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死招不死


    一條色彩斑斕的不知名的蛇兒從樹幹上緩緩爬過來,長長的舌芯不停的伸縮著,片刻,它終於找到了目標,從安飛的褲腳中鑽了上去。


    安飛彎弓搭箭,目視著樹枝下方,一動不動猶如雕像。從戰術上,安飛這是在玩圍城打援,隻不過所謂城市中的人已經被消滅了,而援軍卻不知道準確的消息,繼續向目標地支援。


    這次選擇的目標是那個對魚湯非常有興趣的傭兵,安飛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正飛馳而來,估算一下,二十秒鍾之後對方就會從這棵古樹下穿過。


    蛇兒順著褲腳繼續向上鑽,那種冰涼的感覺著實讓人厭惡,但安飛卻象什麽也感覺不到一樣,不要說身體,連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


    安飛知道,蛇是冷血動物,在某些時候,它們喜歡依傍著熱源休息,人體產生的熱量對它們是很有吸引力的,這不足為奇,從色彩和頭部的形狀上看,這條蛇應該是一條毒蛇。在戰鬥爆發之前引來了一條毒蛇,今天的運氣看起來並不是很好,但做為一個刺客,他早已習慣了各種各樣的意外,安飛不會為了任何意外而沮喪,他的心誌堅如磐石,絕不會動搖!


    一條裹夾在鬥氣中的人影從樹枝下穿過,安飛的左手輕輕一鬆,元素箭電射而出,奇準無比的射中了那人影的後心。


    轟地一聲,元素箭已化成了亂流,而那人卻沒有受傷,他的魔法皮甲上散射出的光芒一閃即逝,安飛能清晰的看到,對方那魔法皮甲上鑲嵌著的一顆魔晶化成了粉末。


    長弓在安飛手中消失,隨後安飛反手拍上自己的膝頭。那是蛇頭地位置,他的右手一把拽住了蛇尾,猛地把蛇兒拽了出來,接著甩到了一邊。


    意外不能影響安飛的心誌,但卻能影響安飛的行動,縱使他的動作再迅速,也被耽誤了一、二秒鍾,而對方卻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傭兵。多出了一、二秒鍾的反應時間,已經足以讓他轉危為安了。


    安飛從樹枝上飛撲而下,手中的匕首閃爍著寒芒,遙遙指向那傭兵地脖頸。其實對方身穿的魔法皮甲對安飛來說也是一個意外,必殺的一擊就這樣被輕鬆化解,如果在往常,安飛會選擇放棄行動,但現在他不想放棄。


    象安飛估計的那樣。對方已經做好了應變的準備,於半空中轉身,長劍甩手擊出,刺向了安飛的胸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如果是一個經常和安飛交手的人。會馬上判斷出這是安飛地虛招,因為安飛從來不會在數米開外就把自己的攻擊意圖暴露出來,攻擊意圖暴露得越晚越能占據主動。


    長劍要比匕首長得多,按照常理來說。在安飛的匕首距離對方還有二尺遠的時候,對方的長劍已經刺入了他地胸膛。但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安飛的身形突然頓了一下,兩道風刃在安飛的腳下破碎了,而那傭兵手中的長劍筆直地刺了出去,招式已然用老。


    安飛手中的匕首貼住了長劍,用力一別,隨後一腳重重的踏在那傭兵的胸膛上。接著借力躍起。那傭兵悶哼一聲,收劍再刺,一道劍芒追向了空中的安飛。


    在那傭兵看來萬無一失的劍芒竟然落空了,因為他的瞬間計算能力和在不死不休、貼身纏鬥上的經驗遠遜於安飛。安飛踏上他地胸膛,同時借力斜上躍起,而他被踏中一腳,身形的弧度已經發生了變化,結果劍芒險而又險的從安飛腳下掠過。


    安飛落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身躍起靜靜的看著那傭兵。


    “原來是你!”那傭兵挺劍而立。他已經認出了安飛。


    “不是我!”安飛的回答很輕柔,但他的動作卻帶著種說不出的凶厲。揉身撲上,如利箭一般射了過去。


    不是你是誰?那傭兵愣了一下,可沒等他再問什麽,安飛已經發動了攻勢,擺足了一副搶占主動的姿態,氣得怒喝一聲:“來吧!”隨後身形毫無畏懼地迎上了安飛。


    安飛地身形已經與地平線拉直了,整個人就象破空而來的利箭,右臂完全遞了出去,匕首在最前端。其實在武學上,安飛這種招式被稱為‘死招’,說白了就是取死之招!右臂完全遞出,已經失去了變化,而在生死搏擊中,沒有了變化就等於死。


    也許是因為安飛地招式中充滿了一招定生死的氣勢,也許是因為那傭兵本身就是個喜歡好勇鬥狠之輩,他用的竟然也是‘死招’,身形和安飛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長劍上閃動著濃鬱的鬥氣光芒。


    眼看就要撞擊在一起,那傭兵嘴角露出了獰笑,一個沒有鬥氣的人是無法與他硬碰硬的,他認為自己贏定了。


    鏘地一聲,長劍和匕首撞擊在一起,安飛手中的匕首脫手飛了出去,他的身體借著撞擊的阻力一團、隨後一展,由俯身衝刺變成了仰麵朝天,就在兩個人的身形交錯而過的瞬間,安飛的右膝凶狠的向上展開撞擊,正撞在了那傭兵的襠部。


    那傭兵痛呼一聲,極其狼狽的落在地上,安飛在這邊翻身躍起,兩個人又對峙起來,隻是安飛的姿勢很自然,而那傭兵的姿勢有些古怪,象尿急一樣,雙腿夾在了一起。雖然有鬥氣護身,安飛的攻擊無法讓他喪失戰鬥力,但痛苦卻是難免的。


    安飛緩緩舉起了手,無數道風刃在他的手中凝聚在一起,最後組成了一條三米左右的長槍。


    “魔武雙修?”那傭兵瞪大了眼睛,兩次吃虧,他不敢在小看安飛了,隻是怎麽也不明白,安飛又不是騎士,用槍做什麽?一個騎士如果沒有了戰馬,端著長槍根本不是劍士的對手,否則騎士也不會配備長劍了。


    安飛沒有回答,他阻擊了一個傭兵,另外兩個已經趕到之前的事發地了,不過他們沒有返回來,而是蹲下細心的研究著同伴的屍體,其中一個則抱起那女性精靈放聲大哭起來,另一個傭兵在勸解著什麽,就在兩個人的拉扯中,那放聲大哭的傭兵頭上的帽子被扯掉了,露出了一雙尖尖的耳朵,原來他也是一個精靈。


    “看槍!”安飛漫喝一聲,猛然出手,一槍斜斜刺向了對方的右腳。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魔法世界的武者們都有著同樣的破綻,就是下盤功夫太差,完全可以利用這個破綻大做文章。


    安飛的槍勢凶猛到了極點,但見白色的槍花時聚時散,聚則如怒濤洶湧、撼人心魄,散則如群星罩體,讓人無從招架,從安飛持槍進攻開始,那傭兵始終占據了劣勢,隻能勉力招架,無從反擊。以歐內斯特的實力,初次領教安飛的槍術,也被逼得連連後退,那傭兵遠不如歐內斯特,能始終把安飛的風刃槍擋住外麵,已經是使出渾身解術了。


    安飛突然一個斜步,槍尖點向了對方的腳麵,那傭兵後退一步,用長劍去格擋,誰知安飛左手一沉,右手一挑,槍尖如流星趕月一般電射向那傭兵的麵門。安飛一直對那傭兵的下半身使勁,攻擊目標除了雙腳、雙腿之外,還有襠部,那傭兵氣惱歸氣惱,但也形成了一種慣性,或者說,被安飛引入了慣性之中,這一招對他來說可算是出乎意料了,格擋、避讓都來不及,那傭兵拚力側了下身子,安飛的長槍刺入了他的左肩。隻是在擊散了護身鬥氣之後,槍勢已盡,入肉並不深。


    那傭兵虎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劍芒陡然變的耀眼起來,隨後長劍由下而上,重重的擊打在長槍上,這一劍不止把安飛的風刃槍整個震散,安飛的身形也被震得倒飛而出,滾落在草叢中。


    沒有人願意放過機會,尤其是麵對著安飛這樣詭異的對手,能爭得一刻主動太不容易了!那傭兵再次發出了怒吼聲,身形躍起直向著安飛跌出的方向撲了上去。


    在沒有撲出去之前,那傭兵隻恨自己的動作不夠快,但在看見安飛的時候,他又在恨自己的動作太快了!


    安飛坐在草叢中,這種姿勢毫無殺傷力,可是他手中的長弓已經橫著拉開,指向了身在半空中的傭兵,箭矢如閃電一般射了出來。


    在幾十米開外擋住激射而來的箭矢並不是很難的,但距離隻有五、六米呢?何況那傭兵又在飛撲向前,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距離已經超過了人體神經傳遞能力的極限,根本就是擋無可擋!


    那傭兵奮力揮動起長劍來,他不知道安飛要射哪裏,隻是在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可惜他擋空了,那傭兵隻感覺小腹傳來一陣劇痛,隨後眼前出現了耀眼的火光。


    安飛就地一滾,讓到了一邊,而那傭兵仆倒在地時已經變成了一團大火球,在短短的時間內,安飛可以拉開長弓,卻沒辦法凝聚出元素箭,他取出的是用蠍尾獅的骨頭製作出的爆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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