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二流家族的家主杜鋒,就這樣窩囊的死去。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張黑武縱然是個不世高手,但大多數人終究還是不認識。


    可杜鋒不一樣,他是可是臨沂豪門之一,杜家的家主。


    地位在臨沂市,僅次於四大家族,一流家族等少數的一撮人。


    在臨沂市,也可以說得上是一個位於金字塔上層的大人物。


    但此時,卻就這麽死在了韓九麟手上!


    然而,讓所有人心跳加速的是,韓九麟的殺心,顯然還沒有完。


    便見韓九麟鬆開捏著杜鋒脖子的手,緩緩直起身來。


    然後扭頭邁步,來到了周一鳴和郭延的麵前,再次點唱了起來。


    “點兵點將……”


    精神失常的郭延,就像是突然才反應過來杜鋒死了一樣,驚聲尖叫著,把頭一縮,手腳並用的向遠處爬去。


    韓九麟點唱的動作一滯,大步邁出,向爬行的郭延走去。


    郭延爬的不算慢,但韓九麟走得卻更加快。


    路過一個飯桌時,韓九麟順手抄起了一把椅子,轟然砸在了郭延的腦袋與後背上麵!


    嘩啦!


    椅子碎裂一地,郭延頭破血流,整個人被砸的脊柱與頭骨盡碎!


    竟是被一下子就給砸死了!


    最為恐怖的是,郭延整個人後邊身子,因為骨頭徹底碎裂的緣故,皮肉直接軟塌了下去,要多畸形有多畸形,鮮血迅速流出,頃刻間覆蓋了他所趴著的位置。


    韓九麟輕描淡寫的抖落手上的木屑,轉身向周一鳴走去。


    路過一個立櫃旁時,上麵恰好有一杯晶瑩剔透的白酒。


    韓九麟順手將那杯酒端在了手心裏。


    “十年前,我養父在此地大排筵宴,帶著年少的我,還給你敬了杯酒。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大家喝的都是白酒。


    我養父帶著我,我端著酒杯,到你麵前。


    你說,虎父無犬子,我即便是養父的義子,那也是人中龍鳳。


    我養父聽完後很高興,讓我以後,稱呼你為周叔叔。


    你接過我端的酒,痛快連飲三杯。


    當時的氣氛,很融洽。


    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這段往事?”


    緩緩敘述著這段往事,韓九麟嘴角含笑,來到周一鳴麵前。


    停下了腳步,將手中酒杯舉起,緩緩道:“時隔十年,我再敬你一杯酒。


    喝下這杯酒,你便可以與他們一起下去,給我養父請罪了。”


    周一鳴雙目赤紅,咬牙低沉道:“我乃周家的家主!我周家,可是臨沂市的四大家族之一!我若死,臨沂市平衡打破,即刻就會大亂,你確定,你連我也敢殺?”


    這時,白雄和柳風生也是邁動著艱難的步伐,走了過來。


    在麵對韓九麟這件事情上,拋開慕容家族不談,他們三家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周一鳴若是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被韓九麟給弄死,那麽唇亡齒寒之下,他們也別想好過。


    白雄沉聲道:“韓九麟,畫你拿到了,人你也沒少殺。做事不要太絕,總得留下三分餘地!”


    柳風生道:“我們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我們掌控著臨沂市大量的財富,也提供著近十萬職工的就業渠道。


    你殺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是和整個臨沂市作對!這個結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


    韓九麟掃了二人一眼,冷冷一笑:“我這個人麵對敵人,向來不知道什麽叫做留餘地。


    至於你所說的結局……


    不怕告訴你,便是我身上的一根汗毛,也足夠承受的起。”


    他將手中端著的白酒,再次舉了舉,對周一鳴道:“我這杯酒舉得時間可不短了,而今有資格讓我敬酒的人,屈指可數。


    你……確定還不接過去嗎?”


    周一鳴陰沉著臉,牽強的笑了笑,伸出右手,打算接過酒杯。


    韓九麟卻是眉頭一挑,冷聲道:“這麽不懂禮數嗎?我敬你酒,你應該用兩隻手捧接才對。”


    “你……”周一鳴咬牙切齒!


    華夏敬酒,晚輩和屬下敬酒,需雙手舉杯以示恭敬,長輩和領導接酒,僅需單手接即可。


    平輩和平級之間敬酒,則是敬酒者單手敬酒,被敬者單手接酒。


    而至於長輩和領導敬酒,便是單手敬酒,晚輩和屬下雙手捧接,才算符合規矩。


    在華夏,許多時候,規矩都是比天還大的東西,在社會上混的,不懂這些規矩,隻會四處碰壁。


    此時,韓九麟讓周一鳴用兩手捧接,用意再明顯不過。


    他就是在羞辱周一鳴,讓周一鳴顏麵掃地!


    不過,有句話韓九麟卻說的不假,以他如今北境戰尊的無上身份、北麒天王的至高榮譽,能被他敬酒者,實在屈指可數。


    別說讓周一鳴雙手捧接,便是讓他跪下捧接,也實屬應該。


    周一鳴自是不知韓九麟的真實身份,他隻感覺到一陣陣憋屈。


    但奈何形式沒人強,咬了咬牙後,隻得再伸出左手,和右手疊在一起,兩手做捧接狀。


    “嘩!”


    韓九麟忽然手一揚,那杯酒,盡數潑在了周一鳴的臉上。


    “你還真敢接,你夠資格喝我敬的酒麽?”


    韓九麟冷嘲一聲,鄙夷道:“甚至別說是你,便是你祖宗站在這裏,也照樣沒那個資格。”


    周一鳴雙目赤紅,咬著後槽牙,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怒發衝冠,怒喝道:“要殺就殺吧,這樣羞辱我,有意思嗎?”


    一時間,周圍人皆驚。


    任誰都沒想到,今日的拍賣宴會,竟然會變成這般田地。


    此時就連堂堂周一鳴,竟然都不堪受辱,主動尋死!


    “看來你倒是挺要麵子?為了麵子,連命都不要了?”


    韓九麟挑了挑眉,忽然笑道:“既然你這麽好麵子,那我就給你一個選擇。


    一是你為了麵子,寧死不屈。選擇這個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第二是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大喊三聲‘爺爺,饒孫子一命。’我今天便可以暫時放過你,讓你離開這裏。”


    他打了個響指,已經將所有槍手清理完畢的葉昭靈端了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後。


    韓九麟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淡淡頷首道:“你打算怎麽選擇?我給你10秒的時間。”


    周一鳴又驚又怒,雙拳緊握,心中一度極為糾結!


    一個身份尊貴,功成名就的男人,往往把臉麵看的要比生命還重要。


    周一鳴便是個好麵子的人!


    一邊是多年來積攢的臉麵威嚴。


    一邊是自己的性命。


    周一鳴陷入了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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