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弟二人忽然聽的有人高聲說出自己的名字,齊齊回頭張望過來,卻見自己進門時便看到的那個人,正對著自己這桌,是以兄弟二人對視一樣,那叔叔說道:“不錯,正是我們兄弟,不知這位壯士,高姓大名?莫非以前見過麽?”


    謝孤鴻道:“高姓大名卻不敢當,以前也沒見過二位,隻是忽然聽的兩位莊主說起丐幫少幫主之事,略有好奇,不瞞二位,在下乃是喬峰的師伯,謝孤鴻。”


    聽了謝孤鴻三字,遊驥、遊駒兄弟二人口中“哎呦”一聲,遊驥道:“竟是謝大俠當麵,可真是對麵不識真人了。”


    遊駒打量了謝孤鴻一番,發現和傳說中的形貌不差半點,是以也放下了心,道:“謝大俠怎麽到了這裏?”


    謝孤鴻道:“三位,若是不嫌棄,請過來坐如何,咱們一同飲酒。”


    遊驥、遊駒二人當下道了聲好,讓小二幫忙將酒菜移了過去,幾個人重新落座,遊驥身為遊氏雙雄的大哥,當先斟滿了幾碗酒,道:“謝大俠威名我們兄弟早有耳聞,隻恨一直無緣相見,不料想今日在這裏相見,真是三生有幸,我兄弟二人先敬謝大俠一碗。”


    謝孤鴻道:“聚賢莊遊氏雙雄,謝某也是久仰得很。”說罷幾人碰了碰碗,一口氣幹了,就連那小孩也是如此。


    謝孤鴻道:“方才無意中聽見兩位朋友說到小侄喬峰,不知能不能詳細跟我講來。”


    遊氏兄弟對視一眼,相互間點了點頭,那老大遊驥說道:“謝大俠相問,我等自是知無不言。”說著,他頓了頓,仿佛在整理思路,而後說道:“這次我們兄弟,還有我不成器的兒子,實則是到海上接一批鏢貨。不過這次幫忙走海路的一個船老大,乃是河南人,我們兄弟與他閑聊喝酒時,聽他說。有北喬峰之稱的丐幫少幫主實乃是契丹人。我們二人也是常年走江湖的,對這種消息自是要打問清楚,不過這船老大也知之不詳,隻是說他從河南來海上做活計,也是沒有多久。在他來前,聽人說,喬峰在河南附近,正與一名和他極像之人同行,並且好似傳來了兩個人找到了丐幫的幫主汪劍通,喬峰主動退出了丐幫的消息。至於具體如何,那船老大就不知道了。我們聽見他所知有限,也便沒有再問。”


    遊駒在一旁說道:“謝大俠,你乃是喬峰的師伯都不知此事,我想。這整件事,也不過是江湖謠言罷了。”


    謝孤鴻心道:“這聽起來到很像是喬峰與蕭遠山相會了,而後辭去丐幫之職,自己在前往姑蘇前,就曾經喬峰如此說過,想來未必就是謠傳了。”不過他也沒有細說,隻是點了點頭說道:“恩,希望如此。”說著,端起酒碗,與遊氏弟兄碰了碰。再次幹了一碗。


    他們幾人喝酒閑聊。均說些江湖之事,相談也算盡歡,待到這頓酒喝完,天色已經黑了挺長時間。遊氏兄弟領著那小孩與謝孤鴻告辭,回了他們的房間,謝孤鴻也是一樣,來到了自己包下的一個跨院。


    但他並不睡覺,而是盤膝坐在了榻上,心道:“喬峰與蕭遠山定是沒有找到慕容博那老狐狸。待自己抓到了慕容複,即便是慕容博想不出來,都不行了。”盤算好了,謝孤鴻細細回想著釋迦應身功的心法口訣,而後氣沉丹田,行了幾個周天,突然吐出一口氣來,可這口氣仿佛沒有盡頭,一吐便是級長時間。


    隨著他這口氣,他丹田中的真氣也開始散往四肢百骸,若是細看,謝孤鴻仿佛周身上下的皮膚肌肉,不停的從白轉紅,從紅轉青,而後才恢複了本來的色彩,如此循環不已。這乃是應身功以氣應身,氣、血、體三者同修的征兆。


    待天光剛剛翻起魚肚白,就聽謝孤鴻的房中突然響起“劈劈啪啪”的一陣聲響,這聲音就好像是過年時燃放爆竹一樣,爆豆般清脆,卻是他渾身的脛骨血肉被他的真氣打熬到了及高深的境界。


    即便是他此時不運什麽內功,一般的刀劍兵刃也絕傷不到他,雖然他早已打通的任督二脈,內力仿佛無窮無盡,但人體的經絡畢竟細小肉眼難辨,如果不停地催發功力,便猶如百年大堤,雖然本就極耐洪峰衝擊,可若是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洪水,依然不修繕拓寬,也決計抵禦不住,早晚落得個堤壩崩塌的下場。


    不過此時的謝孤鴻,修煉應身功有成,經絡堅韌,肉體強橫,猶如百年難遇的洪峰衝擊大海,便是再強數倍,也絕對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謝孤鴻雙手畫弧,口鼻微張,開始慢慢地吸氣,就跟他昨日晚練功吐氣時一樣,這一口氣吸的也級長。等到天光大亮,他這才將修為穩固住,張開了眼睛,心道:“雖然耽誤了些時日,但卻極其值得。”跟著走了下床榻,來到了前麵,與掌櫃的結了賬,又多給了些銀錢作為打賞,而後將馬牽了出來,翻身坐了上去,按照前一天小二的指點,開始沿路而下。


    那小二說,大約一天的路程就能看到一個向左的岔路,不過謝孤鴻剛到下午,就已經看到了這個岔路口,附近也有農田,跟幾個正在耕作的農人打問了一番,農人說大有村就在前麵不遠。說明這條路是正確的,謝孤鴻想來,應該是哪個小二沒算馬匹的腳力,是以才說錯了時間,因此他直接打馬便轉了進去。


    又行了沒有多久,謝孤鴻便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村鎮,這村子正是大有村,不過這規模可是不小,放眼望去,這村子至少得有二百來戶人家,都已經快趕上小型城鎮了。


    就在此時,忽然間從謝孤鴻身後跑過十來匹快馬,馬上之人吆喝連連,讓走道的行人讓在兩旁。謝孤鴻見他們都是穿著勁裝,馬匹上都掛著兵刃,顯然也都是武林人物。其中幾個坐在飛馳的馬上,身形隨著奔騰的坐騎上下起伏,極有韻律,騎術高明之極。


    謝孤鴻讓他們行過。看看天色尚早,是以沒有住在大有村,打算再行一程再說,因此隻是找了家店麵。吃了些飯食,便繼續打馬趕路。


    如此這般大約一個多時辰的路程,謝孤鴻突然聽見前方兵刃交擊之聲傳來,越是往前聲音便越是清晰,呼喝聲也由小至大。傳進了耳中,


    忽的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怒罵道:“狗賊子,你敢。”跟著“喀嚓”一聲,傳來了一個人的慘叫,此時謝孤鴻也來到了近前。隻看遊氏弟兄各自手中持著盾牌,來回舞動,將周身七八件兵刃統統擋架,或者磕開。


    與他們交手的,正是謝孤鴻在大有村,見到的那夥騎士。隻是此時這些人各拿兵刃。正在地上與遊氏兄弟交手。而遊氏兄弟二人,則正站在一輛平板大馬車的兩頭,護住這輛車子,隻不過此時拉車的兩匹馬,已經倒在血泊當中。在馬車周遭還有十來名勁裝漢子,神情彪悍,各拿兵刃,往中間不斷招呼,在路旁還倒著一個兵刃斷裂的漢子,不知死活。


    而那昨晚見到的小孩。此時就站在這輛馬車之上,手中還拿著一把寶劍,略有驚慌的查看四周情形。


    隻聽其中一個穿著黑衣的勁裝漢子說道:“遊驥、遊駒,你們兩個快把這趟的鏢貨交出。你以為我等真的奈何不了你們麽?”這人說著,足下一點,挺劍朝遊驥攻去,後者舉盾一擋,可他這一劍是輕輕點在上麵,跟著足下猛地用力蹬在了盾牌之上。發出“砰”的一聲,遊驥感覺手中微微一麻,但顧不得許多,反盾斜削他腳腕。可這人蹬在盾牌之上隻是為了借力,身子直接掠了過去,站在車上那孩子見了,慌忙中,用劍隔來,但這人手腕翻轉,一探一抓,已經快速絕倫的抓住了那孩子持劍的手腕。跟著用力一甩,竟是將這孩子從車頂甩了出來。不等那孩子反應,有兩個人已經用兵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遊驥、遊駒兩兄弟見了,便要立刻回轉施以援手,可畢竟對方人多,每人身前至少兩三樣兵器齊齊攻來,逼得他們隻能回盾護住自身。這時間那黑衣勁裝之人,早已跳下了大車,大喝道:“還不住手麽?”


    外圍的這一圈勁裝漢子,聽見他如此一說,紛紛往後一撤,雖然並不在進攻,可是仍然將遊氏弟兄圍在當中。


    遊驥、遊駒兩人用盾牌擋在身前,見自己的孩子,被這夥人製住,也不敢再動,遊驥說道:“你們快快將我孩兒放了。”


    之前那黑衣人道:“可以啊,隻要你們將這次護送的鏢貨交出來,我們必然會放了貴公子。”


    遊氏兄弟眉頭緊皺,尤其是遊驥,他在答應接這趟鏢的時候,就感覺略有蹊蹺,因為要他送的,隻是一封密封好的信件,但卻有千兩黃金的鏢費,他見對方這鏢如此稀奇古怪,心中也是納罕不已,但保鏢的規矩自是不能問的,再加上生怕砸了自家招牌,連一封信這等鏢貨都不敢接,那大坤鏢局還能生存的下去麽?是以便答應了下來。


    隻是這趟鏢卻奇怪得很,讓自己等人到海上,接完鏢貨,送到東京汴梁即可,遊驥與兄弟遊駒商量之後,也是十分納罕,但他們經驗極多,知道越是奇怪的鏢貨,便越不能張揚。是以兩兄弟親自出馬,並且還帶上了遊驥的孩子掩人耳目,裝作指點自家小輩的模樣,暗中卻在海上接了鏢貨,往東京汴梁城趕來。哪成想即便是如此,依然惹得有人來劫,是以兄弟二人此時知曉,自己這趟押的鏢貨必然非同小可。


    但此情此景容不得他們兄弟二人多想,遊駒道:“大哥,莫不如……”他本想說,莫不如將鏢貨給了他們,先將那孩子換回來再說。可是忽的想到如此失了鏢貨,還是自己交出去的,那聚賢莊大坤鏢局的金字招牌可是就此砸了。


    遊驥自是知道他要說些什麽,但也是一陣的沉默。見他們兩個人心神動搖,黑衣人手腕翻轉,青光閃動,寶劍已經貼在了那孩子的頭側,說道:“我數十聲,數完之後,若是還不交出鏢貨,我便將他的右耳割下來,若是再不給。便割左耳,他身上鼻子眼睛的倒也全和,夠你們兄弟有很多時間考慮的了。”


    遊氏兄弟大罵道:“卑鄙無恥之徒,算得什麽好漢。竟然難為一個孩子,有本事便衝著我們兄弟來。”


    這人卻是理都不理,開始念數,他念的極有節奏,甚至帶著絲絲的韻律。可每念一聲,便猶如一塊大石壓在遊氏弟兄的心頭,沒一會已經數到了八,這人立著眉毛,用劍輕輕往下一壓,那孩子被人牢牢製住,不能動彈分毫,這一下他感覺耳上冰涼,忽的一疼“啊”的叫了出來。


    對麵的遊驥與遊駒,隻見孩子的右耳已經被他劃破。留下絲絲的血跡。兩人同時大叫道:“住手。”眼睛已經通紅。


    但這黑衣人根本不為所動,道:“九……十!”話音一落,他叫道:“遊氏雙雄,名不虛傳,便是自己孩子也是不管不顧了,那也怨不得我!”話到最後早已帶上了怒氣,手中用力,往下猛地一劃。


    可就在這時,隻聽“撲”的一聲,這黑衣人的右手竟是齊腕而斷。劍尖登時失了力道,在那孩子的耳側微微劃破了皮膚,便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這一下突然的變化,將場中人的目光齊齊轉邊。看向了大路之上,隻見不知何時一個白衣人已經從路口轉了出來,並到了跟前。


    遊驥、遊駒兩兄弟一看,當即大喜過望,齊齊叫道:“謝大俠!”


    謝孤鴻點了點頭,手掌按在馬背之上。身子已然飄落在地,道:“誰若逃走,我便殺誰。”說著,雙手猛地往胸前一合,隨即雙手連環斬處,功力到處,隻聽叮叮當當之聲連成了一片。場中這夥勁裝之人手中的十餘件兵刃已然落在了地上。


    見此,其中一個人口中,突然之間說了一句藏語,顯得極其驚訝與害怕。


    謝孤鴻足下一點,已然中了那之前黑衣人手腕的神門穴,再看他雖然依舊痛哼不已,但斷腕之處血流已經明顯減弱,再過一會,便不再流出。


    謝孤鴻道:“你們是吐蕃人?”說著伸手搭在那孩子的肩頭,運力一提,便放在了遊氏雙雄的身側。


    問完這話,場中人已經鴉雀無聲,隻剩下那斷手的黑衣人慘哼不止。謝孤鴻掃了掃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剛才那說藏語之人的身上,道:“你,剛才說的什麽?”


    那人見謝孤鴻問他,卻怕極了似得往後一躲,但謝孤鴻手臂一伸間,便猶如提著小雞似的將他從中拎了出來,而後出手如電,連連施展手段,封住了其餘諸人的幾處穴道。跟著將這人往地上一擲。


    謝孤鴻看著他,這人仍自驚恐不已,可突然間謝孤鴻力透掌緣,往外一揮,這人隻感覺腦瓜頂一陣灼熱,口中“嗷”的一聲慘叫,雙手不住的拍打,將頭頂的燒焦的頭發拍熄,卻是謝孤鴻用自身的內力,將他的頭發生生點燃了起來。


    這人口中不停的說著藏文,神色更加驚恐。謝孤鴻對藏語隻是略懂,如簡單的對話問好之類,卻半句也聽不懂這人說的是何內容,因此轉頭道:“兩位兄弟可知道他說些什麽嗎?”


    遊氏兄弟的子侄,剛剛失而複得,心中自是大喜過望,見謝孤鴻問話,相互望了望,遊驥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遊駒見了,則道:“我們兄弟能分辨出他說的是藏語,但是何內容,卻是不知了。”


    謝孤鴻對著他們點了點頭,而後瞧向那些身穿勁裝的漢子,道:“你們誰知道?”有幾個人麵現猶豫之色,卻也並不開口。可忽然就聽之前那黑衣人躺在地上,說道:“這位大俠他說的是,你方才用的功夫。”


    謝孤鴻看著他,道:“我的功夫?他見過?”


    黑衣人道:“今日碰見了你,我們幾個自認倒黴,大俠也不必問他說了什麽,你隻需回答我等,我們說出之後,能否答允將我們放了便是?”


    謝孤鴻略微一頓,道:“好,隻要你老實講來,我就答應放了你們。”


    黑衣人點頭說道:“想來這位大俠此等身手,在武林中也是大大有名,不至於騙我們!你且問來,隻要我知道的,必定如實相告。”


    謝孤鴻笑道:“用不著拿話將我套住,我答應了的事,自是會辦到。你且說,他為何會說漢語,你們都是些什麽人。”


    黑衣人捂著斷腕之處,吸了口氣,說道:“我們都是吐蕃國人,隻是我從小生在漢地,是以漢語自是極好的,而他能說藏語也就不奇怪了。”


    謝孤鴻道:“好,那他認出了我的功夫,為什麽突然開言,你幫我問問他。”


    注:“啥都要,兄弟們支持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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