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野的壓力之下,宦官集團終於做出了讓步,曹操被釋放,但是他所有的戰功官職全部被褫奪,成了一介庶民!當曹操走出天牢大門的時候,他驚呆了,天牢門口竟然站滿了那些普通的百姓,一個個都凝視著他,曹操的眼濕了,那些百姓口中所呼喊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他隻是覺得自己的心變的很滿足,很溫暖,那種感覺和他在邊地得勝歸來時百姓的歡呼所帶給他的感覺完全兩樣!不是那種因為崇拜英雄而帶動的歡呼聲,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愛戴和崇敬!


    “謝謝!”曹操低下了頭,聲音微弱得似不可聞,但他還是說了,也許在那自以為已如鐵石般堅硬的心靈的某處,卻有著依舊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一樣的地方。歡呼的人群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讓他們敬愛的孟德大人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


    曹操沒有登上來接他的馬車,而是選擇了走回去,一路上他始終微笑著,氣度從容淡定,讓那些歡呼的民眾更加激動,表象的微笑之下,卻是曹操內心的自嘲,“你真地是越來越像一個不擇手段的梟雄,你配得起這發自赤誠的歡呼聲嗎?”


    百姓漸漸地散去,而曹操也是走到了盡頭,他驀地停了下來,嘴角間笑了起來,“出來吧,我知道你還在!”慢慢地轉過身子,那個為他送飯的女孩子局促地從一旁地角落裏忐忑地走了出來,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裙角,臉上神色慌亂,紅著臉,“孟,孟德大人,我!”見曹操朝自己大步走來,那女孩子更顯慌亂,口裏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她隻是想好好地看看他,卻沒有想到就這麽跟過來了!


    沒有多說什麽,曹操竟是直接握住了那女孩子的手,沒有想象中的柔潤細膩,反而卻是有著一種微微的粗糙感覺,“孟德大人!”曹操忽地緊緊抱住了那個女孩子,閉上了眼睛,他現在隻是想好好地抱著她,什麽都不想!


    “不可以,孟德大人!”那女孩猛地掙紮了出來,推開了曹操。“我!”曹操低下了頭,心裏卻是一陣苦笑,“曹孟德啊曹孟德啊,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恰好救了她而已,你有什麽資格權利去抱她,你這一抱,叫她以後如何做人!”


    “孟德大人!”那女孩克製住了自己那激顫的心情,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寒家女子,內心深處的奢望也隻是奢望罷了,能被孟德大人一握一抱已經足夠了。並沒有說什麽,那女孩子銀牙一咬,扭頭便消失在了街角的虛影中。


    沒有追上去,霸者梟雄是不配擁有愛這種情感的吧!那隻是會成為自己的累贅罷了!“這樣也好,也好!”失神地喃喃著,曹操黯淡地轉過了身子,但是地上一樣東西卻讓他頓住了,慢慢地彎下腰,曹操撿起了那事物,原來是一枚玉佩,並不是什麽上好的美玉,簡單地刻著兩個字‘寧芷’,上麵還依稀帶著一絲溫暖的感覺。


    “寧若白芷!她的名字嗎?”看著那玉佩,曹操自語道,手卻是要將那玉佩收入懷中,不過卻又頓住了,“既然選擇了梟霸之路,又留下這可以思念的事物做甚!”曹操終是朝著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一處街角的彎角死處,曹操站住了,眼前那瞬間的一幕讓他停頓住了,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給臉不要臉的賤人!”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捂著臉抽出了旁邊仆役的刀子朝那地上的女孩子刺了上去。“不要啊!”曹操吼了起來。


    血色,一片血色,天地間隻剩下了一片血色,當曹操再清醒時身邊已是沒有一個活人,“寧芷,寧芷!”他大叫著抱起了那躺在血泊中的女孩,瘋子一樣地衝上了大街。(思考再三,決定還是讓這個女孩活著,不然的話,曹操就太可憐了!另外以後的情節會相對輕快一點,冒似寫到現在都太灰暗調了,稍微加點暖色吧!)


    三天以後,司空府的廂房內,那名為寧芷的女孩子醒了過來,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曹操那憔悴的麵容。“你醒了!”曹操的眼亮了起來,“你別動,我去給你拿吃的過來!”“恩!”寧芷靜靜地躺了下去。


    看著曹操有了笑容的臉,曹嵩的心終是放了下來,他太了解他這個兒子了,那個女孩子怕是要做自己的兒媳婦了吧!不過她的家世,“哎!”搖了搖頭,曹嵩笑歎了起來,“算了,隻要那小子喜歡就好!”


    一個月後,曹操終是和傷愈的寧芷定親了,而婚禮將在回到譙縣以後舉行,也許是因為這喜事的緣故吧!曹操那幾個跟隨他多年的親衛覺得他們的主公變了,但是具體變在那裏他們也說不出來,隻是覺得他們的大人似乎拋棄了一些什麽東西,人好象變得輕鬆了,原本縱是帶著笑容的大人也總會讓人覺得有一種難以接近的距離,讓他們感到有一種凝重的威嚴,但是現在大人臉上的笑容卻讓人體會著一種真誠,如春風化雨,沁人心脾一樣,讓人心悅誠服。他們不知道哪個大人更好一些,不過他們卻是喜歡現在的大人多過以前的那個大人一點點!


    “本初,我真地要謝謝你!”曹操舉著酒杯,看著對麵久未重逢的老友,笑道。“你現在笑的樣子比以前好看多了!”袁紹抓了抓頭道。“是嗎!”“是啊,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對人笑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啊!”袁紹喝著酒道,“不過現在好了,你小子看上去順眼多了!”“這一杯,我敬你!”曹操複又舉杯道。“你都謝了三次了,不過是把太醫給弄出宮來,你至於嗎!”袁紹打趣道,“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啊!”


    “第一杯我謝你替我救了寧芷,第二杯我謝你的是你替我殺了那雜碎滿門!”曹操正色道。“殺幾條狗而已,更何況他們敢動我袁紹的弟妹,就一定要付出代價!”袁紹擺了擺手,“那你這第三杯又想謝我什麽?”“本初,你以為我在天牢裏不知道你召集了河北的遊俠想來劫獄嗎!”曹操沉聲道,人生能有這樣的朋友,夫複何求!“還好我沒去劫獄啊,連你都知道,要是去了,恐怕你現在就要到牢裏來看我了!”袁紹大笑了起來,當下兩人大喝了起來。


    “你的酒量還是那樣的差啊!”看著已是倒在案上呼呼大睡的袁紹,曹操搖頭輕笑道,“我欠你的,以後一定還你!”輕笑間曹操的眼神變得清晰起來,“如果不用做敵人該多好啊!”曹操歎道,不過馬上又複笑了起來,“也許這才是人生,也許這樣的人生才比較有意思!”笑聲中,隱含著幾絲蒼涼的無奈!


    曹操終於離開了洛陽,臨行前袁紹將一把偶然得到的名劍倚天送給了他,接過倚天的瞬間,曹操心頭百味交集,看著袁紹那摯誠的臉龐,他的心隱隱作痛!(袁紹絕非無能之輩,堪稱孤高忠義的豪傑:袁紹生而喪父,幼年生活抑鬱,是以養成了袁紹的孤傲性格,他少年養名,以品行高潔名動天下,又好遊俠,因而結交天下豪傑;後來董卓欲廢帝立威時與大臣商議,袁紹公然反對。卓謂紹曰:“豎子!天下事豈不決我?我今為之,誰敢不從?爾謂董卓刀為不利乎!”紹曰:“天下健者,豈唯董公?”引佩刀橫揖而出。這句“天下健者,豈唯董公?”堪稱豪言,袁紹為人寬仁從眾,天下所服,而臨危吐決,智勇邁於人再加上其族世布恩德,天下受其惠,如果不是遇到曹操這種絕代豪傑,在一般的亂世,也許他會順理成章的取得天下吧!這裏冰風說了那麽多袁紹的資料,隻是希望大家知道三國亂世的英雄豪傑每個都不是簡單的角色,而冰風想寫的曹操就是要和這些絕對不下於己的豪傑作戰!敵人的弱智隻會凸顯主角的無能,冰風向來信奉這一原則。)


    寧芷絕對是那種賢良淑德的女子,會在自己男人的背後默默支持,而不會有任何怨言,她的溫柔似水對曹操而言正是最好的心靈歸宿,隻有在她麵前,他不需要去想任何東西,可以享受那暖謐如溫泉一樣的舒適感覺!(本來想寫點ooxx的,不過實在不是那塊料子,自己給撕了。)


    大婚之後的曹操生活過的極其簡單,在這個還是朝廷勢力大於一切的天下,即使他做了一方刺使,想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進行變革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好好享受一下簡單的人生,順便培養一下家族的人才。而自從他回去以後,被讚譽為曹家雙傑的曹仁和曹洪便粘上了他,此時他們還隻是少年而已,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紀,而曹操便是他們崇拜的對象,曹操的武藝,謀略無一不讓曹仁和曹洪心悅臣服,而他們自身也沒讓曹操失望,雖然就武藝而言,他們沒有超越夏侯兄弟的可能,但是在兵學方麵他們可以稱得上是一時俊傑,曹仁善於全局,曹洪善於戰場,這二人若是搭檔,絕對是最好的組合!


    如此過了一年,曹操終於靜極思動,決定出去遊曆一番,此時當年跟隨他來到譙縣的羽林世家兒已是剩下了不到三十,曹操深信剩下的這些人是絕對的忠誠之士,可以為他所用。“紙上用功十年,不如一朝劍刃染血,沒上過戰場的人,即使兵書讀得再好,也終究隻是紙上談兵而已!”看著一眾人等,曹操淡淡道,“所以,我決定讓你們去北庭都護府去當一個戍邊的小兵,你們可願意!”“主公(大哥)真的嗎!”曹仁曹洪以及一班羽林郎叫了起來。“我有騙過你們嗎!”曹操笑道。“哇,太好了!”曹仁他們歡呼了起來。


    “我要走了,你好好地在家等我回來!”看著妻子淡雅的臉龐,曹操卻是怎麽看也看不夠。“夫君盡管放心去,不用擔心賤妾!”寧芷一如既往地溫柔語氣,她從不會去問曹操要去做什麽,什麽時候回來,她隻是全心全意地相信著她的夫君,不論怎麽樣她都會一直信任她的夫君!是夜,自是纏mian悱惻,不足為外人道。


    第二日,曹操帶著曹仁他們去往了北方,那個讓他立下赫赫聲威的苦寒之地。


    (非常感謝邪手夜魘,銅牛,滄之雲,摯藍,比摩巴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支持冰風的兄弟,非常感謝你們對這本書的支持,冰風無以為報,隻有努力地碼好每一章來報答諸位的勉勵之情!真地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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