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懷著身子,戚望之自是不能做些出閣的事情,隻是免不了要抱著人細細揉搓一番,倒是別有一番柔情蜜意。


    嬌娘羞紅了一張臉,恨恨的瞧著戚望之拿著絲帕擦著自己赤條條的腿之間,發狠的蹬了一腳過去,啐道:“皇上……越發的不知羞了。”


    戚望之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自己擦拭幹淨後,才把人摟在懷裏,低聲調笑道:“你這懷了身子,朕少不得要半年近不了身,若是沒有這等法子解饞,你可讓朕如何過這漫漫長夜。”


    輕哼一聲,斜睨著戚望之,嬌娘意有所指的說道:“沒有臣妾,總還是有旁的人,說不定等新人進宮,皇上就把臣妾拋到天邊去了呢!又哪裏會委屈自己,莫說漫漫長夜,便是日日尋歡也是使得的。”


    “如你這般說,朕且不是成了昏君,當真是個小醋壇子,哪裏會有什麽別人,朕要你一個就夠頭疼的了。”戚望之如何不知嬌娘話中深意,笑了一聲,便柔聲安撫起來。


    “皇上就會拿話哄臣妾,剛兒皇後娘娘不是還過雍陽殿去了,臣妾可不信她那樣的賢惠人會由著皇上性子而為。”嬌娘聲音又嬌又軟,小手偏也不老實的在戚望之腰間揉捏著。


    戚望之“嘶”了一聲,隻覺得腰側酥麻難耐,佯怒的瞪了她一眼,見她微抬著粉嫩的小臉,眉目之間得了幾分嬌驕之氣,不由破顏而笑,又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道:“皇後病了你還拿她打趣。”


    嬌娘一愣,眼底掠過一抹深思之色,隨即掩了去,隻用更嬌軟的聲音奇道:“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呢!上午時也不曾聽說過啊!”


    似笑非笑的看著嬌娘,戚望之問道:“她病了可不是合了你的心意。”


    嬌娘聞言卻是沉下了臉色,語氣中帶了幾分惱意道:“怎麽就合了臣妾的心意了,皇上這話說的,倒好似臣妾是那等惡毒心腸之人一般,說句大不敬的話,便是皇後之位騰了出來,也輪不到臣妾來坐,臣妾又何苦盼著她病了。”


    “朕不過是說句玩笑話罷了,倒是招來你這般數落,瞧瞧,這委屈的,小嘴都可以掛油瓶子了。”戚望之好性的陪著笑,轉而又道:“不過有句話你卻是說錯了。”話音一落,便不在言語,隻含笑看著嬌娘。


    嬌娘抬起明眸,見戚望之賣起關子來,便順著他的心意追問道:“皇上說說,臣妾哪句話說錯了?”


    薄唇一勾,戚望之道:“皇後之位怎麽就輪不到你來坐呢!愛妃太過妄自菲薄了。”


    嬌娘一聽這話,便知他在打趣自己,她這等出身,也就是做個寵妃的料子,哪裏敢奢望後位,隻是這話,卻不能這般說,想了下,便笑吟吟的道:“可不是臣妾妄自菲薄,而是比起皇後之位,臣妾更願意做皇上的寵妃。”


    “此話當真?”戚望之眸子隱隱發亮,隻把嬌娘這番話不求身份的話當作對自己的表白,不由大悅。


    “自是當真,臣妾何時騙過皇上。”嬌娘彎唇一笑,一雙明澈的水眸柔情萬種。


    戚望之不由大笑,待笑聲漸止後,才道:“朕卻是舍不得讓你永居妃位。”說著,便是一聲歎息,握著嬌娘的手在唇邊親了親,說道:“在給朕生個皇子吧!朕連名字都已擬好,待他出生,就以顯榮二字為名可好。”


    “可是出自《九辯》中‘處濁世而顯榮兮’?”嬌娘輕聲問道,之後擊掌一笑,讚道:“這名好,若是生個小公主,以這名來配更為恰當。”


    戚望之自是希望這一胎依舊是個皇子,畢竟他健全的兒子也不過隻有華璋一子罷了,隻是卻不願掃了嬌娘的興,隻隨著她的話道:“若是小公主也是不錯的,像你這般美貌惹人憐愛,朕必然是要把她寵上天去,日後在為她仔細挑選一位可心的駙馬來。”


    嬌娘亦是一笑,盼著能如自己所言,生下一個千嬌萬寵的小公主,如此兒女雙全才真真叫做心滿意足。


    “皇上說皇後娘娘病了可是真事?若如此,宮務可不是無人打理了?”嬌娘剛被戚望之把話頭子扯遠,笑過後,忙再把話扯了回來。


    “自是真的。”戚望之漫不經心的說道:“至於宮務……”依他之意,自然是屬意嬌娘無疑,隻是偏她懷了身子,哪裏能操勞這些瑣碎之事,猶豫了一下,便問道:“你覺得何人暫代的好?”


    嬌娘心思轉的飛快,沉思片刻後,便笑盈盈的舉薦道:“這宮裏能擔得起重擔的,也就賢妃與李昭儀了,臣妾覺得就讓這兩人共同來打宮務的好,免得兩人都是個手生,剛一接手亂了手腳,惹出笑話來,這般有商有量,想來是不會出了大亂子的,皇上覺得呢?”


    “如此甚好。”戚望之點了點頭,他於後宮之事一向不大上心,見嬌娘此番言語說的有理有據,便欣然同意。


    隨了心意,嬌娘笑的眉眼彎彎,體態更顯嬌軟的偎在戚望之懷中,試探的開口道:“皇上,皇後娘娘到底是得了什麽病?臣妾等可要過去一探?”


    想起皇後的瘋言瘋語,戚望之不由皺起了眉頭,語氣不由也冷了幾分,譏諷道:“什麽病,嗬,瘋病,讓她靜養著就是了,朕明日會下旨讓她安心養病,旁人不得打擾。”


    戚望之話一出口,嬌娘不由一驚,她不過是一句戲言,不想竟是一口說中,倒不是她真信了皇後會瘋,隻是,皇上若是一個人瘋了,那她不瘋也要瘋,就是不曉得皇後如何得罪了皇上,竟惹得他如此著惱,這分明是要行軟禁之實。


    嬌娘雖於才學上甚平庸,心思卻是個剔透的,自是不會繼續問下去。


    戚望之卻沒有在嬌娘麵前遮掩的意思,見她靜了言,便略帶笑意的問道:“怎麽成了鋸了嘴的葫蘆了?”


    “哪裏,臣妾不過是想著昭兒性子霸道,今日陪讀又進了太學院,怕他和那些孩子相處不來,不免有些擔心。”嬌娘細聲細氣的說道,這般話一出口,倒真有幾分憂色。


    戚望之卻是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有什麽相處不來的,昭兒是皇子,身份貴重,那些伴讀自是知曉本分,能被送進宮裏來的,可沒有哪個是拎不清的。”


    睨了戚望之一眼,嬌娘嗔道:“都是半大的孩子,本就容易生出事端來,想臣妾小時候,使起性子來,可顧不得什麽嫡庶出之分的,如今進宮的這一批,哪個在家中不是被嬌生慣養的,可受不得半點的閑氣。”


    “你直說放心不下昭兒便了。”戚望之搖頭一笑,道:“不若朕陪著你去瞧瞧可好?”


    “自然是好的。”嬌娘紅唇輕彎,笑吟吟的從戚望之懷裏正了身子,待要下地,才想起自己還光溜著一雙腿,又見戚望之滿目戲謔,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也不好意思青天白日的就招人抬水進來,便嬌聲軟語道:“皇上,還不給臣妾把裙子遞過來。”


    隨手在嬌娘白嫩柔滑的大腿上抹了一把,戚望之眼底帶了些許火星,清咳一聲,攏了寬大的裏衣,戚望之便下了地,把搭在寬倚上的嬌黃色娟紗曳地銀絲十八幅刺繡長裙拿了過去。


    背過身子,嬌娘快速的把下身穿戴整齊後這才慢悠悠攏著身上水藍色的綃紗窄袖上裳,之後對鏡一覽,卻見釵橫鬢亂,便跺了跺腳,衝著戚望之道:“瞧瞧您做的好事,讓臣妾如何見人。”越想越羞,嬌娘恨不得拿帕子遮了臉去。


    戚望之卻是一笑,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自後把人摟在懷中,瞧著鏡中羞人答答的嬌人,含笑道:“朕怎麽瞧著如此甚美,愛妃便是粉黛未施,隻著素裳,在朕心裏亦是無人能比的。”


    “花言巧語。”嬌娘嗔道,鳳眸輕輕一揚,卻是笑的得意:“不過此話臣妾卻是愛聽的很。”話畢,便拆去了頭上的珠翠,一頭青絲流瀉而下,眼波橫斜,媚態橫生,唇邊掠過笑意盈盈,嬌聲道:“皇上可願為臣妾梳妝?”


    “然。”


    戚望之欣然頷首而笑,一貫隻執□□與朱筆的手第一次拿起了玉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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