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想到這點,貴妃心口就發疼發堵。


    萬歲爺不喜奢靡,卻果真如此寵愛這位蓮美人麽?連月華裙也賜了她。


    賈才人這個沒見識的,竟然當作是普通衣料,真真是笑話,竟然還有幾個蠢貨附和……


    往常貴妃希望這些人越蠢越好,如今倒是指望她們能機靈幾分了,想打人臉前不要先自己出大醜。


    蓮花聞言,轉頭看向下首的賈才人,臉有些熟,卻有些記不清了。


    想了想,她嘴裏遲疑的道:“你是?”


    “哦想起來了。”還不等賈才人出聲,蓮花開口,她忽然記起了:“你原來愛跟在流霜殿的李美人後頭吧,我記得你,原來是賈妹妹,失禮了。”


    賈才人咬著牙,這蓮美人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的,假裝不記得她,再提起李氏那個賤人,真是晦氣。


    當上美人有什麽了不起的,殿中就數這位年紀最小,竟然喚她妹妹,氣死她了!


    哼,窮酸樣子,別以為一時得了盛寵就可恃寵而驕,且看誰笑到最後!


    以前仰李美人鼻息的賈才人,如今像是揚眉吐氣一般,最討厭人說起李美人,這讓她想起以前見著李美人唯唯諾諾,窩窩囊囊的樣子,若有人提,那跟剜她心窩沒什麽區別。


    賈才人鼻子都氣歪了,卻還是得忍著回:“正是嬪妾。”


    急於扳回一城,她又道:“不知蓮美人這身行頭是哪做的,實在太過敷衍了事,嬪妾不才,對衣裳做工略懂一二,若是蓮美人有需要,嬪妾可以教你一教!”


    說完洋洋得意,衣裳首飾這方麵,她還是略有些心得的。


    蓮花道:“我也不清楚呢。”


    萬歲爺送的衣裙,她確不知道哪做的。


    不過很敷衍了事麽?


    她低頭摸摸身上的衣服,覺得挺好的啊,穿著也舒適,那夜穿給萬歲爺看,他說很好呢,昭儀姐姐也誇好。


    但是有多好她卻說不上來,總之比她所有的衣物都好。


    以前她娘親耳提麵命的教過她分辨首飾衣裳,隻是當時還小,又不大上心,故而她雖隱約覺得這身衣裳並不簡單,卻說不出來哪裏好。


    要不回頭問問萬歲爺這身衣服值多少銀子?這樣最直接了,有多好一聽就知道。


    不過現在宮裏頭的娘娘們,對衣裳都要求這麽高了嗎?連她這身都說樸素無光?


    哎呀,那往後賈才人是不是得在身上掛幾個大燈籠才夠敞亮啊!


    賈才人恥笑出聲:“蓮美人莫不是讓底下的奴才置辦的,可別被奴才糊弄了。”說著看向蓮花身後的幾人,一臉的輕蔑不屑。


    蓮花回頭看看小吉子小青他們,他們個個都那麽老實,這賈才人自己底下的人不行,就來說她的人。


    哼,這絕對不行的。


    她不客氣地道:“不勞賈妹妹操心,心中有鬼才疑神疑鬼的。我這衣裳萬歲爺給的,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問去。”


    說完氣呼呼的,敢說她的人,當她好欺負的。


    賈才人一噎,她連萬歲爺的麵兒都見不著,怎麽去問。


    反應過來後,猛然一驚,這衣裳是萬歲爺送的?可怎麽,可怎麽一丁點兒刺繡都沒有?看著就很普通啊!


    她心中驚疑不定,不敢再揪著這個話題說什麽,又想起她方才說的話,頓時冷汗淋漓,她方才是不是恥笑了萬歲爺送的東西?


    本來看戲的眾人,眼睛都紅了,妒忌紅的,她們連接近萬歲爺都不能,更別說得萬歲爺費心的賞賜了。


    貴妃眼底滿是冷意,麵無表情閉了閉眼,掩飾心中的嫉恨,她猜的不錯,果然是萬歲爺送的。


    往常萬歲爺最多是賞賜布匹,何曾費心思賜過誰合身的衣裳,她以前以為是因為萬歲爺不懂女子,才不賜這些,現在看,隻是萬歲爺不在意罷了,瞧,穿蒼瀾院這位身上的,不是挺適合的?


    蓮花可不管其他人怎麽想怎麽看,她義正辭嚴地道:“賈妹妹似對樸素節儉所不齒,小吉子,萬歲爺平日裏都怎麽教導來著?”


    蒼瀾院偏殿內。


    皇帝閱奏折間隙,回想方才小太監說的話,暗暗歎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便是如此。


    往常他的小妃嬪在蒼瀾院中,他不管是去上朝,還是待在星辰殿理政,想到他的人兒在院裏等他,隻要一回去就能看到,便覺得安心。


    就今日回了未見,便覺難忍,他的小妃嬪也有不等他的時候啊,想到這點,他就酸溜溜的。


    如今他的人兒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思緒,她在時,心口滿滿,她不在時,心裏空空,唉。


    想著想著,皇帝忽然一驚,方才小太監的回稟,不對勁,一回想,他總算知道是哪不對了。


    小太監回稟的話,不像他的小妃嬪的作風!


    他的人兒風風火火的性子,想幹什麽說幹就幹,哪會如此慢騰騰的,說什麽吃點茶點就回。


    若她真定了要回,她能端著碟子吃著就回來,便是不想回,也不會找這樣拖延的借口,還一連兩次。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於是他趕緊招來兩個小太監,細問最後去的那個小太監,問小太監去的時候,看見他的小妃嬪人都在做什麽,徐榕英又在做什麽。


    小太監支支吾吾起來,麵紅耳赤地說沒見著人,是徐昭儀底下的人出麵和他說的,他急著回來稟報沒多問。


    皇帝無言,他是徹底明白了過來,這是緩兵之計!


    果然,又問前頭去的那個小太監,也得出了同樣的說法。


    皇帝狠狠的想,好個徐榕英,緩兵之計用到他頭上了,扣著他的人這是想做甚!


    他就說他的小妃嬪那麽懂事,第一次去華英殿做客怎麽會待這麽久,她和徐榕英又不熟,有何理由能待那麽久。


    這分明是徐榕英巴著人不讓走!


    徐榕英究竟想做什麽,莫不是想對他那天真不知事的小妃嬪意圖不軌?!


    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河還沒過,徐榕英就想拆橋,她還想不想為她的明哥平反了?


    想到他的小妃嬪現下或許在華英殿裏,在徐榕英的淫威之下,想走又不敢走,委委屈屈的模樣,皇帝是徹底坐不住了,神情冷峻,帶著人腳步匆匆趕往華英殿。


    他倒要看看,徐榕英搞的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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