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梁祝笛曲


    “柳先生!”待柳一條坐定,李承乾微笑著衝柳一條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從始至終,李承乾對柳一條顯得都很尊重。


    “呃,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小民這裏有禮了,”柳一條抬起頭,意外地看著坐在他旁邊的李承乾及侯寧兒,他們怎麽都坐到了次座?不顧侯寧兒眼中噬人的目光,柳一條忙微笑著給兩人行了一禮,然後便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著腦袋不再言語。


    不知道李世民把他叫來是為了什麽,在柳一條的眼裏,這種場合要本就不適合他一個平民的出現。


    小心地瞄了一眼正在首座上小聲與長孫皇後說笑的李世民,看不出什麽端倪,柳一條便索性不再多想,看著他麵前方桌上的美味食物,便不客氣地自顧自地吃喝起來,至於正廳內的那些歌舞,他則是懶得抬頭看上一眼。


    燒雞腿兒,醬肘子,嗯,竟然還有鰻魚,在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關注於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女和舞男身上時,柳一條則拿起筷箸,端著酒杯,渾不在意地海吃海喝起來。


    “哼!無知無禮的賤民!”侯寧兒冷冷地撇了柳一條一眼,說出了一句很是惡毒的贓話來,從柳一條進來開始,她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柳一條的身體,恨不得能立即就將柳一條碎屍萬段,能得到讓柳一條出醜的機會,她自是不會放過。


    “寧兒!”李承乾厲聲斥了侯寧兒一眼,他知道侯寧兒對柳一條心中的仇恨,但是他卻決不允許有人去傷害他的恩人,況且,在心底裏邊,李承乾對侯寧兒也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柳先生見諒,太子妃剛剛喝多了一些。”狠瞪了侯寧兒一眼,李承乾又輕笑著向柳一條說道。


    “太子殿下言重了,”柳一條冷冷地撇了侯寧兒一眼,然後又輕笑著向李承乾說道:“小民知道太子妃這幾天的心情不好,心裏對小民又有些猜忌和記恨,小民理解,小民不會,也不敢怪罪太子妃殿下。”


    對於自己的父兄仇人,侯寧兒會這樣,柳一條全完理解,不過侯寧兒現在已是自身難保,柳一條對他的話並不在意,從剛才的兩句話中,柳一條就已聽出,李承乾對他的這個媳婦兒,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了,而侯寧兒,情緒上好似也有些失控,不然憑著她太子妃的身份,怎會在這種場合,說出這般失禮的知來。


    在侯寧兒想要吃人的怨毒目光下,悠然地與李承乾客套了兩句,柳一條又低著頭開始解決起他麵前的美食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柳一條發現自己竟養成了嘴饞的毛病,看到好吃的東西,總想痛痛快快地吃上一氣,以前窮時沒辦法,現在有了些銀錢,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地主,這個毛病也便顯現了出來。


    這些東西絕對是宮裏的禦廚做的,曾在皇宮吃過一段時間的柳一條,在心中下了定論,除了宮裏的禦廚,尋常的廚師哪能做得這般美味的東西?柳一條舔了下流到手上的醬汁,滿意地點了點頭,美味的東西,總是讓人吃不夠。


    侯寧兒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找柳一條算帳的好時機,尤其地,李承乾已明顯地偏幫到了柳一條的一邊,而皇上和長孫皇後,也因前陣子的謠言,對她不冷不熱,種種的危機感告訴侯寧兒,現在的她,必須要學會忍耐,不然仇報不了不說,連自己怕都會搭進去。


    深吸了口氣,侯寧兒極力地將自己的情緒給控製了下來,狠狠地又看了柳一條一眼後,侯寧兒便顧作平靜地將目光移向了廳中的歌舞之上。


    這才像點樣子嘛,柳一條輕點了點頭,夾了塊雞屁股放到嘴裏,感受著雞屁股上的滑嫩酥香。


    嗯?柳一條不經意地一抬頭,發現在他對麵的座位上,那個叫做豫章的公主正在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見柳一條向她望去,又慌亂地低下了腦袋。


    莫名其妙,柳一條輕搖了搖頭,不過看到豫章公主旁邊的小雉奴與小兕子時,他還是高興地揮手衝他們招呼了一下,對這兩個可愛的小朋友,柳一條可是由衷的喜歡。


    “柳先生對這些歌舞似乎不感興趣啊?”這時,一個高亮的聲音在廳中響起。


    柳一條抬頭看去,說話的赫然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兒,房遺愛這廝,找茬兒的?柳一條甩了甩頭,記得他跟這房遺愛並沒有什麽仇恨,為什麽他會針對自己?


    柳一條又把目光瞄向了上邊的李世民,見這老小子也是一臉的不解,知道是與他無關,然後柳一條又將目光移向了坐在李世民近旁邊的房老頭兒,見房玄齡正對著房遺愛又是指鼻子又是瞪眼的樣子,顯然,這也與他無什麽關連。


    沒有人指使,那就是房遺愛這小子自己的主意了,柳一條不由得又看了房遺愛一眼,見這小子正一臉挑釁地看著自己,渾為在意他老爹給他使得眼色,遂在心裏邊冷笑了一下,老子還沒跟你算帳,你反倒先找起老子了,真是豈有此理?


    歌舞雖在繼續,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卻都被房遺愛那一嗓子給吸引了過來,紛紛向柳一條這邊看來。


    見柳一條桌上的菜肴已少去一半,麵前也擺放了一堆被啃得幹幹淨淨的碎骨,自是猜想得到,這小子從進來開始,怕是都在吃這些東西吧?


    房遺直在房遺愛的旁邊,歉意地向柳一條笑了笑,他不知道他們家老二為何會這樣做,見柳一條因此丟醜,他便忍不住先向柳一條致了一下歉意。


    還真是一個老好人兒,柳一條輕笑了下,把手上的筷箸輕輕放下,向房遺愛拱了拱手道:“讓駙馬爺見笑了,柳某本就是一粗人,識不得這些歌舞的妙處,再加上腹中有些空曠,便稍微吃喝了一點,若是擾了駙馬爺的雅興,還請駙馬爺見諒。”


    “哦?原來如此,”房遺愛悄看了一旁的豫章公主一眼,故作釋然地向柳一條說道:“小弟見柳先生一直埋頭吃喝,還以為柳先生是不屑這些歌舞呢,嗬嗬,原來是小弟誤會了,打擾了柳先生的食興,還望柳先生見諒。”


    雖然明知自己已沒了任何的機會,可是一看到豫章看向柳一條的癡癡眼神,房遺愛還是會忍不住一陣的難受,尤其是當他看到,柳一條竟毫無顧忌地揮手向豫章打招呼時,終於忍不住便想讓柳一條一次醜。


    “駙馬爺言重了,柳某就一莊稼人而已,蒙駙馬爺熱情款待,有吃有喝的,柳某還要多謝駙馬爺呢,這些東西,在鄉下,小民就是一輩子,怕是也吃不上。”柳一條恭恭敬敬地向房遺愛施了一禮,算是道謝。


    柳一條的話,看似謙遜,可讓人聽起來,卻又很不是個滋味兒,房遺愛巴砸著張了兩下嘴,諾諾無言,倒是一直坐在他旁邊悶悶不樂的高陽小公主,聽了柳一條的話,頓時便來了點精神,遂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這個柳一條來。


    “柳先生說笑了,過門都是客,柳先生能從三原特地趕來與犬子道賀,是我房府上下莫大的榮興,柳先生快請坐。”房老頭狠瞪了房家的老二一眼,忙站出打著圓場,請柳一條再次入座。


    “房大人言重了,”柳一條輕笑著衝房玄齡拱了拱手,道:“既然來了,小子卻也是不能白來,不然也對不起剛被小子吃下的那些酒菜,嗯,既然在坐的各位都這般地喜歡聽曲子,不若小子就借花獻佛,也來奏上一曲,算是為駙馬爺道賀。”


    說著,柳一條躬身向李世民及長孫皇後一行人行了下禮,便輕步走到廳中一角,那些樂師的旁邊,向一樂師借了一白玉竹笛來。


    此時,廳中的歌舞都已停下,柳一條拿著玉笛,走到大廳的正中,試了幾下音後,便很是優雅地彎身向周圍的觀眾行了一禮,道:“一曲《梁祝》,獻給在坐的各位,尤其是今天的兩位新人,高陽公主,和房駙馬爺。”


    把竹笛輕放到嘴邊,回想了一下《梁祝》的曲路,柳一條便閉著眼睛輕聲吹奏了起來。


    悠揚,婉轉,回腸,既始是一點都不懂音樂之人,聽了也都會為之動容,更何況,在坐的,通得音律的,又都不在少數。


    笛聲起,音飛揚,一時間,整個大廳靜悄悄一片,隻一縷動人的清音在緩緩流動。


    梁祝化蝶,千古奇緣,不知這次,又會有多少人會被她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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