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大漢強勢出現,一切隻在瞬息之間。


    林素之死,大漢的冷漠威脅,一句句,充斥在白魔二老的心中,化作濃濃的驚駭。


    不會錯!這鬥篷大漢是煉虛後期修為!是一人可殺百名化神的超級高手!


    且若白魔二老沒有看錯,這鬥篷大漢還是受傷跌落的修為…


    “此人的原本修為,究竟是什麽級別!”


    “不能惹,絕對不能惹!”


    二人本是林素請來的打手,為的是幫助林素奪帝星。


    如今林素都死了,讓他們為個增加修為的帝星、跟煉虛後期高手玩命…他們不敢!


    “鑰、鑰匙就在這裏…”


    二人咽了咽口水,自儲物袋中艱難取出萬丈巨大的冰山巨卵,陳列於雪地之上。


    而後二人顫栗地朝星峰方向一抱拳,畏懼道,


    “這便是鑰匙…晚輩等人,就此告退…”


    白魔二老,想得倒美,還想領著白魔宗殘兵,逃出星宮。


    隻是在二人取出冰山的一刻,立刻,引發了死劫。


    “嗯,確實是此地沉睡妖帥的氣息沒錯,雖然有些變故,看情形,是原妖帥死亡、屍身被另一個煉虛吃掉了…”


    鬥篷大漢一步踏下,一瞬之間,從數萬裏外的星峰之巔,出現在雪穀冰卵之前,冷漠道,


    “星宮鑰匙,多半就在此狼身上…既然交出了鑰匙,你等白魔宗之人,可以死了!”


    話音一落,鬥篷大漢立刻五指一抓,看似舉動隨意,卻立刻引發了一股難以想象的虛空風暴!


    他,竟是要殺在場眾人滅口!


    就連陸界焚、屈舜,都毫不例外!


    在這虛空風暴之下,半步煉虛以下的化神,幾乎一個照麵,俱都死絕!


    白魔二老麵色大變,怒吼道,


    “你、你不守信用!我等已交出鑰匙,為何不放我等離去!”


    “笑話!本座隻說讓你交出鑰匙,何曾說過饒你不死!在本座全盛之時,碎虛、命仙都隻算口糧而已,揮手可殺!你等區區化神,有什麽資格,與本座說教!”


    鬥篷大漢一指點出,四道虛空之刃,以快到難以置信的速度,斬向陸界焚四人。


    這隻是鬥篷大漢的隨意一擊,但威力,絕不弱於尋常煉虛初期全力出手!


    屈舜金扇一扇,金焰滾滾,但所有金焰方一觸碰虛空之刃,立刻發出滋滋之響,不可逆轉的崩潰。


    捏碎命玉,一道煉虛級防護之光,在屈舜周身閃爍。


    但方一被虛刃攻擊,光罩碎,三重將甲崩碎,屈舜已是重傷,命懸一線!


    屈舜猶是如此狼狽,白魔二老就更加不堪了。


    他們之前被黑龍黑傀偷襲,在搶奪冰卵之時、又被寧凡一拳震傷肺腑,傷勢早已不輕。


    此刻麵對虛空之刃攻擊,二人倉皇之下,立刻以法寶防身。


    “冰玄武,疾!”


    “風雪淨瓶,鎮!”


    兩件法寶,皆是半步虛寶,但這種級別的法寶,僅一個接觸,便被虛刃震作粉碎!


    二人靈裝護甲召出,卻紛紛崩碎,被那虛刃一斬,竟是落了個肉身隕滅的下場,隻有兩道元神,倉皇拾起儲物袋,驚懼之下,取出一件洞天之寶,二人竟躲入洞天之內!


    隻有陸界焚,並未受傷,麵對虛空之刃,他毫不猶豫祭起本名法寶紫陽鏡。


    噴出一口精血,沒入鏡中,在陸界焚操控下,紫鏡接連射出數萬道紫光,紛紛與虛刃對撞。


    隻是數萬紫光,仍未將虛刃能量磨盡,反被虛刃趁勢一擊,轟在紫陽鏡上,好端端一方寶鏡,就此碎為兩半,不知是否還有修複的可能…


    雖未受傷,卻損失重寶,陸界焚絕不平靜的。


    “隨手一擊,破碎虛寶!此人實力,太過驚天!”


    陸界焚心中震驚不已,他一生夢想,便是突破煉虛、成為妖帥級存在。


    但在眼前鬥篷大漢麵前,尋常煉虛都不值一提,隻有被秒殺的份。


    且這大漢,口氣太過猖狂,聲稱全盛之時,殺碎虛、命仙高手如螻蟻!


    此人全盛之時,是什麽級別的高手!


    此人,不可力敵!


    “屈舜皇子,撤!”


    陸界焚不甘心,他不甘心辛苦謀劃的帝星,就此擦肩而過。


    隻是再不甘,麵對鬥篷大漢這樣的高手,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烏金色澤的陣盤,當空祭起。


    “走也!”


    陸界焚一連串的舉動,讓鬥篷大漢稍稍動容。


    “想不到,你竟有虛寶護身…”


    隻是眼看陸界焚想要跑路,鬥篷大漢不僅冷笑。


    “落在本座手上,你,跑不掉!”


    鬥篷大漢一眼看出,陸界焚取出的應是某種瞬息逃遁的陣盤,自是不屑。


    大漢不認為有人能憑一個陣盤,逃出其掌心。


    五指成爪,朝那烏金陣盤一抓,立刻,那烏金陣盤一顫之下,幾乎粉碎,卻並未碎。


    這讓陸界焚麵色大喜,終於催動陣光,光色陣光加身,隻一個閃爍,卻破入虛空,已不知去向哪裏了。


    這卻讓鬥篷大漢稍有吃驚了。


    “破虛陣盤!可破開虛空,借助虛空之力,一遁數千萬裏…此物縱然是煉虛修士,也不見得擁有…大意了,倒是讓此人僥幸逃了!”


    陸界焚逃去,隻是片刻之事。


    鬥篷大漢的目光,立刻轉向白魔二老隱藏的空間之內。


    “躲在洞天之寶裏麽?總有些螻蟻,以為撿了個洞天之寶,就能在危難之時躲入洞天寶內、萬敵不傷,當真可笑!在煉虛修士麵前,普通洞天之寶的空間,隻需輕輕一撕,便足以…崩碎!”


    鬥篷大漢朝著白魔二老隱匿的空間隔空一抓,一霎之間,一股莫大的撕裂之力,將那處空間捏得粉碎!


    空間崩潰,白魔二老吐血現身,眼露惶恐,在他二人手中,握著一件崩碎的洞天之寶。


    “不可能!就算是煉虛修士,可以撕開洞天空間,也辦不到讓洞天之寶反噬粉碎…這種事情,隻有那種生物才能做到…老夫知道了,你不是人族,你是…界獸!”


    “你知道的太多了!給本座死來!”


    鬥篷大漢再不留情,屈指一點,一股莫大的指力隔空點在二人元神之上,指力擴散,元神一顫昏迷,被鬥篷大漢隔空一招,收入袖中!


    場內,隻剩鬥篷大漢與屈舜一人。


    被那虛刃擊中,屈舜幾乎重傷欲死,連一絲妖力都無法動用。


    眼看,便要如白魔二老一般,死於非命。


    屈舜的表情,凜然不屈,一咬舌尖,強行噴出一口金血,血中竟有片片金麟。


    “金麟天賦,血染江山之術!”


    以金血染江山,借金光遁長空!


    這一口金血噴出,立刻有無數金血溢出皮膚、流出體外,散向長空。


    一時間,周天之內,皆是金光麟影,那耀眼金光,便是鬥篷大漢都感到刺眼,而無法看清屈舜的動向。


    “下次見你,我必殺之!”屈舜狠狠留下一句話,在金光中,僅渺然遁去。


    隻是其離去之後,鬥篷大漢眼神一凝,冷冷道,


    “好個囂張的小子!若非看在你是金麟族份上,本座會破不去你的血染江山之術麽!妖界屈皇的兒子麽…哼,若非本座與你祖上有些許交情,殺你隻是翻手之事!碎!”


    鬥篷大漢一掌抓出,漫天金血之光如鏡花水月、破碎!


    如此看來,除了陸界焚逃脫是大漢大意,屈舜逃脫,倒有大漢一絲放水在其中了。


    對這群化身,鬥篷大漢興趣寥寥,他隻想速速得到星宮鑰匙、等待元瑤自投羅網。


    望著那萬丈冰山之卵,大漢一掌拍出,足以抵擋數十化神攻擊不碎的堅冰,就此崩碎。


    而冰封於山中的貪狼之屍,轟得一聲,砸在鬥篷大漢身前的雪地裏。


    貪狼,可謂星宮最倒黴的高手,沒有之一!


    好端端一個煉虛中期,被寧凡一攪合,小命都沒了。


    當然,鬥篷大漢也夠倒黴的,當他注意到破去冰封後、沉睡狼妖毫無生機之時,立刻麵色一變。


    “死了!沉睡之妖,為何會死?嗯?妖血都被抽幹了!”


    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在鬥篷大漢心中升起。


    毫不猶豫地一掌拍下,貪狼殘屍就此暴散成血霧,卻並無任何鑰匙模樣的東西殘留。


    “沒有鑰匙!怎會沒有鑰匙!”


    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湧上心頭,憤怒的鬥篷大漢,一招長袖,取出白魔二老的殘損元神,一指喚醒二人,厲聲問道,


    “鑰匙,在哪裏!”


    先被大漢重傷,又被大漢打昏,此刻又被喚醒,白魔二老神智已有些不清,茫然問道,


    “鑰匙?鑰匙就在狼王手中…”


    “你,說謊!”


    ‘嘭’地一聲,大漢捏碎了其中一老的元神,冷視另一人。


    這一次,另一老徹底嚇醒了,他終於回想起,眼前的鬥篷大漢有多麽強大、多麽恐怖。


    “前、前輩,鑰匙怎麽會丟啊,我搶走這狼王妖卵,都未打開過的…”


    老者努力辯解,但當他看到大漢眼中幽綠寒芒之時,他知道,大漢對他的回答…不滿意!


    似乎是快要死了,老者的頭腦突然異常靈活,神台清明。


    他仿佛想起,在奪走冰卵之前,曾被寧凡立在冰卵之上、狠狠砸了一拳。


    “難道是陸北取走鑰匙的!對,一定是陸北!被我等奪走冰卵,他卻不追來,隻有一個解釋…此人早已知道,冰卵之內沒有鑰匙!鑰匙,恐怕就在他身上!”


    老者決定將髒水潑給寧凡,而碰巧的是,老者猜對了事實,鑰匙就在寧凡身上。


    “陸北是誰!”鬥篷大漢冷聲問道。


    “陸北是…”


    老者重燃希望光芒,隻要努力討好鬥篷大漢,說不定能苟延殘喘。


    可惜,他太低估大漢的殘暴程度。


    “太麻煩,你不必說了,本座直接搜魂吧!”


    嘭!


    一股莫大的神念之力,侵入老者識海,令其識海崩碎,元神粉碎。


    搜死老者,鬥篷大漢連一絲憐憫之色也無,幽綠的眼神,一霎露出極為驚喜之色。


    “找到了!賤婢!想不到你在這陸北身邊躲著!”


    從老者記憶中,鬥篷大漢沒搜出鑰匙下落,卻直接搜出元瑤下落!


    老者記憶內,那個立在寧凡身後、麵紗遮麵、似有傷勢的化身女修,無疑,就是元瑤!


    “賤婢!這一次,你跑不掉了!陸北麽,哼!”


    鬥篷大漢冷笑一聲,沒有什麽事、比找到元瑤下落更讓他高興的了。


    隻要殺了元瑤,他的任務,便可完成!


    他閉上眼,殘忍一笑,比命仙更強的神念,狂猛散出!


    他受傷了,神念大損,但若是拚卻傷勢,仍可借用神念一二的。


    並借助神念,一掐決,施展出某種極為強橫的神念秘術,此術一處,大漢引動傷勢,吐血跌落回煉虛中期。


    “界念之術!”


    界念之術,是界獸一族特有的秘術。


    隻要存在於某處小千世界,施展此術,神念便可與此界界魂相融合,感知到此界範圍內的一切事情!


    在星宮施展此術,則星宮之內所有地點的景色,都可收入大漢眼中。


    “找到了!”


    大漢猛然睜開雙目,並立刻一步踏出,化作一道虛風遁去,一遁便是二十萬裏!


    “陸北、賤婢,哪裏逃!”


    借助界念之術,他冷喝一道魔音,而天殿無數界麵,在其一吼之下,崩潰!


    那股崩潰之力,以無法想像的速度,向金焰車絞殺去!


    …


    虛空之外,一群天驕正試圖進入星宮,並不知星宮發生極大變故。


    “聽說了麽,白魔宗林素公子,進入了星宮,他聲稱,要揪出擊敗紫川的陸北,好生羞辱此人!那陸北,怕是死定了!”一名矮小青年嘖嘖感歎。


    “應該不會吧?我雖不知陸北是誰,但此人可敗紫川,放眼四天,都算青俊高手了,或許陸北不如林素,但死在林素手中,應該不太可能的…”另一個胖子反對道。


    “你還別不信!聽說那陸北隻是下界螻蟻,下界蟻民,能勝紫川都是僥幸,要知道,林素可比紫川更厲害,是化神後期!”矮小青年篤定道。


    隻是他話語剛落,眼前整座星宮,都在一個絕世高手的魔音之下,顫抖!


    “陸北、賤婢,哪裏逃!”


    這聲音的主人,似乎受傷,修為大損。


    但這話語中暗藏的氣勢,卻足以說明,此人生前,必定是一個絕世高手!


    “渡真境真仙!此人一言出,星宮顫抖,他定是一名受傷跌落境界的真仙!這名真仙在星宮中,我們切不可進入星宮送死!”


    “從這真仙的口氣,似乎他在追殺的,是一男一女…女的未提姓名,男的…卻是陸北!”


    “陸北!那個擊敗紫川的人!他不是隻有化神初期修為麽,怎惹上渡真境真仙了!”


    “從此人語氣來開,似乎追殺陸北、竟然還追不上一樣…這陸北能逃過真仙追殺!他是否太過神通廣大了!”


    星宮之外,近百個勢力、數萬名天驕,齊齊動容!


    一切,隻因為他們聽到了一道真仙的怒吼聲!


    一切,隻因他們聽說,有一個名為陸北的青年,可逃過真仙追殺!


    “誰是陸北!”


    一個個平日眼高於頂的天驕,皆露出崇敬的目光,他們多想看看,是多麽妖孽的人,才能在化神初期,逃過真仙追殺!


    啪!


    矮小青年愣住了,剛才他還放話,聲稱陸北必死於林素之手,此刻看來,陸北連真仙的追殺都能跑,會被林素打死?


    甚至,那林素若遇上陸北,會是陸北的一合之敵!


    “小子,你惹事了!你說了那陸北壞話,小心他出了星宮、修理你!”幾個同伴開玩笑道。


    但矮小青年,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媽的!老子就因為瞎說了兩句話,就得罪了一個狠人?一個能逃過真仙追殺的狠人!”


    “不好!老子要速速跑路!”


    …


    這道聲音,在界念之術下,傳的很遠、很遠。


    引發的一係列虛空崩潰,雖隻在天殿崩潰,卻令得地殿三座星海都在海嘯一般、劇烈震動。


    天殿中心區域,寧凡金焰車一路疾馳,麵沉如鐵。


    心中的那不安感覺,印證了!


    “陸北、賤婢,哪裏逃!”


    這一道怒吼之聲,幾乎將天殿所有宮殿都崩潰!


    崩潰之中,無數虛空風暴追來,吊在金焰車之後,死死追趕。


    隻消得金焰車停頓片刻,便立刻會被虛空風暴吞噬!


    “陸北哥哥…這是什麽人,好厲害,我好怕…他要追殺我們麽,為什麽呀!”兮然幾乎帶著哭腔。


    “他是…界獸!”


    寧凡一句話,卻立刻在舞嫣、兮然、月淩空三女心頭,引起駭然巨浪。


    “界獸?!是那種生活在虛空、捕食仙人作口糧的凶獸?!這種凶獸,為何要追殺我們!”三女驚住了。


    “是因為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陸北,我走了,不會連累你們的…他已施展界念之術,能看到此處一切,隻要我走了,你們都會沒事的…”


    元瑤一咬牙,她心知此刻的她,麵對界獸,必是九死一生,隻是她不願拖累寧凡。


    “說什麽傻話呢!我說過,要護你無礙的!”


    寧凡皺眉,若他拋下元瑤,則他一路走來的道路,都將沒有意義。


    “可是,我怕我會連累…”


    “沒有可是!我們一定要逃,要一起逃!”


    寧凡目光決然,這決然,讓元瑤心頭一暖,卻更加不願連累寧凡了。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連累你…”


    她最後望了寧凡一眼,忽然縱身,朝金焰車下一躍。


    “北瑤!”


    “北瑤姐姐!”


    諸女皆是驚訝,如此多的日子相處,一些感情總是有的。


    “回來!”


    寧凡一皺眉,一躍而起,摟住元瑤,很緊很緊。


    “你,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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