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霓裳猜測的一樣,果真是李嬸,白霓裳忽然有些心痛,難道每個和她特別親的人都要背叛她嗎?


    李嬸年輕的時候就來到這裏,都有大半輩子了,難道這麽多年的蟄伏就是為了殺死三叔伯嗎?


    李嬸看著對麵的老太太,目光中竟然帶著溫柔:“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和你三叔伯相愛了,後來因為門不當戶不對的原因,你祖父母就找人拆散了他們,但是我母親死活不放手,你祖父母就做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李嬸說到這句的時候,眼中的痛到了頂點,仿佛沒有什麽能夠撼動這段往事在她心中留下的恨。


    “你祖父母找人玷-汙我母親,還不止一個男人,然後就有了我,在那個年代,我母親被人嘲笑辱-罵,不止一次地想要打掉我或者去自殺,幸好我外公外婆每次都及時發現,勸她生下了我。”


    李嬸看著自己母親的眼中是帶著痛的。


    “她每次看我的眼神……”李嬸不知道怎麽形容,為了母親,她放棄一生來到這裏。


    “她每次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無比肮-髒的東西,我是她的女兒啊,她從來不會去給我開家長會,我們雖然住在一起,可我都是跟著外公外婆睡的,我大半夜哭著要喝奶,她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麵。”


    李嬸都已經是個中年婦女了,當著眾人的麵說這些話卻不覺得難堪,而是把自己這些年來的苦全部說出來,而對麵的老太太則是熱淚盈眶地看著她。


    “送我去上學的都是外公外婆,我母親從我生下來開始就每日借酒消愁墮-落自己,在外麵和那些男人廝-混,我曾經想過一死了之,因為我沒有父親,母親就是我唯一的依靠,可是她也不要我,後來我長大了,在外婆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關於母親的事。”


    “我去找母親,說我來幫她報仇,母親不允許,追著我在街上跑,後來來了一輛車子,在快要撞向我的時候,母親將我推開,她卻被車撞到遠處去了,我忘不了那天的鮮血染紅了她潔白的裙子。”


    李嬸看著老太太,看著她蒼老的模樣。


    “那時候醫院搶救不力,又沒有更好的設備,我母親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隻能喝粥,生活不能自理,說話也說不出來,像個木頭人,隻會咿咿呀呀的,連交流也要用眨眼睛來代替。”


    “從母親推開我的那一刻起,我知道她是愛我的,隻是她將這一份愛壓在心底,從來都不表現出來,後來我四處打聽,然後來到這裏,從一個傭人做起,一直做到管家,一刀解決了你三叔伯不痛快,我就下了********。”


    “關於王四從,他發現了我的計劃,我約他出來假裝我已經回頭了,我就在他背後襲擊了他,然後拖到大樹底下,我知道我罪不可赦,我也沒奢求誰原諒我,就這樣挺好的。”


    李嬸把一切都說出來了,釋懷的目光看向湛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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