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


    “老爺,奴家今天似乎看見鳳於天鳳公子進了我們府上呢!不過啊你說他也真是奇怪,不是去看五少也不是看老爺,反而跑到後院那個角落,和一個丫鬟親親熱熱的。”


    “休得胡言!”


    “老爺,奴家可是親眼所見,風雅那丫頭片子,在鳳公子離開之後還站在原地久久的看著呢,那神情,簡直都是找不到自己了!”


    見風瑞神色不愉,女子細長的白皙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老爺,奴家知道你討厭那個鳳於天,看到老爺您如此費神,奴家的心都痛了。幸好今天看到了這一幕,不如……”


    “誰?出來!”


    卻見風瑞神色一凜,猛的出手,從窗外的大樹底下,揪出一個滿臉驚慌失措的少女來。


    眼睛危險地眯起,風瑞看著她,“原來是你。”


    空曠的街道上,大雨傾盆而下,一個大紅錦衣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走著。他的麵容極為美麗,卻在雨水的澆灌下顯得異常狼狽。華麗的錦衣淩亂,濕漉漉的長發不時有調皮的雨珠滾下,魅惑的桃花眼半眯著,看起來迷離而又毫無精神,似乎在迷惘地尋找什麽。他一直走著,甚至都沒有看路,臉上的表情倔強而又脆弱,仿佛一個迷路的孩子。


    在他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白衣男子身邊有一個青衣侍從,站在他身邊為他撐著傘,看向前麵少年的眼神,卻是極為複雜的。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後麵的人一步步地跟著,大雨的聲音湮沒了一切,不管是悲傷還是愉悅,因為天空也開始哭了,那麽世人的一切,它也顧不了。


    終於,那前行的身影跌跌撞撞,一個不穩就要跌倒在地。卻隻見雨中白光一閃,下著大雨的街道終於是空無一人,風中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輕的霧一般透明。


    一處靜謐的郊外別院,精致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全身濕透的少年。門被打開,走來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氣質出眾,隻是一張臉卻是平凡無奇的。走到塌邊,男子看著上麵麵目憔悴的少年,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猶豫了一會,終是伸出了手,緩緩將少年身上的衣物褪去。


    不過半年不見,她竟然又瘦了這麽多,他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為什麽現在,看著她這副樣子,自己居然會微微心痛,那個地方,不是無心無情的嗎?可是為什麽,會在看見她倒下去的一瞬間,不由自主地飛了過去,將她帶回這裏?


    潔白如玉的少女嬌軀,他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卻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覺得恍然。匆忙將她的身體放進熱氣騰騰的浴桶裏麵,她才淋了雨,不能生病了。細心地將濕漉漉的長發放在手心,用木勺舀了熱水淋在上麵,塗上皂角精油緩緩清洗著,動作熟稔,仿佛做習慣了一樣。清洗了頭發,還沒有放下,門外傳來聲音,一個身影還沒有踏進來,便被男子冷漠如冰的呼喝聲給叱住了。


    “出去!”


    拉下一旁的屏風,將那木桶邊緣給遮了個嚴實。一個少年微帶不解的聲音響起道:“主人,是屬下,薑湯已經好了。”


    “放在桌上,退下。”


    青衣小童將薑湯放在桌上,目不斜視地退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房門。若離將浴桶中昏睡的人抱起,穿上衣服,也擦幹了頭發。他的動作細致溫柔異常,待完成了這些動作,便細心地將那人依靠在棉絮做的厚厚抱枕上,立起上半身。


    摸了摸額頭,溫度不高,確定她隻是心神俱疲累的睡著了。若離舒了一口氣,想了想,終是沒有叫醒那疲憊的睡顏。小心翼翼地將那薑湯一點一點地喂了進去,黃色的藥汁將雪一樣白的衣衫弄得髒亂,若離卻絲毫沒有察覺般,直到一碗湯水見底,才將她安置在床上。


    看了看那張在睡夢中依舊緊皺著眉頭的睡顏,若離突然覺得一陣心煩意亂,走出房間,青衣小童居然沒有離開,安靜地等在門口。


    “主人,您不能再心軟了。”


    “閉嘴!”


    “主人,若是她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們這幾年的部署難道就這樣白費了嗎?您……”


    “出去!”


    一甩衣袖,青衣小童竟是飛出去了一丈之遠,堪堪地撐起身子,卻從口中生生吐出一口鮮血。若離冷冷看了他一眼,眼中漠然如冰。


    “我的決定,用不著你來質疑!”


    痛,頭昏昏沉沉的,我這是怎麽啦?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陌生的房間布置,驀然想起昨天的瘋狂來,皺著眉頭用手錘了錘腦袋。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像是我在雨中漫無目的地走,然後呢?


    “醒了。”淡淡的聲音響起,熟悉的氣息在耳邊縈繞,我驚喜地抬頭,“若離!”


    真的是若離!熟悉的平凡眉眼,淡漠的氣質,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若離,卻在此刻,讓我覺得如此溫暖。一把投入他的懷中,明顯感覺到他的抗拒,我知道他的潔癖,可是更加死死抓住了他不讓他動彈。與我一體的蛇也清醒過來,立刻從我衣袖中鑽了出來,金光一閃,龐大的身軀頓顯,巨大的頭顱蹭著若離的膝蓋,模樣好不親熱。這狗腿的家夥,隻會這樣對著若離討好。


    “若離,你怎麽到越京來了?”


    “路過而已。”


    放下手中的藥籍,若離用他那漠然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隨即到:“起來用膳吧。”


    “哦,”支起身子,我並沒有起身,若離知道我的惰性,而且在落櫻他照顧了我三年,對我的脾性也是自然摸得一清二楚。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小碗,裏麵是熱氣騰騰的粥,張嘴,盯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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