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輸的有點冤,這人氣血旺盛,普通兵器傷不了他的骨頭內髒,老八最怕這樣的人。”


    “要不是不能故意害命,給老八配一把淬劇毒的匕首,叫這兔崽子還唱曲!”


    蔡氏夥計低聲交流。


    “十萬兩。”蔡老板開口:“我蔡氏手裏,有百米的葡萄牙七帆大船,這東西,市麵上沒價,我就按照同等規模的廣船估價,算上船上的設施,有十萬兩左右,具體價格,讓我手下人去算,我先拿一條出來,可以吧?”


    紅旗幫最大的船,就是八十米的廣船,大概有十條。何況官府早年造的廣船,和葡萄牙的新型七帆大船是沒法比的,蔡牽這麽算,是吃了不少虧的。


    李閻也張嘴:“我們紅旗幫沒金盆洗手,還能上船的。是五萬六千零四十二人,二十萬兩是吧,你們說的工錢,先扣著,扣完再喊我。”


    蔡氏的夥計把算盤打得震天響。一片熱鬧。


    “哈哈哈哈~紅旗幫果然藏龍臥虎,唔,我手下也有人按捺不住,在場的誰有興趣,不妨比試一番。”


    朱賁眼看閻老大坐了回去,蔡牽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當即開口。


    “朱老大有這個心思,鳳尾幫奉陪。”


    那鳳尾幫主一轉眼珠,和朱賁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嗬嗬,巧了,我也想和老朱的人比試比試。”


    打斷二人眉來眼去的是林阿金。


    “怎麽?趙英山(鳳尾幫幫主),既然咱倆都有這個心思,不如,咱們兩邊先鬥上一鬥?”


    鳳尾幫主神色一凝,朱賁也臉色陰沉。


    “額……不敢,不敢。”


    林阿金看向朱賁:“老朱,那看來得咱倆了。”


    朱賁扯了扯嘴角:“姓林的,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人家要是跟我打,你憑什麽插手啊,就是想打,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朱兄弟,咱都認識那麽多年了,誰跟誰不共戴天,誰是誰的馬前卒子,咱都知根知底。蔡老板定了規矩,不怕你鑽空子,畢竟是要出錢的,可你好歹也是一方的巨梟,臉總是要的吧,假打這一套,收起來,咱拿本事說話。”


    “好~”朱賁拉了一個長音:“咱憑本事。”


    說著,他朝自己的人使了個眼色。


    “咳咳……”


    林阿金咳嗽兩聲,也揮了揮手帕。一個神色精悍的中年人走了出去。


    紅旗幫裏,有高裏鬼的好手陰陽怪氣:“呦嗬~熟人啊。”


    李閻用驚鴻一瞥掃了掃。


    白茹玉


    狀態:泉郎種(寶船林氏,五百泉郎種之一)


    專精:海戰84%


    威脅程度:紅色


    高裏鬼,泉郎種,是整片南洋唯二的肉身洗煉之術。傳說兩者本是一種,是三寶太監下西洋之時,從一次天母過海中得來的。本名為“泉郎海鬼”,是媽祖的護衛。


    後來時過境遷,“泉郎海鬼”的煉製之術被拆分成兩套,一套“高裏鬼”在五旗聯盟,一套“泉郎種”在寶船林氏。


    時至今天,泉郎種和高裏鬼,彼此還是有爭勝的意味。所以眼見到林氏泉郎種,紅旗幫的人才出言揶揄。


    白茹玉瞥了紅旗那人一眼:“不服,你來。”


    “呀嗬,兔崽子我等你完事!”


    紅旗幫和寶船林氏兩邊的人頓時叫罵起來。


    李閻幹咳兩聲:“見笑,見笑。”


    林阿金溫和點頭,也沒當回事。


    朱賁那邊還沒看見人,就聽見叮裏當啷的鎖鏈聲音。半天,才走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皮膚幹枯的老嫗,手腳都鎖著鏈子,雙眼突出,眼裏多白少黑。


    紅旗幫這邊,坐在一幫糙老爺們當中的侄儂從朱賁手下這老婆子邁步開始,就一直盯著她。


    白茹玉盯緊這老叟:“要我等你把鏈子解開麽?”


    老婆子牙色黑黃:“不必……”


    “誒~誒~”


    查小刀驚鴻一瞥。發覺這老婆子更不簡單。


    龍子婆


    法典:禁婆咒(上限:九曜)


    威脅度:十都


    (行走學習完整法術典籍,將付出放棄閻浮傳承的代價)


    (殺死完整法典修行者,無法將其法典錄入購買權限。)


    (完整法典隻能從果實當中獲得,將完整法典獻祭給閻浮,可解鎖其中全部技能,但是占據技能欄。)


    查小刀一杵侄儂這個出身五婆仔血脈的妖女:“什麽叫禁婆?”


    “刀仔哥好眼力啊。”一身黑紗的侄儂咯咯笑道:“和你們家厭後一個行當,修的巫蠱鬼神之術。凡人欲近鬼神,必遭反噬。這人精血幹枯,比起死前還能保持年輕美貌的十夫人,自然差得遠。不過……”


    她瞥了一眼白茹玉:“區區武夫,憑借殘缺的洗煉肉身之術,恐怕不是這個老婆子的對手。”


    趙小乙肩膀靠著黑杆長槍,不愛聽這話:“我一個武夫,也沒洗過肉身,照樣跟天保仔對了百十多招。你這麽傲,當初怎麽一上手就讓人折了腕子?”


    侄儂嘁了一聲,唇齒輕動:“南洋諸多法門妙器,九成是從天母過海中來,”


    “前些日子天母過海,天保龍頭和查刀仔是得了哪一門奇遇,我不清楚。可絕不是那些泉郎種,高裏鬼可以媲美,倒是某些人……天保龍頭隨便跟你玩玩,還當了真來吹噓。”


    “哼。”


    趙小乙冷笑兩聲,也懶得和這女人鬥嘴。


    “茹玉!”


    “老白。”


    林阿金的人一聲驚呼,連忙有人把昏死過去的白茹玉拖了回來。


    龍子婆麵無表情,她看了朱賁一眼,轉身往回走。


    可兩人鬥幾句嘴的功夫,場上已經分了勝負。


    這老婆子的確不簡單,能憑空捏出六尺的泥人,五色麻衣,鼓肚子,長發,***,指甲牙齒有劇毒。白茹玉剁翻了七八個,可身上添了幾道傷口,沒等再揮幾刀,就頭重腳輕,臉色青紫地栽倒在地上。


    “哼哼,姓林的。還有話說麽?”


    “才剛開始,別著急。”


    章何清了清嗓子:“占惠,你來。”


    妖賊那邊,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走上鎖鏈甲板。


    這人二十多。一身黑色綢緞長袍,袖子很寬,看麵相是個越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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