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遠,怎麽回事?聽說你又帶了個朝鮮姑娘回來?”屋內,王婉婷在質問著周仁遠。聶芷若則在一旁逗弄著朱慈爝。


    “這不是在朝鮮碰上了嘛,再說金婉尹挺可憐的。”周仁遠心虛道。


    “我早就和你說過,天下可憐的女子多了,你不可能把她們一一接回來的。如今你娶了我和芷若還嫌不夠嗎?”王婉婷眼睛泛紅道。


    “你懂什麽?這次我去朝鮮,是和朝鮮簽訂盟約的。如果不帶個朝鮮姑娘回來,他們能信任我嗎?”周仁遠狡辯道。


    王婉婷一聽,冷笑道“這麽說你這是政治婚姻嘍!那你怎麽不娶個朝鮮公主回來?這樣才算政治婚姻。”


    “本來他們是想叫我娶他們的公主的,可是我一看,太醜,我沒看上。”周仁遠眼光躲閃道。


    “大母,爹爹,我將來要娶個漂亮的公主。”邊上的朱慈爝插嘴道。


    王婉婷聽了既生氣又好笑道“你這個小鬼頭,人才這麽小,就學你爹這麽多花花心思,出去一邊玩去。”


    周仁遠一把抱起朱慈爝,親了他一口道“好!好!乖兒子,有誌氣,等你長大了。爹爹一定給你娶個公主回來。”


    聶芷若笑道“仁遠,咱們爝兒可是大明宗室,可不能娶大明的公主。那不亂了套了?”


    周仁遠笑道“大明公主咱們爝兒不能娶,還不可以娶個外國公主嗎?哈哈——”然後對朱慈爝說道“走,兒子,爹爹帶你騎馬去。”


    朱慈爝拍手道“好!好!騎大馬嘍!騎大馬嘍!”


    等周仁遠抱著朱慈爝一離開,王婉婷對聶芷若抱怨道“聶姐姐,剛才你怎麽不出聲啊?”聶芷若一攤手道“我能說什麽?他都把人親自帶回府了,難道把那個金姑娘趕出府嗎?要是被兩位老王妃知道我們這麽質問他,還不得說我們善妒,這樣的罪名我


    可擔不起。”


    王婉婷聽了歎口氣“唉—自家的男人太出色,還真是件挺討厭的事情!”


    周仁遠騎在馬上,懷裏抱著朱慈爝。走在街上,對朱慈爝說道“兒子,今天爹爹帶你去看慈炯哥哥和昭仁姐姐好嗎?”


    朱慈爝高興地點點頭道“太好了!孩兒很久沒見過慈炯哥哥和昭仁姐姐了。”


    “不過,等下進了宮,你要少吃點東西,看你胖的爹爹都快抱不動你了。”周仁遠叮囑道。


    “知道了,爹!”朱慈爝滿口答應道。


    來到皇宮,門口的侍衛行禮道“喲,王爺您來啦,還帶著小王爺一起來啊!”邊說著邊接過周仁遠遞來的韁繩。


    周仁遠邊點頭邊問道“這些日子,宮裏還好吧。”


    “還好!前幾日,黔國公來了。”侍衛在馬樁上係著韁繩說道。


    “哦?他千裏迢迢從雲南怎麽來金陵了?”周仁遠奇怪道。


    侍衛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忘了王爺您這段時間不在。雲南土司不是去年造反嘛,朝廷下令讓孫可望總兵去平叛,這不叛亂平息了,黔國公進京謝恩嘛。”“原來是這麽回事!”周仁遠說道,然後進了皇宮。宮裏的太監一看周仁遠前來,趕緊要去稟報朱慈烺。周仁遠說道“不急,我得先安頓了這小子再去見皇上。”說


    完,抱著朱慈爝去了後宮。


    他先來到袁貴妃的寢宮,朱慈炯還在國子監上學沒有回來,宮裏隻有袁貴妃和昭仁。袁貴妃欣喜道“四弟,你來啦。啊喲,慈爝也來啦。快,讓伯母來抱抱。”


    朱慈爝扭捏道“伯母,爹爹說我太胖,怕您抱不動我了!”


    袁貴妃笑道“別聽你爹胡說,怎麽就太胖了?依伯母看啊,你這是健壯,不是胖!”


    朱慈爝喜笑顏開道“爹爹,你聽伯母剛才說了嗎?我這不是胖,是健壯!懂嗎?”周仁遠苦笑道“皇嫂,你們就慣著他吧。”昭仁走了過來,對周仁遠也不行禮,對他還翻個白眼,拉著朱慈爝的手說“走,我帶你玩去,咱們別理他。”然後拉著朱


    慈爝就出去了。


    周仁遠奇怪道“皇嫂,昭仁這是怎麽啦?和誰生氣呢?”


    袁貴妃笑道“她呀,和慈炯都在生你的氣呢,還不是你這次遠行沒有告訴他們,一去又是這麽長時間?”


    周仁遠一拍腦袋道“怪我,我出發前怎麽忘了這兩個小祖宗了?等下我去哄哄他們才行。”


    “好啦,他們也不是真生你的氣。隻是想念你,唉—都是沒爹的苦命孩子。”袁貴妃歎氣道。


    “對了,皇嫂,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周仁遠低聲說道。


    “誰?四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袁貴妃急道。


    “慈煥,這次我在浙江諸暨見到慈煥了。”周仁遠說道。


    “啊?慈煥他還活著?我可憐的孩子。嗚嗚—”袁貴妃失聲哭了起來。袁貴妃平日和田貴妃交好,自己沒有子女,所以比起來,她最疼愛的還是朱慈煥。


    袁貴妃止住哭聲問道“這次你怎麽沒把他帶回來?我可想煞慈煥了。”


    “我也想把他帶回來,可是他不肯回來。”周仁遠便把朱慈煥的遭遇和近況說給袁貴妃聽。


    袁貴妃流淚道“慈煥小小年紀經曆了這麽多苦難,是我們對不起他啊!”


    周仁遠沉聲道“其實說對不起他,應該是我對不起他才是。如果當年能一並把他救出,他也不會和我們分離。”


    袁貴妃勸慰道“四弟,你不用自責,當年你已經盡力了,這都是他的命。如今他生活安好,也算是先帝和田妹妹在天有靈,保佑著他呢。”


    這時,門外太監高聲說道“皇上駕到!”原來朱慈烺聽聞周仁遠進宮了,便迫不及待地來見他。袁貴妃和周仁遠趕緊去迎接朱慈烺。朱慈烺一進屋就拉著周仁遠說道“四叔,早就聽說你回來了。怎麽現在才進宮,讓我看看,你曬黑了沒有?”他端詳片刻奇怪道“咦,都說海上的海風和太陽會把


    人吹黑,曬黑,四叔,你怎麽一點都沒黑?”


    周仁遠笑道“皇上,有些人再怎麽曬都不會黑的。我就是這種曬不黑的人。”“原來如此。四叔這次出使朝鮮,成果頗豐,今天就別走了,慈烺要好好招待你一番。”朱慈烺說道。然後他一看袁貴妃眼角有淚痕,奇怪道“太妃,出了何事?


    您怎麽好像哭過啊?”


    袁貴妃看了一眼周仁遠,周仁遠歎口氣道“皇上,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你可要先沉住氣。”


    朱慈烺顫聲道“莫非出了什麽大事?”


    周仁遠便把發現朱慈煥的經過一五一十又向朱慈烺敘述了一邊。“什麽?慈煥活著?但是卻不肯回來?”朱慈烺大聲道“慈煥,你究竟是為什麽啊?我的兄弟,我要你給我回來!不然我有何麵目去見先帝啊!”說完,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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