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韞玉看著棺木中的屍骨,到底還是紅了眼眶, 她記得當初跟沈陸離的點點滴滴, 也是真的幫他當做親人, 怎麽就成了今天這樣?


    但是他做下的錯事太多, 哪個受害者不是無辜的, 都有親人,因為他的私欲, 成了永世不得超生的亡魂。


    韞玉看著棺木中的屍骨好一會兒,才從背包裏取出朱砂, 然後開始畫起陣法。


    等到陣法畫成已經是半個小時,畫好破魂陣, 韞玉把沈陸離的屍骨搬到陣法中央, 然後她用刀劃開手臂,血跡開始滴落,滴落在陣法之上, 說也奇怪, 那些血跡順著地上陣法的紋路緩緩流動著。


    血跡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幾分鍾韞玉臉色就有些發白。


    好在這個破魂陣不需要獻祭,但是需要她的鮮血,等到血跡走遍陣法的每個紋路, 韞玉在手臂上點了幾下,止住傷口的血跡,然後隨便包紮了一下。


    雖然要不了她的命,不過需要的血卻不少, 她有些失血過多。


    她喝了些靈泉水,稍微歇息了一會兒,然後把沈陸離的屍骨擺在陣法中央的位置,取了背包的定魂釘,這是用百年桃木製成的,製成釘子後她放在靈泉譚中泡了至少七七四十九日,上麵都是靈氣。


    而陰邪之物最怕的就是這個。


    魂屬陰,秦南麒是鬼修,他現在的修為太高,正麵打上,她沒有任何勝算,鬼修唯一怕的就是屍骨被毀,越是厲害的鬼修越是害怕這個,能夠打敗鬼修的方式大約就是兩種,一種直接同鬼修打鬥,打的它魂飛魄散,另外就是就是滅了她的屍骨,屍骨毀去,鬼修的一生修為基本也差不多散去,就算不滅,也是虛弱至極。


    所以一般鬼修都要妥協保存自己的屍骨,以免被敵人找到毀屍。


    韞玉也沒想到,沈陸離這兩千年並沒有動過他的屍骨,依舊讓它埋在這裏。


    兩年前,兩人也隻是肉身沒了,屍骨卻還是完好無損的,應該是他曾經又回來用設置陣法保存的。


    韞玉盯著沈陸離的屍骨看了會,把手中的定魂釘刺進屍骨的腳底板。


    兩枚定魂釘刺入屍骨雙腳的腳底板後,韞玉繼續把兩枚定魂釘刺進屍骨的掌心。


    然後是腹骨,再就是胸骨中,最後頭骨上。


    從腹骨開始,定魂釘就很難刺入,到了胸骨的時候韞玉臉色已經煞白,這些都要耗費體內靈氣才能把定魂釘刺的進去,勉強把定魂釘刺入胸骨後,韞玉開始喘氣,身上甚至有些脫力,她補充了些靈泉水,然後準備把最後一枚定魂釘刺入屍骨的頭骨中。


    這一枚定魂釘卻是極難刺進去,哪怕是用盡全力,也隻是勉強刺入一丁點,必須整顆定魂釘完全沒入頭骨,把頭骨刺穿的。


    “玉兒,你就是這樣恨我!”身後突然傳來秦南麒陰沉沉的聲音。


    韞玉頓住,然後回頭,看見秦南麒臉色煞白的走了過來。


    她淡聲道:“你當初做下那些事情,害人性命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


    秦南麒走到她麵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記起之前的事情了?”


    “是。”韞玉並沒有反駁。


    生下安安後,她每天都會做夢,慢慢的會夢見一些事情,都是她身上發生過的,漸漸的,她就記起來一些事情,直到半年後的現在,她已經完全記起她到底是誰,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是福玉公主,可是也是韞玉。


    當初龍脈獻祭死後,她成了韞玉。


    韞玉也是主動把肉身獻祭出來的,所以她瞬間成為韞玉,替她繼續活了下去。


    奪舍跟獻祭是完全不同的。


    奪舍是奪取別的身體繼續活下來,對象可以是任何人,隻要術法成功就能成功奪舍。


    但是獻祭需要的條件會多很多,獻祭之人是在知道無法繼續活下去的時候,主動把生命獻給別人。


    她與韞玉長相差不多,按著科學一點的解釋就是氣場差不多,所以她醒了過來,成為韞玉。


    之後會所裏發生的事情,跟秦予綏的認識,到相知結合,還有親人們,以及河清村,她都慢慢記了起來。


    也因為如此,她必須想法子對付秦南麒,她沒打算被他囚一輩子,這輩子,她想要的生活其實很簡單,跟秦予綏一起,育有一兒一女,住在河清村,守著那些山頭湖泊,守著度假村,偶爾出去幫人看看風水什麽的,這樣的生活是她一直向往的。


    也差不多實現了,可偏偏出現了沈陸離,他害死這麽多人,也的確是因為她,他才有了這樣的執念,可這不是他害人的理由。


    因她而起,就由她結束。


    秦南麒的臉色白了兩分,眼神透出了絕望,“玉兒,你當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那麽愛你,追尋了你兩千年,你卻半分機會都不肯給我。”


    韞玉淡聲道:“沈陸離,我不是你變成這樣的理由,不過是你自己自私罷了,既然你追到這裏,今日我們便做個了斷吧。”


    她說罷,退後兩步,掐了個訣,一道靈氣朝著秦南麒纏了過去。


    沈陸離的屍骨七處被定了六處,所以他的修為大減,這會兒抬手推開那道靈氣,也隻是勉強揮開,後退兩步,他站在離韞玉幾米遠之外,沉沉的看著她,目光悲涼。


    韞玉又是甩出兩道五雷符,五雷符朝著秦南麒射了過去,他閃身躲開,臉色又白了兩分。


    韞玉知道現在兩人也就是旗鼓相當,他的修為大減,他體內的靈氣也是所剩無幾,唯有符篆還有挺多。


    他本身是鬼修,比較害怕靈氣的攻擊和五雷符。


    她這段日子存下不少五雷符,全都一道道的朝著秦南麒扔了過去。


    秦南麒到底還是受到一些影響,其中一道扔在他的手臂上,將他的手臂被炸的血肉模糊,血跡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韞玉看著他手臂的傷口,抿了下唇。


    “你倒是真的狠心。”秦南麒眉頭都沒皺半分,仿佛受傷的不是他,對手臂的傷沒有半分在意,他隻是緊緊的盯著她看著。


    韞玉手有些抖,剛才定魂釘的時候,她已經耗費不少修為。


    天空中轟隆隆響起打雷聲,還伴隨著閃電,豆子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落下來。


    周圍樹木挺多,不過這塊倒是沒幾顆樹木遮雨,兩人都暴露在雨點中,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把兩人渾身上下澆的濕透。


    韞玉任由雨水順著額頭臉頰滴落,雨勢有些大,兩人站在雨幕中對視起來。


    手中已經沒有五雷符,韞玉握緊拳,腳尖踮起,朝著秦南麒衝了過去,一拳砸向他。


    兩人瞬間顫抖起來。


    兩人的修為都所剩無幾,現在也隻剩拳腳功夫纏鬥在一起。


    韞玉的拳腳功夫到底不如他,體力也不如他,打鬥好一陣後被他掐住了頸子。


    韞玉抬著頭,死死的瞪著他,秦南麒苦笑一聲,“玉兒,你當真這麽希望我去死。”


    “不是我希望,而是你自己不惜命。”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若有可能,她又哪裏願意去殺他。


    “為什麽他就行,我卻不行,明明也是我先遇見你的,到頭來因為他替你守護了大魏朝,所以你喜歡上他,這就是天注定嗎?”


    他不甘心啊,明明把她當寶貝疼愛的是他,為什麽最後她卻跟顧誑在一起。


    韞玉看著他道:“他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會去害人性命,亦不會辜負自己的性命……”


    她一邊說著話,悄悄的把袖子裏的定魂釘慢慢移到手中心,繼續說道:“他有責任心,就算我這次跟你同歸於盡,他依舊會照顧好木木跟安安,照顧好韞家人,好好的陪伴他們過完這輩子……”


    秦南麒一手捏著她的頸子,低頭看著她,目光卻沒什麽恨意,有的隻是無盡的茫然與不解。


    他以為的感情就該濃烈似火,她死後,他也不願獨活。


    可這樣是錯的嗎?


    最後一字說完,韞玉突然出手,引著靈泉潭水中的靈氣聚在手中的定魂釘上,速度極快的把手中的定魂釘刺入秦南麒的額頭。


    定魂釘刺入秦南麒額頭時,噗嗤一聲,溫熱的血液濺在韞玉臉頰上。


    秦南麒卻是對她溫柔一笑,“玉兒,原來你當真很想我死。”


    他的臉色已經慘白,這枚定魂釘刺入他的頭骨裏,這具身體沒有活著的可能,定魂釘連他的魂魄和身體釘在一起,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定魂釘帶給他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可是卻遠遠不及這兩千年他尋不到她的那種疼。


    隻是尋到了又如何,她恨他入骨啊。


    雨水漸漸停了下來。


    韞玉身上濕漉漉的,臉頰下卻不停的有水珠淌下來。


    秦南麒用盡最後的力氣低頭看她,溫柔的說道:“玉兒,你哭了。”


    他的眉眼都是溫柔的,仿佛回到了兩千年前,穿著錦袍,總是偷偷領著她出宮出玩的少年。


    “玉兒,你愛我過嗎?”他的聲音漸漸消散,整個人朝著後麵倒去,掐著韞玉頸子的手卻沒鬆開,連帶著韞玉也跌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眼眸中隻剩下最後一絲絲的光亮,卻專注的牢牢的,看著她。


    韞玉臉頰的水珠越來越多,她的腦子裏麵嗡嗡作響的,渾身都在顫抖著,她顫著嘴唇道:“沈哥哥……”


    這聲沈哥哥似乎足以,他也知道她後麵想說的話,輕笑一聲,慢慢鬆開捏著她的頸子,用盡全力去握住了她的手,“玉兒,對不起。”


    說完這句,他漸漸閉上眼睛。


    韞玉顫抖著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她似乎看到清雋俊美的少年朝著她伸出手,對著她溫柔一笑,“小福玉,我帶你出宮玩。”


    韞玉哭了起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韞玉慢慢抬頭,她的雙目通紅,她慢慢爬起來,把沈陸離的定了六枚定魂釘的屍骨抬入棺木,又慢慢拖著秦南麒的屍首,也放入棺木之中。


    棺木之中,沈陸離的那具白骨慢慢化成粉末。


    隻餘下秦南麒的屍首跟福玉公主的屍骨。


    他已經魂飛魄散,刺入秦南麒額頭的第七枚定魂釘更是直接刺入他的魂魄,那枚定魂釘還帶著靈泉中的大量靈氣,他的魂魄本就不穩定,他再也沒有辦法活過來了,甚至連來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韞玉慢慢把棺木蓋子合上,一捧捧的泥土被推在棺木上。


    慢慢的,掩蓋住寬大的棺木……


    韞玉看著漸漸隆起的墳包,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脫力昏死過去。


    ………………


    秦予綏看著賀老過來的時候並不算很意外,他知道小玉兒當初救下賀家的事情。


    倒是龍老將軍看見他忍不住道:“老賀頭,你過來幹什麽。”


    自從小玉兒失蹤後他擔心外孫,所以這段日子一直住在這邊,外孫這些日子瘦了不少,還好人沒垮,倒是木木那孩子性子越發的沉默,總是背地裏偷偷的哭。


    賀老走進來,身後跟著他的孫子賀森,賀森手中還抱著一個約莫半歲左右的女嬰,穿著厚實可愛的小黃鴨羽絨服,縮在賀森懷中睡著的,龍老將軍看那女嬰一眼,正想問問賀老頭讓他孫子抱著個孩子過來幹什麽。


    就發現外孫突然朝著賀森走過去,然後去抱賀森手中的女嬰。


    賀森就把孩子給了秦予綏。


    龍老將軍詫異道:“予綏,這是……”


    秦予綏看著懷中的孩子,溫聲道:“外公,這是我跟小玉兒的女兒。”


    龍老爺子驚了,急急忙忙起身,走到秦予綏身邊去看他懷抱中的女嬰,那孩子的麵容果然跟小玉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鼻頭還有些紅紅的,眼睛周圍有些濕潤。


    賀森苦笑道:“龍爺爺,安安路上一直哭,好不容易才哭累睡著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龍老將軍看向賀老。


    許蘭亭這些日子也住在河清村,他也在這裏,聞言起身朝著秦予綏過去,過去後發現孩子跟小玉兒真的長的很像,不過眉眼之間也能看出一絲秦予綏的影子。


    賀老才道:“三個多月前,夏老頭聯係我,請韞大師幫忙解決他孫子身上的問題,解決後,韞大師就跟我說了一番話,她囑咐我,三個月後,如果她和秦南麒突然失蹤,就讓我去秦南麒的莊園上接走安安,三個月後,她跟秦南麒果然都沒了消息,這已經過去十天,還是沒兩人的消息,我就帶人上門把安安帶走了。”


    自然還有人攔著的。


    不過他帶的人多,都是硬闖進去的。


    當初也是韞大師告訴他,可以直接硬闖,讓他進去把安安帶走,送回河清村。


    聽完這事,幾人都沉默起來。


    秦予綏看著懷中的安安,目光柔和,這是他跟小玉兒的閨女。


    當初其實去到帝都的時候,玉兒就已經懷了身孕,隻是他們都不清楚。


    龍老將軍問道:“那秦家的情況現在怎麽回事?小玉兒跟秦南麒到底去了哪裏?”


    賀老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找人查過,十天前,韞大師去了昆侖山脈,之後就沒了消息。”


    他們都不清楚韞玉進昆侖山是為了什麽,但是秦予綏一聽就知道了原因。


    他抬頭看向門外的遠方,龍老將軍道:“你想去找小玉兒?”


    秦予綏沒有說話,他還是擔心韞家人。


    龍老也知道他的擔憂,同他道:“你去昆侖山找小玉兒吧,至於韞家人,你別擔心,我把念慈還有其宵,其琛還有文茵他們都叫過來,就算秦南麒再出手,我相信他們聯手也能護著韞家人。”


    許蘭亭也道:“你去吧,我會護好蘭蘭還有奶奶她們的。”


    那時候韞蘭出車禍,他在醫院守了好些日子,等韞蘭出院也不肯離開,留在韞家照顧她,他也沒再說追求她的話,兩人差不多就這樣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許家人也都沒說什麽,許媽媽還過來探望過韞蘭,還偷偷的問他什麽時候能舉辦婚禮。


    畢竟她家孩子的年紀也不少了,何況她還是偷偷調查過韞蘭家裏的事情,知道她的品行,雖然也知道她妹妹韞玉的厲害,但是許家更看重姑娘家的品行,他們都很喜歡韞蘭,是個好女孩,配他們家蘭亭綽綽有餘的。


    他當初告訴許媽媽,“等蘭蘭身體康複,心情好些,韞玉回家後吧。”


    韞玉不回家,蘭蘭和韞家人都沒心情舉辦婚禮的。


    “好。”


    秦予綏到底同意下來,他擔心玉兒的安全,他倒不擔心秦南麒會殺害玉兒,但是怕別的因素。


    何況秦南麒現在也去了昆侖山脈,他沒辦法出手對付韞家人的。


    龍老將軍立刻給小妹龍念慈打了電話,又給龍其宵打過去。


    兩人都表示願意過來,讓秦予綏安心去找人。


    當天下午,龍家四人,不僅他們,還有宋子洺,厲洲,以及小小跟婉如都過來了。


    他們說留下幾人,剩餘幾人跟他一起去找小玉兒。


    秦予綏搖頭拒絕,“不必,你們都留在河清村吧。”


    若秦南麒還活著,他們去了也無濟於事。


    三人之間的恩怨,也不必再參合其他人進去。


    後來這些都留在河清村,有他們待在這裏,秦予綏也安心兩分,他們都是修煉之人,保護韞家人還是可以的。


    當天下午,秦予綏就趕去了昆侖山腳下,那會兒已經是七點鍾,天色都安下來。


    他沒有猶豫,直接進了山,他身上帶著設備,還有食物和水,就算沒有了食物和水,他也可以在這樣的山脈中生存下去。


    而且他知道韞玉跟秦南麒在何處,當初埋葬福玉公主的龍脈處。


    他記得那個位置。


    三天後,秦予綏就找到了當初福玉祭陣的位置,山脈附近應該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還有泥濘,遠遠的,他就看見倒在泥濘中的嬌小身影,他的瞳仁驟然縮了下,快步走了過去。


    他蹲下把人抱起,雖然她身上濕漉漉的,不過體溫還是熱的。


    秦予綏把人緊緊的抱在懷中,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他輕聲喚道:“玉兒……”


    韞玉的臉色慘白至極,聽見他的聲音,睫毛輕輕顫了下,慢慢的睜開眼,發現是他,她抓緊他的手臂,艱難的笑了下,“老公,你來了呀。”


    “玉兒,你沒事吧。”秦予綏抱緊她,心髒一陣陣的疼痛。


    韞玉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中,心中一片安寧,“別擔心,我沒事……”


    她隻是太虛弱了。


    秦予綏握緊她的手,“我們這就回家了。”


    他帶著通訊設備,哪怕是這樣的深山中依舊可以聯絡到外界,他聯係了謝勒,把坐標發給他,讓他弄家直升飛機過來,這樣是最快的。


    謝勒過來至少也是十個小時之後。


    秦予綏抱著韞玉,就在附近找了個樹下比較幹燥的位置,從背包裏取了些壓縮餅幹出來,給韞玉喂了些,“先吃些東西,謝勒很快就來了,沒事了。”


    韞玉勉強吃了些東西,她埋了沈陸離後在泥濘裏躺了三日,每日隻有溫泉水可以喝一些,這樣慢慢的恢複體力,如果秦予綏不來,她都不知道還要在這裏泡上多少時間。


    吃了東西喝了些水,韞玉躺在秦予綏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十個小時後,謝勒開著直升飛機過來,找到兩人,找了個空曠的位置停下,秦予綏抱著韞玉上了飛機。


    謝勒看著他們,也鬆了口子,“嫂子總算找到了。”


    秦予綏嗯了聲,望著懷中的女子,“我們回家吧。”


    他們直接飛回河清村的,路途中還加了一次油。


    第二天下午才到河清村,韞玉飛機上的時候醒過一次,知道已經是回家的路途中她又睡到。


    到了河清村的時候她才醒了過來。


    謝勒把飛機停在村裏,秦予綏抱著韞玉下了直升飛機,一路朝著韞家回去。


    到了韞家大門口,韞玉看見韞奶奶,韞媽媽還有姐姐以及小弟都站在門口。


    還有龍老將軍,龍其宵宋子洺他們亦都在,一大群人都等著她。


    龍老將軍牽著木木,韞媽媽懷中抱著安安。


    遠遠的,他們就朝著韞玉和秦予綏揮手。


    韞玉眼眶漸漸泛紅,她抬頭小聲跟秦予綏說,“我們回家了。”


    秦予綏把她抱著更緊了些,柔聲道:“是,玉兒,我們回家了。”


    韞玉抱緊秦予綏,她終於回家了,這裏有她的親人,她最愛的男人,她的孩子,不管以後是否還會遇見更大的困難,但是這裏都是她最大的動力和溫暖。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文文全部完結啦。


    謝謝寶寶們一路的支持,愛你們~


    下本應該是寫古言的,下個月開文,寶寶們可以提前收藏一下。


    《姝女有仙泉》:


    app讀者可以從作者專欄點進去看到的!


    姝姝死了,


    被闖進屋中的野獸活生生撕碎。


    姝姝死後才知道她這輩子多麽軟弱無能愚蠢。


    她醜陋的麵容,


    弟弟被碾斷的雙腿。


    被繼妹搶走的羊脂白玉瓶,被搶走的人生,


    還有她的死,皆因她把豺狼當親人。


    姝姝有些不甘心,整日飄在繼妹身後想報仇,看著繼妹勾引那個可怕的變態男人,最後被一劍穿心。


    還沒來得及高興,不知怎麽就回到玉瓶被搶走的那一刻。


    前世種種都將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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