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寧凡微微一怔,他自是知道的,俞蟲兒的師父是雲清歌。


    雲清歌容貌絕世,資質一流,有無數雨界男修傾慕。


    不過這與寧凡無關,他很少關注這個女人。


    比起雲清歌,寧凡更關注俞蟲兒,一路走來,他對俞蟲兒好感不小。


    “嗯,我知道你是雨皇,是個大忙人,多半是沒有時間見我師父的,不過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麵子上...”


    俞蟲兒言及於此,忽然說不下去了,俏臉通紅。


    什麽叫看她的麵子,她有什麽麵子,能勞雨皇大駕。


    “我確實很忙...”寧凡話說一半,俞蟲兒失落地垂下頭。


    “不過你的麵子,我必須給。”寧凡一句調笑,俞蟲兒臉頰發燒,一時呆愣地說不出話。


    什麽意思,這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他要給她麵子,不懂,不明白,好像找個地洞鑽進去,藏起來!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有趣,走吧,去見見你師父。”


    寧凡袖袍一卷,二人霎時間消失於原地。


    不多時,二人出現在千幻國千幻宗之內。


    雲清歌身為四大碎虛,她的另一個身份便是千幻宗主。


    “拜見雨皇!”


    寧凡到來,並未掩飾氣勢,踏天而立。


    無數千幻修士騰空一見寧凡前來,抱拳而拜,言語恭敬之極。


    能不恭敬麽,寧凡這種強大的雨皇,已經有太多太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寧凡的威名,讓雨界地位水漲船高,身為雨界修士,他們前所未有地覺得自豪!


    他們發自內心的敬畏寧凡!


    “他來了?”


    雲清歌好死不死地正在房中沐浴,一時無法迎接寧凡。


    正欲起身更衣迎接寧凡,卻見寧凡袖風一卷,已帶著俞蟲兒,直接出現在雲清歌的閨房之外。


    “師父,我把雨皇帶來了,嘻嘻。”


    俞蟲兒毫不自知地就要推門而入,寧凡卻失笑搖頭,握住了俞蟲兒的小手。


    “等等。”


    “等...等什麽...你不要抓著我,我,我...”俞蟲兒僅僅被寧凡抓住手,便覺得心要跳出嗓子眼了,小臉通紅,腦海一片空白。


    “好。”


    寧凡依言放開了俞蟲兒,在外等待著。


    閨閣雖設有隔念陣法,但寧凡卻從房內聽到些許水聲,自知雲清歌在做什麽。


    沒有貿然進入的想法,應該說,他對雲清歌沒有任何想法。


    許久之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雲清歌已著好衣衫,依舊是一身戎裝,對寧凡盈盈一禮,“清歌見過雨皇。”


    “雲小姐不必多。”


    寧凡淡淡點頭,與俞蟲兒步入雲清歌閨閣,看向雲清歌的目光沒有半分欲念,甚至沒有過多停留。


    最初,雲清歌因為徒兒盜取靈裝之事,對寧凡印象並不好。


    後來她對寧凡的印象漸漸改觀,卻仍不認為寧凡會是什麽正人君子。


    隻是寧凡此刻的眼光太過澄澈,澄澈到讓雲清歌詫異。


    這才是真正的寧凡麽,人言他好色無度,妻妾如雲,但真正能入他眼的,卻並未有幾人吧。


    “雲小姐尋寧某,不知有何要事?”寧凡徑自坐在一邊的藤椅上,俞蟲兒則傻傻呆呆坐在寧凡身旁,還沒回過神。


    “清歌有一事相求,望雨皇答應。”


    “何事?”


    “清歌想知道,雨皇手中的雨皇令,從何而來。據清歌所知,那雨皇令,應是隨我父皇一並消失了...”


    “你父皇?”寧凡目光微凝。


    “是,我父皇,是前代雨皇,紅雲雨皇。雨皇既然能尋得雨皇令,多半也知我父遺骨何在,求雨皇告知!”


    雲清歌言罷,又是盈盈一禮,眸中帶著淡淡悲傷。


    寧凡卻不為所動,隻是沉默不語。


    心道這雲清歌來尋自己,隻是為了找到紅雲雨皇的遺骨麽?


    紅雲雨皇並未死去,何來遺骨之說?


    寧凡自然是知道紅雲雨皇下落的,隻是,他為何要告訴雲清歌?


    若救出紅雲雨皇,寧凡當年盜取光陰水晶之事便可能暴露。


    或許會引出不少麻煩...


    雖說紅雲送給寧凡皇雨元功及雨皇令,但這些東西算不上什麽恩典,不值得寧凡冒險回報。


    想了想,他不準備講紅雲所在告訴雲清歌。


    “雨皇令是我偶然得來,得令之時,並未看到令尊遺骨。”寧凡淡淡道。


    “是麽...”雲清歌悲哀地閉上眼,一旁的俞蟲兒卻在此時回過神,不滿地嘟嘟嘴。


    “寧凡,你騙人,你得了我的蟲皇之血,你說謊,我就能感覺到...你肯定知道紅雲雨皇的遺骨在哪裏。”


    “呃...”寧凡無語地看著俞蟲兒,這小丫頭還能看出自己撒謊?


    蟲皇之血...寧凡早已通過一些途徑知曉,小丫頭說的蟲皇之血是什麽意思。


    她救過他,幫過他,一吻贈血...


    她偷靈裝,送給他,傻得可愛...


    這也是寧凡對俞蟲兒特別關照的原因。


    想不到她的蟲皇之血還有這種特殊效果...


    “雨皇知道我父皇遺骨在哪裏?求雨皇告知!”


    雲清歌一咬牙,竟是直接跪倒在寧凡身前。


    “若能尋回父皇遺骨,便是讓清歌成為雨皇鼎爐,清歌也願意!”


    “師父!”俞蟲兒一緊張,匆匆站起,跑過去扶雲清歌,自然是扶不起的。


    雲清歌哀求地看著寧凡,看到的,卻是寧凡始終冷漠的眼神。


    他是一個無情之人...至少,對她無情。


    撲通!


    這一次,俞蟲兒也跪下了!


    寧凡臉色頓時一變,猛然站起,一拂袖,扶起俞蟲兒與雲清歌。


    “你這是做什麽!”


    “哼!”俞蟲兒賭氣不理寧凡,心中卻是沒有來一陣甜蜜。


    她師父怎麽跪都沒用,她一跪寧凡就心軟了。


    不懂得這裏麵有怎樣的情意在,反正她就是開心。


    雲清歌一怔,繼而苦澀地看著俞蟲兒,自嘲一笑。


    她還真是低估寧凡了,寧凡又不是什麽女人都要。


    俞蟲兒能令入他眼,她卻不能...


    “紅雲還活著,困於某地。”


    寧凡淡淡的聲音,傳入雲清歌耳中,令她瞬間呆滯,繼而淚流滿滿。


    一點點小心思,也化為烏有,隻剩喜悅。


    她本就猜到,寧凡不說出父皇遺骨所在,是有苦衷的。


    不曾想,所謂的苦衷,竟是這個讓人激動的消息。


    紅雲被困之地,定是隱秘之處,否則寧凡不會隱瞞。


    隻是旋即,雲清歌便蹙了眉。


    她的父親被困在某地,以他父親碎六修為都無法脫困,想必那是一處險地了。


    她,絕無能力救出父親。


    “求雨皇救我父脫困!”她很聰明,沒有問紅雲困在何地,隻是求寧凡救人。


    寧凡目光微閃,還未做出決定,俞蟲兒壞壞一笑,竟又要跪了,口中還模仿著其師的語氣道,“求雨皇救救前代雨皇!”


    俞蟲兒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燒糊塗了,竟然覺得這樣逗弄寧凡很有意思。


    寧凡目光一沉,一把製住俞蟲兒,讓她跪不下去。


    “跪來跪去,很好玩?”


    這小丫頭,吃準了他會對她心軟,故意的麽。


    “我,我...”俞蟲兒有些害怕,寧凡好像真的生氣了,好像有點玩脫了。


    目光徐徐平靜,寧凡沒好氣地看著俞蟲兒,淡淡道,“救人可以,隻是救回來之後,他便不再是雨皇了,這一點,你們須明白。”


    看在俞蟲兒的麵子上,寧凡不介意重入一次遺世塔,救出紅雲。


    當然,他並不想救一個敵人出來,若紅雲歸來,會不會引發前代此代雨皇之爭?


    且紅雲知道寧凡盜取光陰水晶之事,所以,寧凡就算救出紅雲,也會抹去他的記憶。


    重入遺世塔,還有一件事要做。


    寧凡決定想個辦法,將第七層的光陰水晶補上...


    具體怎麽補上,他已有了想法。


    十日飛遁後,寧凡出現在外海的蓬萊仙島。


    以他與北小蠻的關係,進入遺世塔自不會收錢,他也不在乎那點錢。


    一次進入,至少一年,且時間未到,不能離去。


    寧凡早有了心理準備,在進入第七層之後,施展風煙之術,著手撕開第八層的封印。


    數年之後,破開封印障壁,寧凡再一次進入第八層。


    此地有343座雕塑,是343具窺虛傀儡。


    這些傀儡擅使傀儡秘陣,若同時出手,便是碎六修士猝不及防,也會隕落。


    其中一具傀儡,是紅雲!


    如今的紅雲魂附傀儡,早已成為一具傀儡!


    他看到寧凡的一瞬間,不由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這小子又來了,這一次是來救他的麽?


    還沒來得清細看寧凡如今修為,卻見寧凡直接走向七座石台,屈指連點,將六塊水晶收入手中。


    “這小子,是在找死麽!”紅雲大驚!


    在他看來,寧凡同時動了七座石台,會同時承受此地所有傀儡的攻擊,是在找死!


    哎,好不容易等來這小子救自己,想象不到這小子的命也要搭在這裏了。


    一座座雕塑,開始化作傀儡,342具窺虛傀儡,全部以殺機鎖定寧凡。


    唯有紅雲的那具傀儡沒有攻擊寧凡,他隻能勉強做到這一點了,卻還無法自由操控身體。


    眼看342具傀儡齊齊抬拳,欲將寧凡轟殺成齏粉,紅雲歎息地閉上眼。


    “此子,必死...”


    這種想法剛剛生出,下一瞬,紅雲不可置信地睜開眼。


    卻見寧凡左目驟然浮現一道黑月,隻一個瞬間,所有的傀儡跪伏於地!


    開玩笑,寧凡早就可收碎虛傀儡了,區區窺虛傀儡敢傷寧凡?


    “碎虛六重天!”紅雲心頭大驚,震驚的,是寧凡恐怖之極的修煉速度。


    當年的化神小輩,如今竟已是碎虛六重天修為,這才過去多少年!


    下一瞬,紅雲失去了意識...


    他被寧凡打暈了,抹去了記憶。


    不是寧凡心狠,隻是有些秘密,不可讓紅雲知曉。


    普通人無法讓紅雲之魂脫離傀儡,寧凡卻可做到。


    左目黑月一現,將紅雲的殘魂從傀儡之中抽出,寧凡一歎。


    他可救紅雲,卻也不想因紅雲而自惹麻煩。


    他隻給紅雲留下了曾經作為雨皇的記憶,至於入遺世塔之後的記憶,一絲不留。


    將紅雲之魂收入袖中,寧凡看了看手中6塊水晶,雙手一撮,6塊水晶變成了7塊。


    好吧,寧凡補上第七塊水晶的辦法,就是從6塊水晶各自抽出一些,凝成第7塊水晶。


    他不怕遺世宮追查此事,隻是不想惹麻煩。


    水晶一分,日後每層遺世塔的時間加速效果必定大減。


    但這也可歸咎於水晶力量流失。


    將水晶重新放回七座石台,寧凡看了看此地傀儡,並無收取之意。


    這些傀儡修為太弱,可有可無,但卻是遺世宮之物。


    拿這遺世宮的守晶傀儡招搖,擺明了告訴別人,你進了第八層,偷了水晶?


    寧凡不做這種蠢事。


    重返第七層,第七層的時間加速效果,隻剩64倍,比最初少了一半。


    餘下的60餘年,寧凡便在此地煉丹修術。


    外界一年過去,寧凡離開了遺世塔。


    不少修士抱怨遺世塔時間加速效果變弱了,此事與寧凡無關。


    返回中州,寧凡將紅雲之魂交予雲清歌。


    又住了幾日,寧凡離開了中州。


    當紅雲蘇醒之時,目光一片茫然,他並不記得進入遺世塔之後的事情。


    如今的他,隻餘魂魄。不過紅雲精通奪舍功法,奪舍重生亦非難事,隻是奪舍之後,修為能否恢複到碎虛都成了問題。


    即便如此,雲清歌仍是對寧凡充滿感激。


    她隻要父親活著,不求父親有多麽厲害,也不想讓父親再爭那雨皇之位。


    俞蟲兒則在寧凡離去後自責不已,她很怕寧凡還在生她的氣。


    她隻是跟寧凡鬧著玩的...


    ...


    離去之期,一****臨近。


    該了得塵緣差不多都了了,寧凡不由回憶起陸婉兒,陸婉兒並不知曉,寧凡即將飛升。


    路經外海之時,寧凡曾想去陸族九部尋陸婉兒,卻發現那處界麵已經消失...


    整個陸族九部,已飛升妖靈之地...


    或許唯有日後前往妖靈之地,才可與陸婉兒再見吧。


    寧凡立在七梅夜雪之中,許久許久。


    腦海中翻滾著一路走來的記憶,讓他竟有些不舍得離開雨界。


    隻是,這條路必須義無反顧地走下去,無法停留。


    忽然間,幾個小丫頭拚酒的聲音傳入寧凡耳中,讓寧凡一瞬間哭笑不得。


    “喝!這是我從凡哥哥那裏偷來的靈酒,嘻嘻,這還是我第一次喝酒!”這是紙鶴的聲音,帶著九分醉意。


    “好辣,不好喝...”這是慕小鬟弱弱的聲音。


    “咳咳咳...”這是6歲版慕微涼被嗆到的聲音。


    “撲通...”這是慕小涼醉倒在石桌的聲音。


    “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這是風雪言的心聲,她變成一個雪人,躲在旁邊,逃避喝酒。


    酒那麽難喝,她才不想喝呢。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接二連三的醉倒聲傳入寧凡耳中。


    最後,就連變成雪人的風雪言,也擋不住好奇之心,喝了一口靈酒,然而光榮倒地。


    寧凡步入別院,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混吃混喝五人組,大感無奈。


    將風雪言等人一一抱回各自房間,最終,寧凡將紙鶴抱回房間,將她放在榻上。


    其她幾個小丫頭喝得少,直接醉了,卻不需多久就可醒酒。


    畢竟小丫頭們都有修為在身。


    唯獨紙鶴這個傻丫頭,喝得最多,也最讓寧凡心疼。


    她不說,她什麽也不說,突然就是很想喝酒。


    她想醉,因為她的凡哥哥要走了,她舍不得,但她什麽也不說。


    “傻丫頭...”


    寧凡歉疚一歎,若可以,他不在乎修為,他隻想一輩子留在越國。


    可是前方還有太多明裏暗裏的強敵,不繼續走下去,便什麽也守護不住。


    寧凡將毛巾浸水,有燒了些熱水,想給紙鶴擦擦臉醒醒酒,再給她吃些醒酒丹藥,省得她宿醉醒來難受。


    回到榻邊,就見紙鶴半側歪著身子,躺的極不老實。


    狐裘掉在地上,褻衣的帶子也不知什麽時候解開的,露出裏麵藕荷色的小肚兜兒。


    白皙的小手迷迷糊糊地扒著衣裳外衽,也不知是怎麽待的不舒服了,秀眉微蹙,半闔著眼在那扭動著身子。


    口中喃喃低語著,“凡哥哥...你是不是要離開好久...紙鶴會很想你...紙鶴舍不得...”


    寧凡心中絞痛,他也舍不得紙鶴,舍不得七梅,隻是怎能將這些女子帶在身邊。


    讓她們隨自己一起殺戮麽?


    讓她們目睹修真界的殘忍麽?


    還是讓她們囚禁在鼎爐環中,陪寧凡赴險呢?


    雨界很安全啊,很和平啊,隻是,沒有寧凡而已...


    “對不起...”寧凡坐在榻邊,扯過薄被,幫紙鶴蓋住。


    誰知被子剛給蓋上,紙鶴小手一揮,就給扯到一邊,蹬了蹬腳,鞋子掉了一隻,素白襪兒半褪,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腳踝。


    接著又翻過身變成仰麵躺著,鼻間發出細小哼聲,眉尖蹙的更緊,唇微微嘟著,兔兒一般撒嬌的模樣。


    “凡哥哥...紙鶴願意永遠做你的鼎爐...因為若是鼎爐,便可以陪你涉險,陪你生,陪你死...”


    低低的聲音,讓寧凡心中更加歉疚。


    紙鶴又輕輕翻身,先前解開的衣裳整個就敞開來,肚兜原本有外裳遮著還看不出。


    這一露出來,幾乎都歪向一邊,另一側露了半隻香肩在外,連帶一側胸前軟雪沒有半點遮掩,那抹嫣紅似是受了涼,顫巍巍招展著緩緩挺立。


    太過誘人...


    “凡哥哥,紙鶴難受...”她低哼著,朦朦朧朧睜開睡眼,小手抓住寧凡的袖子。


    “哪裏難受?”寧凡溫柔道。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還有,這裏。”


    紙鶴在自己嬌軀之上亂指,最終,卻指在的心口。


    那裏難受,那裏真的很難受。


    她真的舍不得寧凡,卻知寧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好,馬上就不難受了。”


    床簾輕輕放下,寧凡褪下衣衫,壓下。


    “凡哥哥,早點回家...”紙鶴淚眼迷離道。


    “嗯...”


    “不許死...”


    “嗯...”


    一年之後,雨界孽雲雨皇宣布閉關,罕有人知他去了哪裏。


    隻有少數人知曉,寧凡已踏上飛升之路。


    隨他去的,隻有那些鼎爐,那隻孽離,還有一個小不點慕微涼。


    帶這小不點上天,自然是為了尋仙魂草,助她長大。


    這一去,便是山河永寂,也絕不回頭!


    這一去,便是舉世皆敵,也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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