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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道竅的真正作用


    張棟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何大鳴正在打電話,這位大所長黑著一張臉,對著電話抱怨:“局長,不是我們不盡力啊,實在是這件案子太古怪了,多少有經驗的法醫和老刑警都分析不出結果來……不行?誰我不行了,老同學,你還不了解我?我何大鳴什麽時候認過慫你什麽,上麵要下來人辦案?不行,絕對不行,這是打我的臉,也是打咱們楚都市公安局的臉”


    張棟見他在忙,就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了,看著何大鳴認真的樣子,倒是有些讚賞,他雖然是個老油條,卻還算是個能夠認真辦事的警察,現在這樣的警察可是不多了。


    何大鳴抬頭看見張棟,倒是雙眼一亮,忙著對電話裏:“大局長,老同學我不跟你廢話了,總之你再替我幾天,這個案子我要是不親手破了,今後還能在蘇省警界hún麽?好了好了,算我欠你一頓酒成不,回頭到家裏來,讓你嫂子給你做幾個拿手菜,我這裏來了客人,就這樣吧……”


    著放下了電話,笑眯眯地看了張棟一眼道:“張公子,稀客啊。嗬嗬,這是什麽風把你這位楚都市著名企業家的公子吹到我這裏來了?不過你來得正好,正好嚐嚐我的茶葉,這可是真正的大紅袍。”


    “張公子?”


    張棟聽得一陣發暈:“何大爺您還是叫我張棟吧,或者叫我張同學也成,嗬嗬,上次空兒的事情還是多虧了您,我這是專程來感謝您的。”


    “別客氣,我不是也沒白幫你麽?”


    何大鳴倒是很光棍,笑嘻嘻地為張棟泡了杯茶,仔細打量了他兩眼:“行啦,你子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會為了一事巴巴地跑過來感謝我?吧,究竟又有什麽事要麻煩你大爺我了?不過咱話可在前麵,這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忙也是沒有白幫的……”


    “好茶。”


    張棟喝了一口茶,微微頭,雖然這茶還不如蘇柄文送給自己老爸的,卻也算是上好的大紅袍了,還真沒看出來,何大鳴一個派出所所長,居然還藏有這種級別的好茶葉。


    品了口茶,張棟慢悠悠地將茶杯放在麵前的茶幾上,看著何大鳴笑道:“何大爺,怎麽你們警察都這麽現實麽?我還沒出要你幫忙呢,你就急著講條件啊?”


    “現實?嘿嘿……”


    何大鳴嘿嘿一笑:“張棟啊,誰讓你的能力強呢這次楚風公司能夠簽下袁子丹,又跟天宇集團成為長期合作夥伴,你應該居功至偉吧?我可是聽了,你子一個月沒上學,出去轉了一圈兒,袁子丹的怪病可就好了。同學啊,看來你大爺我還真是看你了,原來你不僅是個武術高手,還是個神醫呢。嘿嘿,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你大爺我沒掌握的情況呢,你跟那位在神木堂坐堂解簽的老人家關係也不簡單吧?”


    張棟微微一驚,不愧是個老警察,居然調查到這麽多關於自己的事情,看來他做個派出所長還真是屈才了。


    “何大爺,寒山是你的管片兒,我希望在最近幾日,您能配合我做一下封山的工作……”


    跟這個老油條話,還是直接單刀直入更好一些,張棟也不繞圈子了。


    這次他和老樟樹都要借chūn雷之力。他還好,在任何地方渡劫都沒關係,可老樟樹就不成了,在沒有化為人形之前,還是無法離開這塊紮根的土壤。


    也就是,老樟樹必須在寒山渡雷劫。可問題也就來了,寒山現在已經是有名氣的風景區,如果趕在白天渡劫,下麵還有遊人香客往來,那就多有不便,所以必須封山。


    這種事情要是找李躍進動靜就太大了,還不如直接找何大鳴這個土皇帝,一來可以繞過好多關節,二來何大鳴也是個明勁高手,又認識薑勇老師,勉強算是個修道邊緣人,自己也更方便向他解釋。


    雖然這位何大爺過於jīng明了一些,自己卻也隻能冒險,老樟樹等這個機會已經等得太久了。


    “封山?”


    何大鳴也算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了,聽到張棟的話還是瞪大了眼睛:“你子要幹什麽,竟然要我封了寒山你大爺我有這個權利麽?”


    “客氣了何大爺,在您的管片內,您就是土皇帝,這事情算得了什麽呢?”


    張棟絲毫不懷疑他的能力,他雖然不過是個派出所長,卻是可以與局長直接對話的老資格,封個山不過是máomáo雨啦。


    “你子倒是會給我戴高帽,可你總得有個理由吧?”何大鳴淡笑道:“吧,你子準備在寒山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要是違反黨紀國法,我可不能答應。”


    “那倒不會,隻不過我要幫個朋友,在寒山擺個道場,解決一些困難。”


    張棟道:“您調查過我,應該也知道神木堂簽房裏麵的老太太就是我的四姑nǎi,另外一位也是我的長輩,都是驚mén高手,術道中人。我也不瞞您,這次是有一位大客戶要消劫避難,找到了我們,因為客戶的麵子大,推不掉,所以必須做一場。可是要擺道場,就不能受普通人的打擾,我們也不想被人誤認為是在搞封建mí信活動,所以才要找您幫忙封山的。”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隻不過這位麵子很大的客戶其實就是老樟樹而已。


    何大鳴聽得微微頭,近年來在司馬北等一批唯物主義反偽鬥士的努力下,很多披著‘古氣功’‘中華神功’外衣的大師被一一揭穿,就連前段時間名動一時的神醫胡林也被證實了是個大騙子。目前國家已經開始從中立觀望,轉為有步驟、有計劃地打擊神功騙子、遏製封建mí信活動,張棟有這樣的擔心也屬於正常。


    “看來我果然沒有判斷錯誤,你子恐怕也是什麽術道中人吧?”


    何大鳴的工作xìng質決定了他不可能沒接觸過這些江湖事,隻不過自己的判斷成真,眼前這個剛滿十七歲的青年居然真的是一個神棍,還是讓他有些吃驚、同時又有些驚喜。


    “這可是天上掉下的幫手,合該老子挽回麵子啊……”


    何大鳴心中拿定了主意,便頭道:“你想我什麽時間封山?”


    張棟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痛快,微微愣了下才道:“就在最近三五天內,到時候我再通知您吧。”


    “好,那就一言為定,不過你子也應該知道,要封寒山我可得調動全所的人手,不定還要動用下麵的聯防隊,這上百口子人……”


    “他們的一切開銷,包括辛苦費,都由我來負擔。”


    楚風公司如今可不比往日了,張棟這個太子爺也早就結束了苦哈哈的生活,每月光是零用錢就有四位數,這些錢不算什麽。


    “嗬嗬,到底是楚風的太子爺啊,那就謝謝了。”


    何大鳴微微一笑:“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最近我們遇到一個棘手的案子,有古怪,我希望你這個術道中人能夠參與進來,幫助我們破案。當然了,我會為你保密,不會向外界宣揚你幫助警方破獲奇案的事。”


    張棟微微一愣,頭道:“就是剛才您電話裏的那個案子吧?”記得剛進mén的時候,何大鳴對著電話一通抱怨。這案子居然驚動了市局局長,還有什麽上麵的人,看來是真的很棘手了。


    “不錯,我也不怕直,這案子在我們手裏已經壓了一段時間,到現在還沒有眉目。如今上麵要派專案組下來調查,這不是打老子的臉麽?所以我們一定要搶在他們前麵,把這案子破了,也讓上麵的‘專家’看看,咱們基層派出所也不是白吃幹飯的。”


    何大鳴越越jī動,一掌拍在茶幾上,震得茶壺茶杯都跳躍了幾下:“你大爺我就一句話。子,幫我搞定了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哦?這樣起來,就不算是談判條件,而是講感情了……”


    張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吧,我答應了。可是封閉寒山的事情,就拜托何大爺你了。我希望參與封山的幹警和聯防隊員們,隻會認為這是一次普通任務……”


    “嗬嗬,你子就放心吧,你大爺我hún了幾十年,難道還不明白這道理?”何大鳴站起身來道:“走吧,跟我去檔案室,先了解下這件奇案吧……”


    以何大鳴的意思,這個案子最好讓四姑nǎi和倉華光也參與進來,對於張棟他還是心裏有些沒底,畢竟老人們都,嘴上**,辦事不牢嘛。所以在他想來,張棟能解決了袁子丹的事情,多半還是靠了四姑nǎi的幫助,否則就憑他一個少年,就算懂得些江湖術道,又能濟得什麽事?


    可張棟卻不想四姑nǎi她們卷進來,倉華光的道行還不如自己,而且身份又太過敏感,估計就是自己提出來了,他也未必願意參與;至於四姑nǎi……還是讓她老人家安享晚年吧,沒事兒上上班替人看看相就好。


    何大鳴見張棟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樣子,倒是有些好奇,憑他幾十年來練就的一雙火眼金睛,他看得出張棟並非不知天高地厚,而是真的有把握。


    這可真是奇怪了,連什麽案子都還不知道呢,這子憑啥就敢這樣篤定?何大鳴心裏納悶,對張棟是越來越感到好奇了。


    一九九七年三月五日,丁醜年癸卯年丙午日。


    驚蟄。


    都驚蟄之日chūn雷發生,隱藏在山石土地之下的蛇蟲動物就將會結束冬眠,重回地麵,其實這是地氣催動,南北地時不同,高山平原也不能一概而論,蛇蟲是否蘇醒,更與chūn雷無關。


    驚蟄前後必有chūn雷,但是驚蟄之日,卻未必會有chūn雷發生,否則神州大地處處生雷,不是要嚇壞外星人了?


    不過在道家看來,chūn雷因地氣生發而成,若是某個地方於驚蟄之日炸響chūn雷,這就明此處地氣純正,雷中所蘊含的生化之力也較為強勁,此時淬煉yīn神,隻要能成功渡劫,所獲成就也是極大。


    楚都地當南北要衝,四千年積累下了厚重的食文化,所以楚都人最會吃,酸甜苦辣,無不入味入食。到了驚蟄這天,更是講究呼朋喚友,或者在家裏設宴、或者跑到酒樓叫上一桌,為的就是進補,久而久之,幾乎已經成了每年例行的規矩。


    可今年濱湖所的幹警和聯防隊員們卻沒有這麽好的口福了,大清早就接到所長何大鳴的工作安排,為了迎接市政fǔ‘文化帶動影視、影視帶動旅遊’的十年規劃,將在今天進行一次封山演習。還什麽寒山即將成為楚都市的主要旅遊景,濱湖所要做好一切準備,才能在不久的將來保障遊人安全,為創建文明旅遊城市添磚加瓦


    “你媽~的,寒山就是個土疙瘩,要不是有了棵據是蘇東坡種下的古木,誰會知道它,這種丘陵能出什麽問題,還怕發生遊人踩踏事件?”


    濱湖所的幹警和聯防隊員們肚裏罵著娘,卻還是要按照何大鳴的指示,用黃sè警戒線封住了幾條上山的道路。寒山雖然不高,四麵卻很是陡峭,這幾條路一封,就沒人能上得去了。


    抬頭看看已經有些yīn霾的天sè,幹警們在肚裏嘀咕著,眼看就要下雨了,不準還得落雷,何所今天是發的什麽瘋,是要大家夥兒都成落湯jī麽?不過看在年度獎金的份兒上,就算挨淋也得忍啊


    “我沒有看錯,果然是要生雷了”


    張棟盤膝坐在老樟樹的下方,透過神木堂中空的穹,存想道竅。今天四姑nǎi和倉華光先是接到濱湖派出所要‘封山演習’的通知,而後又被王良以‘驚蟄節’的名義拉走進補了,都不在山上,正好便於他和老樟樹行事。


    其實經過了這麽久,四姑nǎi也早就隱隱知道張棟並非隻懂符籙之道,而是一個有相當道行的修道者,倉華光就更不用了;可他們兩個雖然在簽堂工作,卻並不知道老樟樹真的是棵靈木,張棟自然也就不想多事,這才找王良幫忙,把他們兩個調走。


    畢竟植物修道,就算在正派修道者眼中,也是妖魔一流。因為沒人能夠保證它們修chéng人身後,不會因為先天秉xìng與人類有異,而做出傷天害理、甚至是傷害人類的事情來。所以被修道者遇到,多半都要阻撓、誅殺。張棟也是因為道侶情意,才會接受老樟樹,如果遇到個不認識的樹妖huā怪什麽的,恐怕升起的第一個念頭也是要‘斬妖除魔’,跟其他修道者沒有區別。


    所以四姑nǎi和倉華光不知道也好,雖他們未必會針對老樟樹,但是修道者往往都有長期形成的執念,如果因此有了什麽芥蒂,反為不美。


    自從得成一九真yīn之身,張棟已經可以通過道竅觀察到更遠、更清晰的事物,比如這次用心存想,隱隱就可見到密布的yīn雲之中,有無數細若指的電蛇遊動,雖然沒有形成大型雷電,卻是成片成網,每一閃動,都攪動天地靈氣,讓天地靈氣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變化,如同蟻聚蟬附,融入這些遊離的電光之中。


    怪不得都chūn雷生發,原來是雷電吸附chūn分驚蟄時的天地靈氣,聚集後劈落地麵,就能讓地力變得雄厚,哪怕是鹽堿地被chūn雷直接劈中,也能成為féi田,高山深林之中被chūn雷劈中,更是能生芝蘭香草,此是雷力使然,也是天地之氣使然。


    通過觀看空中雷電聚集的過程,張棟隱隱有了一絲明悟,回想起當日用道竅觀察到五嶽移山符的秘密,不覺豁然開朗。


    原來道竅最妙之處,在於體察sè身雙眼難以發現之物,就如同內照己身,可以觀察正經奇脈一樣,通過道竅觀察,就可以明晰隱於祖師字體中的山川之意、捕捉大地jīng華、甚至是看到天地宇宙間的明暗法則,比如這雷電生聚的奧秘。


    很多修道者道竅未動,命功不修,隻知道淬煉yīn神時chūn雷生發、夏雷剛猛、秋雷綿軟,卻知其狀而不知其名狀,比起自己來,何止是等而下之?簡直就是落後在起跑線上


    照此下去,如果自己渡過二九三九四九重劫,甚至是得成陽神,那時又能通過存想道竅觀察到什麽呢?是否能夠了悟宇宙法則,得成傳中真人、佛祖才能擁有的大神通?


    張棟越想越是喜不自勝,若不是還在定中,恐怕又要抓耳撓腮。


    正喜悅間,忽然一陣包含了希望、悸動、恐懼、猶豫的複雜情感流入心間,這是老樟樹的心思。


    “怎麽了?”


    張棟向密雲深處望去,隻見無數條密密麻麻的細電蛇在雲中某個區域圍成了一個圈子,忽然齊齊向圈子中心處聚集;一道經天掣地,不知究竟有多粗多長的白sè電光,已是隱隱形成,正在空中懸浮不定,隨時可能擊下。


    “沉住氣老哥哥,這是今年chūn天的第一道雷,生猛的很,且讓我先去試試威力吧。放心,看今天的景象,空中雷電足夠你我渡劫了,”


    張棟哈哈一笑,yīn神已經離竅而出,悍然對住那道閃電,向空中飛去


    Ps:感謝‘強520’道友投出的月票,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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