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奇還準備在旁邊來看哈雷表演一出好戲的,那知一眨眼的功夫,哈雷就掉進水中去了。正來過去拉他上來,卻見哈雷頭水草,滿身汙泥,狼狽不堪的從湖裏爬了上來。這才轉過頭來怒視楊仁,活動著筋骨向楊仁走過來。


    楊仁剛才在哈雷身上用了五成功力試了一下這三道氣圈功法的威力,又用”卸“和“化”的功夫抵擋了他兩拳,最後才使出“棉花肚”把他彈出去。看來自己基本以達到了全身“如棉裹鐵”的境界了。當年楊氏太極開山宗師楊露蟬年輕時,打遍北京無敵手。人稱“楊無敵”時,渾身就是被人道是“如棉裹鐵”!


    見道奇渾身骨骼活動的咯咯直響,如坦克般地朝自己走過來。暗想就是這家夥我是東亞病夫,就不能再輕易把他放倒了。要把那節膜、拿脈、抓筋、閉穴四種功法都在他身上試一道才行啊。要不然過了這一村就沒下一店了哦!還上那裏去找這麽好的實驗品啊。再楊仁心裏還是對白人比黑人反感一些。這主要是當年八國聯軍到中國來燒殺搶奪的都是白人。


    楊仁見道奇走到自己麵前站住。一雙碗大的拳頭舉起來,雙腿微曲,重心降低。完全是南美拳手的風格,站勢標準,防守嚴謹。也就同樣的朝他溝溝手,道奇也不客氣,滿臉猙獰的一記左直拳直奔楊仁麵門而來。這一拳雖沒哈雷出拳的度快,但是力量足,進攻凶狠,動作簡單實用,沒有什麽華而不實嘩眾取寵的表演成分,完全是中規中距的一記重拳。


    **教導我們: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楊仁不敢托大,這道奇不比哈雷,自己有把握能化他的力。這家夥屬重量級的選手,是那種能一拳製勝的,一招製敵的家夥。自己如果再站著不動硬化他的拳力,萬一沒有把握,可就不妙了。當然主要是心裏還沒有底。


    為了穩妥起見,還是用上了太極的“借力打力,邊化邊打”的傳統貫用戰術。左手一搭一引,身體一後撤步,便將這股大力消了,同是五根手指從道奇的拳麵上拂過。刹時間,道奇隻覺得手背上一陣火燙般的爍熱傳來,整個手臂頓時無力,趕快後退一大步,收回拳來一看,幾道紅印留在自己那手背之上。


    但那中國人卻並未趁此機會攻擊自己,又在朝自己囂張的溝手,示意自己再來。道奇大怒又是一記右拳揮去,卻又被他一搭一退一閃一勾手,擊中自己手臂的麻筋。頓時如被強大電流所擊,整個自己手臂僵在那裏,是動也不能動。而那中國人也不攻擊自己,任等自己緩過勁來,又在朝自己囂張的溝手。


    這一次,道奇不敢在出重拳了。道奇也是身經百戰之輩,前麵兩下吃了虧,自然不能再犯第三個同樣的錯誤。馬上改變戰術,以刺拳拳等虛拳為主,來試探楊仁。而重拳在後,準備隨時一擊,一拳製勝。道奇對自己的重拳很有信心,因為他自己知道這一記重拳有多大的力量。那知那中國人好似看穿自己的企圖,根本是不在意自己的虛拳。一隻手掌輕輕的兩邊擺動如同撥草一般輕鬆,就全把自己的頭拳給撥開了。按自己的虛拳也有兩三百磅的拳力,這可是在儀器上檢測過的啊!那知這家夥的手掌前象有一無形阻力,還沒碰到他的手力量就損失了一多半,要不是隻是探拳,縮回的快。隻怕又要遭到剛才同樣的情形。


    楊仁見這家夥被自己用了三層功力的兩下拿脈、抓筋功夫給嚇住了,不敢在貌然進攻而轉為防守了。為了在實踐中試驗自己的這一套功法,就開始主動出擊。一記“穿掌”,掌沿大腿內側伸出,指尖朝前。直奔道奇胸前“檀中穴”而去。這一掌本是去如奔雷,但快接近道奇身體之時卻又慢了下來。原來楊仁雖隻用了三層功力,但出手後才想到這“檀中穴”乃是人體死穴之一,萬一道奇經受不住,出了事就不好辦了。心想意到於是就慢了下來,減輕一力道。道奇也是搏擊老手了,那能放過著稍縱即逝的機會呢!馬上拖後的那隻手,一記重拳直奔楊仁的手掌擊去。


    這全力一拳至少有八百磅的拳力,這可都是在海豹突擊隊測定過的。然這一拳打出後,自己想象中的,按常理也應該是那中國人手指粉碎,手臂骨折,隨之整個人倒飛出去的情況並沒生。這一拳先是受到了無形氣勁的阻力,然後打到那中國人手指上就象打到彈簧上一樣,猛的一沉,那中國人的手臂一彎,身軀也象不倒翁一樣,往後一仰隨及又反彈回來。隨之一股大力反衝回來,而且比自己去的力還要大得多。頓時整個身子也如哈雷一般,騰騰騰倒退幾步,向東湖掉去。剛剛爬起來的在旁邊觀看的哈雷,一看不對。就想趕緊拉住他,不想這力道卻太大。自己倒被這大力所帶動,隨道奇一起又落入水中。


    楊仁站在湖邊,懊悔地看著兩人滿身汙泥,狼狽不堪的從湖裏爬了上來。看來自己還是實戰經驗不足,對力量掌握分寸還有待提高啊。本來是隻想把道奇給擊退後一兩步,好再來繼續練習後幾招的,那知力道沒控製好,力過猛。一下把他給彈到湖裏去了。真是悔之晚已啊。


    但看到兩人的狼狽樣子,就笑咪咪的問他們:“你們還要較量嗎”?那道奇好似還不服氣的樣子,哈雷在用外語向他了幾句什麽,道奇的目光馬上變得敬畏起來。哈雷依舊用那生硬的中國話,一臉臣服的樣子:“我們輸了,不打了。”楊仁聽後,很有紳士風度的對著他們了句:“先生們。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嗎?我可聽你們西方人是最講誠信的喲”!


    公元2oo8年的某月某天早晨,在武漢東湖邊,傳來了幾聲怪異而響亮的中國話:“我是西方狗熊!我是西方狗熊!我是西方狗熊”!那呐喊的聲音略顯生硬,稍帶委屈,頗具傷感更含無奈之意。那聲音如晨鍾一般驚起樹林裏的滿湖飛鳥,盤懸於東湖之上,飄蕩於會所之空,久久不能平息!!!


    楊仁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出來,就去喊叮當一起去吃早餐。回來後就美美的睡了一覺。好多天都沒睡過這長時間的覺了,直到手機響了幾遍,才爬起來一看,都是下午四五鍾了。電話一接是羅誌打的,問楊仁怎麽還沒過來,昨天楊仁給他打電話休息過來玩的。楊仁忙好馬上就來。然後起來換了身衣服就出來了。


    武漢是全國三大火爐之一,楊仁在會所二十四時都開的是中央空調倒不覺得。這一出來才覺得熱,實在是熱。本來還想順著東湖邊慢悠悠的蕩過去的,一看這才不到七月就熱的受不了,趕快攔了一輛出租車過去,在街口下車後,看見路邊賣西瓜的,就賣了兩個提了去。老在那裏白吃白喝,還有不好意思啊!


    這時候,還沒到營業的時候。羅誌正光著上身挺著個大肚皮,趟在睡椅上吹電扇。看來胖子怕熱,還是真有這麽一啊。看見楊仁提著兩西瓜進來,趕快起來打招呼。婉聽到後也從房裏出來,後麵還有一人正是她那同學董梨。現在天熱兩人都是短袖短褲,一身清涼打扮,倒把青春活力顯現無遺。特別是那董梨身材又高,皮膚又白腿又長。還有東北人特有的豐滿。很是養眼啊!


    兩人和楊仁打過招呼後,婉盯著楊仁看了一會兒對羅誌:“騾子,你看仁哥是不是變了啊?”羅誌和楊仁聽得莫名其妙,摸頭不是腦。羅誌象看國寶熊貓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番楊仁:“那裏變了?我怎麽沒看出來啊!”婉白了他一眼:“你個男人,怎能看得出來,梨子啊,你看仁哥是不是變了啊?”董梨也上下看了一會,看得楊仁都快不好意思了,才紅著臉聲的:“是不是頭變長了一些。”


    婉抿著嘴笑了起來,等笑完後才:“是啊,頭是長長了,我的是他的臉色”。幾個人一起往楊仁臉上看去,才現楊仁的臉色是有所變化。倒也不是這多天沒曬太陽變白了,還是那麽紅潤。隻是臉上的皮膚裏隱隱有微微光華在流動,不是很仔細看還不會留意到。聽婉如此一楊仁才明白是曉得是自己內力以更加深厚,加之初悟道門。一呼一吸之間,不自覺帶動內氣運行所致。


    於是趕快解釋:“肯定是我剛才走快了,加上太熱了,才會這樣的,這就是煉太極拳能夠活血的好處啊!來來來,殺西瓜吃。”然後又轉移視線去找刀。瓜還不錯,紅瓤無籽還很是甜。就又把店裏正在鬥地主的,和在旁邊觀看的其他師傅和工都喊來,一人拿了一片西瓜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兩輛黑色太子摩托車轟鳴著開到店鋪門口停了下來。開車的是兩個都戴著黑鏡,剃著青皮,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這熱的天還都是穿著緊身T桖衫,牛仔褲。膀臂上是雕龍畫鳳,看那樣子就差臉上寫“我是黑社會”幾個字了。一輛車子後麵座的是個古惑女,也是奇裝異服,臉上畫得象花貓咪一樣。而這時另一輛車後麵下來一個子不高,一雙三角眼,滿臉精明樣子的,留著一*平頭,穿著大花短袖襯衣的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就聽他很和藹的朝羅誌喊了聲:“羅哥,給你送煙來了啊”!


    羅誌一看,就對婉低了聲:“去拿錢”。然後對那花袖襯衣的男子笑著:“八斤哥,來吃西瓜。”那個叫八斤的連忙滿臉堆笑的推辭:“不吃不吃,謝謝。才在張老板那裏喝了飲料的。”完把一條黃鶴樓的滿天星香煙遞給羅誌。這時婉從裏麵出來,拿了錢交給羅誌。羅誌又給了那八斤哥。八斤哥數都沒數錢是多少,一把裝到褲袋。同羅誌聲“走了啊,羅老板。有事打電話”。然後上車,一陣轟鳴過後,幾人就撤退了。


    目送幾人消失後,楊仁就問羅誌:“這幾個是什麽人啊?”羅誌苦笑一聲:“是來收保護費的。”


    楊仁皺眉“哦,那他們拿煙來幹什麽啊。假煙啊?”羅誌一邊上下看了這條煙一邊:“這條黃鶴樓滿天星的煙倒是真的,不是假煙,而且他們也從來不拿假煙來。這煙外麵零賣三十塊一包,三百一條。他們賣給我是一千塊一條,相當於收了七百塊的保護費”。然後又啃了一口西瓜才:“他們直接找我要錢,屬於敲詐勒索。賣煙給我,則隻是強買強賣”。


    楊仁也是老江湖了,自是知道其中的厲害所在。敲詐勒索那是撞了刑法,要是那天了水,出了事.或者那天搞起運動來。輕的判個兩三年,重的給你誆個黑社會集團的大帽子,搞個七八上十年也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而強買強賣和敲詐勒索那就是兩碼事了,性質完全不同了,該工商管理部門處罰。最重也不過是關幾天罰錢。


    到這上麵來了,羅誌就把他們這條街上的事給楊仁了。這條街及附近地方,在羅誌剛來的時候,原本是一個叫黑三的家夥在收保護費。手下可能有一二十號人,采用的是暴力手段直接收錢。象羅誌的餐館原來每個月是交五百塊。一年六千是一分都不能少。


    但是做學生的生意,每年寒暑假學校放假後,都有近三個月不做生意。按理是不該交的,但在黑三的淫威之下,大家還是交了。因為幾家不交的,晚上門口的玻璃都被磚頭砸破了,在這條街上作生意的基本都是些外地人,本生意,靠勤勞致富。在武漢也沒靠山,也隻有忍氣吞聲算了。何況一塊門口的大玻璃就幾百塊啊。與其被砸幾塊,還不如交了算了。再這個叫黑三的家夥也不約束下麵的馬仔,雖他自己每次在這條街吃喝玩都還是買了單的,但手下可就不同了,到處抹單簽帳,搞得是怨聲載道。


    不過這家夥在局子裏可能關係還蠻硬,幾回有事都隻是下麵的馬仔了。直到去年年底,一個叫九爺的,原本也是混這一方的老江湖坐牢回來了,兩人為爭這塊地盤打了幾架。據是黑三的腿被槍給打廢了,在別人調解下,九爺賠了錢給他,後來黑三就在這地頭上消失了。保護費當然就由九爺的人收了,你才剛看到的那個八斤,就是他手下專門收帳的。


    不過這九爺比那黑三會為人些。先是和大家寒暑假都不收,然後過了一兩個月,才又要八斤和大家好話,現在什麽都漲價了。煙錢也要漲一,由八百漲到一千。雖總的和以前差不多,但大家心裏舒服一些。再這九爺對手下管的還是蠻到位,自己開了個歌舞娛樂城,平時下麵的馬仔都在那裏吃喝玩,很少在外麵惹事。就是有時候在我這吃飯都還是不差一分錢的給了的。


    另外他還是瞞罩得主的,象有一回幾個體育係的牛高馬大的學生在我館子裏喝醉了鬧事,菜裏有蒼蠅。把冰櫃,酒,桌子全砸了。我給他打電話,不到五分種就派了一二十個人趕來了,把事情擺平後,第二天那幾個學生就湊了近兩千塊來賠我了。要是換著是等11o來,黃花菜都涼了。更不談賠錢了,就是能陪,起碼兩條腿都要往派出所跑斷。還不知道要接他們吃幾餐才能拿到錢哦!就是我們這條街上偷和搶包的都比別處街上的少一些。


    聽羅誌如此一,楊仁覺得這九爺懂得避重就輕,恩威並施,攏落人心,約束手下,還真是個人物。看來現在這世道啊,不隻是大快頭有大智慧,混黑社會也需要有大智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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