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衡州官軍甚是可惡,仗著火器犀利,我將士竟然傷亡高達五千之眾。”艾能奇拍著桌子叫道。


    “尤其是那長長的黑色鐵管,射出的鉛彈竟然比火銃要遠百米,這是什麽火器?竟然如此厲害?”劉文秀說道。


    張獻忠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我派進衡州的細作沒有探明這個火器,聽說製作這種火器的地方極為神秘,細作根本沒法接近那裏。”


    “對了,父皇,我們在衡州城可還有細作?不靠內應,這硬骨頭難啃啊!”艾能奇說道。張獻忠望著李定國,李定國回答道“這細作早在一個月前就斷了聯係,他們處死了魯一賈和楊守春叔侄等四人。現在城裏還有不到五名細作,不知道能不能聯係上


    ?”“估計難辦。”劉文秀低頭說道,“他們處死了這麽多細作,估計其他的細作早就嚇的不敢行動了。早就聽說衡州實行什麽保甲法,百姓的疑心很重,一旦露出馬


    腳,肯定被扭送官府。”


    “那你們說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硬攻吧。”艾能奇吐口痰道。


    張獻忠瞪了他一眼道“一次攻城就這樣慫了?”


    一直沒做聲的汪兆麟道“皇上,這次攻城察覺到哪出城門守衛薄弱?”


    張獻忠環顧著眾將,眾將呐呐道“沒有啊,我們攻打的城門守軍都很頑強,火炮都很犀利啊!”


    “依臣看,這衡州城軍力不弱啊,人數眾多,所以各位將軍都說每個城門都很難打。這下就難辦了!”王兆麟也皺起了眉頭道。


    李定國說道“要不,咱們按以前的法子,看能不能收買守城的將領。”“對!對!我怎麽把這樣的好計策給忘了?哈哈——”張獻忠大笑都,心中的愁緒一掃而光“這官軍將領哪一個不愛財的,去,去給我打探清楚,守這四個城門的


    都是哪幾位將領?”


    不多時,探子回來了,說道“剛才問了底下攻城的士兵,他們也不知那些將領叫什麽名字,隻看到城樓的帥旗好像有什麽‘劉’‘何’,‘楊’‘焦’什麽的。”


    眾人聽了開始推測是哪些將領,一推測果然還真對,這“劉”正是和自己一直作對的湖廣巡按劉熙祚,是死忠派,不會被收買。


    “何”是衡州總兵何海龍,本地派,在衡州數十年,很難被收買。


    “楊”是嶽州總兵楊國威,外地派,可以一試。“焦”是益州總兵焦璉,外地派,可以一試。


    於是,張獻忠立即派人準備在晚上射出兩支勸降的信件給楊國威和焦璉,希望他們能打開城門投降自己。


    當晚,兩支沒有箭頭的箭帶著書信射進了西門和北門城樓。城樓上的士兵撿起一看,是給自己主將的信件,連忙遞給了正在巡防的楊國威和焦璉。


    楊國威和焦璉攤開一看,竟然是張獻忠的勸降信。上麵寫道隻要自己能開城投降,一定封自己為王,並可以賞賜黃金萬兩,美女無數。楊國威和焦璉看到身後站城一排,沉默如山的督戰隊,心裏一陣發冷。趕緊把書信扯了粉碎,扔下城去。嘴裏罵道“娘的,他張獻忠一個土匪還真把自己當成皇帝


    了!想招降我?也不看看他幾斤幾兩?”


    城裏一個茶葉店裏,四個鬼頭鬼腦的人正聚在一起商議著“劉老大,這城外大王的軍隊攻城不利,我們是不是該出些力啊?”一個黑瘦的高個子說道。


    “怎麽出?馬六你倒是出個主意啊,你看著狗日的滕九都不敢來商議了,縮在自己家裏連門都不敢出。”劉老大罵道。“誒!我倒有個主意,聽說這永明王的兩個王妃在教堂護理傷兵呢,如果我們能把這兩個王妃抓住作為人質,逼迫官軍開城,這豈不是一見天大的功勞?”一個長


    著兩縷鼠須的人說道。


    “對啊!這倒是一件好計策。我這店裏還有幾件官軍的衣服,我們假扮成受傷的官軍去教堂,肯定能抓住那兩個王妃。”劉老大一拍大腿興奮道。於三這時在教堂等候於航包紮後出來,今天白天,於航的肩膀被流矢射中,於三便把他送來醫治。他一進門就看到了王婉婷和聶芷若,於三心裏一陣慚愧,不敢


    上前見禮,隻是呆呆地躲在邊上等待於航。這時,他看到兩個傷兵一瘸一拐地進來,還有兩人扶著他們。於三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可是多年練武的經驗,發現這四人一邊走一直朝王婉婷和聶芷若


    身上瞟,再看到那兩個受傷的士兵走路不像是受傷的樣子,特別不自然。


    於三走上前試探道“兄弟,受傷了?我來幫你們。”這四人一看他穿著團丁的衣服,心下慌張,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小傷,小傷而已。”


    “龍騰”於三突然說道。這四人一愣,“什麽,你說什麽?”


    於三陰笑道“你們連軍中口令都不知道,你們是奸細!”說著大喊道“這四人是賊兵的奸細,給我上啊!”一邊一個掃堂腿過去。


    劉大四人一看自己被揭穿了,自己四人還有些身手,連忙跳起躲過於三的掃堂腿,調頭就跑。邊上的護衛見了,哪裏肯放過他們,一擁而上就要捉拿他們。於航正好包紮完出來,看到眾人在抓流賊的奸細,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這條胳膊就是被流賊流矢所傷。他輕功不錯,“喝”的一聲高高躍起,落在劉大前麵,一記


    衝天炮打的劉大瞪瞪跌倒在地,然後和馬六他們三個糾纏在一起。後麵趕來的於三和護衛拿起刀槍對著三人一陣猛刺,馬六三人當場斃命。


    劉大一看,連忙趴在地上叫道“饒命,饒命。”這時早已驚動了裏麵的王婉婷和聶芷若她們。


    “是你們?於三和於航?”王婉婷驚訝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於三和於航一看,跪在地上說道“啟稟王妃,小的抓了流賊的細作。”


    劉大被護衛押了過來,一五一十交待了他們的計劃。護衛還從已死的馬六他們身上搜出了利刃。


    王婉婷和聶芷若拍著胸脯道“好險!要不是於三機警,我們兩能今晚就要遭遇不測。”


    “你們幹的不錯,於三,於航,明日我和王爺說,提拔你們進衡州軍,希望你們奮勇殺敵,早日建功!”於三和於航趕緊謝恩。


    聶芷若看到於航受傷的手臂經過剛才的打鬥,又流出了鮮血,連忙叫他進屋找大夫重新包紮。當周仁遠知道這件事後,也不禁後怕,趕緊增派了兩百名士兵保衛教堂。並提升於三和於航為衡州軍小旗,納入何海龍麾下。最後還從劉大口中得知衡州城還有


    個細作叫滕九,馬上派人把他抓了起來。第二日,張獻忠看到城樓上掛起劉大等五人的屍體後,氣的跳腳。李定國一看勸降無效,自己在衡州的細作全部被滅,苦笑道“這永明王的手段真是高明,這衡州


    之難克是我平身未見啊!”張獻忠隻能下令再次強攻,於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攻城戰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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