輛豪華轎車,有奧迪、也有豐田,都懸掛著政府部門的車牌。


    “這些是什麽人,下雨天跑到寒山來做什麽?這裏除了墳地,就是叢生的野樹野草,怎麽會引來政府的人?”


    我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記得上次來寒山收服藏刀,我就曾經見過這幾輛車,隻是因為當時有事情,沒怎麽放在心上,這次又見到它們,可就不是偶然了。


    政府的人跑到荒山野嶺來,總不是要上墳吧?清明節早就過去了,再政府官員也不會把先輩葬在荒山野嶺,人民公仆怎麽可能這樣寒磣呢,出去也沒臉見人啊?


    他們究竟來做什麽?難道是


    忽然想起那天老樟樹曾經流露出來的不安情緒,我的心中一跳,迅速把自行車放在山腳下的草叢裏,飛身向山上走去。


    ***


    走到距離老樟樹還有一百多米處,我便看到在老樟樹下,站著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的穿著西服、有的穿著警服,居然還有警察在內。


    兩名領導模樣的人站在中間,一個很熟悉,正是那天晚上在吳瑞生的帶功報告會上見過的李副市長;另一個不認識,看樣子也是個頭頭兒,不過在姓李的麵前頭哈腰的,應該沒他的級別高。


    七八名警察如臨大敵般把他們兩個圍在中間,好像這荒山野嶺上還會有傷害領導的刺客一樣,一名穿著西裝短裙的漂亮阿姨撐著把花傘,依偎在李副市長身邊,應該就是傳中的領導秘書了


    我猶豫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這些人畢竟是政府的人,而且還有警察叔叔在,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我可不想給老爸老媽惹來麻煩。


    先聽聽他們什麽吧。我悄悄放出後天識神,將這十幾個人全部籠罩了進來


    “李副市長,您可真是有眼力啊,這棵老樟樹據有兩三百年的樹齡了,而且治療跌傷有奇效,救過不少人,已經有了靈性。如果移植到您的院子裏,那就是最好的風水樹啊!”


    那名頭頭陪著笑,指著老樟樹道。


    “什麽!這個姓李的居然要把老樟樹、我的道侶移植到他家?真是豈有此理!”


    我麵色頓時一冷,老樟樹是我的良師益友,修道路上的好夥伴,怎麽能被這些俗人如此糟蹋,當做普通植物一樣移來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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