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軒轅三光說了幾句之後,薑羿就盤腿坐在門廊上,靜靜打坐調息,恢複著剛剛交手所消耗的內力。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後,他慢慢睜開眼睛,狀態已經再度回到了巔峰。


    這時,鐵戰才帶著花無缺三人從江別鶴的密室中返回。


    在看過密室之後,花無缺也基本能確定江別鶴確實就是江琴,也是移花宮的人。


    因為,他想起了慕容山莊壽宴開始前,邀月突然讓他帶著解毒丹前去賀壽。


    現在一想,就能看出壽宴下毒的事情,分明就是邀月吩咐江別鶴做的,所以她才會提前知道壽宴上的人會中毒,提前讓他準備解藥。


    花無缺隻是想不明白,一個人何以能偽裝得這麽好,明明是個心思惡毒的小人,卻能騙過整個江湖,成為人人稱頌的大俠。


    他看了看薑羿,開口道:“薑公子,我可以向大姑姑求情,讓她不要因為江別鶴的事情而對你動手的。”


    薑羿淡笑著搖搖頭:“沒用的,邀月真想殺我的話,沒有人可以阻攔她。”


    花無缺聞言微微一滯,他也知道邀月是如何的霸道、乾坤獨斷,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意誌。


    “好了,接下來,我要在這裏和邀月交手,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薑羿看了看小魚兒幾人說道:“小魚兒,如果這次我沒死的話,十天之後我們在惡人穀再見,到時候我有些話要告訴你。”


    “有什麽話不能現在說嗎?”


    小魚兒看他說話的語氣,意識到薑羿所說的話或許對他非常的重要,不由追問道。


    “到時候再說吧,你們現在還是快走吧。”


    薑羿沒有明言,隻是勸他們離開。


    見他不說,小魚兒也隻能點點頭:“好吧,那我們十天後惡人穀見,你可不要死在邀月手裏了。”


    說著,和軒轅三光、鐵戰父女離開了江別鶴的家。


    小魚兒幾人離開之後,院內就隻剩下花無缺一人,他看著薑羿疑惑問道:


    “你說要這裏和我大姑姑交手,難道她就在這附近嗎?”


    薑羿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身形一縱掠上了房頂,站在屋脊的一角,提聚內力高聲說道:


    “邀月,我知道你在這裏,還請出來一戰!”


    在他強大的內力灌注下,聲音如悶雷滾滾,宏亮無比,響徹方圓數裏。


    既然花無缺和小魚兒都在,一直暗中跟著兩人的邀月自然會在附近。


    畢竟她要親眼看著花無缺和小魚兒兄弟兩人廝殺。


    說起來,也正是有邀月的暗中跟蹤和救助,在原劇情中花無缺和小魚兒才能多次免除危難,逃得一命。


    否則的話,花無缺和小魚兒恐怕都要死在江別鶴的手裏。


    邀月一方麵苦心孤詣,想要讓兩人自相殘殺,另一方麵卻又成了兩人的保鏢,不許他們死在別人手裏。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第一敢正麵挑戰我的人。”


    薑羿的聲音落下不久,一道略帶幾分縹緲的威嚴女聲遠遠傳來。


    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道白色的倩影,飄然若仙,飛掠之間身姿曼妙、動作優雅。


    一眨眼的功夫,就從數百米外疾掠到屋脊的另一角,倏然站定,顯出絕美的身姿。她氣質出塵、風華絕代,白嫩的肌膚透露著如玉般瑩潤的光澤。


    看到來人,花無缺恭敬叫道:“大姑姑。”


    邀月沒有理會薑羿,在她看來薑羿敢挑戰她雖然勇氣可嘉,卻也隻是個自尋死路的狂妄之徒罷了,隨手就能殺了。


    她也沒有在意地上江別鶴父子的屍體,隻是掃了眼花無缺,淡漠的說道:


    “無缺,你還記得你出宮的時候我命你做的事情嗎?剛剛江小魚就在你身邊,為什麽不殺了他?”


    花無缺沒有解釋原因,反而鼓起了勇氣,不解問道:“大姑姑,我和小魚兒無冤無仇,你到底為什麽非要我殺他不可呢?”


    “你敢不聽我的話?”


    邀月柳眉一豎,聲音陡然一冷。


    “無缺不敢。”


    花無缺見邀月發怒,頓時低下了頭。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薑羿伸手在胸口和腦後的穴位連點幾下,施展出了破穴暴氣的秘法。


    隨著他的動作,身上幾處隱秘的大穴一陣跳動、生出一股灼熱之氣,他體內雄厚的內力陡然暴漲了幾成。


    隨後,他又拿出一枚白玉般溫潤的丹藥服下,強大的藥力化作熱流,從他的腹內升起,滲入四肢百骸。


    哢嚓哢嚓。


    薑羿的身體陡然拔升了幾分,體內筋骨暴鳴,渾身的肌肉開始膨脹,一條條青筋扭曲著,蠕動,顯現著爆炸性的力量。


    邀月的感應到薑羿狀態的變化,終於轉過頭來,注視著他,淡淡說道:


    “不管你如何提升實力,還是難逃一死。”


    薑羿體會著經脈中瘋狂奔湧的內力,覺得自己已經處於一種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他眼中閃動著淩厲的精芒,看著邀月:


    “在下有一式刀法,還請邀月宮主賞鑒。”


    話音一落,薑羿的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霎時間,天地陡然一靜。


    薑羿視野中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隻剩下十幾米外傲然而立的邀月。


    微風拂過,邀月耳邊的一縷發絲緩緩飄起,隨後凝固在了空中。


    她的衣衫也被清風帶起,飄舞著,定住了形態。


    站立在屋脊上的邀月,宛如一張絕美的畫卷。


    下一刻。


    白皙的手,漆黑的刀。


    出現在那張絕美的畫卷之前,鋒銳的刀鋒橫斬而出,就要將那張畫卷撕碎。


    唳!


    刀鋒斬過之後,尖銳刺耳的刀鳴聲才遲遲響了起來。


    眼看刀鋒極速逼近,下一刻邀月就要被一刀兩斷。


    “你的刀法還不錯。”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那副畫卷陡然活了過來,畫中的美人倏然一動,麵對著襲來的刀鋒,抬起了一隻素白修長的手。


    手如蘭花,屈指輕彈,一道指力如流星橫空,直擊長刀。


    轟!


    閃動著瑩瑩光輝的指力精準的激射到刀鋒之上,兩股勁力碰撞,轟然炸裂,發出如雷的悶響。


    薑羿隻覺得自己一刀好似砍在了一道奔瀉咆哮的山洪之上,狂暴的巨力洶湧而來,即使以他淩厲的刀法也隻能堪堪破開那道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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