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彬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包括大傻在內,所有敵人全部倒地。


    他看了看手表,耗時十二分鍾,這讓他也有些吃驚,這支有屠夫,農戶組成的特別小分隊,竟然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著實讓人欣慰,其實,我大天朝,就是太祖爺爺帶領著窮苦弟兄打下來的。


    更讓華彬高興的還是這些人的執行力,不管局勢怎麽混亂,他們都堅定的按照戰術計劃在執行著,節奏掌握的恰到好處,沒有任何一個人掉隊,共同進退,配合得當,才贏得了這場輕鬆的大勝。


    大傻其實挨揍並不重,鄭麗英他們多少還是忌憚大傻的背景,所以也就打了個鼻青臉腫,而其他人骨斷筋折的有之,外傷嚴重的有之,那幹淨的大理石地麵已經被獻血染紅了,不過雙方都有備而來,拿捏的恰到好處,隻傷不死,免得把事情鬧大。


    其實現在江湖紛爭,需要打打殺殺的事情已經越來越少了,諸位江湖大佬地位穩固,利益劃分明確,恪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有越界的事情發生,反而經常相互合租,利益均沾。


    真正會鬧出人命的,反而是那些半大小子愣頭青,身上紋的花裏胡哨,三五成群閑散於社會,兜裏揣著卡*簧到處惹是生非,真有事兒,真敢動家夥,沒輕沒重沒分寸。


    看著以大傻為首的幾十號人全部倒地,鄭麗英一群人恨不得仰天長嘯,一吐胸中悶氣,這大傻仗著自己的背景,在這一帶為非作歹,稱霸一方,他們也是在市麵上混的,以前沒少被他們欺負,現在總算揚眉吐氣了。


    鄭麗英瞥了地上的大傻一眼,冷聲一聲,一句話也沒說,帶著人走了。


    這就是勝利者的姿態,一切用實力說話,其他的多一句話都不屑於跟失敗者說。


    這不僅是打人,還誅心呐,勝利者蔑視的態度,帶給失敗者深深的絕望感。


    一行人回到ktv的大樓中,檢查了一下己方人員的傷情,其中最嚴重的不過是鼻骨骨折,還有幾個隻是輕微擦傷,身上有點腳印而已。


    華彬親自出手幫那人接上了斷骨,在彼此看了看,幾乎零傷亡,這對他們來說是何其偉大的一場勝利,同時也讓人們意識到了指揮官的重要性,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些士兵,願意為自己的指揮官出生入死,肝腦塗地,這一切都源自曾經無數次的勝利而換來的信任。


    士兵們堅信聽從指揮官的指揮,執行他的戰術,不僅能夠讓自己活著,還能取得勝利,讓他們建功立業。


    人們感激又崇敬的看著華彬,真有種凱旋而歸的感覺。


    鄭麗英更是脈脈含情,站在她身邊,俏臉上寫滿了驕傲。


    “英子,大傻他們怎麽辦。”絡腮胡問著自己的妹妹。


    鄭麗英冷哼一聲,道:“他們一會就回爬起來自己滾蛋的,不過現在我們有一件事兒必須要盡快做,那就要叫本市各方的大佬,大哥,扛把子們過來看看熱鬧。”


    眾人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這可是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人在江湖飄,有實力自然要炫出來。


    她開始給本市一些有過往來,有名有號的江湖人物打電話,說是ktv新來了一批洋酒,請他們品嚐。


    這深更半夜請人喝酒,自然不會這麽簡單,而且其中有些人也知道了消息,大傻要與他們火拚,如今鄭麗英打來電話,顯然已經分出了勝負。


    一個全新的實力即將在本市崛起,其他同行不管是表麵功課,還是勘察敵情,都應該過來看一看,將來也許是朋友,也許是敵人。


    華彬對江湖事情不甘情緒,而起此時天都快亮了,他和興奮的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要告辭而去,卻被那大胡子一下子攔住了,滿臉堆笑道:“華醫生,你怎麽能走呢。”


    “我怎麽不能走呢。”華彬反問。


    大胡子一時情急,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其實也是滿心感動,想要好好酬謝一番。


    他求助似得看向鄭麗英,而鄭麗英才是最不希望他走的,恨不得把他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


    小姑娘走上前,道:“你幹嘛急著走啊。”


    “天快亮了,我還得上班呢。”華彬笑道。


    鄭麗英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你這麽厲害,還上什麽班啊,以後就跟著我吧,我保證你榮華富貴,金票大大滴。”


    華彬苦笑連連,這話怎麽聽起來像是要他繳槍投降呢。鄭麗英也覺得這麽說有些不妥,怎麽能是華彬跟著她呢,她跟著華彬還差不多。


    看著鄭麗英那如花的俏臉,唇紅齒白,明眸善睞,宛如一朵田埂上的野花,美麗,純粹,頑強。


    華彬微微一笑,道:“小妹紙,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緣分這種事兒就是這麽奇妙又不可強求,雖然不能跟著你們一起混,但經此一役,我想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所以以後有時間我會常來的,隻不過我希望下次再遇到什麽事兒,你能夠從弟兄們的角度出發,用盡一切手段,做那隻占便宜不吃虧的事兒。”


    鄭麗英認真的點了點頭,今天這一切,可以說是她人生最寶貴的一課,以後所有事兒都可以借鑒,反而謀而後動。


    華彬說走就走,絕不拖泥帶水,來日方長,眾人也沒有再糾結,與其揮手告別,從眾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對華彬的敬佩,那是心悅誠服。


    華彬走到門口,鄭麗英又追了上來,臉蛋紅撲撲的,眼神水汪汪的,好像含著淚,就像村裏的小阿妹,要送青梅竹馬的阿哥去遠方似的。


    “大叔,你以後真的會和我……們,常來常往嗎。”鄭麗英毫不掩飾心中的期待問道。


    華彬看著她,認真的點頭道:“隻要有你在,我一定會常來的,以後還有很多事兒要和你一起做呢。”


    鄭麗英一愣,頓時霞飛雙頰,心中碰碰亂跳,暗想著華彬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表白嗎。是喜歡上自己了嗎。一起做的事兒,是做,愛做的事兒媽。


    華彬見她發愣,又說道:“平時你自己也要努力,我希望每次來,都能看到你的變化和成長。”


    這話又把鄭麗英說迷茫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梳了梳自己的發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宛如小瓷碗般扣在胸口的小山包,女孩子嘛,每天都有新變化,至於成長,以她這個年紀,確實還在成長階段。


    華彬根本就沒有察覺這個少女此時的心情,完全誤會了他的意思,他卻還殷切的說:“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時時刻刻想著我今天的樣子。”


    這含糊不清的話最容易讓人誤會,鄭麗英的理解和他的意圖完全是背道而馳,小姑娘臉蛋羞紅,羞答答的點了點頭。


    萬幸華彬沒有再說下去,不然誤會越來越深了。


    他走出ktv,門口大傻一夥正相扶攙扶,掙紮著想要站起身,無比的狼狽,他們的眼中沒有仇恨與憤怒,有的隻是恐懼和絕望,這是被徹底打服了。


    當矛盾徹底爆發,最後隻能用武力解決,在絕對優勢下被人很虐,不服也不行了。


    華彬沒有搭理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敢招惹華彬,看著他徑直走去,而且還騎上了一輛摩托車揚長而去,其中一人問大傻:“傻哥,那是我的車,這算搶劫嗎。要不咱報警吧。。”


    把流氓逼迫到主動報警的份上,這是何等的霸氣。


    一路上,華彬看到許多車朝這邊駛來,都是什麽路虎,x5,q7之類的,男人,特別是江湖人士最喜歡的大型suv,越野車,看方向應該是去赴鄭麗英的慶功宴了。


    大傻也算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不少人都忌憚他的背景,對此敢怒不敢言,這一次與鄭麗英傾巢火拚,人們都想看看結果。


    如此興師動眾的赴宴,也主動了鄭麗英的崛起,以後必將是一方振臂一呼,從者雲集的人物。


    華彬沒有對鄭麗英提出任何要求,也沒有太多的囑咐,隻會給她做了示範,打好了基礎,然後就任由她自由發展,盡情施展自己的天賦與才華了。


    有時候,江湖比戰場還要險惡,華彬希望她從中鍛煉,爭取做第一個從江湖中走出來的草莽女將軍。


    華彬騎著摩托,不緊不慢的行駛在馬路上,吹著徐徐的風,讓他一陣犯困,險些騎著車就睡著了。


    他這一天可真是豐富多彩,早上惡戰了周彥君,輕微中毒並胸骨骨裂,下午又為袁寶傳業授道解惑,晚上陪管伶俐出席踐行晚宴,與東瀛廚王鬥法,又遭遇了敵我不明的美廚娘,好不容易要去開房,管伶俐走了,化妝成小姐來掃*黃的花慕藍又來了。


    劉子昂,軍中老虎,軍火拆家,敵國間諜,這一切接踵而至,哦,還有神秘消失的周彥君的屍體,再加上剛才的械鬥。


    他這一天,經曆了兄弟,朋友,愛人,仇人,敵人,比尋常人一生的經曆都要精彩。


    而且這一切都僅僅是一場盛大演出的序曲而已,未來將會有多麽可怕和精彩,誰也無法預知。


    而華彬也是人,他也會累,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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