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吃驚的看著華彬這位徒手獵殺野豬的勇士,此時他躍躍欲試,仿佛要徒手攀岩。


    而且,人們毫不懷疑,他一定能爬上去。


    因為就在他原地起跳熱身的時候,隻是輕輕一躍就是一米多高,人們甚至懷疑,他可能會直接飛上去!


    “不行!”就在這時,一個跪伏在地的村民攔住他,說道:“這是花神的化身,不容褻瀆,就算獻給醫女,也要真心人爬刀山來摘下,才是對花神的尊敬。”


    爬刀山?這可真是為了女神上刀山下火海了!


    而且這懸崖峭壁,哪來的刀山啊!?


    疑惑間,村裏的人們紛紛響應了這個提議,既然是枯枝開花,花神顯靈,就要用敬神的方式來采花,不能有絲毫褻瀆。


    隨後,人們嚷嚷著回到村寨中,不一會,‘刀山’被扛來了!


    “原來是這麽個刀山!”人們恍然大悟,這個在雜技中經常看到,一把把柴刀綁在一起,做成梯子狀,人們赤腳踩在刀刃上,一點點沿著爬上去。


    這種上刀山的形式,在古時候就是神打,在某些民族是隻有大祭司,巫師一類的人才能做到,後來變成街頭賣藝的把式,最後成為了雜技的一種。


    很快,刀山被架好了,有人喊道:“我們的醫女身患重疾,如今花神顯靈,到了我們回報醫女,拯救她的時候了,誰願意上刀山去為醫女采摘花神的賜福!?”


    這一聲呼喚,頓時激起了質樸苗人的感恩之心,這個村寨存在了不知幾百幾千年,醫生就隻有一人,時代單傳,到了這一代僅剩那名醫女了,若是她患病去世,整個村寨將失去唯一的醫生,所以他們才會不遺餘力的四處求醫。


    千年何首烏對他們來說和普通的樹根沒有任何區別,但醫女卻是他們生命的保障。


    所以,此時此刻,人們煥發出了巨大的熱情,即便是刀山火海,仍然是爭先恐後。


    華彬看著眼前回饋醫生,知恩圖報的華彬,無比的欣慰,這才是醫生在人們心目中應有的形象,尊重,感恩,崇敬……


    再想想外麵貌似繁華文明的大都市,三天兩頭有醫生被打,甚至被殺死,這是多麽大的悲哀呀!


    人們以極大的熱情和勇氣,明知道刀山有危險,仍然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特別是年輕的小阿哥,衝在第一位的,直接不顧一切伸手去抓,抬腳就踩。


    “哎呀……”痛呼聲可想而知的傳來,那年輕人翻倒在地,手心和腳掌呼呼淌血,血流如注。


    這是質樸的苗人敬神時用的儀式,柴刀固然鋒利,可不像是街頭賣藝那些偷工減料,那刺目的鮮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這個年輕人掉下來,另外又有一個年輕人衝上來,當真是悍不畏死,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親人生病了需要輸血,大家爭先恐後要捐獻自己的鮮血甚至生命一樣。


    作為一名醫生,能得到患者如此真心的回報,絕對是最大的欣慰,無愧自己的職業了。


    隻不過,連續又有三名年輕人受傷飆血,而且一個比一個傷得重,若不是華彬及時出手,其中一個年輕人恐怕手都保不住了。


    盡管這仍然無法阻擋人們為醫女奉獻一片真心的熱情,但能力實在有限,這種事兒每年過節祭神的時候,都是曆代苗醫做的,其他人真不行。


    村裏的老人不得不出麵阻止年輕人莽撞行事,無奈的說:“看來花神早有安排,非是有緣人無法采摘呀!”


    人們無奈的歎息連連,這時,苗妙看了看華彬這一群人,道:“阿叔,除了我們寨子裏的人,其他人可以試試嗎?”


    其他人自然是華彬他們這個‘旅行團’了,老人看了看眾人,道:“他們不遠萬裏來給醫女看病,而花神在今天顯靈,必然將他們也視為了有緣人,自然有資格試試。”


    隻是這話說完,華彬這一行人誰也沒有表現出村裏人那幫狂野,地上的鮮血是他們冷靜的根源,那些柴刀在正午的烈日下熠熠生輝,鋒利無比,誰敢冒險。


    村裏人全都盯著他們,對他們的冷漠多少覺得有些不爽,最起碼算是不尊重民俗。


    這時,李丹琪湊了過來,低聲問華彬:“大哥……”


    華彬一貫的彪悍讓這位富家公子的稱呼都變了,他虛心的問:“你有沒有辦法爬刀山啊?”


    華彬瞥了他一眼,道:“怎麽?你想試試?”


    “嗯!”李丹琪大方承認:“若是我能爬上去采到花,村裏人必然對我刮目相看,成了他們奉若神明的醫女的有緣人,到時候就算治病不成,我在花錢收購何首烏,他們必然也不會拒絕。”


    “果然是商人!”華彬笑道:“資本論中說,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危險。


    而你現在,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出去,這何首烏到底有多大的價值!?”


    李丹琪咬牙道:“無價!”


    華彬淡然一笑,這小子雖然有些市儈,是個二世祖,但勝在真誠,為了追逐利益,一切都表現在明麵上,華彬對他並無惡感。


    見他滿腔熱忱,華彬問道:“你學過芭蕾舞嗎?”


    李丹琪頓時無奈的說:“大哥,你看看我這羅圈腿,能學芭蕾舞嗎?”


    華彬搖頭道:“那這刀山你肯定爬不上去!”


    李丹琪知道自己爬不上去,但還是忍不住問:“這和芭蕾舞有什麽關係?”


    華彬剛要開口,忽然眼神一滯,仰頭眺望山巔。


    眼前這座小山海拔不過三百米左右,華彬的視力異於常人,即便迎著烈陽,也能看出很遠。


    他猛然發現,就在山巔上,居然站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黑發迎風飛舞,身上穿著苗族滿是刺繡的特有服飾,長裙飄曳,曲線起伏,身段挺秀,婀娜如仙。


    烈陽刺目,華彬運轉真氣與雙目的晴明和瞳子髎雙學,視力頓時更佳了,清楚的看到山巔那個女孩,那傾國傾城的笑容,與昨晚湖中見到的女孩一模一樣!


    還沒看仔細,那女孩忽然轉身欲走。


    “別走!”華彬大喝一聲,猛然越眾而出,直接衝向了刀山。


    這女孩太古怪了,華彬非常想弄清楚,所以必須要追上去。


    盡管他不想讓人誤解成什麽花神有緣人,他是醫生,靠本事給人治病,不是神仙賜福,但此時情急之下,直接躍上了刀山。


    不過匆忙間,刀鋒直接切開了他的鞋底。


    華彬隨性踢掉鞋子,赤腳攀爬。


    不過,並沒有想象中的慘叫傳來,人們看到,他的手法非常巧妙,首先雙手捏住頭頂的刀鋒來借力,是捏,而不是抓,全屏手指的力量。


    雙腳踩在刀鋒上,動作遲緩而有力,就像一步一個腳印一樣。


    其實這隻不過是個熟能生巧的技能,爬刀山的表演者,基本上腳掌都有厚實的老繭,另外,充分係統的鍛煉過掌心的肌肉群。、


    就像華彬剛才問李丹琪學過芭蕾舞沒有,芭蕾舞演員對腳部肌肉的訓練是非常全麵的,腳尖,腳心,腳弓等等,肌肉群能瞬間發力,凝聚在一起。


    我們之所以需要肌肉,就是為了保護皮下組合和骨骼的,是抗外力的基礎。


    另外再有就是力的作用了,就算我們平時自己持刀,不管刀鋒如何鋒利,你隻要保持平衡,穩當的力,輕輕的將刀鋒壓在自己的皮膚上,頂多會出現一道壓痕,而不會割破皮膚,這就是力的作用。


    但你若是砍,切,割等動作,銅皮鐵骨也受不了。


    正巧華彬是特種兵,全身每一塊肌肉都經過特殊的訓練,不僅可以保護骨骼,還是攻擊的利器。


    此時,華彬將著極大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而是用手指發力,讓自己的身體保持輕盈,整個人的力量是向上的,避免了腳步壓力過大。


    就這樣,他爬刀山就像爬梯子,蹭蹭蹭幾下就上到了多一半,呼吸間就到了頂端,他隨手摘下枯枝上的那朵白花。


    下麵的人們頓時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可華彬卻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上爬,一口氣越過了整座‘刀山’,隨後開始了可怕的徒手攀岩。


    這可是即興攀岩,沒有考察,沒有演練過,棱角凸起並不均勻,更沒有任何保護設備,而華彬就這樣是若無物的看是攀登。


    隻能著手的地方,就單純靠指力和臂力,直接把身體吊起來,隻能落腳的地方,就直接足下一點,無畏的向上躍,說是攀岩,倒不如說是在飛簷走壁。


    而且華彬的速度極快,就像一隻壁虎在遊牆,就像一隻老猿在山間縱跳,輕盈靈巧。


    可下麵的人卻都為他捏了把汗,感覺好像險象環生,但華彬總能穩穩的攀附在峭壁上,二三百米的海拔,正常人就算能攀爬,但體力也無法支撐。


    世界紀錄不外乎是一百二十多米的花崗岩峭壁,是在六分鍾之內完成的,而華彬用了不到十分鍾,爬上了三百米左右的高峰,堪稱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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