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青返身去廚房了,留下陳伊人與趙羲在客廳裏。趙羲已經將電視調到中央十一頻道,依依呀呀的戲曲響在寬敞的客廳裏,裏麵鑼鼓聲聲,熱鬧非凡,但卻打不破沙發上兩人之間的沉寂。


    陳伊人被沈燕青推著坐下後,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看。趙羲坐在正中的沙發上,眼睛也盯著電視看,眼角的餘光卻時刻留意著陳伊人的動靜。看了半晌,陳伊人一句話也沒說,姿態端正,似被電視吸引住了。看得趙羲心頭既愛又恨。


    她為什麽一句話也不跟他說?她今天來專程是再次在他的傷口上踩上一腳嗎?他偏不讓她如意。


    趙羲換了個坐的姿勢,視線從電視機上移到陳伊人的身上,緩緩地說:“好看嗎?”


    正在看電視的陳伊人被這冷不丁的一問給問的愣了一下,他是指電視裏的戲曲?


    她沒有轉過頭去看他,輕輕點了下頭。


    趙羲沒有說話,依舊緊緊地看著她,陳伊人感覺到從側麵趙羲射過來的目光,她努力地忽視,卻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給弄得無法安坐。


    “為什麽那麽討厭我?”


    她無法回答。內心並不是討厭他的,但是也並不想與他過於接觸。趙羲那俊俏的臉龐兒和飛揚的個性就如同那太陽一般,會灼傷人。


    沒聽到她的回答,趙羲臉上揚起一抹笑,略帶苦澀的笑。


    “你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覺得我是個隨便玩弄女孩子的花花公子?”


    陳伊人依舊沉默著。


    腦海裏浮現出趙羲與張悅馨分手的一幕,想起宋芊若坐在他車前的一幕,想起他對自己表白的那一幕……


    他,不是嗎?


    “伊伊,別急著否定我,你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不是真正的我,用心去感覺我對你的感情,好嗎?”昔日高傲的少年,放下了身段,聲音柔和地向拒絕過他的少女請求著。


    少女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趙羲看著她美好嫻靜的側麵,手緊了緊,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沈燕青一手端著一盤菜,一手拿著三副碗筷從廚房裏走出來,一眼看到沙發上兩個小孩之間怪異的氣氛,她浮出一個笑容來:“伊伊,小羲,聊什麽呢?快過來,可以吃飯了。”


    陳伊人站了起來,朝飯桌邊走去。趙羲跟在陳伊人的身後,眼神莫測。


    飯桌上,沈燕青坐中間,陳伊人與趙羲坐兩邊,沈燕青不停地給陳伊人夾菜:“來,伊伊,嚐嚐這魚,看怎麽樣……這個雞肉也不錯,來,吃吃看……”


    “謝謝阿姨……謝謝阿姨……”陳伊人不停地說著謝謝。


    等到陳伊人的飯碗堆滿了後,沈燕青終於停止了,陳伊人心底輕輕地鬆了口氣,可是一看那小山一樣的食物,秀氣的眉頭又苦了起來,這麽多,如何吃得完?


    陳伊人的用餐禮儀是十分優雅的,不言不語,小口小口,碗筷接觸也不發出半點聲音,這讓沈燕青看得目不轉睛:到底是教師的兒女,教養就是好,這通體的氣質完全不輸給她見到過的大家閨秀,唉,她如果有這樣一個女兒,她肯定也會將她培養成一個小淑女……


    沈燕青怔怔地想著,直到陳伊人不好意思地投來一瞥,她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她腦中開始斟酌語言,想著如何才能不露痕跡地達到目的。


    “伊伊,”沈燕青再次給陳伊人夾了塊雞肉,“聽小羲說你這次全國的物理考試也得了獎,真是不錯啊,沒想你學習成績也這麽好。”


    “阿姨過獎了,我的成績不及哥哥,哥哥才厲害。”陳伊人語氣輕柔,態度謙虛,讓沈燕青臉上笑容更甚。


    “嗬嗬,你哥哥我也聽說了,你們兄妹倆都很優秀。伊伊,你跟你哥哥以後打算在哪裏讀大學?”


    趙羲漫不經心地吃著飯,沈燕青的問話他之前問過了,他還是豎起了耳朵。


    “哥哥打算在國內讀。我到時許是跟哥哥一起。”陳伊人下意識地說。她怎麽說出與哥哥一起讀大學的想法?之前是想離家近些的,不過——她與哥哥考到一個學校也好,到時就如同在高中一樣一起有個照應。


    趙羲的筷子停住了,沈燕青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伊伊,以你哥哥這麽好的成績,他讀北大清華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你的成績這麽好,到時也考到北京去,我們小羲也在北京,跟你哥哥又可以一起。到時,我們歡迎你跟你哥哥一起來我們家,我們小羲也可以多多照顧你們。”


    趙羲再次手一頓,他看了自家老媽一眼,心思一轉,頓時知道了她打的主意。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為了讓他回北京,竟然利用起伊伊來。


    他忍著,努力不發作。


    “謝謝阿姨,我們盡力。”陳伊人輕聲說。在她的意識中,陳宇軒的成績優異,如沈燕青說的,考全國著名的北大清華自是不成問題。而她,還需認真學習才行。


    這個答案讓沈燕青很滿意,她今天的目的達到了,於是為陳伊人夾菜更殷勤了,又與她談論了下其他的話題。


    下午,趙羲去上課了,陳伊人在趙家呆到三點鍾,教了沈燕青些修繡法後,便提出告辭。沈燕青要送她回去,被她婉拒了,於是送她到了別墅群外的公交站那裏。


    從市區到公交站的車非常少,陳伊人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仍不見車的影子,她見這裏景色優美,雲白風清,於是,便起了走回去的念頭。


    走到拐彎處,一輛加長的轎車拐過來,她往旁邊躲閃,卻不小心被腳下的石子給絆住,身子一歪,一下子側坐在地上。頓時,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似的痛。她試了幾次,都沒站起來,反而讓腳踝處的痛楚加劇。


    加長的轎車緩緩停住了,從車上邁出一雙腳,腳步聲不緩不急,直至陳伊人的麵前,停住。


    “你沒事吧?”聲音從陳伊人的頭頂上傳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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