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我去馬隊長家看看,我就不信了,她一獄警,居然有這本事對付得了王偉?!”


    一旁的剛子明白過來王偉是因為失憶才變成那樣,一臉憤懣地對秦良玉請纓要求前去會會柳金蕊。


    歎了口氣,秦良玉苦笑道:“別去了,不是柳金蕊幹的,她沒那個本事。你不像王偉有觀想異能,聽不到柳金蕊的想法,也看不到她腦中的記憶,去了也是白跑,而且這個點,估計她已經離開依風家了。”


    見秦良玉想下床,剛子趕忙過去扶住她。來到窗前,秦良玉看著外麵的操場,見孫翊爾和鄧潔正在指揮各個監區的人打飯。


    “去下麵看看,大東有沒有帶他們監區的人出來?”秦良玉對一旁的褚德重吩咐道。


    應了聲,褚德重像一顆黑色的流星般從窗戶穿了出去,不到一分鍾便回來了,對秦良玉搖了搖頭,“不在院子裏,也不在監室。”


    隨秦良玉一起站在窗前的剛子和王偉對視了眼,王偉對秦良玉問道:“秦將軍,你是懷疑……”


    無力地轉身,秦良玉重新走回床前坐下,“你們三個記住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單獨去他的監室,除非……我在那。”


    剛子語氣輕蔑地嘁了聲,剛準備反駁,卻收到褚德重的眼神製止。


    褚德重來到秦良玉的身前,勸慰道:“秦將軍,你不用總擔心馬隊長,既然軍方的人能把整個大酒店給封鎖起來,那就說明馬隊長現在應該被軍隊的人給保護起來了。你不要忘了,韓主席和馬司令的身份,如果馬隊長真有什麽事的話,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馬隊長、魚頭和梁子三人中應該有人受傷了,趕著春節,這事或許不宜聲張,他們將人給轉到我們不知道的醫院去治療了。放心吧,有韓主席和馬司令在,別說是海濱市,就是海東省甚至咱們國家,還有什麽人或事是他們擺不平的?”


    剛子也附和道:“就是!還用得著你在這裏瞎擔心、瞎猜疑?!即便真有事,你以為你的能力在馬華龍和韓書良之上?行了!快不稀帶自尋煩惱了,大過年的,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兒,不明擺著是在詛咒自己男人出事嗎?指不定人家在外麵找噶胡快樂著呢!”


    王偉和褚德重哭笑不得地瞪了眼剛子,然後擔憂地看向秦良玉。


    秦良玉嘴角扯了下,雖然剛子的話有些糙,但人在極端無助的情況下,也隻能將事情往好的方麵去設想以求自我安慰。更何況現在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馬依風的下落,自相驚擾隻會讓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或許那個幕後策劃者正希望自己這樣。


    想到這兒,秦良玉歎了口氣,將王偉他們打發出去繼續尋找馬依風的下落後,她躺回床上。一夜未曾合眼的她,卻始終都毫無睡意。


    本來鄧潔和孫翊爾告訴秦良玉今天值班的隊長裏沒有王恕,誰知快到午飯時間王恕竟然來了,吩咐焦健和元貝紅替監督崗,招呼秦良玉、鄧潔和孫翊爾一起去小崗那等著,說是他們的家人接見來了。


    三個人都頗感意外,不明白怎麽三家都趕在一個時間段過來。不過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鄧潔和孫翊爾兩個人還是非常開心的,快速地換上一身自認為得體的衣服,扶著依然有些虛弱的秦良玉向小崗走去。


    秦良玉懷著一顆既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心情隨王恕一起來到位於接見室旁不遠的親情餐廳。進去後,當她發現一臉興奮神情等著她們三個人裏並沒有馬依風時,她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王恕似乎並未因馬依風沒來而感到意外,好奇之下秦良玉開啟了下異能,這才知道,原來昨天上午馬依風去王恕家拜年時,告訴她今天是秦良玉的生日。


    為了給秦良玉一個驚喜,也是為了人多熱鬧,同時也是因為愛屋及烏,他邀請了鄧潔和孫翊爾的家人一起過來,這樣鄧潔和孫翊爾既可以與她們各自的家人見麵,又可以一起給秦良玉慶祝生日。


    離開前,馬依風猶豫再三,跟王恕講,如果一旦他明天不能過去的話,就讓王恕替他招呼前去為秦良玉慶生的人,務必讓秦良玉過一個開心快樂的生日。


    離開王恕家後,馬依風又開車分別趕往鄧潔和孫翊爾家,當那兩家的家人得到馬依風的邀請後,都受寵若驚地答應一定過來,並各自給秦良玉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


    這就是馬依風昨天離開醫院一個小時去辦的事,他本來是想著給秦良玉個驚喜,讓她的生日過得熱熱鬧鬧的。或許在決定去大酒店暗查前,他便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才會這樣安排。


    王恕透過餐廳的玻璃窗向監獄大門的方向望了好幾次,期間還給馬依風打了幾遍電話,最後一臉失望地看向秦良玉,神情中帶著一絲絲歉意,似乎馬依風沒來全是她的過錯般。


    孫翊爾和鄧潔同樣也有些意外,心不在焉地與家裏人寒暄了幾句後,也都一臉莫名地看著秦良玉,兩個人都非常明智地沒有開口問為什麽馬依風沒來。


    在連番打了五六次電話均打不通後,王恕無奈地對已經坐到餐桌前的眾人宣布道:“你們都是被馬隊長邀請過來參加他女朋友的生日聚餐的,但很不巧,馬隊長今天有些緊急事情需要處理不能過來了,訂金馬隊長已經付過了,你們點了菜就吃吧。這是個挺難得的聚餐機會,不要因為這裏是監獄就拘著自己,放鬆些也開心些!”


    說完,王恕看向坐在首席的秦良玉,“生日快樂!”


    這種三方同在的聚餐,如果沒有馬依風的牽線安排,相信得一直等到刑期最長的鄧潔出獄後才能實現。


    雖然馬依風沒來,但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像馬依風那種身份地位的人,能這樣煞費心思地為秦良玉做這些事,表明他對秦良玉的愛是發自真心的。


    秦良玉不想辜負了馬依風的心意,而且這種難得的聚餐機會,她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心情而擾了鄧潔和孫翊爾與家人團聚的興致。


    所以,她努力忍壓下對馬依風的牽掛和擔憂,還有那份濃濃的失落,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隨和,畢竟今天她是主角,她的喜怒直接影響在座的所有人。


    衝王恕綻開一個自認滿意的開心笑容,雖然明知她不會參與進來,但秦良玉依然非常誠懇地邀請道:“謝謝王監區長,一起坐下來吃吧!”


    人前王恕總是擺出一副獄警特有的職業笑容和嚴謹的言行姿態,“不了,你們吃吧,我在這裏的話,你們大夥都會拘謹。一會兒你的生日蛋糕就要送過來了,是馬隊長為你定做的,我還得去監獄大門那接前來送蛋糕的人,所以我就不在這裏了。”


    說完,王恕衝孫翊爾和鄧潔的家人點了下頭,回身走到餐廳吧台前,與站在那裏的兩名獄警招呼了聲便離開了。


    王恕離開後,鄧潔和孫翊爾的家人果然像王恕所說的那樣隨意了不少。說是來了兩家人,其實也就四個人,鄧潔的男人王勇帶著他們的兒子,以及孫翊爾的爸媽。


    鄧潔十歲的兒子不像別的小孩那樣頑皮,躲在鄧潔的懷裏偷偷地打量著秦良玉,小聲地問鄧潔:“媽媽,那個漂亮的姐姐是外國人嗎?我發現她的眼睛是藍色的。”


    一旁的孫翊爾聞言,笑著摸了摸鄧潔兒子的頭,學著他神秘的樣子小聲說:“你應該叫她阿姨,她是我跟你媽媽的好姐妹,她不是外國人,她跟咱們一樣都是中國人。”


    鄧潔的丈夫王勇是個憨厚的老實人,隻會笑,平日裏除了經營自己的小摩托車維修店,便是照看他們的兒子。從不出門應酬的他,對於這樣的場合顯得非常拘束。


    因為是第一次與秦良玉見麵,秦良玉讓人驚豔的樣貌給這兩家人帶來了不少的視覺衝擊。尤其是孫翊爾的父母,一個勁地誇秦良玉漂亮,接著又開始感慨秦良玉找了好男人,轉而開始誇馬依風的好,到最後居然開始為孫翊爾的將來擔憂,數落她沒能像秦良玉那樣找一個感情專一而又體貼的男朋友。


    他們拉家常般的問話,秦良玉就算回答也隻是幾個簡單的語氣詞。


    孫翊爾的父母倒也識趣,不停地安慰秦良玉說馬依風的工作一定是特別忙,所以沒能趕來給她過生日。


    正說著話,王恕帶著兩名服務生打扮的年輕人從外麵進來。那兩名服務生一個手裏推著一輛大推車,一個手裏抱著一個大花籃。


    大概是第一次到女子監獄裏來,兩名服務生明顯有些緊張和好奇,但從他們得體的言談和舉止中不難看出,這是兩名受過較高西餐廳服務禮儀訓練的人。


    來到秦良玉他們的餐桌前,那名推著餐車的服務生將推車上的一個明晃晃的不鏽鋼餐蓋打開,眾人見到在那餐蓋下竟然是一個製作精美的大蛋糕。


    眾人趕忙將桌上的飯菜向兩旁騰出個地兒,與那名服務生一起將蛋糕擺放到餐桌的正中央。


    那服務生臉上凝結出一個誠摯的笑容,非常有禮貌地對秦良玉微彎了下腰,彬彬有禮地道:“秦小姐,生日快樂!這是馬先生為您定製的生日蛋糕,請您慢慢享用!”


    另一名服務生將手裏的花籃放到一旁的茶幾上,也與那名服務生一樣對秦良玉道了聲生日祝福。


    一旁的王恕看著馬依風為秦良玉安排的這一切,臉上流露出一絲羨慕,然後對在座的所有人道:“一會兒你們吃完飯,跟那邊的獄警打聲招呼,讓她們喊我過來!”


    說完,王恕帶著那兩名服務生離開了。


    當看到蛋糕上那六個宋體繁體字後,因馬依風的失蹤而隱忍到現在的秦良玉,再也無法將溢滿眼眶的淚水給收回去,任由它們肆意地滑落。


    那六個字很簡單,“老婆,生日快樂!”但字體明顯是模仿秦良玉的筆跡來的。


    在秦良玉初來這個時空時,她曾給馬依風寫了份李強的犯罪經過,馬依風就是按照那上麵的字體讓製作蛋糕的西餐廳的廚師給模仿出來的。


    在座的所有人都因馬依風為秦良玉煞費苦心所做的這一切而唏噓感歎著,都以為秦良玉是感動地流淚,豈不知,秦良玉是在為馬依風的現狀擔憂而流淚。


    如果繼續找不到馬依風的下落,秦良玉不知道自己還能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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