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拿個食盒而已,不知為何怎麽那麽難,難道真像主子說的那般想貪了?


    小林子他有些疑惑,卻不敢說,隻弱弱地,小聲地問道:“張總管,那兩個食盒……”


    張慶看著他就難受,瞪了他一眼,過去腆著笑臉對著皇帝輕聲詢問道:“萬歲爺……”


    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他正揣摩他小妃嬪的用意,哪有什麽功夫管食盒。


    “是是是。”張慶曉得了,退後幾步,轉頭一瞪眼,趕著小林子到門口,嫌棄地揮了揮手:“去去去,大壯,拿與他,讓他走,別杵著礙爺的眼。”


    候在門口的大壯“哎”了聲,不一會兒就提了兩個食盒來,交給小林子時候還問小林子提不提得動。


    小林子掂了掂,還成,歇一陣走一陣,應該能行的。


    他點了點頭,準備走,臨走前按著囑咐的話,衝著還在門口陷入沉思的張慶順便問道:“張總管,小青和我說,讓我要了食盒後,再順便問問爺歇息了麽?這是主子讓問的,隻是順便問的,不是特意問。”


    “什麽?”殿裏的皇帝猛然出聲,反應極大,快步走出來。


    而張慶還沒反應過來。


    小林子嚇了一跳,忙說:“是主子說的,隻是順便問,不是特意。”


    皇帝頓時大笑出聲,喝了一句:“好!”


    抬步便走,經過小林子身邊時,感覺看這小子順眼多了,雖然囉嗦費勁回回抓不住重點,可重在毫不疏漏,很好。


    他路過順手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朝著蒼瀾院大踏步而去。


    張慶反應過來,也跟著笑,走到小林子身邊,狠狠戳了戳他的腦門:“你啊你,呆子!”


    也跟著皇帝小跑而去。


    隻留下小林子摸不著頭腦,一手提著一個食盒也摸不到被戳疼的腦門,不過他還是挺高興的,萬歲爺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頭一回呢。


    他帶著靦腆的笑,一手一個食盒,食盒有些沉,身姿歪歪斜斜地朝著蒼瀾院而去。


    還是大壯經過,隨手提了個最重的,幫他分攤了。


    一群人朝著蒼瀾院而去。


    皇帝心中又激動又喜悅,他的小妃嬪是關心他的,許是生氣了,關心他也不想直接說出來,說得別別扭扭,遮遮掩掩,含羞帶怯的,這樣更真實,更讓他欣喜非常,更讓他心動。


    等回去後,若是人睡著了,便親親她,樓著她睡;


    若是人沒睡著,還在生悶氣,那便抱著他溫溫軟軟的人兒哄一番,將她哄睡,豈不美哉?


    若是實在很生氣,大不了讓他的人兒罰他一頓,讓她解解氣。


    一日不見,如三秋般,直讓他魂牽夢縈,仿佛真的過了三年五載,從地獄到天堂,真切體會到了自我折磨的滋味,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想她。


    蒼瀾院偏殿內。


    蓮花睡得迷迷糊糊的,睡不安穩,心裏仿佛壓著事兒一般,悶悶的,又燥得慌,夢裏她踢了一角被子透氣。


    睡得暈暈乎乎的,做著光怪陸離的夢,夢很淺,似在現實,又似在虛幻。


    半夢半醒之間,外頭傳來輕輕的開門聲,似有人進來了,又有人出去了。


    她腦袋昏昏沉沉地想,這像是做夢。


    燭火搖曳了一下,一道高大的影子印在床帳子上,影子似撩開帳子看了一眼,緊接著她掀開的被角就被蓋上了。


    再然後帳子放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兒傳來。


    誰呀?這麽討厭,怎的把被子蓋上了,她燥,她熱,她煩啊。


    夢裏她皺著眉頭,又將被子踢開,踢開後舒爽多了。


    過了一會兒,影子撩開帳子上床,坐床頭似很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一個熱源靠近她,將她剛踢開的被子又蓋上了。


    她下意識嘟起嘴來,不服氣地又踢開,這影子太討厭了。


    踢開後,這影子竟然笑出聲。


    蓮花她氣得呀,夢裏狠狠罵誰這麽壞,要悶著她,嫌她不夠燥熱一般。


    影子沒有回嘴,她稍稍舒心了些。


    可不一會兒,她感覺身旁的被窩好像有動靜,凹陷了,影子上床了?還躺她身邊?


    咦,這影子怎的還抱她抱得緊緊的,還壓著她頭發了!


    哎呀,誰呀,又壞又討厭,她好煩好躁啊,她要起來瞧瞧是哪個討厭鬼那麽討厭!


    蓮花腦袋重重的,眼皮沉沉的,費力地在夢中掙紮著,試圖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越掙紮越煩躁,她氣得擰著眉毛撅起嘴來,惹得抱著她的討厭鬼笑聲更大了。


    最後這討厭鬼竟然還親了她!


    好氣啊,蓮花夢裏氣出聲:“討厭~”


    身邊的笑聲更放肆了,胸腔一震一震的。


    惹得她眼皮一鬆,終於睜開了。


    她迷迷糊糊瞧去,咦……


    “昭哥哥?”


    “嗯,是朕。”皇帝溫柔眷戀地親親她。


    聽到這軟軟糯糯的聲音,他的骨頭都酥了,歲月安好,靜默如初,他的小妃嬪依舊還在。


    他今日怎會做出不回蒼瀾院的抉擇,真是愚不可及。


    方才進來後,掀開帳子看著她的睡顏,才知曉她的樣子早已刻在了骨子裏,深入骨髓,時時刻刻心心念念,入骨愛戀。


    他發現他的人兒又又又踢被子了,若是他不在,下半夜凍著了如何是好?


    幸好他回來了,就衝這點,他以後都不能獨留她一人睡了。


    不過他的人兒真是可愛,睡覺睡著睡著喜歡露腳丫子在被子外頭,腳丫子嫩生生白俏俏的,很是可愛。


    怕她涼著,幫她蓋上,誰知更個衣的功夫,她自己又踢開了,隻得又給她蓋上,這回當著他的麵就踢開了,在夢裏就撅著嘴,氣呼呼地罵他壞,說他討厭,真真是可愛極了。


    讓他認不出笑出聲來,睡著的小妃嬪也這麽可愛。


    蓮花腦子困頓,意識還未完全清醒,眼睛慢慢地眨了眨,醒了醒神。


    皇帝摸摸她的臉,溫聲在她耳邊道:“是朕將你吵醒了?”


    蓮花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爬起來。


    “怎麽了?”皇帝抱著她,見她的想起來,摟著她起身坐起來。


    她看著他,仿佛迷糊了一般,又問了一聲:“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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