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本無情,劍同樣如此,所以想要與之產生聯係,必須用自己的真心去打動,而真心便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換,這便是秦寒之前所留之話的意思。


    當周凡明白話中含義後,不顧後果的衝入了劍塚腹地,然而他早已忘記之前天靈劍魂提醒他的話,那就是他沒有秦寒那般實力。


    當初秦寒入劍塚,本就達到靈宗之境,加上又擁有天水之氣,即便是萬道劍魂齊至,他也能依靠雄厚的靈力抵擋片刻;然而周凡的實力不過靈師中境,即便擁有天雷之氣,也不過是提高了自身的速度,對於傷害根本無法免疫;不過好在他還擁有著自己的優勢,那就是天靈劍是他的靈體。


    周凡深入的速度極快,也正因為如此,越多的劍魂朝他攻來,僅僅過去數秒,他的身後已然跟著近百道劍魂。


    “嚓嚓!”


    周凡不顧一切的前衝使得身上瞬間多了數道傷痕,可他依然沒有停下,反倒眼神更加的執著,因為他已發現了天靈劍魂的位置。


    天靈劍雖沒與周凡完美融合,但靈體就是靈體,早已血脈相連,雖然這是劍塚的第三世界,但隨著受傷流出的鮮血,已然與劍魂產生了共鳴。


    身後追逐的劍魂在急劇增多,從近百道變成了近千道,再變成數千道,直至上萬,可是周凡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他不管身後追擊的劍魂有多少,也不管身上到底有多少劍傷,他的眼中隻有天靈劍魂。


    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就在他以為距離天靈劍魂越來越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天靈劍也加入到了攻擊他的劍魂行列中。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一刻,周凡有些絕望了,他以為找到天靈劍魂便可完成這次劍塚之行,可誰想真正的困難才開始。


    又過去數秒,周凡的意識已變得有些模糊,因為他身上流的血太多了,已經變成了血人。


    如今擺在他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迅速後退,退出劍塚,之後再卷土重來,二是在劍塚內死戰到底;他並不是沒有想過第一條路,可是不行,之前陶然說過,進入劍塚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離開將徹底失去天靈劍魂;所以他隻有第二條路,畢竟失去天靈劍就是失去了救自己師傅的機會,這是周凡寧願自己去死都不願看到的。


    說來也奇怪,無數劍魂的攻擊皆避開了要害,隻是在不斷的給周凡造成創傷,就像是在進行著淩遲之刑一般,可是人畢竟有自己的極限,隨著靈力的不斷消耗,傷勢加重,周凡的意識正在逐漸消散。


    “到此為止了嗎?”周凡在絕望中難得露出笑臉,因為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天靈劍跟著數道劍魂再次襲來,而這一次周凡幹脆閉上了眼,他依靠自身的本能,用僅有的靈力支撐著身體迎麵衝向了天靈劍魂。


    周圍的劍魂像是明白了周凡的意思,突然全都躲閃開來,隻留下天靈劍魂。


    穿胸而過,絲毫沒有偏差,周凡當即被擊穿胸部。


    然而奇跡發生了,沒有鮮血飛濺,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周凡沒有身死,相反,周圍的萬道劍魂瞬間崩潰,化為零星散落殆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周凡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而之前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的身體也在不斷的增強,至於插在胸前的天靈劍魂也早已融入了他的身體。


    “小子,可以嘛!”天靈劍魂的聲音又開始在周凡的精神世界響起,“沒想到你還是找對了方法!”


    “原來所謂的心就是將自己的命交給劍魂!”周凡終於明白了秦寒所留之話的真正含義,於是有些不確定道:“那我現在算是領悟人劍合一了嗎?”


    “你自己的身體難道自己不清楚嗎?”天靈劍魂沒好氣道。


    周凡急忙開始觀察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體內的魂變係靈源居然發生了變化,融入了天水之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人劍合一!”劍魂解釋道:“之前劍塚的萬道劍魂你也見識過了,每一道劍魂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攻擊方式,而這便是劍魂的能力,人劍合一其實就是將劍本身的能力傳給修靈者,而天水之力也是我目前所擁有的能力;當然,人劍合一更重要的是可以達到人劍溝通,而這些對於身為靈體的我早已不是問題!”


    “一次性和我說這麽多,我可以認為是對我的認可嗎?”周凡笑了笑道。


    “說實話,你的表現無可挑剔,完全有資格繼承天靈劍的一切,不過現在我依然不能讓你將我的靈魂融合。”劍魂的口氣聽起來有些無奈。


    “有苦衷?”周凡問道。


    “不要問,我這也是為你好!”


    “那既然如此,這裏的事情已結束,我們離開吧!”周凡遂即便要向劍塚外走去。


    劍魂卻阻止道:“等等!”


    “你又怎麽了?”


    “你難道就不好奇你的木劍為何沒有劍魂嗎?”


    提到木劍,周凡不解道:“這是我自己做的劍,難道也有魂?”


    “隻要在劍塚之內,總會有魂的,而魂其實就是劍的能力!”


    “可是我並沒有發現它有什麽能力!”周凡好奇的打量著手中的木劍。


    劍魂則神秘道:“既然它是你做的劍,那它本身擁有的能力就會和你相同!”


    “和我相同?”周凡不由想起了劍魂過去說過的話,於是問道:“你之前曾提過,我的身體有些特別!”


    “不錯,原本我並不想告訴你,不過既然來到劍塚就是機緣,錯過就太可惜了,”劍魂問道:“之前秦寒收你當徒弟時可曾提過你的修靈體質?”


    周凡點了點頭道:“師傅說過,是天級特殊係靈脈!”


    “他說的沒錯,但並不具體!”劍魂認真道:“你應該是天級變質係高等靈脈!”


    “變質係?”周凡不信道:“我的身體我清楚,絕不可能是變質係!”


    “天級靈脈和地級靈脈完全不同,況且你們這個世界太過低等,隻怕也從未有過天級靈脈,而秦寒知道的也不過是我留給他的信息罷了!”


    “那照你這麽說,我就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周凡不由好笑道。


    然而天靈劍魂依舊認真道:“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但我可以肯定你絕對不是你父母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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