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識陸風開始,姚楚楚就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陸風。


    現代雖然宣揚男女平等,不提倡門第之分。


    但事實上,談到男女之事,從來就沒有平等的。


    普通家庭談婚論嫁還要有房有車呢,更何況是豪門世家?


    像雲山這種從唐代傳承至今的中醫門派,即便沒什麽權勢,但傳承和底蘊放在那裏,誰都無法忽視。


    就像今天,薛丹仁就算遇到高官,就算這位高官手握大權,他也絕對不會謙恭有禮的作揖相請。


    但是遇到嶽問山,薛丹仁就得自報家門,以茶相待。


    這就是底蘊,中華傳承五千年,皇權高官、金銀錢財,沒有一樣是能一直傳承不斷的,唯一能傳承下來的就是文化底蘊。


    誰還知道夏、商、周、秦、漢、唐的皇室後代活在哪裏?


    但是,每個炎黃子孫都知道,孔子活在論語裏。


    這就是文化傳承的力量。


    雲山再弱小,也是初唐傳承至今的中醫門派,它就有這樣的底蘊。


    ……


    姚楚楚內心從小就是自卑的,她更知道,當陸風要回雲山的時候,她沒有資格跟去,她隻能癡癡的站在路旁,看著陸風,看著後麵那輛車裏並未露麵的蘇慕雨。


    她很羨慕蘇慕雨,從生下來就已經注定了要嫁入雲山,沒有人能夠和她爭,誰都爭不過。


    有些時候,人的命運,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


    不同的隻是有些人不願接受這種命運的安排,有些人求之而不得。


    姚楚楚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蘇慕雨爭,因為那樣隻會顯得自己眼界低,還會讓陸風不高興,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當她得知陸風要回雲山的時候,她隻是想偷偷跑過來看一眼,默默的送他離開。


    然而,薛丹仁知道之後,卻不這麽認為。


    陸風是雲山傳人,師門底蘊深厚。


    他天師道又何曾底蘊淺薄了?


    雖然一開始收徒沒有經過仔細思量,但是既然收了徒弟,那就必須做好一個師父,更何況姚楚楚這個徒弟還是很讓他滿意的,至少心性和悟性都很不錯。


    ……


    兩個發須花白的老人坐在路旁品茶,讓塵煙蕭索的道路都現出了幾許仙風道骨來。


    “嶽道友請喝茶。”薛丹仁給嶽問山倒了一杯茶,抬手相請。


    “謝茶。”嶽問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知道友從雲山遠道而來,未得接風,實乃憾事。”薛丹仁說道。


    嶽問山客套道:“此茶足以。”


    薛丹仁回頭看了一眼姚楚楚。


    嶽問山順著他的目光,打量了姚楚楚幾眼,又回頭看了看陸風,大概猜到了是什麽事,但臉上仍舊不動聲色。


    “說起來,高足陸風真是醫術了得,貧道這條老命也是他救回來的,不愧是名師出高徒。”薛丹仁把話題轉到陸風身上。


    “哪裏哪裏,丹仁道長過獎了。”嶽問山客氣道。


    薛丹仁放下茶杯,歎了口氣,說道:“貧道垂垂老矣,卻隻有一徒,原想讓徒兒常伴膝下,奈何小徒對高足早已傾心,貧道也是無奈。”


    嶽問山知道要說到正題了,但臉上仍舊不動聲色,靜靜聽他繼續說下去。


    “今日道友與高足,返回雲山,不知何日再來百越?”薛丹仁詢問道。


    “尚未可知。”嶽問山沒有給出明確答案。


    薛丹仁沉默半晌,才繼續說道:“小徒既然對高徒早已傾心,不知可有訂立婚約的可能?”


    嶽問山雖然心裏有了推測,但是聽到薛丹仁把話說出來,還是沉默了下來。


    過來許久,嶽問山才答道:“或可待看。”


    “當真?”薛丹仁對這個回答有點意外,沒想到嶽問山沒有直接拒絕。


    或可待看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反對,但是談到這種婚姻大事,肯定是要先看雙方人品心性的。


    薛丹仁認識陸風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陸風還救過他的名,他對陸風的人品心性是比較了解的。


    但是,嶽問山卻是第一次見到姚楚楚,完全不了解,所以不可能直接答應,“或可待看”已經是最友好的回答了。


    “當真。”嶽問山肯定道。


    薛丹仁卻不滿意,站起來指著陸風身後的路虎車,問道:“那車中是何人?”


    “小徒的結發之妻。”嶽問山不動聲色的說道。


    “那道友又為何說是‘或可待看’?”薛丹仁又質問道。


    “雲山一脈單傳,嶽某願小徒開枝散葉為本門多舔人丁,令徒如若溫婉賢惠,可為側室。”嶽問山淡定回道。


    薛丹仁立時大怒,一掌拍翻茶幾,怒道:“欺人太甚,你雲山是有多大傳承?竟然要我天師道門人,給你徒弟做妾!”


    “丹仁道長何必動怒?”嶽問山站起來拂去衣服上的灰塵,笑著說道,“小徒咿呀學語之時,已有婚約,不可更改。”


    “哼!我不管,反正我徒弟就是心心念念你徒弟了,我就得讓她高興,陸風他既然招惹了我徒弟,就得娶!”薛丹仁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可娶,為妾爾。”嶽問山眼皮輕合,點頭同意。


    “放屁!我天師道傳人還要給你徒弟當妾,你想多了吧?”薛丹仁脾氣有點爆,一生氣說話就不那麽文縐縐的了。


    “師傅……我不要了,我們回去吧……不要吵了……”姚楚楚聽見自己的師父和陸風的師父吵了起來,有點想哭的衝動,連忙拉住薛丹仁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走。


    “走什麽走?你不是喜歡那小子嗎?我天師道門人,想嫁個人還那麽難了?”薛丹仁指著嶽問山的鼻子,罵道,“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就打到你答應!”


    嶽問山搖了搖頭,歎氣道:“似乎丹仁道長的心境修煉不到家啊。”


    “你懂什麽?我現在就是到了喜怒隨心的地步,怒就當大怒!怎的?不答應就打一架,贏了我,都你說了算!”薛丹仁吹胡子瞪眼的大聲說道。


    陸風沒想到這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五十歲的人,竟然吵了起來,連忙跑上來勸架:“先別吵,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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