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王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也是凝聚全族士氣人心的核心所在,在這一點上,精靈長老們做不到,聖女愛麗絲同樣也做不過。


    因為唐福是靠著一次又一次將精靈之森從厄運之中拯救出來,將精靈們從絕望中帶上了希望的大路上,才讓他的威望達到了頂點。無論哪個種族,都有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誰給了普通人安全、富足、有尊嚴的生活,誰就將獲得他們毫無保留的全部支持——哪怕坐在精靈王位子上的是一個純種人類。


    同時,唐福也想著通過這樣一場典禮,舉行一次精靈王衛隊與精靈王近衛軍這兩支隊伍的授旗儀式,不但讓這兩支他個人的私軍更加體會到榮譽的力量,也為他們在精靈之森中正名。


    蒙塔裏已經授命去臨時趕製這兩支隊伍的軍旗,唐福就在這裏等著祭祀長老來複命。


    沒過多久,匆匆趕來的蒙塔裏帶來了按照唐福的意思製作的軍旗樣本——對於癡狂於藝術的精靈們來說,這不過是小菜一碟,尤其是精通此道的蒙塔裏更是個中翹楚。


    唐福展開近衛軍的軍旗,那是一幅以神殿為背景的畫麵,莊嚴的神殿並沒有花哨的裝飾,隻是最簡單的線條,將岩石構建的神殿惟妙惟肖地表現了出來,就連那種岩石表麵的粗糙感覺都能讓人感受得到,唐福一眼就看出了畫麵上的神殿是以塞魯斯峽穀地下的石窟作為藍本描繪的;神殿前方是一柄權杖,流線型的權杖看上去像是一條遊走在大海之中的鯊魚,既充滿了力量又輕忽靈動,那是艾澤拉斯權杖的形象;在旗幟的最左邊,一行豎寫的古精靈文熠熠發光,翻譯成人類通用語,就是“榮譽即吾性命”!


    再展開衛隊的軍旗,構圖、畫麵都比近衛軍更加簡單,那是一朵簡化的鳶尾花的形象,隻有寥寥幾筆,卻神形皆備;鳶尾花是雷色大帝最喜歡的花,也是雷色帝國皇室的象征——唐福考慮的很簡單,既然自己是雷色的後裔,無論如何也否認不了,況且他對於雷色大帝的欽佩實在是猶如大江大河之水滔滔不絕,所以用鳶尾花旗幟來紀念這位偉大的人物。


    而衛隊作為唐福自己的貼身部隊,那就必須要接受他的出身,並且打上他個人的烙印。在鳶尾花軍旗的最左邊,同樣是“榮譽即吾性命”的古精靈文。


    “很好,我很滿意!”唐福對蒙塔裏高興地說道,並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蒙塔裏得到精靈王的肯定,同樣也很興奮,隻不過祭祀長老一向情感內斂,表露得不很明顯而已。


    兩個人聊了幾句軍旗的細節,唐福吩咐蒙塔裏就照著他送來的樣本各製作幾十麵,這些軍旗他全都要授給兩支部隊。蒙塔裏答應下來,兩人聊得正歡時,阿馬德裏匆匆忙忙地從外麵趕了過來。對於這位新鮮出爐的近衛軍軍團長,精靈王的心腹大德魯伊,衛隊自然是不會阻攔。


    對唐福躬身行禮之後,阿馬德裏說道:“陛下,外圍巡視的巡邏隊抓到兩個人類,他們向巡邏隊出示了您的圖像,聲稱要找您。”


    “哦?”唐福很吃驚。塞魯斯範圍廣大,自駐守此地的劍與橄欖枝傭兵團被冰雪水神的裁決給統統送回老家之後,並不是說就沒有人類活動了。當時唐福他們從塞魯斯礦區水牢之中釋放出來的囚犯,還有一向在這附近討生活的獵人,都有零零星星的蹤跡。


    但在精靈戰士們的強力疏導、監控之下,他們都被禮送出境。當然衝突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在精靈們付出一些代價(比如金幣之類)之後,大家就皆大歡喜;甚至這些被禮送出境的人都並不知道精靈們的真實身份,以為又有哪個財團看上這裏的晶礦了。


    有人指名要找自己,還隨身帶著畫像,這就有點稀奇了,唐福問道:“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們姓名?”


    阿馬德裏回答道:“有的,他們一個叫做豪斯威爾,另一個叫卡爾頓……”


    咦?


    雖然時間距離唐福離開西南行省疏影城還沒過去多久,但是就他在這短短時間裏、尤其是再次來到塞魯斯之後的經曆來說,簡直恍如隔世。乍不乍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唐福竟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並且心頭的疑惑更深了——到底是西南行省遇到了多大的事情,才會讓碧特格省長派出這麽強大的陣容——一個魔法學院資深教授,跟唐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另一個則幹脆就是唐福在魔法學院中的嫡係,一手拉扯出來的暗軍團特務頭子!


    “帶他們來見我。”唐福沒有猶豫,立即下令。


    精靈之森部落真正踏出射月原,來到塞魯斯之後,唐福覺得自己的腰杆子都硬了很多。與西南行省諸侯林立、錯綜複雜的情況不同,精靈之森單純得多,一個種族,一種聲音,一位領袖。可以說唐福的手指向哪裏,精靈戰士就會衝向哪裏,這一點,即使在西南魔法學院由唐福一手組建的三大軍團中,都無法做到。


    在兩名精靈王衛隊隊員的帶領下,豪斯威爾和卡爾頓終於見到了分別好長一段時間的唐福。不管心裏有多少疑惑,故人相見,總歸是開心的。不過因為身負使命,豪斯威爾和卡爾頓隻是簡單地唐福敘了敘舊,緊接著豪斯威爾就掏出一封書信,交到了唐福手中。


    豪斯威爾說道:“這是碧特格院長托我帶給您的親筆信。”


    雖然碧特格已經被推選為西南行省的省長,但魔法學院的學生和老師們還是習慣稱呼他為院長。另一邊,卡爾頓也掏出一封書信,一邊交給唐福一邊說道:“老大,這也是碧特格院長托我帶給您的,不過不是他寫的,而說是您的老師托他轉交的。”


    唐福不動聲色地看著手中的兩封信。


    這兩封信,一封很薄,看得出來大概隻有一兩張紙,這是碧特格的親筆信;但另一封據說是他老師的信,卻厚重得很,拿在唐福手中,不像是一封信,沉甸甸得像是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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