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柯仕仁拿出一個蘊藏著淡淡魔法波動的卷軸,招呼唐福和薩侖來到跟前,凝重的對兩個人說:“這是我早年收集的空間魔法卷軸,大半年前我和唐福在被押到哈沃斯山時,我在宿營的地方留下了魔法坐標,憑著坐標我們應該可以被傳送到宿營的地方。”


    柯仕仁看著唐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禁莞爾一笑,他還記得當初唐福苦苦追問離開山穀的方法,這個傻小子啊!


    柯仕仁慎而重之的打開卷軸,白光一閃,空氣中憑空出現一個淡淡的六芒星圖案,三個人頓時原地消失。


    唐福和薩侖隻覺得眼前一花,再次睜開眼,兩個人驚訝的發現居然已經來到了地麵,而唐福從樹林中隱約的痕跡中辨認出這就上大半年前他們遭遇襲擊的宿營處。


    薩侖驚訝的說:“柯大師,這太神奇了!如果有了這種卷軸,那不是再也不怕任何危險了嗎?您還有沒有了?能不能幫我直接傳送回賽魯斯?哈沃斯的山路可真不好走啊……”


    柯仕仁歎了口氣,說:“可能在黃金時代的魔法師眼裏,這樣的卷軸隻是不入流的大路貨而已,但到了今天,除了極少數掌握了高深技巧的魔導師或者大魔法師,大多數魔法師已經不懂得如何製作魔法卷軸了,尤其是比較生僻的空間傳送卷軸。而這樣一個卷軸在大陸價值連城,足以買下一個小城堡。”


    薩侖和唐福對視一眼,暗自咋舌不已。


    柯仕仁望向遠方,好像又回想起了久遠的往事。半晌後他才接著說道:“當年我到大陸闖蕩,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幾個這樣的卷軸,今天用完這最後一個,今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


    唐福薩侖立在一邊,不敢說話,薩侖更是暗自懊悔自己出言無狀,無意中又勾起了柯仕仁的傷心事。


    “罷了罷了,”柯仕仁回過神來長出一口氣,“都已經過去了,小薩啊,想從這裏傳送到賽魯斯,怕是要幾個精通空間係魔法的大魔法師聯手布下威力強大的魔法傳送陣才能做到,象剛才用的這種短距離傳送卷軸肯定是做不到的,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將你們傳送到黑暗空間了。”


    像是又想起了什麽,柯仕仁拿出一本類似書籍一樣的小冊子,對薩侖說:“小薩,相聚一場,我也沒什麽可以送給你的。這本冊子是我當年一起遊曆大陸時的夥伴放在我身上的,是他所修煉的鬥氣秘籍,他人已經不在了,現在我替他將這本秘籍傳給你,希望對你武技的修煉有所幫助。”


    薩侖接過冊子,低聲說:“謝謝!”


    柯仕仁轉過頭對唐福說道:“孩子,這個空間戒指還是老師早年所用的,現在送給你。”說著將一個造型古樸的戒指戴到薩侖的手指上,又接著說道:“這裏麵有幾十個金幣,你留在路上用吧。”


    唐福哽咽說:“老師,你把東西都給我們了,你自己怎麽辦呢?”


    柯仕仁露出微笑,拍了拍唐福的肩膀,說:“傻孩子,老師可是魔法師啊,你還怕我會缺錢嗎?別擔心了,你們趕緊出發吧,這裏到賽魯斯可不近呢。你們一路小心,老師就在這裏看著你們走。”


    唐福依依不舍的看著柯仕仁,仿佛象把他的臉刻在心裏,一咬牙拉著薩侖走上了前往賽魯斯的道路。


    黑夜輕輕籠罩在哈沃斯山的上空,鑽石般璀璨的星辰依著千古不變的約定再次出現在漆黑的夜空中。


    唐福罕見的沒有修煉,而是全身放鬆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仰頭看著天空中閃爍的繁星。旁邊是薩侖那張精靈古怪的臉,薩侖伸出手摸了摸唐福的額頭,說:“老大,你已經躺了幾個鍾頭了。是不是病了?”


    看唐福沒有理他,薩侖又自顧自的說下去:“老大我知道你很舍不得柯大師,但是我覺得柯大師說的很有道理,你的路終歸還是要靠你自己去走……”


    唐福動了動,坐起身來說道:“薩侖,你知不知道你和老師有最大的相同之處是什麽?”


    薩侖暗自高興,這是他和唐福在山裏走了兩天之後,唐福第一次開口同他說話。薩侖作仰天長笑狀:“哈哈哈,你是說我跟老柯一樣聰明絕頂嗎?”


    唐福麵無表情的走到薩侖的麵前,拍拍他的肩,說:“你和他最大的相同之處,就是都很羅嗦。”


    唐福活動了一下身體,飛身而起,撂下一句話:“薩侖你生下火,我去打些巴林丹鳥回來。”


    薩侖在他身後聲嘶力竭的喊道:“大哥,帶我一起打鳥,我怕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吃過唐福的魔法烤鳥後,薩侖歎了口氣說:“到了賽魯斯後,咱兄弟倆可以合夥開個魔法燒烤店。以大哥你的手藝,絕對是財源滾滾日進鬥金啊。”


    唐福淡淡的說:“薩侖,老師有句話說的很對,任何時候都不要過早的暴露你的實力。以我在希瑪城生存的經驗來說,一個人手裏不為人知的牌越多,他生存的機會越大。”


    薩侖看著唐福嚴肅的表情也稍微正經了一點。


    唐福又接著說:“我會魔法,還有你會鬥氣,以及老師的事情,包括你在山穀中發現魔晶石礦脈的消息,都應當作為秘密,不要輕易告訴別人。”


    盡管薩侖對唐福說的話並不完全信服,但他知道唐福是為了他好,還是點點頭表示照辦。


    漫長的夜晚在薩侖的嘮叨和唐福的修煉中過去了。


    唐福和薩侖在哈沃斯山脈已經前行了八天,除了被薩侖無日無夜的嘮叨快折磨的不行之外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奇怪的是往常經常能碰到的獵人也絲毫不見蹤影,隻是偶爾出現的野兔之類的小動物給二人的旅途增加了小小的插曲,還有口福。唐福的魔法烤鳥雖然美味,但天天吃也讓薩侖的嘴裏淡出鳥來了。


    在一路上兩人不斷的交談中,唐福知道了薩侖的其他一些情況。


    原來薩侖並不是賽魯斯晶礦裏的一個普通少年,他的父親其實是賽魯斯晶礦的礦主,而他口中的華叔是賽魯斯晶礦護礦武裝的首領,已經有了白銀武士的頭銜和實力。薩侖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嫁作人婦。


    聽到這些消息,唐福不禁有些意外,看來薩侖也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麽淳樸無知啊。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用唐福時刻為他擔心了。


    哈沃斯山脈由北而南橫貫千山帝國與雷色帝國,其中位於千山帝國的山體均為陡峭的山峰,而從進入雷色帝國開始,山勢就漸趨平緩,自雷色帝國東北行省直到東部行省,越往南部山勢越低,餘脈一直探到東部行省腹地。


    賽魯斯晶礦在雷色帝國東北行省與東部行省交界處,唐福與薩侖兩人便沿著哈沃斯山一直向南走。


    第十天上,薩侖走著走著突然停下,大叫一聲:“不對!”


    唐福麵不改色,由於幾天以來薩侖一直頗有驚人之語,唐福已然見怪不怪,不過這次薩侖少了些許嬉皮笑臉的神色,倒像是真有什麽發現。


    “大哥,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一路走來,幾乎沒有遇到一個獵人?野兔之類的動物也越來越少。”薩侖一本正經的說道,“而我從賽魯斯過來的時候,情況可不是這樣的。”


    唐福點點頭,說:“好像是不太正常,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是不是找個有人的地方打探一下消息?”


    薩侖說:“我也這麽想。我記得來時離這大概十幾裏的地方有個村子,我們快走幾步去打聽下到底出了什麽事。”


    兩人收拾停當朝著薩侖知道的那個村子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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