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臉上閃過一絲羞意,不過她本就是北地女兒,再加之母親又是西大陸愛琴王國人氏,所以生性向來豪爽大方,纖手一指旁邊的無鋒道:“這位就是我的好友``````”


    話音未落,早已下馬在一旁的無鋒立即接上話:“在下李風,帝都人,現在西北慶陽居住。”


    鷹目老者雙眼緊緊盯住無鋒,嘴角泛起少有的笑容,“那老夫就托大叫你一聲李賢侄吧。”


    他也翻身下馬,其餘幾人見老者下了馬也緊跟著脫鐙下馬,這時,無鋒身後的二十多騎也早已下馬肅立在無鋒身後。


    白麵男子的目光早已落在了無鋒身後的近衛身上,他也看出無鋒身懷不弱的武功,但並不感到詫異,這年頭兵荒馬亂,各地社會治安狀況不佳,富貴人家子弟敢在外麵跑那都多少練過幾天,但無鋒身後這二十多騎士卻令他頗感不安。


    這二十多人縱馬狂奔而來,到了地頭,為首一人濃眉方臉,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凡,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二十多騎的騎術皆不一般,齊刷刷的停在距離自己這一群人十米處,為首者一個手勢邊整齊的下馬,那如同一個人的動作除非軍旅中其他江湖門派是絕對訓練不出來的,即使這騎術也非一般江湖門派所能練得出。


    更加之這二十多人隨之帶來的如山氣勢更讓白麵男子感到無鋒身份的非同小可,他腦子中在急速的思索,這西北地區有那家豪門望族能夠有如此威勢,居然能讓軍隊眾人為其充當保鏢?他的思想還停留在無鋒有可能是西北某個大家子弟的定性中,如果是地方官員自然不會便衣出行,沿途也會有官員陪同,如果是軍隊將領,那怎麽又會隨行有家眷。


    “李賢侄,你既然與管家關係不淺,也就不是外人,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鷹目老者熱絡的拉起無鋒的手,將身邊幾人介紹給他認識。


    黑臉傷疤男子是他的四師弟雲泰,在江湖中有“孤鷲”之稱,一手混元鷹爪功以達爐火純青的地步,與帝國東海郡淮陽府的鷹揚門門主並稱“東西雙鷹”;而白麵男子是他的三師弟燕青,一身輕功劍法出類拔萃,但在江湖中更以智謀策劃過人著稱,人稱“一劍橫江”。


    三十歲左右的精幹青年是他的長子顧登雲,一身功夫深得他的真傳,顧家的“裂雲劍法”已頗具火侯;至於那個妙齡少女自然就是他的幺女顧明霞,出道兩年已博得“火鳳”的名頭,更兼生得如花似玉,引得無數武林世家子弟追捧。


    無鋒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表麵卻還得裝出一副誠懇的模樣,逐一見禮。


    “顧伯父,你們一行這是上哪兒去啊?”管瑩瑩見大家氣氛都鬆了一些,便隨口問道。


    “哦,伯父這一行是從隴東府城出來,準備返回巴山老家,怎麽,都快年關了,你們這是上哪兒啊?”鷹目老者笑容可掬,熱情的問道。


    “侄女這是從西北回河間家中,他是回帝都辦事。”管瑩瑩見無鋒不願意暴露真實身份,也就含糊一言帶過。


    “都快臨近正午了,不如大家一起就在這附近打個間歇息歇息再走吧。”白麵男子突然插口道。


    眾人都一楞,尤其是鷹目老者,但他知道自己這位師弟素來精明,門中無人能及,他這樣提議,其中必有道理,便也展顏笑道:“是啊,管賢弟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了,今天能見侄女,這隴東雖不是巴山,但也算關西,伯父作個東,也算盡個主人心意吧。”


    無鋒和瑩瑩也一怔,本以為聊兩句就分道揚鑣,沒想到這老者如此熱情,瑩瑩連忙推辭道:“伯父太客氣了,這都出門在外,侄女看還是``````”


    話語未說完,老者已故作不高興狀:“侄女莫非看不起伯父?”


    見老者已經臉色不好,瑩瑩隻得求助的望著身邊的無鋒,無鋒本不想應承,但一想管家的六合門也算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門派,如果失了禮數,也會帶來不好的影響,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白麵男子連忙接上話:“這前邊就有一個鎮子,聽說鎮上有一家叫迎客居的酒樓在隴東頗有名氣,以山珍野味著稱,方才我們就曾經過,此時正好前去品嚐品嚐。”


    眾人便紛紛掉轉馬頭,重新望來時路馳去,白麵男子和鷹目老者更是一馬當先在前麵引路。


    “老三,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奔出一段路程,見身邊已沒有外人,鷹目老者緊皺著眉頭問道。


    “大師兄,我看那個叫李風的小子不簡單。先不說他一身功夫看不出深淺,就是後來來的那一群人個個身手都不弱,當中的為首那個家夥更是不凡,我看功夫不在登雲師侄之下。還有這夥人行動如一根本毋須命令,江湖門派是找不出這樣的弟子的,我懷疑他們都是來自帝國軍隊中的高手。”白麵男子麵色冷靜的分析道。


    “那既然他們是來自軍方,我們就更沒有必要與他們攀什麽交情了,免得惹上什麽麻煩不好收拾。”黑瘦男子也就是老四雲泰插言了。


    “不然,”白麵男子緩緩搖頭,“我早就聽說管一鳴的六合門這兩年勢力擴展得相當快,想前兩年他六合門在河朔郡被當地郡府壓得喘不過氣來,比起咱們顧家今天在巴山的情勢還不如,若不是河間城守方成鬆一力維護,恐怕他六合門早就淪為三流門派了,就是煙消瓦解也說不清。可這兩年,管一鳴象是交了鴻運,不但在河間紮穩了根基,而且居然一躍跳出河朔範圍,跑到西北發展,據說現在在西北的勢力已經大到與雪山派、天山派成鼎足之勢,要知道雪山、天山兩派可是在西北有著百年曆史的大派,六合門能在短短兩三年間闖出如此大的聲勢,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奧妙。”


    “老三,你的意思是``````”鷹目老者目光一凝,臉色也鄭重起來。


    “他六合門能夠在西北大張旗鼓的擴張勢力,肯定背後有當地官府勢力在撐腰,否則,天山、雪山兩派焉能坐視其六合門的坐大?”白麵男子語氣相當肯定。


    “老三,這其中情況我也曾了解過,三年前,現今的西北軍政節度使李無鋒大人在慶陽大敗羅卑人,兩年後再次大破羅卑人鐵騎,徹底將羅卑人的勢力逐出了西北,在這其間李無鋒大人又動用軍隊大肆剿匪,將西北幾府的所有勢力掃蕩一空,當時西北幾乎成了一片空白,即使天山、雪山兩派當時在那裏也根本沒有什麽勢力和影響,都是後來才逐步進入的,六合門也是趁當時空虛的時機才立足慶陽開始發展的。”鷹目老者有些遺憾,如果當是自己能夠了解這個情況及時插手,也許也能在西北占住一支腳。


    “大師兄,您的話雖有道理,但您想一想,六合門當時從未在西北發展過,憑什麽能在西北立住腳?說雪山、天山兩派在西北發展還有些理由,可六合門並非本土門派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後麵必然有強有力人物的支持,至於這個強力人物究竟是誰,我們現在也不清楚,不過我估計肯定是西北軍方中的重要人物。”白麵男子語氣越發深沉。


    “何以見得?”黑瘦男子忍不住問道。


    “據我所知,這兩年六合門有不少得意弟子都已經加入了西北軍隊,聽說都混得不錯,有個別已經爬到相當職位上了。”白麵男子在顧家中主管情報和策劃,所以消息相當靈通。


    鷹目老者沒有搭腔,顯然是早就了解到這個情況了,眼睛中卻閃過一絲嫉妒的神色,長歎了一聲,“老管可真會抓住時機,也不知道攀上了那處高枝?”


    “這一點一直沒有了解到,據說他們門中的高級弟子也沒什麽人知道其中原委,看來隻有他們門中長老位置一級的人才知道了其中奧妙了。”白麵男子臉上流露出一絲失落,旋又振奮精神道:“不過,現在倒有個機會,我觀察這個李風與管家丫頭關係非淺,而且這個姓李的小子又有眾多軍隊高手護送,我看管家攀上的高枝莫非與這小子有關聯?”


    “可這小子年紀輕輕,能有多大造化?”黑瘦男子不以為然,但馬上有轉念道:“莫不是這家夥的長輩``````”


    “很有可能,我們一會兒可以好好盤盤他的底就知道了。”白麵男子點點頭道。


    “唉,時不予我,想老管居然能在兩三年內在西北造出如此聲勢,老夫頗感汗顏啊。隻可惜我顧家一門子弟卻被壓在巴山府裏抬不起頭,這怎麽不讓老夫觸景生情呢。”鷹目老者頗有感觸的歎息道。


    “大師兄,您也不必過分神傷,也是謝無雍這個家夥目光如豆,膽小如鼠,不去注意那些意圖不軌之人,反而將我們這些名門正派視若猛虎,他也不想一想,咱們這些人都是有家有室有根有底的人,難道還會去幹什麽違法亂紀之事?若是換一個城守,我們顧家勢必能重振雄風,恢複到極盛時期的景況。”白麵男子見自己的大師兄有些意誌消沉,連忙安慰鼓勵道。


    話說之間,眾人已經來到一座不小的集鎮外。


    就在巴山顧家就無鋒的來曆探究不休的時候,無鋒也放慢了馬蹄,有意與前行的顧家眾人拉開距離。


    “鋒哥,你為什麽要用化名呢?”管瑩瑩不解的問自己的愛郎,她知道自己愛郎心思慎密,不不暴露真實身份必有其道理。


    “嗯,沒有什麽必要,這些江湖門派,人員成分複雜,結交過多並無多大益處。”無鋒淡淡的回答。


    “可顧家也算帝國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在江湖上聲譽頗高,從未聽說過有什麽不法之事,否則我爹也不會與他們結交啊。”管瑩瑩不服氣的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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