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凶煞劍氣,裹挾著淩厲的勁風,如狂暴的瀑布般衝高空刷下來,就要把薑羿淹沒。


    就在這時,錚的一聲,長刀震鳴。


    一道黑色的刀光向著天空逆斬而上。


    熾烈的刀氣如火龍升騰而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向著劍氣吞噬而去。


    轟!


    淩厲的劍氣瞬間就被暴虐的刀氣斬破,暴散成一道道白色的氣勁。


    刀氣餘勢不減,繼續逆揚而上,化作烈焰升起十餘丈,在空中形成一道明豔的火柱,聲勢極其驚人。


    呼!


    張啟樵不知何時出現在薑羿的身後,手中長劍宛如刺眼的電光裂空疾刺而出,猛地一閃,就要刺穿薑羿的背心。


    唳!


    在劍光亮起之後,尖利的破空聲才遲遲響起。


    原來,之前那道從天而降的劍氣隻不過張啟樵聲東擊西的把戲,這背後奇襲的一劍才是他真正的殺招。


    麵對著這突襲而來的一劍,薑羿好似早有所覺一般,神色不變,身子翻轉,黑翎刀劃過一道弧形,向後斜斬而出。


    黑翎刀的刀身上來回流轉著暴烈的火勁,轟然撞上身後的長劍。


    鐺!


    刀劍交擊,發出一陣金鐵脆響,幾道炙熱的紅色火勁迸射而出,。


    熾烈的刀氣和磅礴的勁力在一瞬間轟然爆開,張啟樵那淩厲的劍勢被一擊而散。


    長劍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震響。


    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滾燙的火勁從黑色長刀上滾滾湧來,讓張啟樵臉色一陣劇變,當機立斷,借著這股勁力身形暴退。


    雙腳擦著地麵,向後平滑出四五丈的距離。


    “怎麽可能?”


    張啟樵眉頭緊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沒想到薑羿在經曆過一連串的激戰後,內力竟然還如此雄渾,竟然絲毫沒有衰竭之相。


    霸道浩蕩的刀勢,讓他如同麵對著怒海狂濤一般,從心裏生出一種無力感。


    張啟樵心知硬碰硬自己絕不是對方的敵手,心中念頭電轉:既然如此,那就隻能使出那招了……


    薑羿一擊逼退張啟樵之後,攻勢絲毫不停,腳下一蹬,身形再次暴衝而出。


    赤紅的長刀帶起一道絢爛的尾焰,劃過長空,對著張啟樵怒斬而下。


    麵對著薑羿凶暴、霸烈的刀勢,張啟樵不但沒有出劍對抗,反而手腕一翻,將寶劍插入劍鞘。


    戧!


    隨後他伸出雙手對著薑羿一陣舞動,帶起一道道幻影,手指如花苞綻放開來,一片片豔麗的花瓣怒放著,顯現出惑人心誌的夢幻美感。


    他的眼中綻放出迷蒙的神光,看向了薑羿。


    在認識到無法硬碰硬擊敗薑羿之後,張啟樵果斷施展出了他壓箱底的絕技,攝心術。


    可惜,就在他雙手舞動之間,薑羿猛地閉上了眼睛。


    雖然遮蔽的視線,可是他的刀法動手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向著張啟樵怒斬而去。


    “怎麽會!”


    張啟樵心中一震,想不明白為什麽薑羿會知道他有攝心術,還提前做了防備。


    不等張啟樵再度變招,電光火石之間,熾烈的刀光已經倏然逼近,狂暴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


    高手相爭,隻是一個疏忽,就能分出生死。


    刀光在張啟樵驚懼的眼神中倏然斬落。


    噗!


    兩隻斷臂臨空飛起,鮮血如柱,迸濺而出。


    “啊。”


    張啟樵忍不住痛呼一聲,麵具下的臉色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


    逃,必須趕緊逃!


    張啟樵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強忍著劇痛,控製著內力湧向腳下,就要展開身法逃走。


    嗤!


    薑羿在斬斷對方雙手之後就睜開了眼睛,伸出左手屈指一彈,一道凝練指力無聲地穿過空氣,點在了張啟樵的穴道上,封住了他的內力修為。


    失去了內力之後,張啟樵後退的動作就是一個踉蹌,猛地摔倒在地。


    薑羿走上前,伸出手在張啟樵斷臂上接連點了幾下,將鮮血止住。


    “為什麽不殺我?”


    張啟樵不解地看著薑羿的動作,問道。


    薑羿沒有回答,掃了眼庭院內的形勢,就見黑煞死士還在和所剩無幾的武林人士自相殘殺。


    鎮威鏢局的大廳內,淩天霸帶著幾名鏢師,正在和五六名黑煞死士交手。


    薑羿隨手彈出幾道指力,將那幾個黑煞死士擊殺。


    然後他抓著張啟樵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薑羿接連幾個閃動,帶著張啟樵出現在鏢局的後院,來到一處無人的小院。


    他一把將張啟樵扔到了地上,掀開了他暗金色的麵具,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說道:


    “把攝心術的功法背出來吧。”


    張啟樵這才知道薑羿不殺自己的目的,原來是覬覦他身上的功法。


    他躺在地上,仰頭看著薑羿,臉上滿是譏嘲之色:


    “哈哈,原來你是想要攝心術。”


    “不要妄想了,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將心法告訴你的。”


    薑羿隻是不置可否的說了一聲:


    “哦,是麽,我覺得你會說的,要知道很多時候死其實是一種解脫。”


    說著,他一抬腳,對著張啟樵的斷臂猛地踩了下去。


    噗嗤。


    傷口處,鮮血有噴濺了出來。


    肌肉和骨骼在薑羿的碾動下一陣咯吱咯吱作響,滲人之極。


    “啊!”


    張啟樵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臉色劇烈抽動、扭曲著。額頭上一根根青筋暴起,猙獰無比。


    折磨了一陣後,薑羿抬起腳,對著張啟樵的斷臂彈射出兩道指力,斷臂處的鮮血頓時又止住了,甚至連傷勢都開始緩緩修複。


    薑羿看著張啟樵:


    “我還會一些醫術,不用絕對不會一不小心就把你弄死的。所以,你會見識到什麽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說著,他的指尖出現了幾根金針,對著張啟樵身上幾處隱秘的穴位紮了下去。


    下一刻,一股酸麻痛癢的感覺如浪潮般將張啟樵淹沒。


    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咬破了他的皮膚,鑽入了他的血肉、內髒,在他身體裏爬行、噬咬著……


    “啊!!!”


    嘶啞的叫聲中充滿了驚懼和絕望。


    對於張啟樵,薑羿用起刑來絲毫沒有半點負罪感。


    他精通醫術和用毒,有無數種辦法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用了幾種極為殘忍的手段後,張啟樵就把攝心術的功法說了出來。


    當然,為了保證功法的正確性,薑羿又來來回回用各種辦法驗證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才殺了張啟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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