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一個穿著藕色戲服的少女款款而來。她身穿彩花刺繡鑲領酡顏底子,彩花卉刺繡對襟褙子,底下是白色碎花刺繡百褶裙。身量纖細,體態婀娜,頭上珠釵閃耀,映著精致白皙的妝容,美麗無雙。


    休息室內議論聲此起彼伏。


    “哎,哎,你知道那是誰嗎?”女孩甲問。


    “當然知道了,那可是今年央視舉辦的戲曲大賽少年組的冠軍,她叫王嫣然,今年十六歲,聽說特別擅長昆曲。”女孩乙說。


    “嘖嘖,氣質真好,有種大家閨秀的風範,不愧是唱昆曲的。”女孩甲歎。


    “聽說她是來錄製明天晚上的春晚的,真羨慕啊,這麽小的年紀就能上春晚,多爽啊,不像我們隻能給人家伴舞,露個臉都不成。”女孩丙羨慕加嫉妒地說。


    “能伴舞就不錯了,有的人想上都上不了。”


    “嘿嘿,那倒也是……”


    在眾女的議論聲中,那少女翩然走過,忽然不經意地往休息室裏看來,她的腳步頓了下,對上了趙羲的目光,趙羲沒有避開她的視線,眼睛注視著她。


    少年好似放電般的深邃迷人的眼神,讓正處於青春期的少女如何招架的住?她躲開他的眼神,加快了腳步,卻忍不住回頭來看那俊美精致的少年。然而,少年已經低下頭去,與他身邊另一個氣質截然不同但不輸於他的美少年低聲耳語什麽。那個美少年讓她腳步一下子停住。


    “嫣然,快點兒,馬上開始了。”催促聲讓她無暇細看,隻得回頭,加快腳步。


    趙羲看了一眼王嫣然,低下頭,嘴角揚起,對注意力已經放在電腦上的陳宇軒說:“宇軒,有沒有覺得她有點兒伊伊的氣質?”


    “沒覺得。”陳宇軒頭也不抬地說。與她相處越久,對她愈熟悉,她的氣質神態已經牢牢地在他的腦海中,所以,一抬眼,即使那個女孩子化了妝,他也能認出她不是她。


    “乍看還是有幾分相似的,不過,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伊伊了,更別說臉蛋了。”趙羲摸著下巴說。


    陳宇軒依舊看自己的電腦。


    這邊,陳伊人在張倩容的幫助下,已經穿好了衣服,正端坐著,任化妝師給她戴頭套。


    戴完頭套,化妝師一手拿著化妝盒,一手抬起陳伊人的臉,這一仔細地瞧,她發現陳伊人五官精致,皮膚白裏透紅,眼睛更是狹長迷人的古典眼形,眼角微微上挑,那如兩排黑色小刷子的睫毛中,眼神清亮如水,說不出的動人。


    “哎,大姐,您女兒長得真俊啊,底子真好,完全不用化妝……”化妝師驚歎不已,這麽完美無瑕的肌膚和五官,她幾乎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更不忍心讓這化學物品塗上那玉石一樣的小臉。


    想了想,她拿出眼線筆和彩粉,在陳伊人的眼睛周圍塗了塗,又拿出了唇彩,在她的小嘴上刷了幾下。不到兩分鍾,就搞定,再透過鏡子打量打量,自己滿意得不行。


    “大姐,您看怎麽樣?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張倩容十分滿意,連連點頭。


    化好妝,陳伊人隨同前來帶路的小何向攝像棚走去,這一路走來,即使看多了古裝美女的工作人員匆匆路過她身邊,驚鴻一瞥,腳步皆慢了下來。


    路過休息室的時候,張倩容小跑過來,衝陳宇軒喊了下:“宇軒,我跟伊伊去試唱了,你要不要去看……”話未說完,看到了趙羲,驚訝地張了張嘴,“趙羲,你怎麽過來了?”


    趙羲站了起來,笑著朝張倩容走去:“阿姨,知道你們在這裏,不過來看看說不過去。”


    “嗬嗬,你這孩子太客氣了,這麽冷的天讓你過來,怎麽好意思啊?”


    “應該的,阿姨。我跟宇軒是好朋友,您也別跟我客氣……”


    陳宇軒收了筆記本站了起來,路過那兩個“寒暄”的人,走到陳伊人的身邊,陳伊人正因趙羲的出現眼中微微驚訝,見陳宇軒過來,驚訝散去,抬頭,對陳宇軒淺淺一笑。


    化了妝的陳伊人眼睛更為明亮動人,這一笑,電力十足,電得陳宇軒幾乎無法直視,然而看著她的臉和唇上的閃亮的唇彩,皺皺眉:“試完趕緊洗掉。”又補了句,“用卸妝水洗。”


    卸妝水?許是洗去妝容之水。


    “哥哥,哪裏有卸妝水?”


    陳宇軒想了想:“一會兒我去借。”


    “嗯,謝謝哥哥。”


    趙羲與張倩容寒暄了一會兒,張倩容便熱情地邀請:“伊伊要試唱了,你也來看看?”


    少年臉上的笑容更加明朗璀璨:“好啊,阿姨,我跟您一塊去。”


    走出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中間那個穿著白色戲服,水藍色古樸底紋的少女,她亭亭而立,姿態優雅而隨意,揚起的小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她的笑容真美,淡淡的,含蓄而羞澀,但卻可以融化他的心。


    隻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他笑過。


    看著她身邊的陳宇軒,趙羲的心緊了緊,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半分,邁著步子向陳伊人走去,走至跟前,他克製住自己心中灼熱的思念,語氣平淡地說:“陳伊人,準備好了嗎?”當著張倩容的麵,他尚知幾分分寸,不稱陳伊人為伊伊。


    “謝謝,已經準備好了。”陳伊人抬眼,禮貌一笑。


    “好了,我們趕緊過去吧,免得讓袁導等久了。”小何催促道。


    在幾人轉身的時候,休息室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哇,這個小女生也是唱昆曲的吧,比剛剛那個王嫣然還有古典氣質。”


    “我也這麽認為,我看著她真感覺柔弱而不軟弱,大氣高貴,漂亮啊,漂亮。”


    “她是誰啊?她唱昆曲,那王嫣然唱什麽?”


    “是哦,難道說她是來跟王嫣然競爭的?”


    “……”


    一聲尖叫突起:“啊,我知道她是誰了?”


    “誰啊,誰啊?”眾人忙追問。


    “網上前段時間瘋傳的昆曲少女陳伊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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