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羲的聲音低沉磁性,太陽般的氣息撲麵而來,讓陳伊人的臉不由自主得發燒。隻是他這如登徒子般的舉止讓她心惱。她往旁側移了一步,避開他的氣息。


    “我沒有偷聽,我在等哥哥。”她低垂著頭,並不看他。


    “是麽——”趙羲的聲音懶洋洋地拉長,眼睛卻是緊緊地鎖著陳伊人。


    他的心裏有種別樣的興奮的感覺,麵前的確實是他認識的“弟弟”,但是舉止氣質完全判若兩人,讓他不解疑惑的同時,又覺得十分的新奇興奮。此時的她就像一本充滿迷的書,讓他強烈地想去探索。


    “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他靠近了她,她越躲避,他就越想靠近。就像書店那樣……


    他怎麽又想起了書店的一幕呢?


    失笑,搖頭。


    陳伊人眉尖蹙起,記憶中,趙羲不曾如此這樣對過以前的陳伊人,素來是如兄弟般處之。今怎麽這般輕佻?


    她又移開一步,細聲說:“在球場與你搶籃球場認識的。”


    趙羲見她又移開,輕揚嘴角,這脆生生如小兔子的模樣怎麽不叫人想再逗弄逗弄呢?如同再進的話,她還會不會再退呢?


    仿佛要印證在心中的猜想一般,他又靠近一步,並且另一隻手也搭上樹的另一邊了,在陳伊人周圍形成一個包圍圈。


    陳伊人何曾這樣被人“調戲”過,被他的逼近逼得忍無可忍,惱得脫口道:“羲大少,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這句話如霹靂一般讓趙羲一震,手一下鬆開。


    陳伊人趁機從他的包圍中逃出來,一抬眼看到向這邊走過來的陳宇軒,心中一鬆。


    “哥哥。”


    “嗯,”陳宇軒應了聲,伸手,陳伊人將身上的書包取下給他,這是兩人見麵的第一件事,已然成了習慣。


    “老師課後找我。”沒有注意到樹下的趙羲,陳宇軒的注意力全在陳伊人身上,為自己的晚到開口解釋了下。


    “不打緊,哥哥。”陳伊人的嘴角淺淺彎起。


    陳宇軒邁開一步,抬眼,忽然看到樹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麽沒走?”停住腳步。


    “有事要跟你說。”趙羲跨步走了過來,眼眸深深地盯著陳伊人。


    這樣的目光,灼熱,熾烈。即使是不懂情的陳宇軒也知道意味著什麽,難道趙羲看上了她?


    這個念頭在陳宇軒腦中一出,心口便好似被什麽給罩住了,悶極。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一個移身,擋住陳伊人。


    “什麽事?”


    “周末去打球,二中有人向我們挑釁了。”趙羲一邊回話一邊撥了撥擋住他視線的陳宇軒,對陳伊人說,“周末一起來看我們打球,可好?”聲音低沉磁性,別具魅惑,令人無法拒絕。


    “她不去。”不等陳伊人回答,陳宇軒已經快速回話,狹長迷人的眼眸中一片冷凝,夾雜著絲絲怒火。


    趙羲何時對女孩子說話用過商量的語氣,是否在他不在的時候,趙羲與她之間有了什麽?


    這種念頭在他腦中快速膨脹,脹得讓他難以忍受,他的俊臉沉了下來,一把扯過陳伊人的手,拉向車邊,隨後,開了車鎖,跨上去,冷冷地等陳伊人上來後,蹬車而走。


    趙羲深邃的眼眸微沉,陳宇軒好像不太對勁……


    隨即,他的注意力又在陳伊人身上。


    她是那個遺失了手帕的少女嗎?


    他已經由於自信過頭錯了一次,這次可不能再錯。


    手伸出口袋中,摩挲那方柔軟,他眼中深沉一片。


    一路上,陳宇軒一言不發,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場。陳伊人不知是哪裏惹到了這個乖僻的哥哥,她亦噤聲,原本想問他學生會入選的事也咽下了。


    陳宇軒忍了半晌,不見她有什麽解釋,心中怒意更加高漲。古代女人不是守節自重的嗎?怎麽這麽快就跟趙羲熱絡起來了?


    太輕浮了,太不自重了,水性楊花……


    一時之間,所有能想到罵女人的話,全落在了陳伊人的身上。


    情商低的少年啊,被滿腔的嫉妒衝昏了頭腦,昔日一百八十的高智商在這一刻化為零。


    車戛然而止,陳伊人不及防地撞到了他的背上,鼻子上的疼痛還沒緩過來,陳宇軒冷冷的聲音便傳過來。


    “下車。”


    陳伊人一怔,疑是自己聽錯了。


    “下、車。”一字一頓地說,混合著濃濃的怒火與不耐煩。


    陳伊人輕抿了下唇,從後座上站起。


    自行車“嗖——”的一聲離開,她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心底微微泛著酸澀。


    哪裏惹到哥哥了,竟被他半路丟下。


    走了幾步,一輛轎車在她身邊停下,她轉頭,車窗被搖下,陳健勤的臉出現在眼前。


    “伊伊,”陳健勤含笑地說,“快上車來。”


    “爸爸,”陳伊人驚訝,叫了聲,打開車門,坐上了車。關上門,轉頭問,“爸爸,你怎會在這裏?”


    “開車經過,就看到我家的小傻瓜。”陳健勤探身過去,給她係好安全帶,回頭打趣地說,一眼瞧到陳伊人眉宇間不若平時那麽平和淡雅,如秋水般的眼眸好似帶了一點兒傷感與憂愁,愈加的楚楚憐人。


    陳健勤心頭一軟,心疼的很,摸著她的頭連聲問:“怎麽了,伊伊?心情不好嗎?在學校受到委屈了?還是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


    陳伊人輕輕搖了下頭,輕聲說:“我沒事,爸爸,沒人欺負我。”


    陳健勤不信,想到是兒子跟女兒一起回去,今天就伊伊一人,頓時了然。


    “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把你丟下車了?”


    “不是的,爸爸,是我自己一個人先走的。”陳伊人忙搖頭,擔心陳健勤再追問下去,轉開了話題,“爸爸,我們快些回去罷,手絹繡好了,你回去看看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那花式,我再換上一樣。”


    “伊伊繡的我怎麽會不喜歡呢?把鳳凰繡成了烏鴉,爸爸也喜歡……”


    “爸爸……”


    “嗬嗬……”


    車子啟動,一會兒便失去蹤跡。


    而沒過多久,方才車子停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少年,見原處已經無人,狠狠地捶了下車籠頭,調轉車頭,急速地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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