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秦川我教不了了,你另請高明吧!”


    “夫子,發生什麽事了,你先不要這麽生氣。”


    秦夫人第一時間就安撫這老夫子,他是自家夫君的師兄,為人雖然迂腐了一些,但學識還是令人敬佩的。


    “你自己問秦川吧!”


    秦夫人看向小秦川,並沒有生氣,反而溫和地拉過小秦川的手。


    “川兒,你跟娘說說,你怎麽惹夫子生氣了?”


    “娘,我沒有惹夫子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夫子突然間就生氣了。”


    秦夫人聽到這忍不住抬頭看向老夫子,老夫子他聽到秦川的回答,徹底忍不住放大聲音說道:“小秦川,我就這麽教你的,你為什麽還在撒謊?


    秦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教授秦川蒙學第四篇,誰知道他竟然解讀的一絲不差,我問他是否學過,他說這是第一次,這不是蒙騙我嗎?”


    秦夫人聽到這也一臉狐疑,自己兒子的學業自己清楚,以他以前的表現,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第一次學習,就能解讀蒙學成功。


    “小秦川,你跟娘說實話,你有沒有在其他地方學過。”


    “沒有,娘!”


    “很好。”老夫子徹底動怒,“你既然還要嘴硬,那我念一句,你解釋得出來,老夫子就相信你。”


    說完,老夫子直接出了一個蒙學三年後才學的文章,並且是隨機截取字句。


    你說你自己弄明白的,那你繼續搞明白啊!


    小秦川此刻有些驚嚇,可是聽到老夫子出的題後,腦中又自動反應過來,心中瞬間有了答案。


    等到小秦川說完以後,老夫子卻瞪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


    老夫子忍不住又出了一道超綱題,小秦川又是不假思索,直接說出了答案。


    老夫子徹底無言,抬起頭,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秦夫人看到這也慌了,小川竟然把夫子氣哭了,這要是傳出去,誰還會還敢來教導他。


    “川兒,快跟夫子道歉。”


    秦川還沒出口道歉,老夫子就說道:“道歉的應該是我,不該如此武斷地就說小秦川說謊,是先生我錯了。”


    “嗯?夫子,你的意思,小川他……”


    “不錯,小秦川都答對了,夫人,你的兒子是天才,我何其榮幸,能教這樣一位天才啊!”


    老夫子再次忍不住猛虎落淚,自己肯定會成為一位進士的開蒙老師,一定!


    “走,小秦川,咱們繼續學習,你可不要驕傲,學習,一定要努力。”


    老夫子牽著小秦川的手一臉和藹,秦夫人看到這,忍不住愣住,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天才?


    但為何以前並未發現呢?


    ……


    東宮。


    “都兩天了,老二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難道還要繼續等下去?”


    太子在蕩雲麵前,徹底卸下偽裝,忍不住一臉煩躁。


    本以為老二會急著跳出來做開頭先鋒,幫自己探出那位深淺,自己到時候隻要摘桃子就好,誰知道老二這兩天根本就沒有動靜。


    “殿下,看來二皇子也和咱們是一樣的心思,不過這樣下去,誰先出手,誰就落在下風了。”


    “那怎麽辦?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朝堂上該怎麽看我?不要說那些老狐狸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


    梁凡的身份已經暴露出來,我和老二兩天都沒動靜,他們肯定猜出我是在和老二較勁。


    這些老狐狸沒一個簡單的,要是我以後榮登大寶,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殿下,慎言!”


    “慎言!慎言!那你倒是出個主意啊!”


    “有了,咱們既然不能從梁凡那下手,但我們可以從殷如令那下手啊,他在西寧三年,恐怕已經磨平了性子,畢竟他怎麽可能拿到鎮壓白蓮教的武功。


    肯定是他和鎮撫軍有了交易,才有了那份奏報,四年前的殷如令很可怕,現在的他已經磨平了棱角,拿下他就能接近梁先生了。”


    “你在逗我嗎?四年前我的麵子是被誰落的,你忘了嗎?


    秦珃為什麽會去西洲,邢非為什麽會死,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嗎?


    殷如令就是一塊臭石頭,要不是看到他軟硬不吃,老二的招攬也被他拒絕,我豈能容他?”


    謀臣蕩雲忍不住心中嘀咕,當初你要不是好勝心,豈會被他落了麵子,還結下了仇怨?


    不過這隻能在心中嘀咕,畢竟這位是太子,是自己的主上


    “殿下,今時已經不同往日,殷如令經過西寧三年,已經涅槃重生,京都朝堂必定有他的位置,而且鎮撫軍和他關係密切,都可以算作殿下你的助力。”


    “當真?”


    “應該為真。”


    聽到這,太子忍不住轉了幾圈,“那我怎麽招攬殷如令?”


    蕩雲心中滿意點了點頭,太子雖然易怒,皇家天性薄情寡義,但是在重要決策麵前,他還是能拋開自己的得失,這也是自己一直輔佐的原因。


    唯有四年前,太子不知道為何智商下線,和殷如令有了衝突。


    “伊易是太學夫子,卻不知道他和梁先生關係到底如何,殷如令卻一定和梁先生關係莫逆。


    並且殷如令這段時間一直在皇城司天監,二皇子是入不了皇城的,太子你卻可以。


    咱們可以先和他偶遇,恐怕到時隻要太子放出善意,他就會開心的接受。


    畢竟殿下是儲君,他應該能分得清形勢,到時候再通過他把梁先生招攬,殿下,大業可期。”


    “好,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


    景南王府。


    “我那個廢物大哥這次這麽沉得住氣?”


    “殿下,恐怕不是太子殿下沉得住氣,而是他身邊的蕩雲逆臣讓他沉住氣了。”


    二皇子謀臣子虞差不多把真相猜了出來,蕩雲,我不會輸給你的。


    “那可如何是好,不弄清楚這位梁先生的喜好,我們貿然前去招攬,恐怕會給老大做了嫁衣。”


    “殿下,咱們可以聲東擊西。”


    “什麽意思?”


    “梁凡隻見過三人。


    秦輝是禮部尚書,咱們不能接觸,不然犯了陛下的忌諱。


    殷如令那是塊臭石頭,事倍功半,而且還在皇城辦差,咱們很難接觸。”


    “你是說咱們去見這位伊夫子?”


    “是的,殿下他能拿到梁先生的墨寶詩詞,恐怕他們關係匪淺,而且就算招攬不成功,在朝堂大臣的眼裏,咱們也比太子那邊加分。”


    “好,那就按你說的這麽辦,晚上翠居樓請伊夫子吃飯。”


    “喏!”


    ……


    梁凡此刻悠哉哉地躺在躺椅上,京都不愧是京都,我說怎麽可能因為一篇文章和兩首詩詞,就讓京都文壇鬧翻了天。


    所以還是西洲的人見識短,這才讓自己一篇《少年說》引起了轟動,現在在京都,人的眼界就高多了,根本沒幾人高看自己。


    不過伊易拿出詩詞間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殷如令他也找了過來,這時候不去看看柳青他們,實在是不厚道。


    “小白,你是在家看家,還是跟我去太學看看柳青再回來?”


    “嗷嗚!”


    “看家啊,好吧,如果有人敢擅自闖進來,你自己看著辦就行。”


    “嗷嗚!”


    就在梁凡去太學的路上。江卜在內閣卻是臉色難看。


    太子去司天監堵殷如令了,這讓他有點怒火中燒。


    陛下正鼎盛春秋,你這麽著急招攬人幹嘛?


    皇家皇家,先有皇,後有家。


    這位陛下可也不是老實人,雖然立了太子,卻是景南王獨得恩寵,本來一個要外放的皇子,卻還留在京都。


    “如令你可要做出正確的決定,不然在陛下麵前,你再怎麽有才,你也得不到重用。”


    就在江卜擔心的時候,殷如令從司天監出來,的確被太子攔下了。


    “殷大人。”


    殷如令見此忍不住臉色一沉,太子怎麽來司天監了?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殷大人客氣了,大人可有空,我請大人喝酒。”


    殷如令搖了搖頭,“多謝太子美意,下官還有事,就不打擾太子雅興了。”


    太子見此,幽幽開口,“殷如令,從此以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如何,能否陪我一起吃個飯?”


    “還是不了,而且我和太子殿下也沒什麽恩怨,告辭。”


    不知為何,太子看著殷如令就來氣,平時的城府都消失不見。


    “再給你十息時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聽到這,蕩雲臉色一變,連忙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太子殿下,不要衝動。


    殷如令卻當做什麽沒聽到,四年前自己敢讓他出醜,更何況現在?


    太子他要是敢再逼自己。自己就讓它知道什麽叫無所顧忌。


    ……


    京都,白蓮教據點。


    什麽?小白先生竟然就是梁先生?這怎麽可能?


    陳天天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一陣無奈,要是這樣,自己想截取皇氣,恐怕得再拖延時間。


    司天監那麽多人還在找真龍大陣震動原因,自己根本就不敢也不能輕舉妄動。


    要是陳天天知道上清院那些她忌憚的老不死,已經把她的行動都看在眼裏,還沒有出手阻止她,恐怕他就直接截取十幾絲皇氣走人了。


    “這位到哪都掩蓋不了他的風華,”陳天天忍不住自嘲,這位先生自己還沒出場。就讓一個莫須有的名號,響徹天下。


    “教主,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先等等,許家這上下可沒有親情,許玄宗那家夥,恐怕還在刺激他兩個兒子互相爭鬥。


    記住,隻要等到太子和二皇子那方弱勢,我們就跟在後麵見機行事。


    我倒要看看二龍爭嫡,皇氣動亂,許玄宗到時怎麽辦?”


    “嗯?”


    怎麽又扯到皇家這裏,不是說找到小白先生,配合教主寫文截取皇氣嗎?


    看到影子一臉懵逼,陳天天忍不住歎氣,皇子同室操戈,是有可能讓真龍大陣萎靡的。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找準機會,截取皇氣,事半功倍。


    ……


    梁凡此時到了太學的時候,報出柳青的名字,被門衛攔在門外。


    “西寧學子他們還有課,你恐怕得等一段時間了。”


    梁凡聽到這,又問道:“伊易夫子他人在不在?”


    “伊夫子也正在授課,先生要不要等等?”


    梁凡也隻能搖搖頭,自己應該感知一下伊易和柳青的動靜再過來的。


    於是他在門衛這留了個口信,等柳青下課了,讓他有空來楊林街找自己。


    等到伊夫子下課,剛要去楊林街找梁凡,就發現有人站到了自己麵前。


    “伊先生,我家二先生有請。”


    “二先生?”伊易仔細看了一下來人,麵白無須,香粉胭脂,恐怕這是內官。


    “不是二先生,是二皇子吧?”


    想到這,伊易搖了搖頭,太學在朝堂中保持中立,任何事情都不參與進去,這就是太學七百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等到二皇子聽到手下來報,伊易拒絕見自己以後,他忍不住站起來。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反正自己的計劃必須圓滿完成。


    京都皇家繼承人局勢尚不明朗,沒人知道最後是太子贏,還是二皇子贏。


    伊易拒絕了這位二皇子的邀請,自己可不能給太學添麻煩,此時他剛好看到柳青下課,忍不住眼睛一亮。


    柳青,走,我帶你們去看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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