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聞到一股清香撲鼻,這魔花是否有毒?一般有毒的植物和動物,都是色彩鮮豔,看這屍香魔芋紅葉綠花,顏色都象是滴下水來一樣鮮豔,說不定真的有毒,我想到這,趕緊讓眾人把防毒麵具戴上。


    胖子說:“我看這花不象有毒,有毒的東西個頭都小,這麽大隻,根個大桶一樣,我覺得是隻食人花。”


    shirley楊道:“不會是食人花,這附近連隻螞蟻都沒有,如果這花靠吞吃動物為生,早就枯死了,那昆侖神樹製成的棺木一定給它提供了足夠的養份。”


    胖子哼了一聲說道:“管它是什麽鬼鳥,我給它來幾槍,打爛了它,那就什麽危險都沒有了。然後咱們過去瞧瞧那西域第一美人兒的粽子,究竟長什麽樣。”


    陳教授說:“萬萬不可,咱們寧可不過去,也不能毀壞這株珍惜的屍香魔芋。”


    我轉動探照燈,照射棺槨四周,好讓教授等人瞧得清楚一些,卻在燈光下發現石梁的邊緣上刻著很多文字,密密匝匝的都是鬼洞文,字符足有數百個之多,這一發現非同小可,整座古城,包括神殿和地宮,很少有文字,多是以壁畫來記事,隻有神殿中的玉眼上有一些鬼洞文,可惜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讓我給摔碎了,沒想到這石梁上有如此之多的鬼洞文。


    文字是人類傳遞信息的一種最基礎符號,古代壁畫代給人們的信息,是一種直觀的感受,而文字中含有的信息則更加精確,如果破解了這些鬼洞文,在解讀這精絕文明上會少走很多彎路。


    陳教授忙讓學生們記錄,一部分一部分的把石梁上的鬼洞文都記下來,好在那些字體刻的很大,不用離近了也可以用探照燈照明後記錄,shirley楊也在用相機拍照。


    隻有我和胖子沒什麽事可做,陳教授又不讓我們在這裏抽煙,我們倆隻好坐在地上幹等著,等他們幹完了收工。


    看來這次的考古工作也就到此為止了,收獲不能說不小,單是那一條天磚俑道中保存完好的壁畫,就夠全世界考古界震驚兩年了,何況還有這個無底大洞,再加上昆侖神木的棺槨,上古奇花屍香魔芋,哪一個都夠這些知識分子研究好長時間,我們現在不具備任何保護手段,想開棺槨看看那西域第一美人是不可能了,前些天在聖井中見到蒲墨王子的棺材,陳教授就明確的禁止我們開棺,這些行動大概要上報領導審批,然後才能做,我是沒機會看到了。


    可惜郝愛國死在山穀裏了,否則他看到這些,不知道會有多激動,想到這不禁為他惋惜,心中多少也有些自責,如果我當時能出手快一點……,算了,這世界上哪那麽多如果啊,他娘的,如果當初我不讓手下把那幾個越南特工幹掉,說不定我現在都當營長了,往事曆曆在目,越想心情越是難以平靜。


    胖子見我發呆,拍了拍我的肩膀:“老胡你看那倆小子這是幹什麽去?”


    我從亂麻般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放眼一看,隻見楚建和薩帝鵬二人已經走上了石梁,教授不是說不讓上石梁去動女王的棺槨嗎?我忙問是怎麽回事。


    陳教授說:“沒事,他們不是去看棺木,石梁中見積了很多灰,把字體都遮蔽了,他們過去把灰掃開就回來,都戴了放毒麵具,不會有事的。”


    我想把那兩個年輕的學生叫回來,由我替他們去,陳教授說:“不用了,這石梁上的鬼洞文意義重大,你們不是專業做這個的,萬一碰壞了就麻煩了,楚健他們會用毛刷一點點的清理掉灰塵和碎土,他們手腳利索,一兩分鍾就能做完。”


    我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坐立不安,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肯定會出事,以前曾到過這裏的那批英國探險家,為什麽沒有把這麽貴重的神棺帶走?除了一個神經錯亂的幸存者,其餘的人都到哪去了?這山腹的地洞中看起來安安靜靜沒什麽危險,但是接近女王的棺木會發生什麽事?我不能再等了,必須趕緊把楚健他們倆叫回來。


    我剛要開口喊他們二人,卻為時已晚,隻見一前一後走在石梁中間的兩個學生,後邊的薩帝鵬忽然一彎腰,撿起一塊山石,趕上兩步惡狠狠的砸在前邊的楚健頭上,楚健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歪,落入了石梁下的無底深洞。


    這一切發生的非常突然,誰也來不及阻止,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卻見薩帝鵬扭過頭扯掉自己頭上的防毒麵具,衝著眾人一笑,這笑容說不出的邪惡詭異,然後一轉身,快步走向石梁盡頭的棺槨,用手中的山石猛砸自己的太陽穴,頭上的鮮血象決堤的潮水般流了下來,他晃了兩晃,一下撲倒在精絕女王的棺木之上,生死不明。


    其餘的人都被這血腥詭異的一幕驚得呆了,薩帝鵬怎麽了?一向斯文木納的他,怎麽突然變成了一個殺人鬼,殺死了自己最要好的同學,然後自殺在棺木旁邊?


    我叫道:“糟了,這小眼鏡一定是被惡鬼付體了,胖子快抄黑驢蹄子,他好象還沒死,要救人還來得及。”


    陳教授見一瞬間自己的兩個學生,一死一傷,死的跌進了深淵,連屍骨都不見了,傷的那個頭破血流,倒在石梁的盡頭,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否還活著,這些事實在難以接受,急火攻心,一頭暈倒在地,葉亦心趕緊扶住教授,她也嚇壞了,除了哭之外,什麽都不會做。


    我心想救人要緊,就算石梁上真有鬼也得硬著頭皮鬥上一鬥了,一邊讓胖子和shirley楊兩人救助教授,一邊抄起武器,把防毒麵具扣在自己頭上,心想管它多厲害的惡鬼,也得懼怕僻邪的黑驢蹄子和糯米三分,如果那屍香魔芋有毒,我戴上防毒麵具,也不懼它。


    我來不及多想,邁步便上了石梁,這石梁寬有三米,懸在那無底深洞的上空,往下一望,便覺渾身寒毛倒豎。


    我剛走出一半,忽聽背後有腳步聲,我回頭看過去,卻是胖子和shirley楊二人跟了上來,我問他們:“你們不去照顧教授,跟著我做什麽。”


    胖子說:“這石梁上也不知有什麽鬼東西,你一個人來我不放心,再說你一個人背薩帝鵬吃力,咱們一起抬了他速速退回去,免得再出意外。”


    我心想時間緊急,倘若再多說兩句,薩帝鵬失血過多便沒救了,於是一招手讓他們跟上,三人直奔石梁盡頭的棺槨處。


    這回離得近了,才覺得那奇花屍香魔芋妖豔異常,那花那葉的顏色之鮮豔,瞧得人心驚動魄,我想起陳教授說這魔花中藏著惡鬼的靈魂,事已至此,哪還管它什麽世間稀有,便破口罵道:“操他娘的,說不定就是這妖花搗鬼。”揮動手中的工兵鏟,對準屍香魔芋一通亂砍,砍得那巨花一團稀爛,流出不少黑色液體,方才住手。


    shirley楊見我手快,已經把魔花斬爛,也來不及阻止,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算了,砍也砍了,快救人要緊。”


    我說:“正是,快給薩帝鵬止血。”邊說邊去掏急救繃帶,準備先給他胡亂包兩下,然後趕快抬回去救治。


    胖子伸手一摸薩帝鵬的頸動脈,歎道:“別忙活了,完了,沒脈了,咱們還是晚了一步。”


    我氣急敗壞的一掌拍在棺木上:“他娘的,這回去怎麽跟他們的父母交代,還不得把家裏人活活疼死。”


    沒想到我這一巴掌拍在棺木上,薩帝鵬倒在地上的屍體,忽然象觸電一樣突然坐了起來,兩眼瞪得通紅,指著精絕女王的棺槨說:“她……她活……了……”


    我和shirley楊及胖子三人都嚇了一跳,剛才明明摸薩帝鵬已經沒脈了,怎麽突然坐了起來,乍屍不成?


    我下意識的在兜中抓了一隻黑驢蹄子想去砸他,卻見薩帝鵬說完話,雙腿一蹬,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這回象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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