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兵出徐州


    雖然知道下坯會亂,孫登的形勢不妙,但是穩坐釣魚台的我還是沒有想到孫慮居然膽大妄為至此極,竟然下毒手弑父奪權,並成功的嫁禍於孫登。由於孫登和司馬懿很巧妙的封鎖了消息,外間隻知道孫權下令要擒拿孫登,卻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我們得知消息的時候,孫慮已經平穩的收拾了局麵,站穩了腳根,控製了局勢,得到了東吳大部分人馬的支持,順利的登上了帝王的寶座。


    我簡直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平心而論,孫權雖然有著種種的不足之處,但是他的的確是一個可怕而又可敬的對手。他十九歲繼父兄之基業,割居江東,誅黃祖,破曹操,收荊州,征曹魏,一口氣得到半個天下,就連心雄天下的曹操也不得不在天下英雄的“曹劉”之外,加上一句“生子當如孫仲謀”。可是這樣一代雄主,居然於酒醉後悄無聲息的死在了二子奪權之中。地下有知,我真不知孫權會說些什麽。


    不過,眼下對我們季漢來說,卻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雖然說乘喪伐國為古人所不齒,但自從戰國以後,禮儀崩壞,人們眼中隻有得失,沒有道義,誰放棄了這樣的機會才會為人所不齒呢。


    與孔明交流後,設計了一個很好的招牌。不是孫慮說孫登與季漢勾結,聲討孫慮奪權害父麽。那我們就代孫登執言,我以外甥和漢主的雙重身份,要為舅父報仇,要驗明事實真相,還天下季漢以清白!


    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荊州的陸遜和悄悄藏在荊州的孫登,雖然都想洗盡冤屈,都想還孫登以清白,但是卻全都不想與季漢聯合,讓季漢攻打東吳。對他們來說,我季漢就算與他們再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也隻是外人。而孫慮再與他們有仇有怨,也都是家人。有道是“兄弟鬩於牆。而外禦其侮”。自家人鬧什麽意見,也不應讓季漢插手。


    不過,我們這次卻並不提聯合孫登,而是直接進攻。我們的目標是一致地,不聯合也算是聯合了。孫慮肯定會出手對付孫登和陸遜,先平定內亂再抵抗季漢。孫慮不是孫登,對他而言,孫登的危害性大於季漢。


    此時隨著氣侯的轉冷。因屍體腐壞而產生的瘟疫已然平定。我親自引軍來到芒碭山前線,會集薑維、龐德、石韜、王平諸將,引精兵十萬,東下蕭縣,進逼彭城。


    彭城是徐州治所所在。與下坯相去極近,地理位置極為重要。當年陶謙讓徐州就發生在這裏。可以說,這裏也曾是父親起家的基業之一,可惜那時父親沒有孔明這樣的超一流謀臣。雖得地卻不能守,最終還是被呂布搶走,終歸於曹操。我此次前來,不自東郡東取魯國,而是出蕭縣直指徐州,就是看重它的地理位置。隻要東吳不想辦法先將季漢逼退,他們就如同被製住喉嚨一樣,進退兩難。


    漢軍在我的領導下。大張旗鼓地宣傳著“揭真相,除奸人,還清白”,浩浩蕩蕩向東直下。季漢曆來重視民心,父親當年在徐州大施仁政,雖時過三十餘年,但遺澤仍在。而在孫慮對付孫登的時候,百姓們無可避免的得知了真正救他們於疫情之中的人其實是季漢。如此一來。我軍還沒有動手。徐州地方吏民就開始大規模的歸順季漢。好多人星夜投軍而來,要見見“劉使君”的人馬。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由暗歎,東吳攻下徐州,並且徘徊於此意圖染指青兗實在是一個極大的錯誤。若在此處決戰,我軍雖屬客軍,卻有著主場優勢,也並不會比東吳差了。


    孫慮聽說我興兵而來,急急的派出大將徐盛引軍與我相抗。我軍並不著急與之相抗,隻是日日在陣前大罵孫慮謀父奪權,戕害忠良,禍害百姓,詐取東吳,實乃夏桀商紂以來最可惡地人物。同時,在陣前大設靈棚,親自設祭,高調的悼念孫權。並要求孫慮親自前來答話。


    徐盛被我軍的舉動弄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他們本以為我軍必會乘東吳內亂,全軍出動,大肆進攻,早已下了全民動員令,要與季漢展開一場舉國之戰。可是眼下我軍並不進攻,隻要求孫慮前來。此時進攻吧,我正悼念孫權,在這種時機似乎不太合適,不進攻吧,又怕軍隊受漢軍蠱惑,動搖軍心。一時手足無措。隻得急急把消息傳遞給孫慮。


    我要的就是他這種手足無措地效果。這樣一來,孫慮必到陣前與我見麵,到時我一定好好羞臊於他,激得他發了怒,然後再行交戰。


    孫慮初登大寶,又是個崇尚進攻的人,麵對我在軍前,人馬又不是很多,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擊敗我,隻要他這麽想,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東吳並不知道,季漢已經解決了在冀州和遼東作亂數月之久的衛溫、諸葛直。衛溫水軍在海上攻擊冀州等在,擾亂地方。由於他們行蹤不定,手法狠毒,季漢雖深受其擾,卻沒有什麽辦法。孔明曾說航海大不易,不必季漢動手,天自然會收拾他們。我本以為他們地海船久經浸泡,會因風雨而損壞。哪知實情卻是另外一個樣子。十月的時候,衛溫突然強行進攻蓬萊。蓬萊本是曹魏領地,但曹魏已降季漢,曹睿等文武皆死,隻餘曹肇等數員將領在。故而軍政已完全落入季漢之手。此前為在青州進攻東吳,漢軍關平部已入駐蓬萊。由於大疫,所以未曾動兵。此次衛溫突然強行攻擊,實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隻用了一個多時辰,關平前軍便被擊潰。關平大怒,親自引軍前往,正在害怕吳軍已退,哪知他們正在當地瘋狂的搶掠菜蔬等物。關平久在荊州,水戰陸戰皆能,他大膽分兵,不攻岸上吳軍,直接迂回前來爭奪東吳海船。待吳軍發現,大吃一驚,想要阻攔,已來不及。關平身著搶來的東吳軍服,以東吳衝上岸的小舟衝向巨艦。當他一馬當先衝上帥船時,卻驚住了,海船之上,一片狼籍,數百名水軍倒在船上,氣息唵唵,毫無戰力。隻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將海船全部奪下。原來,衛溫所以這樣不顧一切的攻擊城市,實在是因為他們地補給嚴重不足,長時間在海上航行,船上人多得疫症(缺少疏菜而得敗血病)。而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擊敗久經考驗的關平前軍,其戰力隻怕遠在普通吳軍水軍之上了。


    但是,這支在這個時代創造了航海奇跡和戰爭奇跡的軍隊卻還是沒有打敗自然。而且,由於他們久在海上,消息閉塞,居然並不知道吳軍已經占令青州大部,其實他們隻要繞過膠州半島就可以在吳地上岸。


    見漢軍奪了海船,岸上吳軍都失了戰力,一個個拋下兵器,跌坐在沙灘之上。


    關平問道:“哪個是衛溫?哪個是諸葛直?”


    連問數聲,最前麵一個黑的象是泥鰍的家夥呲了跐牙:“我就是衛溫。諸葛直將軍已經病死了。我知道本將殺人過多,有幹天和,死有餘辜。且關將軍與東吳世仇,必不會放過我。但關將軍將衛溫斬首也罷,棄市也罷,輕裂也罷,淩遲也罷,衛溫絕無一句怨言,隻望將軍放過我手下兵士。他們都是奉命而為,他們的罪責,本將一身擔了。”


    話才至此,沙灘上已是一片哭聲。


    關平雖然痛恨衛溫,卻也不得不佩服衛溫是一條漢子。因為丞相曾經有令,東吳海船,戰力強悍,猶以衛溫部為先。且衛溫部航行萬裏,經驗豐富,若能掠其一船,生擒一人,也算是大功。在這種情況下,在關家為數不多的幾個深明大義之人之一的關平自然不會意氣用事,一殺了之。他當下著東吳人上繳兵器,又著醫官為之診病。一飛速上報。


    孔明得我同意後,迅速封鎖了消息,並著人將衛溫帶往雒陽。


    衛溫部被擒,冀州地兵力可以真正解放出來了。否則這樣地一萬人馬悄然出現在北方,(不知道已經死的隻還剩千把人,兩條海船),不論哪裏,都是一個巨大地災難。


    張飛隨之渡河南下青州。眼下隻要我多拖東吳一天,我軍就多一天的勝算。


    此時荊州傳來消息,陸遜一舉將前來接管荊州的征西將軍右都督荊州牧丁奉一行全部擒拿,並起兵東下,呼應季漢。大軍離開宛城,向東直接汝南,與全綜部對陣於古城。


    我不由大喜,以為陸遜當真是放棄了原來陣舊的理念,準備與季漢聯手來對付孫慮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陸遜的一切竟然是一個針對我的圈套,他打算以擊敗我來證明他是東吳的忠臣,孫登是比孫慮還要合格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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