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樣了?”


    “還是不開口,嘴硬得很!”


    “哼!那就讓她嚐嚐我們這些刑具的滋味……再不然,找幾個男的來侍候侍候她!”


    “是!”


    小二微闔的眼隻有一線之光,她看得不太清楚,耳朵卻是聽得清楚的。


    兩個男的,一個是自她被抓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刑房裏來之後,一直對她嚴刑拷打逼問的中年男子,另一個她聽著聲音耳生,應是第一回到這刑房來。


    要不然,就是他來過,卻是頭一回開的口讓她聽到。


    嚴刑拷打期間,她也有耐不住昏過去的時候。


    中年男子嗬笑著靠近小二:“如何?想清楚了沒有?你要不要從實招來?”


    小二抿了抿幹涸黑紫的唇,徹底闔上餘得一線的眼。


    她有點累,實在是沒那個力氣應付眼前這個狠辣又醜陋的嘴臉。


    中年男子用力捏起小二的下巴,逼得小二不得不再次掀開一線之光,她一瞬不瞬地瞅著近在咫尺的中年男子。


    皮膚黝黑,左側臉有條細長的刀疤,被滿臉的胡緦遮得若隱若現,他一臉的垂涎。


    小二明白,自另一個男子說要找幾個男的來侍候侍候她之時,這個中年刀疤男便對她起了壞心思。


    刀疤男道:“說!君子恒突然來海寧府到底是幹什麽來的?這中元縣除了白青亭,還有誰是他親自到此的目的?”


    小二沒有作聲,隻是用力啐了他一臉唾沫。


    莫說她不曉得,就是曉得她也不會說的。


    小二惡狠狠地瞪著刀疤男。


    刀疤男不以為意,他猥瑣地嘿笑著,手放開小二的下巴,他伸向小二破碎的衫裙……


    “住手!”


    刀疤男停下手回頭,小二亦看向刑房出口處。


    是剛才的另一個男子。


    他去而複返是有什麽事?


    刀疤男與小二同時想著。


    男子走近刀疤男,這讓小二更近地看清了男子的麵容。


    斯斯文文,書生扮相。一派溫和親切的模樣。


    刀疤男不解地喚道:“大人……”


    斯文男在轉過刑房出口之時,便看到刀疤男那手伸向之處,即時明了刀疤男的意圖,他嗤笑道:


    “我也就說說。你還當真了?”


    刀疤男一愣:“大人,我……”


    斯文男揮揮手:“行了!我能明白!不過,這個丫寰是白青亭身邊得力的,一時半會既不能真讓她死了,也還動不得她。你給我收斂些!”


    刀疤男連連哈腰:“是是是!我自當聽大人的!大人此番回來是?”


    斯文男踏近小二兩步:“我一直深知你是白青亭身邊最得力的,可卻未想,白青亭待你倒也是真心的。”


    小二急道:“我家姑娘在哪兒?你們將我家姑娘帶到哪裏去了!”


    她嘶啞的嗓音雖不大,卻響徹了整個刑房。


    特別的刀疤男不禁多看了小二兩眼,這兩眼中帶著些微的詫異。


    這兩****將刑房內的拷問刑具幾乎用了個遍,她都去掉半條命了,卻是死咬著牙關,半個字也未曾吐露。


    若非早知她是會說話的,他還真當她是個啞巴丫寰!


    這會終於聽到她開了口,卻是為了她家姑娘白青亭。真是個忠心耿耿的丫寰。


    很顯然地,斯文男也是如同刀疤男這般想道,他趣味盎然地瞧著將他瞪得似要瞪出兩個窟窿來的小二,誘道:


    “隻要你說出君子恒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我便告知你,你家姑娘現今何處,如何?”


    小二眸中閃過鄙夷之色,她斂了狠狠瞪著斯文男的雙眼,幾近呢喃道:


    “姑娘不會有事的……你們這些蠢蛋還奈何不了姑娘……”


    斯文男臉色突變。


    小二一個掀眼抓了個正著,她嗬笑著:


    “公子既然來了。那便不會由著你們傷害我家姑娘!你們等著,等著公子將你們碎屍萬段!”


    刀疤男怒極:“大人,讓我狠狠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


    斯文男難看的臉色緩了下來:“帶著她,跟我走!”


    刀疤男訝問:“大人。這是要放了?”


    斯文男停住轉身離去的步伐:“有人要見她,你快帶著她跟我走。”


    白青亭自醒來,待在密室中已有兩日。


    在密室裏想著小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們將她與小二分開關著,明擺著是想對小二做什麽,嚴刑拷打自然沒不了。可他們想要知道的是什麽?


    拷問關開她的事?


    不,她的事沒什麽好挖的。


    再深層的,小二也不曉得。


    即不是關於她的事,那還會是什麽?


    她想知道。


    於是在第二日,灰布巾給她送來午膳之時,她將他放下來的繩索抓住。


    灰布巾有點呆住:“白三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快將食盒掛上來啊!”


    白青亭把玩著繩索末端的小勾,這是實心鐵製的,放在手心裏倒還有些份量,勾尖鈍鏽,並不用成為利器。


    她指腹放於勾尖上稍稍用力,果然是除了沾點鐵鏽之外,什麽事也沒有。


    灰布巾見白青亭此舉,稍微明白了過來,他悔道:


    “我真是笨!曉得收起一切瓷器,卻忘了這繩索末端鐵勾,也算得是一個利器!”


    忽又見白青亭用指腹往勾尖力壓後,並不見血,他方放下心來:


    “幸好幸好!這鐵勾早生了鏽,並不尖銳……”


    白青亭這時開口了:“是麽?你確定這鐵勾真傷不了人?”


    灰布巾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傷、傷不了人啊……”


    白青亭突地將繩索用力一拉,繩索的另一端攥在灰布巾手裏,她這一拉,他險些被她拉得栽個跟頭。


    還好他雖被白青亭驚得心顫肉跳的,但仗著有武功底子,且還不錯的優勢,硬生生扯住了往下拉的繩索。


    他大聲問道:“白三姑娘這是做什麽!”


    白青亭淡淡道:“沒做什麽,就是想著讓你下來陪陪我。”


    灰布巾羞澀道:“我、我不能下去陪白三姑娘……”


    白青亭哦了聲:“不要緊,你遲早會下來的!”


    趁著灰布巾羞得將頭側過一邊之際,她將早置於桌麵上的油燈給拿在手。


    這是整個密室裏唯一的油燈,她得好好利用利用。


    灰布巾聞出點異常味道再正過臉來之時,白青亭已將油燈欺近了繩索點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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