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權辦公室裏,桃子將一份檔案袋遞給李強。


    “強哥,這是蹲守在機場的小丁無意間拍到的照片。”


    李強將剛點上的雪茄擱置到煙缸的凹槽,打開檔案袋的封口,從裏麵滑出厚厚的一遝相片。


    相片上的人物看著不是很清楚,明顯是在光線很暗的車窗內偷拍到的。


    “照片上的這些人都是誰?”李強眉頭緊鎖,一張張地仔細分辨著照片上的人。


    突然,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其中一張照片上的人他見過,此人是他最近正在密切關注的人之一。


    “是他?”李強抬頭狐疑地掃了桃子一眼,“他到機場接誰?”


    桃子稍稍靠前,看了下李強正捏在手裏的那張照片,道:“是的,是他!馬依風的父親馬華龍。”


    桃子接著道:“據小丁講,馬華龍這次前去機場搞得非常神秘,被他接走的那人應該是個身份顯赫的人,不然不會搞那麽大的陣仗。”


    “據說當時在機場,馬華龍表麵上看著輕裝簡從,其實在暗處有一大波便衣在警惕地巡邏。如果不是因為小丁要等下一班航班的一個明星,他也不會發現這些。”


    說完,桃子從那一摞照片裏翻了翻,抽出其中的一張遞給李強。


    “強哥,你再看這張,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分析那是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反射出的光線。”


    李強看著桃子指給他看的位置,果然,在一個非常模糊且不起眼的位置,有一道微弱的光線,如果不是心細的桃子發現並提醒,李強幾乎會將此處忽略掉。


    照片中那個被馬華龍接走的人,始終被六個西裝革履的人圍攏著,每一張照片上,要麽拍到的是那人的背影,要麽就是極其模糊的、被人擋住一半的側臉,實在無法分辨此人的身份。


    唯一能分辨得清的便是此人是一個年長者。


    “這會是誰?”


    因為照片實在過於模糊,李強徒勞地將照片攤到桌麵上。


    “強哥,我們也不用在這兒費神猜測了,前台負責預約登記的小管向我匯報說,有一個預約在後天晚上的酒席很可疑,那人提出的條件非常苛刻,說是不僅要菜品好,還要將整個樓層給包下來,不允許在那個樓層裏有任何其他的客人和服務生出現。”


    李強饒有興趣地抬頭看著桃子問道:“查過這個人的身份了沒有?他有沒有留下聯係方式?”


    桃子淡笑了下,道:“查了,這個人自稱‘張雲’,他留下的是一個沒有登記姓名,更查不到任何通話記錄的手機號碼,從這號碼的數字排序上看,應該不屬於地方。”


    看了李強一眼,桃子小心地道:“這個酒席預約來得突然,我當時第一感覺便認為這與馬華龍有關,所以便擅作主張讓小管給承接了。強哥,你看這……”


    李強挑起右手食指擺了擺,道:“承接得好!這樣的事,以後你做主就行,估計很大程度上,這人是替馬華龍他們訂的酒席,應該是一個接風宴。”


    “是的,強哥,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說,這照片中的人到底是誰,後天應該就會有答案了。”見李強沒有責怪自己,桃子清舒了口氣。


    “吩咐下去,這兩天讓所有人都警醒些。今晚你去將隧道和地下倉庫的入口全部封閉,不要露出任何痕跡被他們發覺到。”李強正色道。


    “估計從明天開始,我們的大酒店四周都會有軍方的人,包括海麵和山上。通知手下的弟兄們,務必給馬華龍他們留下一個正常營業中酒店的好印象!”


    “是,強哥!”桃子收到指令後趕忙轉身出去安排去了。


    李強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個檔案袋,那是桃子前些日子給他的,裏麵全部都是馬依風的個人檔案。


    不得不說,桃子的辦事效率非常高,他將馬依風的從警時間,經辦並偵破的各起大案要案,以及他父母的資料,甚至就連馬依風的住址、愛好、朋友姓名等都羅列得一清二楚。


    再次翻看這份資料,李強眼中流露出一絲狠毒,自言道:“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警察竟有這麽顯赫的家庭背景!”


    ————————————


    oriental bar是海濱市最大的酒吧,每天晚上八點正式開始通宵營業。


    因為這裏有專業的調酒師、專業的舞蹈團隊,最美的舞女,最好的燈光、裝修以及氛圍,故而晚晚爆滿。


    感情速食的年代,男人們來這裏的目的大多是為了燃燒早已死亡的激情,當然也有的是為了來獵豔,很少的一部分是單純為了喝酒或享受生活才來這裏的。


    因為喝酒的地方太多了,而這裏勁爆的音樂,曖昧的燈光,幽暗中粉紅女迷離的眼神,隨音樂瘋狂扭擺的肢體……在這樣一種氛圍中喝酒,隻會讓人喝到酩酊大醉,卻不會是怡情淺嚐。


    此時酒吧正在播放的是曾經全球點擊量最高的慢嗨歌曲,nana kwame abrokwa的《lonely》。霓虹燈隨音樂的節拍在瘋狂地旋轉著,照射著舞池中的那群人,像各色鬼魅在扭擺著……


    舞池中一個身材和著裝都十分惹火的女孩,正在隨著音樂狂甩她那一頭與身上著裝顏色一致的紅色長發,她那微彎的身體使胸前的春光若隱若現,惹得下麵一眾看客瘋狂地尖叫著,有些年輕男客幹脆站到皮椅子裏吹著口哨與她一起熱舞起來。


    舞曲收尾後,女孩這才直起身子,濃妝豔抹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隻有眼神迷離,一搖三擺地從舞池走了下來,徑直向吧台走去。


    “嗨大發了吧桐桐?”吧台內的年輕調酒師說著話,將一杯橙汁推向女孩。


    “還好啦!”女孩微抬了下屁股,坐到吧台椅裏,端起杯子,將裏麵的橙汁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她慵懶地翹起二郎腿,穿著黑絲的兩條長腿在交疊下帶動吧台椅緩慢地左右來回轉動著。而她的視線也在這無意識的轉動下巡視著酒吧裏的一眾男人和女人們。


    女孩名叫應桐桐,是這家酒吧裏的舞女兼服務生,常年處於這種燈紅酒綠中的她,對於視線內這些微醺的各色男人們,已經免疫。


    所以對於那些向自己極力示好的男人,她隻回以僵硬的一笑。如果遇到合適的,趕上她心情好了,便談好價格直接離開酒吧,趕上她心情差了,她便使用尿遁的慣用手法直接閃人。


    梭巡了一圈,她沒有發現讓自己感興趣的男人,便轉回吧台,將手裏的高腳杯推向調酒師,“藍色瑪格麗特!記賬!”


    剛才跟她搭腔的那個調酒師正在忙著為客人調酒,眼前的這個是個年齡稍長些的,“怎麽?是不是剛才瘋大發了需要補充鹽分了?”


    應桐桐隻“嗯”了聲,伸手將遮住視線的頭發撩向耳後。


    正在這時,酒吧門自外被人拉開,隨著門的開合,酒吧裏震心的音樂聲飄散到外麵清新的空氣中去。


    應桐桐饒有興致地看向這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兩個男人,尤其是行走在前的那個個頭稍高些的男人。


    目測那男人的身高也就一米八零,對於前來酒吧消遣的男人來講,這樣的身高算不上鶴立雞群的類型,但在他的身上,有一種不同於其他男人的流暢線條,還有一種骨子裏便帶有的野性和張楊。


    見慣了各色男人的應桐桐被這個男人深深地吸引住視線。


    那男人進來後,如鷹般敏銳而深沉的眼神將酒吧四周迅速巡視了一圈,然後徑直走向位於酒吧西北角的一處僅容三人可坐的小卡。


    這個讓應桐桐感興趣的男人便是馬依風,他並沒有因為這次行動像魚頭那樣刻意打扮自己。簡單的白t上衣,下身一條合體的黑色西褲,腳蹬一雙黑色尖頭皮鞋。


    就是這樣的一身普通裝束,反而使他那常年堅持不懈鍛煉下的健美身軀更顯雄性的優美。加之他那張棱角分明的剛毅俊朗五官,以及職業性的那種藏也藏不住的銳利氣質,所以,他剛進酒吧大門就招來一眾年輕mm狂放追隨的目光。


    與馬依風一起前來的是一身嬉皮士休閑裝扮的魚頭。


    在馬依風的對麵坐下後,魚頭一邊不露痕跡地掃視著酒吧,一邊小聲嘟囔著:“早知道讓梁子和你一起來酒吧,我去第二小組那就對了!”


    魚頭是屬於耐看型的男人,1.76米的身高隻比馬依風矮了五公分,他認為就是這該死的五公分,才導致自己的風頭全被耀眼的馬依風給搶光了。


    無視魚頭的抱怨,馬依風響指招來一個穿戴中性的少爺,要了份紅雞尾,卻給魚頭點了一份加酸奶的baileys,把個魚頭氣得要爆炸,趕緊跟少爺交代,讓他給自己換了份加冰的jack daniels bourbon。


    沒一會兒的工夫,那點酒的少爺扭著纖細的腰身將酒送來,給馬依風遞酒的時候,衝馬依風使勁眨巴眨巴那雙貼著黑密假睫的眼睛,臨了還隔空衝馬依風“啵”了個,這才一搖三擺地離開,把個旁觀的魚頭給惡心得整個人都快要凍結。


    “老大,到底他是妖孽?還是你是妖孽?我今天才發現,你居然是男女通吃!”


    馬依風也不搭理魚頭,擺出一副酒客慣有的姿態,翹起二郎腿,端起酒杯,借助喝酒的掩護,將整個大廳再次掃視了一圈。


    酒吧分上下兩層,因為有各種燈飾和裝飾物的遮掩,加之酒吧內的光線忽明忽暗,二層的設施布局很難能看清。


    魚頭坐在馬依風的對麵,兩個人的視線範圍不同。這時,魚頭身子前傾,將手中的酒杯放到卡桌上,小聲對馬依風道:“二樓,十點方向!”


    馬依風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裝作四下尋找點酒少爺,向魚頭所說的位置看去。


    偏巧這時一道霓虹燈較亮的光線掃射到二樓的那個位置,一個身穿勁裝背心和運動褲的男人站在二樓的欄杆內。


    匆匆地掃視了眼那人的大致輪廓,怕引起那個人的注意,馬依風將視線收回。


    放下酒杯,馬依風剛準備囑咐魚頭小心留意著那人,卻被一身紅衣向他們二人走來的應桐桐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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