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按完,菊媽端上來的菜都已經涼了:“白小姐,我再去把這些菜熱一熱。”


    白霓裳理好衣服坐起身:“不用了,將就吧,待會兒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呢。”


    “是。”菊媽往門走去。


    “等一下。”白霓裳看向托盤上的海鮮粥。


    “怎麽了?”


    “這粥是誰做的?”白霓裳穿上鞋子下床,朝桌子走去。


    “洪少爺。”菊媽謹遵自家少爺的命令,沒有說是西蒙桎梏做的。


    白霓裳也訝異自己居然按照西蒙桎梏的意願去做了:“把粥端下去,菜留下來吧。”


    “好。”菊媽有些驚訝,但還是把粥端著離開了。


    白小姐不是和洪少爺關係很好嗎?但還好,幸好她按照少爺的吩咐說了,不然白小姐知道這粥是少爺做的,還會直接倒掉呢。


    菊媽的想法很簡單,洪原風和白霓裳這麽好的關係她都不吃,和少爺的關係這麽壞她就更不吃了。


    ……


    白霓裳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吃著菜,可是一想到西蒙桎梏今天在馬路上對她的所作所為,她越想就越來氣。


    到最後沒了胃口,索性不吃了,讓傭人來收拾了就下樓去處理各種事情了。


    洪原風在樓下站著,道士先生也回來了,正在燒孝衣和三叔伯生前的衣服,這是習俗,白霓裳走過來脫掉孝衣扔進火盆裏,燃燒的火焰裏仿佛出現了三叔伯的臉。


    白霓裳站了很久才離開。


    葬禮完後,各種處理事宜全部都落到白霓裳頭上,幸好有洪原風在一旁幫忙,該結算的帳、該收拾的東西……忙裏忙外的,連口水也喝不著。


    一直到了晚上,白霓裳才偷了個閑,坐在大廳裏麵休息,之前布置的靈堂已經撤掉了,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帶著古老的痕跡,但都還殘留著三叔伯的氣息。


    白霓裳喝了半杯水後上樓,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西蒙桎梏帶來的傭人在打掃整個宅子。


    等明天走的時候,她就把前門後門都鎖上,讓這裏保持原來的模樣,等她在外麵累了就來這裏棲息。


    想到以後的生活,白霓裳不由得小小地開心了一下。


    “砰”


    走到第十三個階梯的時候,白霓裳聽見了瓶子砸碎的聲音。


    “砰”


    又是砸碎的聲音。


    她看向聲音的來源,是她隔壁的房間,西蒙桎梏呆的地方。


    他在幹什麽?砸東西玩嗎?


    白霓裳忽然聞到空氣中飄著一股酒精味,像是伏特加的味道,他不會是在喝酒吧?


    酒精度數這麽高?


    他不要命了?


    白霓裳下意識地就想去西蒙桎梏的房間看看情況,可是她剛邁出第一個腳步就頓住了。


    她這是在幹什麽?


    他死了關她什麽事?


    他喝酒又關她什麽事?


    白霓裳強迫著自己進了霓裳閣,然後該幹嘛幹嘛,在浴室裏麵泡澡,消掉一天的疲勞。


    躺到床上,她又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西蒙桎梏的臉忽然出現在腦海裏,以及那雙深邃的藍眸,帶著漩渦般吸人的魔力,似要把她卷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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