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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晨露閣的高台上,被忽然抓捕的那一幕,現在想來,仍然清晰在目。


    高冠長臉的中年官員,定然就是廷尉郭寶忠了,難怪會叫“鬼見愁”呢,就那張臉,的確會讓人產生“非人間所有”的感覺。


    身披明光甲的衛士,定然是皇宮中的宿衛,那名身抱詔書,公鴨嗓音的內侍,應該是來傳旨捉拿自己的太監吧、、、、、、


    就在這時,陸恒和自己的父親,太尉大人陸平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如果說,陸恒的目光,是淩厲鋒銳的刀鋒,那麽,太尉大人陸平的目光,就是一泓永遠都看不見底的深井。


    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父子倆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在陸恒被那些宿衛押著,要下樓而去的時候,陸平喚住了他,把自己的腰帶解下,遞給陸恒,示意陸恒把敞開的袍服束上。


    一切盡在不言中。


    束腰者,挺腰也!


    父親這是在告訴自己,就算被關押了,也要表現出無懼生死的樣子,此刻越是軟弱、越是承認錯誤,便越有可能陷入任人斬割的境地,而如果強悍、不肯屈服,反到會讓對方心存顧忌,害怕玉石俱焚。


    就如當日,自己提出的建議。


    在陸恒被甲士,押解出晨露閣的瞬間,他聽見趙萱在身後,發出杜鵑泣血般的呼喊聲:“爺、、、、、、”


    陸恒沒有回頭。


    自從來到廷尉署,陸恒看見的每一道目光,都充滿了仇恨和惡意。


    雖然,陸恒現在的罪名,隻是重大嫌疑人,但每個人心裏都明白,這小子,十有八九便是真凶,為了抓捕他,這些日子,大齊帝國刑偵係統的官吏們,從上到下,無論是心靈還是肉體,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和痛苦。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陸恒早就被手法熟練的淩遲一千次了。


    從廷尉署押送到北詔獄司的天牢,一路上,戒備鬆懈,陸恒忽然有著一種明悟,這恐怕是故意讓自己逃跑吧,如果逃跑了,罪名便也坐實。


    這牢,爺還就坐定了!


    陸恒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北詔獄司天牢的東區,牢房大都是建在地下,陰森幽寒,難見天日。


    在獄卒的押解下,陸恒抬階而下。


    甫一進入,便是一股混和著腐臭、黴爛、便溺的怪異氣息,讓人聞之作嘔,抬眼看去,斑駁灰敗的牢牆,隱隱傳來鬼叫般的哭號,明滅不定的燈盞、、、、、、


    就如一頭欲噬人而食的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牆壁上有如鬼火的燈盞,發著青綠色的光,明明已是在地下,卻仍然能感覺到,有濕冷的氣流,不時從身邊吹拂而過,掛在牆上的刑具鐵環,相互撞擊著,發出“叮鐺”輕響,有的刑具可能才用過不久,能夠清楚的看見未幹的血色。


    幽長的通道,把腳步聲無限擴大,一道道鐵門開啟和關閉,發出的沉重聲響,更昭示著自由從此遠離。


    在走過一道道鐵門時,常常能看見,那些蓬頭垢麵,衣襯襤褸,蹲在鐵欄後麵的犯人,他們披掛著粗重的刑具,睜著茫然無助的眼睛,呆呆看著某一虛無角落,一幅垂死神情,還有一些犯人,看見有人走來,便使勁拍打著鐵欄,發出瘋狂的泣號,喊叫著自己的冤屈,尖厲的嘶喊聲,回蕩在通道間,有如猿之哀鳴。


    一名獄卒為首領路,另外三名獄卒分成左、右、後緊緊跟隨,他們的手都按在刀把上,一幅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扯高氣揚模樣。


    為首領路的,是一名頭帶皂帽,長著兩撇鼠須,相貌極其猥瑣的瘦高獄卒,聽這些獄卒們相互稱呼,這名猥瑣獄卒者的外號,卻是叫“花貓”,是這一小隊獄卒的隊正。


    長得明明是個賊老鼠,偏要自稱是花貓,也算是個笑話吧。


    按道理來講,在這天牢中,是獄卒們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是待罪的高官,被關押到天牢中,也要給獄卒們幾分麵子,正所謂現官不如現管,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所以,押著犯人從監獄的通道中走過,對這些獄卒而言,是一種自我價值的證明,是感覺極其美好的事情。


    但,這一次,和往常完全不同。


    往常進來的新犯人,在聞到那股混合著黴爛、腐臭、血腥的氣息,在經過一道又一道,“叮鐺”作響的鐵門,看見一個又一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重刑犯人,在聽到一聲又一聲,能讓靈魂都為之顫抖的瘋狂泣號,都會漸漸的容顏變色,呼吸加重,雙股粟粟。


    但這一次,花貓回頭看見的卻是,陸恒咧開的嘴角,流露出的一絲頗感興趣的笑意,那笑意,既有嘲諷,又有張狂,還帶有著令人心悸的寒意,把花貓駭了一跳,連忙轉過臉去,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這隻是一個公子哥,怎麽可能呢?


    雖然這樣想,但兩撇鼠須仍然怪異的抖動不已。


    其他三名獄卒,雖然看不見陸恒的臉,看不見陸恒嘴角那絲溢出來的冷寒,但也不好受。


    陸恒因為免與三責,所以一路行來,並沒帶刑具,走在監獄的通道間,他不但沒有絲毫不適,還如逛市場般的東瞅西望,步伐忽快忽慢,有時還忽然停下來,盯著一兩個鐵欄內的犯人猛瞅,口中發出看熱鬧般的“嘖嘖”聲音。


    而他們三個,到好象是陸恒的跟班了。


    雖然陸恒是太尉府的公子,但在押入天牢的時候,獄正大人可是特別的交待過了~~整的就是他,對這小子,不用客氣~~這小子現在,還他媽的這樣囂張,那不是找死麽?!


    三名獄卒在行走中,相互對視一眼,走在陸恒身後的那名獄卒,便趕上前去一步,把腳無聲的伸向陸恒邁動的兩腿之間。


    這著他們經常用,摔人一跟頭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的,其他兩名獄卒微微咧著嘴,斜睨著眼睛,等著看好戲,心中估算著,這個囂張無比的公子哥,至少也要戧破半張臉。


    隻是不知怎麽的,所有人都覺得眼睛一花,明明是伸向兩腿空隙之間的腳踝,竟被陸恒的鞋履牢牢踩住,接著,便是令人牙酸的骨頭爆裂聲,忽然襲來的巨大疼痛,使那名獄卒,臉色如盛放的煙花,在夜色中變幻不定,連喊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仰著頭,怒瞪著眼睛,張著大嘴,以一種無語問蒼天的姿勢,重重的砸倒在潮濕的地上。


    其他三名獄卒嚇了一跳,“噌”的一聲,以從所未有過的敏捷,跳離了陸恒身周一丈多遠,手忙腳亂的拔出腰刀,指著陸恒的刀光,卻象風中的火柴,微弱而顫抖。


    他們驚慌的叫喊著:“你,你要幹什麽?你,你要越獄麽?”


    “來人!!!”


    “來人啊!!!”


    陸恒站在那裏,伸著兩手,一臉的不解和無辜:“我怎麽了?!我怎麽了?!”


    這時候,那名倒在地上的獄卒,終於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嚎,嚇的在通道遠處陰影中,幾隻伸頭探腦的耗子和蟑螂,閃電般的逃離,而通道兩邊牢房中的犯人,卻一窩蜂的擠到鐵欄邊看熱鬧,各個眼睛放光,就如乞丐看到了粥碗。


    從來都是獄卒打犯人,這次犯人打獄卒,實在是太稀罕難見了。


    十多名聽到聲響,但不明所以的獄卒,口中發出震懾的叱喝聲,提著刀槍棍棒,從前後兩端跑了過來,把陸恒團團圍住,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昏黃的燈光,把陸恒的臉上,鍍上了一層純色的紅潤,他笑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樣的柔和,那樣的人畜無害,有著少年人特有的純真和善良。


    在淒厲不忍卒聞的尖嚎聲中,陸恒此時的聲音充滿了困惑:“這都是怎麽了?不就這位大哥走著走著,把腳給崴了麽?用的著這樣大驚小怪麽?”


    “其實,崴腳很好辦,我就會治啊。”


    雖然那名躺在地上的獄卒,拚命的掙紮滾動,但蹲下身子的陸恒,還是手一伸,便抓住了他的那隻傷腳。


    “崴腳很好辦,一下便好。”


    陸恒柔聲安慰道,接著,圍在陸恒身邊的眾多獄卒,都不能置信的看見,隨著陸恒的手,猛力一扭,那隻傷腳,又一次發出怪異聲響,以一種絕非人類肢體,所能擺出的造型,出現在眾人麵前。


    原本高亢無比的尖嚎聲,如被利刃斬斷,那名獄卒的身子猛然一挺,眼睛上翻,口吐血沫,屍體般的僵硬躺倒在地上,並間接性的整體抽動著。


    無論是獄卒,還是趴在鐵欄邊看熱鬧的犯人,此刻都是瞪眼抽氣的造型,咽喉中發出的那絲異音,此刻匯聚在一起,使這攏音的牢房通道,響起了怪異的尖銳哨音。


    所有人都“咕嘟”的咽了一口口水,心跳加快,身出冷汗,尿意猛然間強烈起來,再看向陸恒的目光,除了憤怒,還有了一絲畏懼。


    他們想逃跑,卻發現,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想喊叫,卻發現,嘴巴張大的已經無法合攏。


    陸恒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一臉遺憾的站起身來,剛才看上去,還有著少年稚嫩的神色,此刻已完全不見,剩有的都是呼之欲出的邪惡:“手藝不精,下次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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