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易山和沈冰心在室內點上了蠟燭,薑羿才結束了話題,轉而對歐陽明日說道:


    “若我沒看錯的話,你的腿應該是天生軟骨,所以從小就不能行走,對吧?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把腿治好。”


    歐陽明日神情一震,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畢竟他從小就無法站立,飽受腿疾折磨,能成像常人一眼自如地站立行走,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易山也極為激動地看著薑羿,連連問道:


    “真的嗎?也的腿就連我的主人邊疆老人都沒辦法治好,你真的能行?”


    若是常人說這話,他肯定嗤之以鼻,連問都不會問。


    可是薑羿剛剛和歐陽明日對話的場景他都看在眼裏的,能判斷出薑羿的醫術比歐陽明日還高明。


    因為許多醫學問題,歐陽明日都需要請教薑羿才能明白。


    所以他才會如此激動的詢問。


    薑羿從容自若地笑了笑,說道:“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撲通一聲。


    易山聞言來到薑羿身前,重重地跪下,誠摯地說道:


    “若你真能治好爺的腿,大恩大德易山一定銘記於心,日後但有差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個易山忠心耿耿,一心為歐陽明日著想,為了歐陽明日的腿疾,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


    歐陽明日心中一陣感動,隨即右手一伸一道金色絲線倏然從他手腕處飛出,纏住易山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他不想讓易山因為自己的事給別人下跪。


    隨後看著薑羿說道:


    “若薑兄能治好明日的腿疾,明日一定銘感於心。”


    薑羿帶著讚賞的神情說道:


    “我也不想看到你這般出彩的人物被腿疾限製了將來的成就。我可以為你換上一對鐵骨,讓你能自如行走,隻是還需要特殊的奇鐵才行。”


    薑羿說著,又將所需奇鐵的各種性質說了一下。


    其實,以薑羿的真元和體內的龍元之力,完全可以直接治好歐陽明日的腿,隻是為了籠絡人心,他才故意將治療程序弄得複雜一些罷了。


    畢竟要是太輕鬆就治好了,這份恩情會薄很多。


    聽了薑羿的要求之後,易山立刻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找到奇鐵,以鍛造出鐵骨供歐陽明日使用。


    隨後,歐陽明日兩人才告辭離開。


    ……


    第二天中午,四方城外。


    身型傴僂、頭花花白的生伯跟著司馬長風緩緩來到竹林邊上。


    生伯不會武功、年紀又大,走了一段路後就有些累了,微微喘著粗氣。


    司馬長風見此,不由說道:


    “生伯,不如我來背你吧。”


    “沒事,我還能走。”


    生伯擺了擺手,扶著司馬長風的手向著竹林內走去,一邊皺著眉頭問道:


    “長風,你到底要帶我去見誰?”


    司馬長風沒有直言,隻是說道:“您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說著,攙扶著生伯沿著一條蜿蜒的小道進入竹林深處,緩緩來到一小片被綠竹環繞的空地上。


    在空地的中央,站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婦人,身穿灰色長衫、風韻猶存。


    生伯看著到婦人的容貌,猛地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


    “小妹?!”


    玉竹夫人轉過身看著生伯,激動地叫了一聲:


    “哥。”


    兄妹倆久別重逢,執手相看淚眼,敘說著思念之情。


    等兩人敘舊幾句,平複了心情之後,司馬長風對生伯說道:


    “生伯,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著,轉身離開。


    他當然沒有走遠,在走出了生伯的視線之後,就繞了回來,躲在一邊旁的竹林後聽著,想要知道司馬家滅門的真相。


    生伯憐愛地看著玉竹夫人蒼老的麵容,輕聲問道:


    “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玉竹夫人說道:


    “我一直在城外的水月庵吃齋念佛,過得還算安寧,你呢?”


    生伯長歎一聲:


    “這些年,我被半天月脅迫著改了名字,然後照顧司馬長風——也就是當年的司馬乘風。”


    玉竹夫人疑惑地問道:


    “四弟的兩個孩子是不是都沒死,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


    生伯神情悵然地歎息一聲,幽幽說道:


    “當年我聽到了歐陽飛鷹和半天月密謀造反的事情,之後他們就用你的性命要挾,讓我替他們辦事,無奈之下我隻能改名為生伯……”


    說著,將當年歐陽飛鷹聯合半天月殺了上官雲、皇甫忠、司馬逸一家三十餘口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又在玉竹夫人的詢問下說起了半天月的複仇計劃:將司馬乘風和司馬淩風兄弟倆養大,讓他們成為半天月手中的工具,幫他鏟除異己,等到兄弟倆的利用價值被榨幹之後,再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上演一出好戲。


    ……


    轟!


    聽了生伯所說話,躲在一旁的司馬長風如遭雷擊,心中好似掀起了驚濤巨浪一般,洶湧澎湃、無法平靜。


    他沒想到,這麽多年來自己竟然一直在認賊作父,為殺家仇人辦事,被半天月耍的團團轉。枉他還一直以為是半天月救了他,對他尊崇有加,視為親生父親一般。


    強烈的憤怒化作一團烈火在他胸腔內熊熊燃燒,仇恨的意念更是如火山爆發一般,充斥著他的腦海,讓他雙眼通紅,忍不住就想立刻殺了半天月、手刃仇敵。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上官燕聽完之後也是心神震動,感歎著歐陽飛鷹和半天月的狠辣、惡毒,竟然能夠想出這種毫無人性的方法對付兩個孩子。


    玉竹夫人豁然色變,義正辭嚴地說道:


    “不行,我絕不能看著四弟的兩個孩子自相殘殺,我一定要阻止這種人倫慘劇的發生。”


    生伯聞言大驚,連忙攔住了她,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小妹,別衝動。那歐陽飛鷹為人陰狠毒辣、行事不擇手段,這種人是根本聽不進別人的勸說的,就算你是他的妻子也一樣。你這一去很有可能是自投羅網。”


    玉竹眉頭緊蹙,痛心地說道:


    “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兄弟自相殘殺嗎?”


    生伯沉吟著道:


    “依我看,為今之計不如我們帶著長風逃離四方城、隱姓埋名,這樣還能保住性命。”


    “我是不會躲起來的!”


    隨著一聲低喝,躲在一旁的司馬長風大步走了出來,神情肅冷,沉聲說道:


    “殺家之仇不共戴天,我若是不殺了歐陽飛鷹和半天月如何對得起司馬家三十多條冤魂。”


    生伯沒想到司馬長風竟會在一旁偷聽,看著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大驚,連忙抓住他的手勸道:


    “長風,不可,半天月和歐陽飛鷹的武功深不可測,手下人多勢眾,你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又沒了龍魂刀,和他們之前的差距就更大了,你去了之後也隻能送死啊。”


    “就算會死,我也不會放棄報仇。我司馬長風,不,我司馬乘風絕不苟且偷生。”


    司馬乘風恢複了自己的本名,擲地有聲地說道。


    “玉竹夫人”看著司馬乘風的樣子,拍了拍手,含笑讚道:


    “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才是。”


    見她神態語氣有異,生伯不由疑惑地說道:“小妹,你怎麽……”


    “玉竹夫人”擺了擺手:


    “抱歉,我不是你的小妹。”


    說著,她身形一轉,就變成了薑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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